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黑渊绿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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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黑渊绿夕阳-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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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陈星惨笑着,“是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即使我自己,也一直以为那是我!一直到方才!”

他一指犹在啜泣的韦依依,“看到了没有!多出色的表演!谁能指认她其实早就没有哭泣的意思了?——你要知道,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是幻觉或虚假。唯有男女间Zuo爱的方式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刚才我没有和她……”想了想,终于忍了下来,“——我,我也不敢确信我没有做过!”

“但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不是我!”

“为什么?”黄紫兰望着几近疯狂的陈星,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起来,已经走向陈星。

“这是一个秘密!”陈星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他的眼中已经流出了眼泪,他的神色似乎已经迷茫。黄紫兰忽然感到很激动。她激动的直想流下泪来。

一个人如果不到了生死存亡时,有些的秘密,是会埋藏于心底一辈子的吧?但在频临死亡时,最想向谁诉说心中的秘密呢?她茫然地流着泪,感动地扶住了陈星,将陈星揽于怀中。

孤寂的人只能够被孤寂者的人理解。如果没有现在的生死危局,如果仍然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她的同学、朋友,又有谁能将她作为知心朋友呢?又有谁不从心底的深处畏惧和厌恶她呢?是啊,就像是阿丁,她又比让几乎所有的人都厌恶的阿丁又强到哪里呢?

“这是一个秘密。是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并且,不希望能被其他的任何人知道。”在耳边,陈星虚弱而低沉地说着,“——因为,我固然对女性很感兴趣。但事实上,我却是一个双性恋者。在更多的时候,我对男性的兴趣,大于对女性的兴趣。尤其是性!”

即使是这样的低沉的耳语,黄紫兰依然惊呆了。“什么?……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并且,我在同性恋中,是‘女人’!即使是能够和女人做,也要首先得到或想到男性!……而我的男人是谁,你万万想象不到,他,正是……”

黄紫兰终于惊呆。这难以置信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可是,一旦想起了此前的种种疑问,却又不能不相信。

“他知道那不是我干的。但这是我们的秘密。他也不能为我辩护!因此,他让我投到老大一方,伺机行动!日后,才能以正当方式,为我洗脱罪名!而我,别无选择,也不能选择!你,…明白吗?”

依然细小的话,可听在黄紫兰的耳中,却是字字石破天惊、震撼心神。因此,当陈星在她的耳边细声说话时,她竟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含义。“兰兰,我所说过的话,都是真话。因为,我没有理由对一个有恩于我的即将死亡的人,隐瞒什么。你说,对不对?”她也没有发觉,此时此刻,陈星的一手已经揽紧了她的腰,另一手已经卡向了她的脖子。

※※※※※

王木霍然转身。

“山”上,正飞步赶来王甲。在他身后,却是缓步而行、举止沉稳但速度却不亚于王甲的老大,以及抄手行走,仿佛极其畏惧寒冷的小铲。

“阿木!可算找到你了!”王甲高兴地大叫着。

突然之间,三人同时停下,望向王木的左边。目中竟都有着无穷的邪怖之意,似乎万分恐惧,见了鬼一般。

他们在恐惧什么?

王木募然扭头,十数米外,内缘岩壁上,正有一个洞|穴。洞|穴前,正凌空站着一名赤身裸体、面目肃杀俊美、身材矮小的陌生男子。在的手腕上,却赫然生着四只手,两只乌黑,两只惨白。

“死!”

那陌生男子抬起右手腕部的两只手,两只食指指向老大和小铲,忽然冷哼一声,“是你们,杀了——蓉!”

突然消失。

冷汗,刷地瞬间湿透了衣衫,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顿时笼罩了王木的身体。

“是……阿丁?”也不知是谁颤抖着说了一句,王木忽然发现,不但老大和小铲有畏惧之心,水中的“自强同盟”九人也个个噤若寒蝉,惊恐万状。甚至是骷髅般的王甲,目中也有惊恐之色。

王甲事实上已非常惊惧。因为他知道,就是这个人,在克制着他的功法,就是这个叫阿丁的“人”!,他立刻抬高声音叫道:“阿木!快上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王木应了一声,刚欲起步过去,忽被一把拉住。回过头,是一张张的充满了乞求的脸,拉着他的,却是无论容貌亦或身材、风姿,都最为高雅的朱倩。他呆了呆:“怎么?”朱倩颤声道:“那两个人……想杀我……”

