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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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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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细想,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至如今,外祖父、皇上应该都不晓得徐阁老早年间这桩下作事,否则别说别人,皇上就首当其冲地不能容他。双方都刻意隐瞒避之不提,外人实在无从知情。
    这才明白,前世裴奕为何亲自上奏弹劾徐阁老,让那人失去了手中一切。
    徐阁老这样的人,怎样惩戒都不为过。
    那么今生呢?裴奕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她无从揣测的。
    这时候,柳之南过来了,“表姐,我要出门一趟,你让外院的人给我备车吧?”
    叶浔不动声色,“行啊。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柳之南意外,“你就别去了,我也就是闲逛一番。”
    “那我就更要去了,正有些烦闷呢。”
    柳之南撇撇嘴,“那还是算了,等表姐夫回来再说吧。你陪我出门,再遇到事情可怎么办?”
    叶浔暗自松一口气,“就听你的。”她让柳之南落座,“坐下说说话。别整日抄经书了,又不是方外之人,适可而止就好。”
    柳之南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经文中有大道理。”又心虚地笑,“实话跟你说,我是想去城西书院,请祁先生为我讲经。”
    “请祁先生为你讲经?”叶浔一字一顿地问。
    “是啊,他潜心于佛法,小有名气的法师都不及他。”
    “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去找男子说什么都不大妥当吧?”叶浔显得很头疼的样子,“书院那种地方,又最是人多嘴杂,还是少去为好。”
    柳之南一脸无辜,“可是,只有他给我讲经,我才听得进去。”
    “一心听人讲经做什么?真听到了心里去,你哪日闹着去寺里清修都未可知。”叶浔显得提心吊胆的,“罢了,改日我与外祖父说说,让他免了你抄写经文。他要你静心,可没让你沉迷其中。”
    柳之南欲言又止,摆了摆手,“不与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叶浔啼笑皆非的。
    柳之南在书架上找了一本诗词集,回身落座,随手翻阅着,嘴里问道:“表姐,你说这诗词里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是真的么?”
    叶浔现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警醒或试探柳之南的机会,“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又不能当饭吃当日子过,不能全然不信,却也不能过于相信。”
    “就数你会煞风景。”柳之南不以为意地笑了,细细看了一首词,又满眼疑惑地望着叶浔,“表姐,你喜欢表姐夫吗?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心境?”
    叶浔强作镇定地反问:“你以为是怎样的呢?”
    “嗯……”柳之南放下书,白皙的小手托着腮,大眼睛望着上方,一面想一面说道,“是不是那样的?一见那个人,就觉着哎呀真是太好看了,怎么都好看。他说什么,你都喜欢听,他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最赏心悦目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兴许有些夸张,可一两日见不到他,就想找个借口去见他,看他一眼就知足了。”她笑嘻嘻地看着叶浔,眼神如同一泓春水,从未有过的柔和,“你对表姐夫,是这样的吗?就算你不解风情,那表姐夫对你,是不是这样的?”
    叶浔心说糟了,脑筋一根根地拧到了一起。

  ☆、第48章

杨文慧一听就知,这件事走皇后这条路是大错特错,慌忙告罪。
    皇后语声温和下来:“前几年世风日下,荒唐事出得太多;你又年纪尚小,行事没个分寸,本宫只当你年少无知。”
    杨文慧磕头谢恩:“多谢皇后娘娘!”
    “此事日后不可再提。记住;别人手里的东西;你不能碰。你的确是担不起郡主这封号;可本宫总要给你父亲几分体面,今日暂且不发落你。”
    杨文慧诺诺称是。
    **
    养心殿内;皇上询问裴奕:“给你七日的假;满够了吧?”
    裴奕嘴角一抽,“七日?不够。”
    “我成婚时只歇了三天。”皇上一副“我对你已经很宽和了”的样子。
    “是是是,臣再活十年,也不及皇上十中之一。”裴奕面上恭维着,心里腹诽着:打量谁都跟你一样呢?你别说只歇三天,就是不歇也正常。他婉言道:“臣是八百里加急赶回来成亲的,这您也知道。家里家外真有不少事情要打理。”像他这么苦命的新郎官儿;满京城一枝独秀。
    “也是。”皇上稍一思忖;“那就十天。”
    裴奕扯扯嘴角,牙疼得厉害的样子。说半天才多给三天假,怎么这么抠门?
