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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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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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旁边坐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雨楼,我能躺下,跟你一起睡吗?”

她转身厌烦的对他道:“你装出这副可怜相给谁看?觉得自己可怜前,先想想被你害惨的人罢!”

他道:“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是我罪有应得。谁叫我早先做了坏事,现在你这么对我,很正常。”

她噙着笑意,道:“你嘴里说错了,后悔了,结果却是半点不反省,转身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说您伪善呢,还是说您死心不改呢?”

夏宣知她说的是自己戳穿她身份,求婚这件事,便道:“我如果不这么做,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就算你恨我,也好过你忘记我。”

“就算你在我眼前晃,我也可以照样不把你放在心里。”说完,转过身子,用衣袖盖住面庞,闭目不睬夏宣。她累了一天,这时困劲上来,就算夏宣在床侧,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了过来,以为天亮了,忙坐了起来,见夏宣趴在她身边,枕着胳膊睡的安稳。

她心道奇怪,他怎么趴着睡?往床沿爬去,想看看帐外是何光景,夏宣被她的动作惊醒,道:“天还早,我怕外面的烛光太亮,才把床帐放下的。你继续睡吧,明早仆妇们进来前,我叫你。”

雨楼冷声道:“你怎么趴着?”这么怪异,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罢。

他当雨楼是在关心自己,嘿嘿笑道:“……我被我爹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今天累了一天,有点不舒服。”

她冷笑道:“怎么没打死你。”

夏宣鼻子一酸,赶紧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遮掩自己的窘相。雨楼讥讽道:“装的够像的啊,劝您一句,算了吧,装可怜不管用的。”

他低声辩解:“不是,喝了酒,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把脸埋臂弯里,趴在那不动。过了一会,他睁眼坐起来,见雨楼抱着腿缩床里侧,温和的道:“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不困。”

“……那我也不困,陪你坐着。”

夏宣当真坐到床边,陪她熬着等天亮。雨楼看他眼烦,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时就听夏宣道:“……你对我怎么样都行,只求你一件事,我对你好的时候,别拒绝,府里有些事,靠你一个人,是搞不定的……你肯定想,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面对这些。可你现在已经嫁过来了,咱们一起面对吧,好吗?”

“……”

夏宣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雨楼无奈的叹道:“夏宣,你这是何苦来呢?你不缠着我,而是另娶他人,不也能轻松吗?”

“……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以前就不觉得是褒姒的错,完全是周幽王犯贱。”夏宣道:“所以,你也不必考虑我是不是值得,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怎么会替你考虑?!”说完雨楼抱着膝盖,闭目养神。心里烦成一团,天亮之后,她就要面对种种严峻的考验了。

片刻后,夏宣道:“……雨楼,你若是睡不着,咱们找点事做吧。”

她立即警惕的瞪目:“你想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有点东西想你给看。”见雨楼兴趣缺缺,便道:“如果不想看,那就以后再你看吧。”

听到还有以后,她就不耐烦了:“什么东西,拿出来吧。”别留到以后烦了。

他开心的咧嘴一笑:“你等着。”说完下了床,跪在地上从床下拽出一个藤箱来,翻腾了一阵,递给雨楼几张纸:“这个给你,我写的。”

她接过来一看,见是一封书信,自然是写给她的,是夏宣的笔体,主要是表达对她的歉意,粗略估计有个几千字。她面无表情的大致扫了扫,随手扔到床上:“我看完了。”

夏宣趴床沿上,笑道:“这是我离开登州回京后,第一天写的。”

雨楼忽有不好的预感:“第一天?”

他重重的点头:“是。”

“……就是说以后还写了?”

他笑眯眯的道:“一直写到昨天。你还看不看了?”

她赶紧爬到床沿,向下一望,只见藤箱里满满的盛的全是一封封信件,看得她眼晕。

“……”她立即斩钉截铁的道:“不想看了,眼睛疼。”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第七十章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夏宣总能引出话题,让人不得不理他,这大概是他的策略之一,尽可能的找存在感。雨楼瞅着他,眸底不动声色,但心中则对他的行为做了一番猜想。她道:“……刚才那封我已经看过了,无论你写多少封信,说的都不是一件事么,要我原谅你,要我体谅你。夏宣,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做无用功了。”

“不一样,我每天想的都不同,我都比之前一天还想你。”他追寻着她的视线,缠着不放。

“哎呀!”她一咧嘴:“肉麻。”抱着肩膀做了个打寒颤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夏宣见雨楼不买账,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失望:“那……我就不念了,待你哪日心情好了,自己看吧。”

