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怕了。”初夏直接看向了窗外,声音中有丝倦怠之感,“我怕会对你忍不下心把话说清楚,我怕我们之间的纠缠会越来越复杂,我怕……”又对你开始心存念想了,明知那会是一场烟花,烟味中弥漫着罂粟的气息,让人深陷不可自拔。
“林初夏!”
“怎么,你的未婚妻就这样任你在外面对别人胡来的?”本是想反唇相讥,也不知话一出口就成了这样,初夏就后悔了,她在说什么?她不能否认刚刚温玮吻她的时候,她也沉迷了。可是一想到那张吻她无数次的唇,也曾经吻过其他女人,那双抚摸着她身体的手,同样爱。抚着其他女人的身体,心不由一阵不舒服。
“她可不会如某些人一样,一天到晚缠闹着男人。”温玮的语调明显别有深意。
可惜,“是么?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接着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隐约依然似有酒味扑在灵敏度极低的鼻间,这个男人真的是疯了!难道喝酒真的可以成为他做任何事的理由。
无奈把自己沉沉压向了座椅上,初夏索性闭上了眼睛假寐,本来因为感冒就困得很,正好也可以暂时忽略掉身边某个人及其强大的气场。
你好,彼此坚持
暖暖的热气不断喷在初夏身上,慢慢延伸至四肢全身,睡意也跟着重了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平稳,初夏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消退,连带着对刚刚还欲对她不轨的人的抵抗也变得薄弱。
鼻尖有着她熟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曾经年少时光,她搂着他的腰将脑袋蹭在他身上,不顾他的姿势有多别扭,只知道自己睡的舒服就好。
突然,一阵刺骨的冷风如利剑般拍打在她脸上,进而钻进她的衣服里,将她的好眠瞬间搅得粉碎。
“你干什么,大冷天又是半夜的,开什么车窗!”初夏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最怕别人打扰到她睡觉,所以她的起床气也是非常之彪悍的。这下见这样,脚趾头都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对,温玮的确是故意的!
看着她浅浅如梦,嘴角含笑浸润在暖气里睡着觉,脸上是他太久没有见过的安静容颜。自从两人那年她失约后,他就再也没有看着她这般不含一丝杂质的睡容了。
没有了他,她居然还敢过的这样自在逍遥?撞了他的车连声对不起都不知道说!这么大人了,过马路也不看车,他真怀疑自己不在的这么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
相亲,竟然当着他的面,跟陌生男人相亲,最后还微笑着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林初夏,你真的想造反了是吧。
对,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健忘让她轻易展颜的男人!
想起这个,脑中莫名又是一阵火。
还有刚刚的那场接吻,不像是欲拒还迎,那不是她可以做的出来的,而是……本能地想要逃。
“这个季节空气如果不经常流通,很容易将感冒传染给别人的。”视线一直看向前方,双手稳稳控制着方向盘,男人专心地开着车,坦坦荡荡,一点也没有要和某个女人瞎折腾的意思。
“你也知道有可能!”初夏双眉瞪如铜铃,这人什么时候喜欢瞎掰了,“现在给我吹冷风,我明天就一定感冒!”
“那是你的事。”
初夏鼓了鼓腮,如青蛙吐纳一样前后跳动着,这是她被气得牙痒痒却又反抗不了一句话时,惯有的表现。
温玮自然将这小表情收在眼底,心中一阵触动。又是那该死的回忆~
他可以等,等她的一个解释,等她一个回头,只要她愿意。
“你真的喝多了?”半梦半醒之间,初夏眼见车车开往的方向不对劲,条件反射般立即作战的力量,“你要带我去哪里?”
意料之中的表现,却难免还是让他有丝挫败之感。
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已经这般不信任和防备了?
时间到底改变了他们多少,他不想去计较。他要的,从来很简单。独自在国外的那几年,他要她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让他原谅她的解释!
而如今,当再一次遇见她时,他就明白,什么解释,什么不甘,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借口,是他对她念念难忘的理由。
“现在才要问,会不会太晚了点?”猛的一个转弯,车子驶向高架桥,温玮凉凉丢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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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要早问,可是他会说吗?
初夏不禁苦笑,这个男人,她真的看不透他。
“温玮,我感冒了,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不要再跟我闹了。”初夏定定看着他,她也有她的底线,那里不能被肆意触碰侵犯。
跟他在一起就累?多么荒唐的理由。
现在,他可以不去计较,对于过去她想解释,他可以听;她若是执意不解释,他可以不去想;如果硬要说,爱情这场持久战里,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会输一步,那么很久之前他已经输了,甚至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再是漫长的时间,也仅仅只证明了他输得有多么彻底,多么狼狈不堪。
一见误终生,她不过在他视线里一个不小心转身,就将他所有的恨意积压的怒火全部扫空,余下的不过是对她的思念,渴望。
猛的急打弯,性能优良的跑车穿过车道,驶上高架桥。呼呼的冷风从车窗外掠进来,额前的刘海在风中狂乱飞舞着。
初夏拢了拢风衣,缩着脖子对温玮表示不满,“已经很晚了,你到底要去哪里?”他现在在干嘛,飙车?
