《开国右相是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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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右相是我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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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三思!”景澜看得出,夏期是真动气了。“赵统领一向得皇上信任,先后委以重任,此次入青州更是身范险境。微臣手下薛沐风言道,赵统领曾数次接近顺宁王,欲探其虚实,趁机暗杀。其中一次被顺宁王手下高手围困,差点性命不保,后艰难突围。虽未取顺宁王性命,但仍伤了他!”

    夏期面无表情,半晌后冷冷道:“有勇无谋。若朕只要顺宁王性命,还需等到今日?”

    “皇上深谋远虑,赵统领一时无法参透,情有可原。但此番对皇上的拳拳之心……”

    “够了!”夏期不悦地制止。景澜越说,他越是想起昨夜赵晟如何向他倾诉爱意,如此肆意妄为,处处惹怒他,这还叫爱意?

    不久刘喜回来复命,“皇、皇上,大内侍卫追至南城门,守门士兵说一刻钟前赵统领手持皇上令牌,出、出城去了……”

    “那就叫人出城去追!”

    “皇上三思!”景澜再次进言,“赵统领出南城门,必往青州方向。如今顺宁王已占了几个小城,皇上的密探随行期间,再有赵统领迎面而下一路布置,实乃上上之举。”

    夏期顿住,这个道理他明白。

    顺宁王发布檄文后就打着勤王的旗号起兵往京城来,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举将其势力挖干净,夏期一路放水,让顺宁王吃了不少甜头,沿路百姓也得以免受重灾。

    原本计划就是将青州的密探分为两拨,一路紧随顺宁王,一路在上京的沿线布置。本欲过几日各处稳妥些再派沿路布置的人出去,谁料赵晟竟然先跑了。

    大概……他昨晚就是知道自己不会再用他,才假意答应关押。

    太放肆了。

    腹中越来越强的疼痛昭示着帝王的怒意,然而他深知景澜说得对,亦深知愤怒之时不宜决断。何况赵晟出了城定然一路飞奔,自己花大量人力抓他回来,除了关起来又能怎样?

    然而不能放任他一次次触感天威。

    夏期按着肚子,吸了口气道:“依景卿之言,不要追了。权且记下这次,若再有冒犯,朕会要了他的脑袋。”

    刘喜松了口气,景澜亦松了口气。可两人这气松了没多久,就又提了起来——

    腹痛到底是忍不住了,一向强势的帝王呻/吟出声,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掌下竟然变硬了!是他使力太大了么?!

    “呃啊……”疼痛让他无法直起腰来,夏期伏在棋盘上,一身冷汗。

    景澜抬头,瞥见夏期脚下滴出血水,大惊:“快传秦太医!快!”

    刘喜去宣太医,景澜扶住夏期,大胆伸手一探腹部,已是滑胎之相。他虽是头胎,但有时与程有一起翻翻书,到底比夏期知识丰富。

    “皇上请忍耐,切莫用力,否则……”

    夏期亦知道情况危急,忍痛松开按着腹部的手,抓住棋盘边缘,挺着肚子呼吸。

    下身鲜红越滴越多,景澜急得满头大汗,“皇上,臣扶您去床上。”

    夏期点头,在景澜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每走一步肚子仿佛就往下坠几分。这疼痛……生产之时就是如此疼痛吗?亦或者比这更痛?

    景澜亦身体不便,加之腰伤复发,扶着夏期躺好便又出汗又喘息。好在秦庸自夏期怀孕后便日日在太医院待命,很快就到了。秦庸保胎,恐怕刘喜一人照应不过来,景澜便扶着腰站在一旁,随时打个下手。

    到底有惊无险,胎儿保住了。夏期摸着恢复柔软的腹部,心有余悸,脸色却比方才更加难看。

    赵晟啊赵晟,你说爱朕,就是这样爱的?

    一日之间险情纵生,景澜坐在回府的官轿里,唏嘘感慨。

    下午见夏期疼痛难耐,又见了秦太医保胎施针的过程,弄得他肚子也跟着隐隐作痛。到了府门外,轿帘掀开,见程有打着把伞站在那里张望,景澜心一动,立刻肚子不疼,腰也不酸了。吩咐落轿,程有小跑过来,景澜作势要下去,程有拦住他,憨笑道:“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挠挠头,“雨大,你跟轿子进去吧。”

    “坐得难受,该走走了。就这一截路,没什么。”

    景澜笑着回应,握起程有的手一撑,躲到他的雨伞下面。

    程有便牵着他的手一同入府。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唯独程有还会为这样的时刻心中翻起涟漪。

    花厅中很快摆上饭菜,景澜四处看看,“沐风又不在?”