她冷笑道:“我若是哪日心情好了,就把它们扯碎了听响。”夏宣顺着她说:“那也好,至少对你有点用处。”

他明白雨楼对他的恨意,可谓悠远绵长,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抚平的,他不急,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雨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就别做无用功了,难道你没发现吗?爱一个人也就三五年,恨一个人却可几十年,上百年,乃至本人故去,也要子孙报仇雪恨,恨总比爱长,拼时间,你也是输。”

夏宣叹道:“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比什么,我哪里舍得。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就在雨楼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让你离开。”恼的雨楼,气哼哼的道:“求你了,别再说话了,安静一会不行吗?”

夏宣便十分‘乖巧’的望着她,不言不语的坐着。

这家伙一旦开口,他们两人就会陷入恶行循环,一句一句的,最后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往床里爬去躺好,侧卧着休憩。

待熬了一会,只觉得背后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回眸一瞧,见夏宣可怜兮兮的绞着手指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能让我和你同床而眠吗?可你刚才又说了,不许我开口说话……我就只能看着你了。”然后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挺愿意看你的。

雨楼越发觉得夏宣是故意恶心自己,她不想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明明是一肚子坏水,却偏这装天真无邪。她恨的一捶床板:“随便你!这不是你的府邸吗?何必问我。”

夏宣道:“也是的。”

“……”她抓起枕头砸向他:“不许跟我顶嘴!”

“是,娘子。”

雨楼低头抓着锦被,压抑着怒气:“——”

夏宣特别委屈的说:“我没跟你顶嘴,我服从也不行吗?”

她恨道:“你是没眼力见还是故意气我?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还一句句的非得戳着我的肺管子说话?”

“我看出你生气了,我这不是哄你吗?你不许我说话,我就说我听你的。”他摸了摸鼻尖,不解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我生气的时候,不许和我说话。”见夏宣又要张口,她一瞪眼,他便向后缩了缩身子,默默的点了点头。雨楼这才长叹一声,重新躺下睡去了。

夏宣自此算是安静了,她得了清净,没多久就再度睡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一看,眼前是夏宣的脸,提醒她今后都要与他生活一起了。

所谓债多了不愁,抛去夏宣,叫她烦心的事还多着呢,此时顾不得厌烦他,推了他一把,道:“醒醒。”见他不动,便道:“我知道你醒着。”

夏宣缓缓的睁开眼,低声道:“你怎么醒的这么早?”然后‘自卑’的嘀咕道:“是不是因为在我身边?”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和这个‘怨夫’生活在一起?她冷声道:“不光是因为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我只问你一件事,一会太太派人来收白绢,该怎么办?”

“……”夏宣有些茫然:“什么?”

“我是说,要不要造个假,割破的手指在白绢上抹点血。”雨楼声音平直的道:“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这可是个叫人脸上难堪的好法子,不管是拿得出来沾血的白绢也好,拿不出也好,都够丢人的。”

她作为昭宁郡主,被皇家认回后,可从没有对外宣布过她曾做过镇国公的官奴,所以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可对皇族内部的,和镇国公府的人,她是个什么人,众人心照不宣。

假如,一会夏宣的继母派来取白绢,便是假作没认出她,将她当做郡主对待,若是不派来取白绢,言下之意,就是明白她是卓雨楼,是自家的官奴,曾跟夏宣厮混过,早没了贞洁。

可不管王夫人怎么做,都无可厚非。

但都会造成同样的结果——让她丢人丢个彻底。

见夏宣呆住了,她一歪头,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吧。”借机打击他道:“都是你,叫我置身这样的两难境地。嘴上说和我一起承受,你如何能感同身受?哼!”

夏宣心中有愧,道:“你不必理会其他人……一会我将白绢收起来,不给她看。若是问你,你就说我想留起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掩耳盗铃。”她哼道:“别人照样会在心中嘲笑我。”

“……”夏宣只能听她抱怨,谁叫他做作孽呢。

雨楼估计的果然不假,待门开了,她由丫鬟们伺候换衣裳的时候,就见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施了礼,便暗示自己是夫人派来娶白绢的。

夏宣没好气的道:“我收起来了,你就这么复命罢。”

反正那婆子新婚第一天恶心卓雨楼和夏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恭毕敬的道了声:“是。”便走了。

那婆子前脚刚走,雨楼从宫里带来的唐嬷嬷和高嬷嬷就走了进来,朝两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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