车速越来越快,被疾风拍打的脸上一阵生疼哆嗦,等不到某人的回答,初夏也懒得一个人跟傻子一样自说自话,干脆闭上眼睛平复着不规律的心跳。
“去W镇。”很久之后,初夏的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目光随着意识转去,轮廓清晰的侧脸,薄唇紧抿,鼻梁挺拔俊秀,那双曾无数次让她沉迷的眼睛,此时正注视着前方,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他眼睑下,铺了一层阴影,明明灭灭看不清眼中真实情绪。
W镇两个字在初夏心下猛的一动,她不想记得有多久不再听到这个地方了。那里有她太多无法面对的过去,无法遗忘的人和事,不敢说将来会不会有勇气回到那里,但目前她很清楚,她不能!
“停车!停车!”初夏急急拍着玻璃,眼睛里似有泪光闪过,“温玮你给我停车!”
只是那个正沉思在自我情绪中不可自拔的男人,根本不理睬初夏的叫唤,仿佛赌气一样油门又是狠得一踩,车子以更加飞快的速度奔向了远方。
“我要下车,温玮我要下车,你听到了没有?”脑海里一些记忆迅速浮现,大雨磅礴的夜,满地的鲜血顺着雨水染尽了她的身体,她的世界里一片鲜红,绝望之感又一次侵袭了她所有的心神,手抽拉门把,“你再不停下,我就立刻从车里跳下去!”
两个人都太过专注于自己,所有的转折都发生在一瞬间。
车门被人拉开的同时,车子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踩刹靠往路边。
初夏反手一拉,车门吧嗒一下松动,出现一条门缝。
温玮当下一愣,没有多想方向盘向右一打弯,车轮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往路边靠去。
突然的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车内的两人齐齐身形出现偏差。
我的骄傲无可救药2
一声剧烈的声响,在黑夜之中响起。
雷克萨斯跑车积极刹车靠向路边骤然停下,车门被动撞开,安全带早已被初夏解开,重心失控,初夏脚下一滑身体往外倒去,被狠狠甩在了地面上。
“初夏!”温玮一声惊呼,伸出手想要拉住,却以为时已晚。
几个趔趄踉跄,初夏趴到在地,嘴中闷哼了几句,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袭遍全身,手掌因为撑地而被几颗小石子刮破了皮肤,一时间初夏连该怎么哭都忘了。
“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迅速扯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出来,三两步绕过车子跑到初夏跟前蹲了下来,温玮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胸腔内弥漫着他无法压抑的恐惧和愤懑,仿佛要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捏着手心里狠狠质问,“知不知道我要不及时停下,你会死的!会活活摔死的你又知不知道?”
忍受着四肢疼痛,初夏吃力地翻了个身,从背朝天的姿势手臂用力撑着,转而坐到在了地上,她抬头望着正俯视着自己的男子,清冽的俊脸上一片肃杀之气,看着她的深眸之中恨不得燃起一把火将她焚毁致死。
心跳还在以超常的速度剧烈搏动着,初夏做了一个深呼吸,消化着刚刚那一刻的惊险。她怎么不怕,死亡的味道她已不是第一次尝到。却不想今晚会又一次体会,故人犹在,物是人非。初夏忽然有种淡淡的宿命感,好像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命中注定。
年轻时,对生活对未来充满着无限激情活力的她,可以因为一个白衣少年,愿意为他浪迹天涯;当自己不再年少不再渴望爱情时,偏偏还是会遇上命中的那个他,忘不了得不到,徒留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背负着沉沉的债,接受着命运的审判。
是谁成长的道路上,种下花籽洒下阳光,在等着它绽放的时候,一场雷鸣大雨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摧毁蹂躏?是谁在慢慢人生道路上,埋下那么多伏笔,让她防不胜防,明明还在在渴望,却只有生生被压抑?
“温玮,你也怕了吗?”如夜间悄然绽放的罂粟花一样,初夏的脸上慢慢浮出一抹极致妖娆的笑容,左脸颊上因为被石子刮伤而隐约有了一道血痕,在黑夜中血的颜色仿佛天生就有着独特的气质,“怕我会因此死在你眼前?”
温玮身体猛的一颤,寒气从脚底嗖嗖往脑部某个点上极力冲去,薄唇还在微的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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