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他一眼,不耐烦的发话。
okok,你牛逼,你写来写去只留得自己孤芳自赏,你很高冷,行了?林思哲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硬生生的回答。今天乐队有事,我先回一趟学校。
虽然嘴上这么闷声闷气地说着,但在他走出我房间的那一刻,最终还是撇下了一句话——黎苒,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我没有转头去看他,只是沉默着点点头,手中的笔仍在不停地写字。
我听到了林思哲重重的一声叹息。
*** ;***
小区居委会早将那些被我摧【/////】残过的花朵很好地保护了起来。于是,在2007年的暑假,在漫天飘扬的栀子花香和蔷薇花的软语呢喃之中,我开始将一些故事,一点点用笔记录下来。
那时候电脑已经算是普及了吧,但我仍不喜欢用它。键盘冰凉的触感,一声声敲击的声音,总令我觉得很厌烦。
林思哲曾问,为什么我要这么坚定不移的写一篇又一篇故事。亦如当初他不停追问为什么我如此痛恨栀子花时,那样的耐心和……死缠烂打。
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连一句“没什么”都没有。
莫非,我要告诉他,因为我只能通过文字来纪念我和谭沐薇在一起的那两个月吗?说什么笑,要是告诉他这个比我妈还啰嗦的人,我敢保证,我绝对会被他“教育”到耳朵聋。
*** ;***
其实,早在我的心里,还是有另一个答案的吧——
我,想通过这种方式,等她回来。
如果真的等到了那一天,我就可以很骄傲的将这些本子给她,然后在她微微惊讶的眼光里,说,沐薇姐,你看,我长大了。
长大,一个多么令人嘘唏的字眼。
却令人疯狂。
******
而对于我来说,如果是她的话,让我等多久都不介意。
因为等的越久,到了真正重逢的那一天,就越幸福啊。
*** ;***
“gauss ;scale”高斯尺度,林思哲的乐队。
在我动笔写下你现在正在看的文字时,我恍然记得,那个男孩曾对我说,黎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我要叫他高斯尺度,又为什么要将他当做你的生日礼物。
没错,gauss ;scale的建队日,正是我的生日。
我记得那天我还为这个乐队写了一首歌,同名,也叫高斯尺度。但是乐队的名字是英文的,这首歌的名字是中文的……好吧,这确实有些无聊。
而很多年以后,当我波澜不惊的看着娱乐报纸上整版整版关于gauss ;scale的新闻时,当gauss ;scale闪耀的站在舞台上一成不变地唱着当初那曲我写的歌时,我曾一次又一次想要和那位耀眼和煦的主唱一起回忆那些他口中只剩残缺的日子;可嗓子却像堵塞了一块棉花,柔软却干涩,怎样也开不了口。
然后,就只能一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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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长大,一个多么令人唏嘘的字眼(3)
【旧梦抑着灰白刺眼的曾经。】
很小的时候就读过白衣卿相的《别思》,我喜欢诗中那种细致而微凉的疼,有点像一场平淡却珍贵的梦;亦或者说,像是我们温凉安和到头来只剩飞雪的青春。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何等凄美的时光。
*** ;***
“黎苒,今天下午我有球赛,来?”2007年,高二开学初,盛明宇发了一条qq信息给我。我只听闻耳边“嘀嘀嘀”的一阵响,手中的笔顿了顿,却没抬头去看电脑屏幕。
“黎苒!”
“黎苒……”
“黎苒?”
“……黎苒!”
“黎苒黎苒黎苒黎苒!”
“没空。”我不耐烦,有些生涩地在键盘上敲出两个字,回车,发送。
他索性跟我开了视频。眼前的男子有小麦色的肌肤,俊朗的眉眼透露出一股阳光之色。盛明宇有些愠怒,问我,干嘛不来?这次球赛我保证我会打的很精彩!
