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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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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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淋雨后,着了风寒病死在我这儿,国公爷,我担待不起。”

夏宣低声道:“那可说不准,你走后,我在南京大病了一场,才痊愈不几天。”经过这么久的奋斗,他也摸准了一点,她心肠还是软的,只要他可怜到一定地步,她会发善心赏给爱他些关怀的。

但这一次,他失望了,只见雨楼轻笑一声:“生病了很了不起吗?谁不生病?!你可以去墙角看看,我倒掉的药渣有没有你的多。”

夏宣马上心疼的道:“你怎么也病了?”愣了一下,小心试探着:“是我伤你的心了么?”

雨楼白他一眼:“别胡思乱想了,春天来了,得个头疼脑热不是很正常吗?只能说说明咱们得了同一种流感。”

“什么是流感?”

她摆摆手:“这个不重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夏宣侧过脸,捂着口鼻轻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道:“我冷。”顺便往床上瞄了一眼。

她瞪眼:“忍着!”

“我衣裳淋湿了。这么穿着,说不定会再次病倒,我本是打算从你这离开,就回京城的,若是病倒了,肯定要在你这歇个十天八天,给你添麻烦的。”

雨楼根本不受他威胁:“你侄子在登州,你病了,回他那休养罢。”

“……”夏宣百般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好吧。”瑟缩着肩膀,坐到椅子上,刚要开口,便又打了一个喷嚏:“我真的很冷。”

雨楼的忍耐到了极限,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不让你去床上盖被子躺着,你是不是就得一直唠叨你冷?”

“你不想听……我忍着点,不说了。”然后又打了一个喷嚏。

“……”雨楼气的想吐血,扶额指着床道:“把湿衣裳脱了吧,我拿到炉子那给你烤烤。”

夏宣便欢天喜地的去脱衣裳了。

待确定夏宣那厮脱掉了湿衣裳,披着被子坐到床上去了。她才睁开眼,从地上捞起他衣裳,满腹怨气的把他衣裳搭在锅台后烘烤。

她回到屋内,面无表情的道:“你想说什么,这回可以说了吧。”

他态度十分诚恳的道:“我错了。”

“你如果是专程来道歉的,就免了吧。你以前道过很多次歉,没有一次是长记性的。我相信你这次之后,还会继续撒谎的,你本性如此,没必要痛苦的纠正。”说着,渐生起气来,讽刺道:“是狼哪有不吃肉的,国公爷,您哪改得了说谎呢。”

夏宣嘟囔:“我是改不了说谎,但我能改得了向你坦白。”

“什么?”她道:“你是诚心来气我的吗?”说着,看向桌上的茶壶,突然想捧起来砸死他。

“不是!不是!”他忙道:“是这样,你走之后,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既然爱你,肯定不忍心让你承受流言蜚语,叫你活在其他人的非议中。”

雨楼道:“所以你现在来,是想到办法了?”

他坦然笑道:“没有。”

“……”她一点不想笑:“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想让你嫁给我,做我的人。”

“……”她觉得应该用扫帚把他撵出去。

夏宣这时忽然换了另一种祈求的语气:“只是婚书上的。我给你写一张婚书,记载了我夏宣何年何月聘了你为妻,这一纸婚书放在你这。我破除咱们之间的阻碍前,你继续在这里生活,等我想到办法,我再来正式来娶你。”

她心情复杂极了,五味杂陈。

“能在纸上娶到你,我也满足了。”夏宣想笑,但心头苦涩,使得笑容亦含着酸涩:“你会答应我吧?”

第六十五章

雨楼听罢,在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声。想当初她第一次离开夏宣,他趾高气扬的找上门,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的离开她。她是很愿意与他大吵一架,让自我感觉良好的镇国公清醒清醒的,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仅是伏低做小了,几乎是在哀求她了,纵然是憎恨他说谎骗自己,可也狠不下心来,直接拂他的面子。

她心烦意乱的道:“夏宣,你别这样……”

“你就答应了吧,让我有信心回京城去……否则,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真不知能坚持多久了。”

雨楼没了刚才的戾气,无奈的道:“那就不要坚持了,顺其自然吧。你说服的了你的父亲吗?说服的了太后娘娘吗?你能让国公府的所有人都失去记忆吗?”

夏宣必须得承认:“不能……”

她也不是蛮不讲理,只会一味吼他的人,只要他不胡搅蛮缠,是非不分,她愿意静下心来和他好好谈谈:“等你想出点眉目了,再谈别的吧。否则,就算写了,也是一纸空文。”

他不死心:“一纸空文我也要,我不在乎。”目不转睛的看着雨楼,逼得她没处躲藏,他个样子,让人觉得,如果不答应他,就太不人道了。

“你啊你啊!从最开始你就胁迫我,现在还是没变,只是以前用恐吓,现在则是装可怜。”他这种行为,应该算是绑架的一种——情感绑架。

虽是指责,夏宣听了却高兴,证明这招对她还是奏效的:“我哪敢啊,把你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对我撂个脸子,我就痛苦的如在地狱走一遭,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统统听你的,你怎么还说我胁迫你?”说完这些,声音放的极低:“就像现在,婚书的事,你愿意写便写,不愿意就算了,你说了算,不用管我难不难受。”

“我说了算?!我什么时候说了算了?我想走,你却一次次追上来!我想要你说实话,你却每次都骗我!”声调有些高,不仅头晕,她便放缓声音:“夏宣,你今天,是不是不达目的就不会走?”

