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远处灯火微闪的城墙,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拳头,却犹自不解气的在秦烨背上狠狠的踩了两脚,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如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呸!你瞪什么瞪,等回去了,有你好受的!”
说着白虎便扭头对青龙道:“我带他回去,好好招待他一番。”
青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将秦烨从他手里扯过来。“我带他回去,你领人把这里收拾了,别留下蛛丝马迹。”
“凭什么啊!?”白虎不满的叫道:“凭什么又要我留下来打扫战场?”
青龙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烨,劈手一记砍在他的脖颈后,一边招呼手下牵来了马,一边冷冰冰的说道。“不满的话就去找公子理论。”
说着他一把将昏迷的秦烨甩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马鞭一抽,风驰电掣的往龚府而去。
“我靠!你就是仗着公子看重你!”白虎没料到他说走就走,气的一个劲在后面跳脚大骂,但是很可惜,回应他的只是黑马扬起的一大串尘土。課外書亜璺砚卿
话说两头,就在青龙和白虎一个冷淡一个跳脚的时候,容成钰已经追上了先走一步的雪狼,两人并没有骑马赶回,反而顺着道路慢悠悠的往龚府走去。
紫煌城占地面积极大,再加上现在城门封锁,雪狼选定的小树林虽然偏远、却并没有出城,因此也不存在被守城军发现的危险性。
此刻已是午夜时分,处处一片宁静,道路两边的稀疏民也是黑暗一片,一般百姓早已经香甜入睡,雪狼自顾自的往前走,容成钰就走在她的身侧,两人并肩而行、却诡异的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可以看见龚府大门的地方,见雪狼依然没有说话的打算,容成钰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抓住了雪狼的手腕。
雪狼似乎在想什么想的很出神,被容成钰抓住后整个人蓦然一惊,条件反射性的想要甩手反攻,却冷不丁的看见了容成钰的脸,微微怔了一怔,才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的差点出鞘的无格,停下来看着他。
一路走来,她完全没注意容成钰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如此停下来看着她,狭长的眼眸里充斥了各式各样的疑问。
“怎么了?”她问道。
“你找到了地图?”容成钰不答反问。
雪狼点点头,没想再隐瞒。
“为什么不告诉我?”容成钰有些生气了,语气也随即激烈起来。“难怪你能那么肯定秦烨一定会来,原来是因为这样,芙儿,你既然找到了地图,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雪狼漠然打断他的话,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
容成钰有一张和A少七分相似的脸,曾经还差点让雪狼因此动摇,可惜她从来是理性压过感性的人,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可以原谅、犯两次就是愚蠢。
“地图是我找到的,告不告诉你也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命令我?”雪狼的语气冷漠而犀利,虽不是铿锵的语气,却字字如刀一般。“容成钰,你以为你是谁?”
容成钰整个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其实从严格来说,他确实没有资格要求雪狼一定要怎么做,但从另一个角度,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认定雪狼和他是一对,嫁夫随夫的念头在这种古代早已经根深蒂固,这样的想法多了,连容成钰自己都认为本该如此了。
或许从一开始,容成钰还觉得要雪狼为他做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在不知不觉中、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潜在思维里,受到外界影响,他已经逐渐觉得雪狼为他办事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在知道雪狼欺骗了自己后,他会觉得愤怒、和隐约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而他完全没有想到雪狼会突然翻脸不认账,以至于一瞬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狼漠然的看着他,面纱后的眼眸是全然陌生的模样。
容成钰突然失了神,在酒楼遇袭那次中浮现过的疑惑和陌生再次汹涌而出,他突然发觉,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就喜爱的女子、在分别了八年之后,已经变的全然陌生了。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次行事风格,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是陌生异常的,若不是那张熟悉到不可复制的面容,他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芙儿。
这样的陌生,难道、就是离别的开始吗?