我实在不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看见林思哲的qq用手机登陆上了,突发奇想地回答道“今天……我要帮gauss ;scale写新歌。”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gauss ;scale,高斯尺度。林思哲的乐队……你知道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盛明宇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气愤,我相信他此刻一定很想骂一句“我草”。然后,他就毅然决然地……把视频给关了。
他小孩子气的做法其实挺让我无奈的,这种优秀的男生一般都比较晚成长。他们不像我,早在十四岁那年就明白了什么叫离别。还未经受太大冲击的他们,仅仅只是想让喜欢的女生为刚从球场上下来的自己送上一瓶矿泉水。
*** ;***
原木高中的一个小小花园,我们把它叫做空谷,是gauss ;scale专属的活动场地。
空谷是陈执无意间发现的,被一块很大的石板挡着,很隐蔽,也很安静。
刚发现这里的时候,他只是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还是什么?反正所见之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草,却没有一点蓬勃的气息,只令人心生烦躁。
不过呢,经过南蔷——gauss ;scale谦和温柔的后期人员的打理,这片草地终于变得……我该怎么说呢,挺漂亮?喔,不如说是有了家的感觉,像是初开夏天的蔷薇,微灿的阳光下,一片温馨而浪漫的香。
*** ;***
或许名字中带有“蔷薇”之意的,都是我生命中,注定要刻骨铭心记住的人。
很多年后,当我踏着枯黄焦蜷的落叶吃力的搬开那一块大石板,看曾经攀附一棵桂树爬的极高的紫藤萝沉静地腐烂多年,心中如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难受,疼痛;窒息的感觉像是快要死掉。
那是夏季之前最辉煌最灿烂的一种花朵。
时过境迁,时过境迁,时过境迁,时过境迁,时过境迁。
旧梦抑着灰白刺眼的曾经,支离破碎的在我眼前展开。像刚拂过夏天的风,成了再也触碰不到的,过往。
*** ;***
林思哲被打了。
下午,我哼着歌慢悠悠地来到学校,第一个听到的消息就是这个。不用思考,打他的那个人,是盛明宇。
真是小孩子气。我不屑的笑了一下,手中提着装有纱布等物的塑料袋,快步跑向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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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一瞬间全世界灰飞烟灭(1)
【最想回到的时光。】
林思哲果然在这里。
他沉默的把玩着手中一块小石子,然后心生烦躁的狠狠将它砸在一棵树上。我走过去,随意的在他身边坐下。
你和盛明宇说了什么到底?林思哲闷声闷气的问我。
喔,拿你当了挡箭牌。我低下头,却一点都不心虚半开玩笑地说到,呃,还疼吗?不如这样好不好,我把那些字寄出去,然后如果过了就用稿费请你吃饭?
不用了,没事。他深呼吸,伸出一只被打青了、看上去有气无力的胳膊,你倒是快帮我包扎啊。
我从塑料袋里拿出红药水、纱布等七七八八的东西,一层一层,娴熟的帮他包扎伤口。这些事情早习惯了,他去吉他社向他们社长要陈执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被冷嘲热讽,然后再被打一顿。
是谁在他搞不定吉他社社长的时候听他鸡婆一般的诉苦?
是谁在南蔷还没加入gauss ;scale的时候帮快要崩溃的他处理后期?
是谁在盛明宇向他挑衅之后听他怒吼狂骂?
是谁在空谷还没被发现的时候着急的帮他找活动场地?
是我是我还是我!
鬼知道为了这个自诩“从小在黎苒身前为她清理路上荆棘”的人,我是默默地为他做了多少!
想到这些,我嘴角抽了抽,手中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草,黎苒你要死啊。林思哲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语气中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我快速的打了个结,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好了。黎苒独家包扎法,保准你再也不疼了!
*** ;***
而时隔多年,再回忆起那天那个少年突然仰起头来对我笑,那时心中忽的一下腾空的那种青涩感觉,当初慌张而小快乐的心情,如今想起,却是疼痛至极。
在论坛里,我看过这么一个帖子,是关于青春的问题。什么最后悔的事、最想回到的时光……尽管心中有酸涩的感觉,却依旧固执的没有流下泪来。
然而,最后两个连续性的问题,却是刹那间让我泪流满面。
你这一生,有没有,一回忆就会想要大哭或是大笑的人。
你还记得ta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生日,长什么样,最喜欢吃什么,为什么离开吗。
我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
她们,一个叫做谭沐薇,生日在8月15,有柔软的长发,喜欢吃清甜的莲子粥。
另一个,叫做南蔷。6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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