“竟有这种事?”王木勃然大怒,胸中正气勃然喷发,冷哼道:“放心好了,只要是有我在,他们就休想动你!”甩开朱倩,大步向上、向前。王甲也大步走下来。两人相距一尺时,同时停下。王甲摆手示意,两人又斜行几步,离开两方稍远一些。王甲叹了口气,道:“阿木,求生已经在望了。可要想出去,却有一个难题摆在我们面前。”王木敌视地看看王甲,“什么难题?”王甲道:“要想出去,非和老大他们合作不可。他们是盗墓者,对墓熟识无比,开路不成问题。我们可以负责找到出口所在。彼此若能携手同进,就能出去。你要知道,没有他们的话,即使我们能找到出口,也出不去的。”王木皱眉道:“你又没到出口看过,你怎么知道非得和他们合作?——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吃人者?”王甲点点头,“当然知道。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没有办法?”王木摇摇手,“等等,你是说他们没有办法才吃人呢还是我们没有办法才和他们合作?”王甲有些无奈道:“阿木,我知道你心里厌恶他们。但吃人的选择,在这里是不得已才做的。人肉又不好吃,谁没事想吃人肉?”王木纳闷地看看王甲,“王甲,你又没吃过人,你怎么知道人肉不好吃?”王甲心烦地摆摆手,“阿木,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咱们在说正事。”王木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啊,谁和你胡搅蛮缠了?是否吃过人,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瞅瞅你,才从上面下来多长时间,就和他们像个老伙计一样了。看看他们的模样,哪一点像是正经人?”王甲喝道:“阿木!”

两人的声音,不觉已经很大,王甲喝了一声后,两人斗鸡似地对峙片刻,王木首先软了下来,“好吧。你接着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王甲错会了王木的意思,“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被吃的。”王木冷笑道:“就因为我们有用吗?”王甲点头表示同意。王木道:“邪恶之人,本性难该。你可想过没有,和他们合作,在逃生将成定论前,他们会否放过我们?”王甲摇头道:“这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王木哼了一声道:“人世之间,法律最大。他们吃人求生,不怕出去后遭到拘禁审判?到了那时,不杀人灭口才怪呢!”王甲抑制着烦躁情绪,“阿木,在生存面前,谁也无权指责的。何况他们并非吃的活人,而是死人。所谓法律,其实不过是人没事儿找时儿后所制定出的一种强制性道德规范。但在生存绝境面前,道德,是可以荡然无存的。目前,我们面临的是共同的绝境,在共同的求生面前,即使是动物也知道互不侵犯,何况是人?”

“但正因为大家是人,才百年能以动物而论之。”王木的声音不觉再次提高,“动物尚且可因共同的危险而同仇共契。但人呢?趁火打劫的故事,你听得还少吗?为一己之私而暗害别人的故事,你了解的不多吗?”

王甲微怒道:“阿木,这不是辩论的时候,未来如何,谁也不敢保证,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机会。”

“好吧,我们合作。”王木摆手制止王甲的怒气,“但必须规定,在求生以前,不得互相侵犯,走出后谁杀谁,和我们无关,那自有法律裁决。”

王甲却没有回答。他沉思着,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阿木,变得因可笑的‘正义’而愚蠢了很多。‘大侠’的故事不适合于现代。即使有,即使你真地想做,也要首先记住‘施恩不图报’这句话。施恩不图报,你却在这里依仗着可能存在的恩情而妄图制止一些无法制止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会将自己推向危险的边缘。人心叵测。你总该知道,你若是一定要某些承诺时,即使最终会得到,也可能反因此而带来逆反心理乃至仇恨。”

这些话,倒似乎在讽刺王木跨出溪涧后心中的那些杂念,他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恼羞成怒,“王甲!你不用说了!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既然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维护正义,维持公众治安这一职业,就会时刻铭记于心,就会坚持到底,绝不因环境的改变而变化,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正义之神而战!有所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为正义而亡重逾泰山,这本是人们应该拥有的宗旨,至少,——这也是我的宗旨!”他侧头看了看溪涧中的九个人,接道:“何况,就算我被因此而推向危险的边缘,被我所帮助过的人,也不会见而不救!”

王甲耽心地伸手摸摸王木的额头,耽心地问:“阿木,你没有发烧吧?”

王木勃然而怒,“什么?你以为我是在讲胡话?!”心中却不禁有些遗憾——那几个人,怎么不在我演讲结束时大声叫好呢?顿时又觉此一念头实在是太过于荒唐。

王甲渭然一叹,耐心开导:“阿木,人有多种,有一种人,最为自私且忘恩负义,而这样的人,却最易诞生于复杂险恶的环境中。阿木,空间越窄,人心越远,你怎么就不能学得现实一些呢?”

王木讥笑着问:“那好,你要我怎么现实?”

“杀人以求生!”王甲严肃道:“阿木,想活着出去的唯一方式,就是迫朱倩自杀,否则,根本无法活命!”

“原来,果真有人要杀朱倩!”王木沉重起来。“你说说看,为何非得朱倩自杀,我们才有机会活命!”

“那是因为,她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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