    程有点点头,“说是找到地方了,这就去了。”

    “果真是有了更重要的人。”景澜故意叹气,“这次回来除了说正事外,就没见过人影。”

    程有斟酌着道:“薛兄弟不善言谈,但……是性情中人。”

    景澜吃下程有特意为他煮的茶叶蛋,“那是自然。”

    薛沐风从青州回来后,立刻前往如想阁,谁料迎接他的竟是人去楼空的景象。找找不到,问了其他人都说不知,薛沐风人生中第一次慌了。

    如果沉璧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他,他……

    为什么他要离开?为什么他要离开却不告诉自己一声?

    是了,想必那次他来相府就是为了此事,可自己当时竟没想到事情的严重!

    薛沐风又悔又慌又急,突然浮光出现,偷偷告诉他只有东家才知道沉璧的下落。

    薛沐风立刻去找陆斌,原打算他若不说,就算威逼拷打也要让他开口,谁料陆斌还算痛快,只微一犹豫思索便说了沉璧所在。薛沐风转身要走,陆斌不经意笑道:“沉璧如今身怀我大哥的骨肉,薛大人就算找到了人,又能怎样?”

    薛沐风震惊,扭过头双目血红。陆斌忙道:“薛大人息怒,沉璧是自愿的,不信你大可去问他。哦对了,我看着相爷的面子才跟薛大人说实话,薛大人可千万保密,别让我大哥知道。否则,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第26章 雨中
    薛沐风任凭雨水浇淋,上马一路狂奔。到地方已是傍晚,望着黑瓦白墙的院落,想着那人近日的遭遇,想着那人就在里面,薛沐风竟有些紧张。

    他若发脾气,或干脆不见,怎么办?

    小心跳墙而入,院落不大,一眼便看见了要找的人。

    与从前纱缎丝绸、长发披散的装扮不同,他穿着青色布衫,头发半束,像个书生,坐在长廊下,与另外两人凑在一起,似乎在下棋。可桌上摆的却不是棋子,而是些形状各异的木头块。

    薛沐风看不懂,也无需看懂。他只看向他要找的人,缓缓走过去。

    今日秋雨,沉璧、穆审言、李直三人用过晚饭,一时兴起,便来廊上赏雨。为解闷,穆审言拿出自己的宝贝。沉璧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木条木块,起初亦与薛沐风一样不解。后来才知道,这叫“行兵棋”,是穆审言发明的,模拟两军交战,规则略显复杂却趣味无穷。原本只是在纸上写写画画,遇上李直后,木匠大哥轻而易举便做出了实物。

    沉璧立刻学起来,很快便玩得不亦乐乎。

    无意间抬头,见雨中一人走来,先是吓了一跳,定睛再看,脸上瞬时变色。

    “沉璧你怎么了?”

    穆审言与李直发现他突然不笑也不动,心生奇怪,回过头,也看到了薛沐风。

    薛沐风脚步一顿,接着更快上前。沉璧抓紧衣服,想躲,却知道躲不掉。

    薛沐风为何会找到这里?自己这样的身子,被他看到该如何?他来又是为了什么?若然只是来看看,那么来与不来又有何不同?可若然不是……

    呵,怎么可能有其他。

    薛沐风已至三人身边,李直最是纳闷,张口欲问,穆审言立刻一拉他,又一使眼色,拖着人走掉。李直更纳闷,奇怪地看着穆审言,穆审言边走边凑近低声道:“他们俩认识。”

    李直恍然大悟。

    趁着起身的空当,薛沐风发现他二人都挺着肚子,且跟景澜差不多大。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沉璧腹上看,可惜沉璧衣衫宽大,看不真切。

    沉璧感受到那两道目光,更是尴尬,没想到几个月没见,他俩竟生疏至此。

    果然一步迈出,便永远无法回转吗?

    “你……”薛沐风很无奈,他只发了疯一般要找到这个人,却忘了想找到人时说什么。酝酿了半天,只得黑着脸道,“你可好?”

    沉璧垂着头,犹豫半晌,点点头。

    “主人说……你上回找我。”

    “都过去了,没什么要紧事。”

    “你……为何在此?”

    沉璧沉默,想了想道:“你又为何能找到这里?”

    薛沐风道:“我去找了陆斌,他告诉我……”

    “既然如此你还问我?!”沉璧拔高声调,是的,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决定,怪不得薛沐风,更何况薛沐风与他根本没有任何承诺,但是他……他总是不受控制地跟薛沐风发脾气,不受控制地想要跟他喊叫哭闹,不受控制地想把他狠狠揍一顿。

    他知道他没有那样的资格,惊觉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又无比失望,起身离去。

    “你别走!”

    薛沐风快步绕过桌子拦住他,一手扣住他细瘦的手腕,也看清了他的肚子,没什么大变化,但与从前柳枝般的瘦腰相比,确结实了些。

    那人的呼吸扑面而来,沉璧身体微抖,坚决低头,却看到了他身上穿的是上回买的蓝衣,银光剑上依旧挂着那块玉佩。

    深秋了,只穿着这个不冷吗?在雨里淋得落汤鸡似的,不难受吗?

    雨声风声适时地更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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