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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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工厂-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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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得话。

    两人都是熟手,又开始抓着泥鳅,不一会儿,就装了半个鱼篓。太阳越来越晒,由原来的斜晒,越来越成直角晒,也就是说快正午了。他们满是皱纹的脸,被烤成了红薯;肚子也在咚咚响。

    虽说才十八岁,但李长海的脸上,也有着风霜。皮肤粗糙,脸色黑黄,看起来就如同上了年纪的大叔。这也是农人的生活困苦之故,整日风吹日晒,整个人苍老的速度非常惊人。

    不过现在好上许多,自打红门入了村子,带起了造反队,推翻了压在农民身上的大山。地主的庄子被砸的稀烂,几代积累下来的财富,被一扫而空。

    李家父子,还在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王大户家里的地窖,装着数不尽的美酒和腊肉,还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匹,以及价值不菲的银子和古董首饰。

    其中价值较高的东西,都被红门的组织部拿走,作为经费。而剩下的粮食和布匹,却是可以让村里的贫农瓜分,并且是有组织的分配,不是一窝蜂的哄抢。

    这就是红门手法的高妙之处,集中财富统一非配,有助于将红门的权威深深烙在这些农民的心里。一旦形成了潜意识的威压和认可,日后的组织动员就显得非常轻松了。

    分了粮,减了租,还得了自己的田产,大湾村的村民们大部分是铁了心的追着红门干。造反而已,有田有盼头,谁还去顾忌脑袋?

    真正还在忧郁的,是那些生活并不清苦的富农。他们并非红门入村之后的受益者,相反还在恐惧着官军的报复。所以对于那些红门派来的宣传头目,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自然就成了惹眼的目标,只不过现在红门还不打算清洗这部分人群。

    时至正午,太阳也大了,肚子空乏,李铁跟便招呼儿子说回去吃饭。而李长海也是闻声应诺,他一手拿鞋子,一手拿小桶有感而发说:“人家锄禾日当午,我们是捉鳅日当午,汗滴旱田土;谁知盘中餐,条条皆辛苦。”

    得意的说完,李长海走在了前面。

    “长海,真还看不出,你也会念诗。”见儿子咬文嚼字的得意劲,李铁跟脸上也是带笑,。看他虎头虎脑的,竟也有此雅兴,也被他吟得乐开了。

    红门在争取农民支持上,做了不少工作,其中就包括识字教育。不要以为农民不注重知识,这简直是无知,在农业社会的中国,农民最大的偶像就是书生秀才之类的文化人,任何时代都不曾改变。

    只不过到了现在,带着红色思想的教导员,成为了这些农家汉子心中的新偶像。

    走在前面的李长海,突然“啊”的一声,桶子脱手,鞋子掉到了地上。紧跟在后的李铁跟眼明手快,抓住了桶子。但李长海一股劲地往后退,要不是被父亲扶住,肯定会摔倒。

    “吓死我了。”李长海拍着胸脯说,他是被前面有一条水蛇从田埂横过吓的。弄得李铁跟哭笑不得。这也不怪他,突然看见这些东西,很多人会怕。

    其实李铁跟也不是不怕,年轻的时候他也怕,见多了就不怕了。而且常年住在这里,也知道这种蛇一般不会咬人,本身更不是什么毒蛇。

    “爹,到家了,我先去和阿妈说说话”在李铁跟慈爱的注视下,刚说完这句的李长海便一溜烟的跑向不远处的农舍。家境算不得好,屋顶的瓦片也很多年没换了,也没精力整理,破旧的裂痕处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

    人没到家,远远地闻到了从房子飘出来的香味。家里的妇人的确弄了些好菜。别看农家的大腕菜,弄得好别有一番风味,都是自家种的,养的,口味更是与后世经过化肥饲料催熟的农产品不同。

    今日是临近丰收的喜庆日子,李家杀了一只仔母鸡,放了些墨鱼,越炖越香。在村子里的池塘,找人换了一条鲜活的草鱼,整条红烧。

    还有煎蛋和自己种的青菜。菜虽不多,很安全、环保,也是农家可口的精菜。别看简单,可都不是这个时代老百姓经常能吃的菜。

    闻香知味,家里五口人,李长海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全都馋得直流口水。山珍海味好吃,在某些情况下,不及一桌“农家小菜”。

    “阿妈,什么菜,这么香。”李长海人没到门口,便问了起来。

    “等下吃了就知道了,抓到泥鳅没有,我等着下锅呢?”李妈忙来到门口说。

    把手里的藤篓给了母亲,李长海笑着说:“一个上午就这么点,够搞点汤给家里喝。阿哥阿妹,你们两个进来把菜弄出来,快点招呼着吃饭了。”

    家里人好久都没有这样快乐美满的日子了,过去的清苦,如同一个沉甸甸的担子,压在所有人的肩上,让人喘不过气来。欠着主家的田租和高利贷,几代人都还不清,而且没有自己的田产,只能依靠给大户做长工短工挣点花销。