    “家事要紧,公务也要全力以赴。”皇上批示奏折的笔顿了顿,睨了裴奕一眼,很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不少言官等着弹劾你呢,别怪我没提醒。”
    裴奕打官腔:“臣谢主隆恩,谨遵圣命。”
    皇上说起叶浔:“那孩子通药理,善食疗,能帮你照料太夫人。磨砺一段,必能帮你打理好家中诸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裴奕连声称是。
    “既然娶进了门,就要善待。”皇上说到这里,语声中有了笑意,“这些该是柳阁老对你耳提面命的,他不得闲,我就多说两句。总而言之,你要让他的外孙女过得如意,惹恼了他,我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臣知道您是为我好,您放心。”
    “知道就行,早些回府去吧。”
    裴奕称是告退。
    回府路上,叶浔把杨文慧的事情说了,末了道:“幸亏皇后出言训诫了静慧郡主,否则啊,这事怕是还要有一番波折。”
    裴奕笑道:“皇后虽然不掺合事,却护短儿,她知道燕王妃与你投缘,自然要护着你。”
    “才不是呢。”叶浔斜睇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得到的很多好处,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裴奕坏坏地笑着,把她搂到怀里,“那你想没想过怎么谢我?”
    “你要我怎么谢你?”叶浔笑盈盈地看着他。
    裴奕笑道:“也是,你都以身相许了,我再要别的就太贪心了。”
    叶浔很有些啼笑皆非,还是认真地问他:“还想要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还能有什么,你好好儿的就行了。”裴奕板过她的脸,捕捉到她双唇。
    叶浔立时气息不宁起来,语声含糊地道:“别胡闹。”
    他不依不饶地纠缠。她是天生丽质,全不需粉黛装饰,尤其是这娇艳如花的唇瓣,诱人至极。
    叶浔拗不过他,那点子力气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只得依着他。可又不能否认,这耳鬓厮磨的感触太*,酥|麻似是浸到了骨子里,人如在云端漫步。不要说当下享有,便是回想起来,也叫人心弦一颤。
    良久,裴奕才侧转脸,说起回府之后的事:“先去给娘问安,下午认亲。问安之后,你回房歇一歇。”
    “嗯。”叶浔则依然为一件事困惑:“静慧郡主的事,到底是她对你一往情深,还是杨阁老的意思?”
    情意能让人发狂,权益则能让人疯狂。
    不论是发狂还是疯狂,偶尔都能让人丑态百出。
    “这事还真不好说。”裴奕分析道,“或者是杨阁老有心依附于柳阁老,加上静慧郡主自己又有此意,便一拍即合。或者……是徐阁老的意思,晓得静慧郡主的荒唐行径,便趁势借着静慧郡主做文章,不论成不成,都想看出皇上的心意——皇后的意思,便是皇上的意思。”
    叶浔想了想,笑了,“那他们岂不是很失望?皇后虽然训诫了静慧郡主,却没惩戒她,如此一来,他们还是云里雾里,看不出皇上到底是要抬举徐阁老,还是一如既往地倚重我外祖父。”
    裴奕满眼赞许,“我家阿浔怎么这么聪明?”
    叶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几年,外祖父常让我看史书,平时也会给我讲一些官场上的事。”
    “你说的对,今日这件事,以皇上皇后的性情,会当场发落静慧郡主,这般处事,该是有意为之。说到底,宫里宫外的事,能瞒过他们的不多,杨阁老那边是什么意思,他们恐怕比谁都清楚。”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很多权臣倒台都是因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小事,而部分狡诈下作的权臣想要试探皇上的心迹,也通常是利用一些与朝政毫不相干的小事。
    想来想去,叶浔都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杨阁老的意思,若此事能成,他就勉强算是与外祖父搭上了关系,日后在内阁行走,便不需再依附于徐阁老,可以堂而皇之的成为外祖父的幕僚。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徐阁老笃定此事不能成,才鼓动杨家唱了这么一出。若是皇后当即发火,免去杨文慧的郡主头衔,便是警告徐阁老一党消停些,别无事生非。
    偏偏,皇后是这样的态度,旁观者都看不清,局中人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横竖自己都没吃亏,叶浔也就不再费思量。
    回到府中,走进二门,裴奕道:“走走吧?让你看看府中大略情形。”
    “好啊。”叶浔应下之后,又觉不妥,“可我们还要给娘请安……”
    裴奕就笑,“不差这一时,娘不拘这些小节。”一面走,一面给她介绍,“正中是我们的正房,娘住在东面,西面是练功场、马厩,宅院后方是花园。家中人口少,不少小院儿都闲置着,你日后若是闷得慌,尽管将沛儿、表姐妹接过来小住。”
    “是吗?”叶浔欣喜不已。
    裴奕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由失笑,“哄你高兴可真容易。”
    叶浔顺着他的话道:“可不是么,横竖我也就这点儿出息。”
    裴奕哈哈大笑。
    到了太夫人房里,两人行大礼磕头问安。
    太夫人笑道:“快起来。坐下说话。”
    叶浔起身与裴奕一同落座。
    太夫人问了几句进宫的事,便吩咐裴奕:“你去换身衣服,见见外院的管事。”
    裴奕称是而去。
    太夫人起身对叶浔招一招手,“阿浔,我们去里面说说话。”
    叶浔连忙上前,虚扶着太夫人转到东次间大炕上坐了,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太夫人目光和蔼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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