他赶紧摇头:“我进门的时候就说了,我跟你说完话就走,愿不愿意全在你。衣裳干了,我就走,先去夏岚那借匹好马,之后立即返京,再不回去,怕是要挨罚了。”说完了,披着被子默默的坐在床上,看样子,真的是在等衣裳干了。

两人沉默着,谁都不好受。尤其是雨楼,她搞不明白,分明是夏宣的错,为什么她会感到压抑和内疚,片刻后,忽然转身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他的衣裳,二话不说扔到他身上:“干的差不多了,可以穿了。”

他摸着衣裳,瞅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等雨停了,再撵我走行吗?”

“什么叫‘撵’啊?你又不是无家可归,让你出去你就睡街上了!你侄子那比这里好千百倍吧!”雨楼哼道:“美酒佳肴,歌姬侍婢,都围着你转。”

夏宣又逮到一个表忠诚的机会,马上道:“我上次跟你说,我许久没碰过女人,可不是撒谎,你走后,我一直住军营,别说女人了,就是雌的,都没见到几只。”

“你想说……你这么守身如玉,为的都是我,想叫我感动吧。”她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

“你别多想,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怎么能不多想?夏宣这厮的潜台词分明是‘这些都是为了你’。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如果真的忍住了,着实蛮可怜的,就在她又动了恻隐之心的时候,就听夏宣又道:“我发过誓,只睡你一个人,你不让我碰,我只有忍着了。”

她算是发现了,这家伙实在是阴险,嘴上说不要她往心里去,但句句诉说着自己的可怜,暗指她的狠心。还是趁早让他走吧,再这样下去,她弄不好会被他洗脑。

“好了,别再说废话,耽误时间了,你可以穿衣裳走人了。”

他叹道:“好吧……”然后从一堆衣裳里,把中衣挑出来,见雨楼背对着他站着,奇怪的问:“为什么背过身去?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赤身裸……”没等说完,脸上就被砸了个白玉簪子过来,他便捂着鼻子道:“疼,这么危险的东西别乱撇。”

她拿他没辙了,瞪了他一眼,到外屋门口站着去了。忽然间,她听到门外有响动,开门一瞧,只见赫珍开了二门的门锁,正往屋里来,她大惊失色,赶紧插了门闩,回屋对夏宣道:“有人回来了!你快藏起来。”

他十分欢喜,简直巴不得别人认定他和雨楼是一对:“是谁啊?认识我吗?”

正因为认识你才麻烦:“不许出声!”把幔帐放下后,将靴子踢进床底下,此时已听到赫珍在拉外屋门的声音了,她便朝外喊了一嗓子:“等一下。”

快步去开了门,让了赫珍进来,心虚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赫珍吐出半截舌头,笑道:“因为记性臭呗,到了地方才想起来忘记拿绣帕的成品了。”

“你等着!我去拿!”雨楼往里屋走,回头见赫珍自然而然的跟了过来,紧张的道:“你别动,屋里很乱,别跟来。”

赫珍茫然的道:“乱的话,我帮您收拾一下,不正好吗?”

“不,不,不——我自己来!”她紧张兮兮的再次叮嘱:“别进来。”赫珍只好原地驻足:“是,我不进去。”过了一会,雨楼拿绣品出来,她见小姐脸色不大好,不无担心的问道:“您还好吗?要不要我晚上回来的时候,请个大夫?”

“我没事,不用请大夫。”雨楼道:“你……现在要回去吗?”赫珍道:“嗯,这就走,小宝还在人家呢。”

雨楼暗暗松了一口气,等送走了赫珍,她赶紧将门闩插好,回屋撩开幔帐,见夏宣只穿了中衣,外裳还搂在怀里:“……快点穿衣裳罢!”

夏宣揉了揉衣裳,贴在脸上蹭了蹭:“还潮着呢,再帮我拿去烤烤吧。”将衣裳递给她,满眼的哀求。

雨楼于心不忍,也想快点将他打发走,便伸手去拿衣裳,准备再拿去烘烤,就在交接的时候,夏宣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轻松的把她拉到了床上,先抱了个满怀,然后压在身下。

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雨楼深知两人力量上的差距,她不挣扎,冷冰冰的警告他:“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夏宣并没有撕扯她的衣服,而是俯身在她耳边道:“雨楼,你发没发现,你这一次拒绝我的话,已经和在京城那次大不一样了。”

她不记得在逃离京城前与他大吵一架时,说过什么了:“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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