    如此没有牢靠的日子,连温饱都不能,仅够活命。这也是大多数农人的悲哀,更是他们无法挣脱的命运。

    “阿妈,王大户的闺女据说疯了,就在生产队的祠堂里,听说是让几个士兵给羞辱了。”吃着米饭和菜肴,家里最小的女儿玉兰也有十六岁了,长得水灵灵的。

    “那是王大户活该整日骑在我们农民身上吸食血汗,动不动还要杀要剐,活该遭此恶报”听着自家妹子语气偏向王大户,李长海就是面色激动。

    其实这也和他的哥哥李长发有关,当初帮着王大户家做长工,在新年喜庆的日子里忍不住偷喝了几口好酒,就被扫地出门,连工钱也不给。最后闹得再也没人肯请李长发,只落得终日砍柴的活计。

    但是家家户户都是自力更生,集市半月才一次,你能砍多少柴?就算砍了,你能拿多少去乡里的集市上贩卖?

    农家没有余粮,养不得闲人,最后大哥跑到了外乡,如今跟着红门回到了村子里,成了这里的联络员,这才算是生活有了盼头。

    不过李家和王大户家里算是积下了仇怨,平日里没什么,这种时候就发作出来了。农民都是非常朴实的,无论爱和恨,都是简单分明,毫无余地。

    其实认真说来,王大户这人不差,收的租子不厚,平时也做着修路和灾年时施粥的善举。平时也有着很好的风评,原本按照大户的家规,李长发这样的事可大可小,乱棍打成残废也是在理的。

    像是王大户这样仅仅扣发当月工钱,已经是很仁慈了。不过这有什么用呢?所谓的感恩,所谓的善良,在红门面前,身份就是原罪

    真正欺男霸女的地主,根本没有几个,甚至论起亲缘,同乡同村的大户和普通农家,大多都是沾亲带故。地主哪怕是作恶,也要考虑名声,真正干坏事的,反而是一些一无所有的地痞和山贼土匪。

    大户人家都是故脸面的,下做的事情,谁愿意去做?也不怕丢人,大家都是同乡,低头不见抬头见。

    再说了,农民基本上已经是一无所有,而大多数的农家妹子,十六岁以前还值得一看。但过了这年纪,皮肤很快就会粗糙,身子骨也会粗壮起来,这和高强度的农业劳动有关。

    一般的农家,甚至是富农,又有几个女孩懂得身体的保养和打扮?就算再饥渴,估计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不会如此饥不择食。

    很多所谓的恶行,都是子虚乌有,或者说个别特殊案例,作为典型传播。村民们屠了大户,分得余财好处,肯定是内心愿意的。

    只要红门的指导员可以引导这里的舆论,这就成了欲加之罪的格局,真要找借口,害怕找不到?到时候积毁销骨,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村民也很朴实,只要有理由,做坏事也是毫无顾忌的。

    这样的推翻,和正义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是一种在获利之后的良心需要。而且农民的目光向来短视,不然也不会在原本的历史上,支持着一个注定要重新剥夺土地所有权的政治组织。

    到头来,被利用得彻彻底底,卖得一干二净。赤化后的中国,农民还是处于最低的社会地位,并且难以翻身。

    李家父子和大湾村,只是这个时代所谓赤化**的一个缩影。原本苦困贫穷的阶层,暂时打破了桎梏着自己的宿命,并且迎来了一个看似美好的未来。

    这种事情,不必去可以丑化,也不比去美化,本就是如此现实而庸俗的事件。只不过在胜利者的粉饰下,变得冠冕堂皇,带着夺目的光彩。

    李家的桌子,是老方桌的那种,很实用,四个人四个方向。

    李长海饿得耐不住了,等哥哥和妹妹张罗好,他自己拿碗装饭。玉兰也饿了,也不客气了。李妈拿他们预备的菜碗,盛了一些鸡汤和一人一个鸡腿。

    “哇,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鸡肉,汤也好喝。”李长发吃得津津有味,不免赞叹说。玉兰也附和说:“真是好吃,这种香味很特别。”

    本来好吃,又是柴火炖的,加之这种奢侈的肉食他们从来没吃过,自我感觉自是特别好。

    “好吃,多吃点。”李妈在厨房答话说。

    “阿妈也来吃啊。”玉兰吃得美美的,倒也不忘到喊着母亲。

    “等一下就来。”李妈用沙煲在煲泥鳅粥,香味也已飘出,只差一把火候。她把那条黄鳝剖了,除刺拉直切成了两条,这是特意为家里人准备的。

    煲泥鳅粥,做起来也不容易,有几个步骤,配作要放到火候。

    在水未滚以前,李妈先打了几个蛋进去,然后把清洗好的活泥鳅倒进煲里,泥鳅在有温度的作用下,往半生不熟的蛋里钻。这水一开,泥鳅刚从蛋里面露出个头,再把黄鳝倒进去,盖上盖子煮十分钟便可。

    这道农家小菜蛟龙出洞便出来了。

    李妈小心地弄到桌上后,把似小盘龙的黄鳝各盛给了家里的三个孩子,要他们尝尝自己的战利品,看做得好不好吃,并告诉他们除了刺。而夫妻俩,则吃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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