长街的风飒飒的从两人之间划过,吹动雪狼的面纱和长发一同飞扬,绯色的衣翻动如蝶,美丽的无可言语。
牵手之间,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好似突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容成钰第一次发现自己与芙儿之间然在不知不觉中间隔了漫长的距离,犹如一道闯不过的天埑,狠狠的将两人分成了岸。
莫名的悲伤突然从胸口升起,像冰凉的雪,涌遍全身。
容成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雪狼等的不耐烦了,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索性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朝龚宅而去,开门的福伯故作惊讶,询问两人为何现在才回来。
雪狼说了些什么,容成钰没有听清楚,只听到福伯愉悦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随后雪狼走进了屋内,福伯招呼着自己,面容模糊如同隔了一层轻纱。
“马上就来。”容成钰听到自己如此说,思维突然间空明了,他甩甩头,缓步走了过去。
☆、V079、原来,你也有照顾我的时候
十月十五日,秦烨被擒的第三天,晚上巳时,雪狼第一次走进了龚府的地牢。/files/article/attat/1432%5Bkl78/125g2。+?20/357878704/1324566437892095。gif
负责看守的青龙和一些黑衣打扮的侍守,见雪狼突然走进来,地牢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这三天里,雪狼几乎是完全的闭门不出,吃喝所用全都由侍女送进屋内,也拒绝了所有人的请见,连容成钰和福伯都被她拒之门外。
容成钰也变的很奇怪,在抓住秦烨的第二天早上,雪狼拒绝了他的见面后,他便再也没有来找过雪狼。虽然这三天里他的行为举止还是一如既往,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可是细心一点的人都多少发现,公子变了。
这种改变很细微,细微到稍微不注意就会错过。
比如说,他有时候一个人坐在窗边喝茶,可是茶都凉了也没见他喝上一口。
比如说,他有时候在房练字,可是刚刚拿起笔就走神了,以至于毛笔上的墨滴下来把宣纸弄得一团脏,一下午也不见他写一个字。
比如说,他凭栏远望的时间变长了很多。
比如说,他走神的几率大了很多。
比如说……
………………
如此细小的破绽多不甚数,和容成钰以往淡定优雅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甚至连续三天只去地牢见了秦烨一次。
雪狼困屋不出,没有人没有人知道她在屋内做什么,但是看容成钰的模样,几乎所有人都隐约察觉了两人之间的些微改变,
而在这期间,雪狼根本没有来过地牢一次。
所以她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三小姐。”青龙最先反应过来,走到她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秦烨。”雪狼回答道,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有些事情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这……”青龙有些皱眉,踟蹰着没有立刻回答。
“有问题?”雪狼问道。“还是说需要容成钰的首肯?”
雪狼以为容成钰已经将她持有地图却拒不肯交的事情告诉了青龙的等人,她也早就知道,一旦自己手中的地图暴露,容成钰对她的戒心势必会有所提高,所以青龙的迟疑并不让她奇怪。
但在这一点上,雪狼是误会了容成钰。
他并没有将地图的事情告诉青龙等人,怕的就是青龙等人会对雪狼产生疑心,从而对她暗自警惕,那样的场面不是容成钰愿意看到的。
但是雪狼利用地图威胁秦烨的时候,青龙白虎等人都在场,白虎或许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青龙的心思缜密,容成钰想到的、他也基本想到了,只是没有和雪狼摊牌而已。
所以他的迟疑,并不是来源于容成钰,而是他自己对雪狼的不信任。
但是这些,雪狼并不知道。
“怎么会。”青龙摇摇头。“公子对你很信赖,不会如此,只是秦烨的情况不是很好看,三小姐怕是会受不了。”
“你受得了的,我自然就受得了。”
见雪狼如此说,青龙也只好道:“既然如此,我带人就在外面,有事叫一声就行。”
雪狼点点头,看着青龙将地牢中看守的所有人都带了出去,确定铁门关上之后才往地牢深处走去。
龚府的地牢不大,刑具和设施倒是十分齐全,墙上插着淋了火油的火把,烈烈的赤焰微透蓝光,将整个地牢照的犹如白日。
雪狼很快便找到了关押秦烨的牢房,其实整个地牢里也不过三个牢房而已。
秦烨的情况和之前雪狼被关入翼王府地牢时差不多,也是双手被墙上的铁链铐住了,只是不同的是,那个时候雪狼只被铐住了手,秦烨却连双脚都被铐住了,甚至连腰间都环了一圈铁环,一根锁链连接到地上,拴在一个足有七八十几的大铁球上。
如此严密的铁锁,单靠自己完全不可能打开,再加上牢门以及外面的看守,秦烨想要逃出去,难度和古代人想登天估计差不多。
因为青龙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看,雪狼也料到秦烨落到容成钰手里估计日子不会好过,可是看清了他之后,雪狼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秦烨**着上身被吊在牢内,精壮的肌肉上全是横七竖八的鞭伤,完全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刑鞭的鞭子上一般带有倒钩,一鞭子抽上去,往往会勾烂附近的肌肤,秦烨的身上的鞭伤太多了,以至于整个人就像一个从血泊里捞起来的破布娃娃一样。
全身上下红的刺眼,到处都是烂肉和裂皮,雪狼甚至看见不少伤口上还有撒过盐和辣椒水的痕迹,胸膛上更甚至像小孩子玩闹一般用烙印烫了七八个伤口,焦皮烂肉,惨不忍睹。
让雪狼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些伤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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