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情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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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情曼陀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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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也不理会庶出的二哥会不会被这话伤到,径自翻了个身,倒是先父兄一步,生起气来。

  这几日的工夫,齐王早已从下人口中了解了秦轩追打庄华宏的始末,只是他不知庄华宏对儿子下春药在先,故而心头早已一面倒的认定了,这一场争端,起源于秦轩暴烈的脾气。

  他因爱妻临终之念,自小宠爱秦轩,就怕这孩子从小没了娘会受委屈,素来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

  却不想千般疼爱万般娇宠,竟惯出这样任意妄为还不肯认错的性子。

  齐王说到底,也是世袭领地的藩王,秦轩暴烈的脾气,本就传自父亲,如今对着这个重伤的小儿子,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舍得,一腔子火爆脾气,都冲着秦塔发了出来。

  「老二,你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齐王虽然年迈,却依旧声若洪钟,「就这么让人把你弟弟伤成这个样子?」

  秦塔低着头,并不作声,任由父亲骂了个痛快,方才开口:「此是孩儿的疏忽,庄伯伯那边,孩儿想办法去解决就是。」

  齐王骂了半天,就为了等他这句话,闻言立时下台,「也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秦轩听着父亲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语气,一时好奇,转过身来问二哥:「你待如何解决?」

  「为兄自是替你去向庄伯父负荆请罪。」秦塔刚毅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训斥道:「轩弟,你这脾气再不改改,早晚闯出大祸来,到时连为兄也护你不住。」

  秦轩听了大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也不怕刚刚愈合的伤口裂开,只顾着发狠,「谁要你护,我自去韩王府,倒是看看庄华宏他敢把我怎么样?」

  说完,背上的伤口因着胡乱挣动,撕裂之下,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秦轩咬着牙,胡乱的迁怒,「庄华宏这厮找人把我伤成这样,看我不去韩王府寻他晦气。」

  齐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轩儿,为父查过了,那伤你的人名叫徐赜,不过是一名普通路人,此人与庄贤侄素不相识。」

  秦轩听到「贤侄」两字,忍不住面部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跟父亲明言,他一个大男人,三番五次被同为男人的某「贤侄」下春药的可笑之事。

  「父王,那是您受了蒙蔽。」秦轩冷冷的笑,「那个徐赜,他就是韩王府的人,便是庄华宏的手下。」

  齐王正要开口澄清,见儿子目中忽而泛起一丝阴狠之色,陡然间醒悟过来,「轩儿,你是要……」

  「不错。」秦轩点点头,「齐王府的地牢应有尽有,别说是要那徐赜招供是韩王府的人,就是要他承认自己是天王老子的人,都没问题。」

  说话之时,他缓缓的绽开了一抹艳丽夺人的诡笑,说不出的美丽,却也让观者心头,骤然涌出了一股深切的寒意。

  谋划既定,秦轩便安了心,专注的养起伤来。

  他生来好动,卧床的日子便有些度日如年,故而在心头预想那徐赜被酷刑加身的惨状,就成了白日里头最大的消遣。

  照料他的仆役见这小公子一连几日神游天外,时而一脸诡笑,时而又目露凶光,战战兢兢之余,谁都不敢上前打搅。

  秦轩少了人说话,日子便加倍的无聊起来。

  他受的鞭伤本是皮外伤,未曾伤筋动骨,齐王府因着早些年齐王妃中毒,府中收罗了不少灵药,区区外伤,将养几日,自是痊愈得极快。

  这日一早,秦轩因后背愈合的伤口痒得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唤了下人搀扶着他,打算亲自去地牢,给那胆大包天的徐赜一点颜色看看。

  谁知才出了玄关,便看到府中负责守卫的家丁侍卫们持着兵器大声的吆喝着,往来奔走,一片混乱。

  只见院落间,那本该被关在地牢的人,在众人的围攻下,身形一闪就穿过了院子。

  高大的身影提气纵身,须臾间便翻过了高高的围墙,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而易举的逃离了齐王府的重重围困。

  秦轩忍耐着将侍卫长骂到狗血淋头的冲动,黑着脸询问:「是谁开了锁,将人从地牢里头放了出来?」

  齐王府地牢七重防护,若是无人开锁,徐赜绝无可能自己从里头逃出来。

  侍卫长低头行礼:「禀公子,是王爷下的令。」

  「不可能。」秦轩正摇头否决,却见不远处,二哥正扶着那多日不见的庄华宏过来,顿时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定是庄华宏这厮从中作梗,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要胁,使得父王不得不令人开了地牢的锁,又碍于不好对他交代,才让家丁做出追赶的样子。

  正想着,那一头,秦塔和庄华宏已到了跟前。

  「轩弟,庄秦两家乃是世交,下个月便是庄伯伯的五十大寿,庄贤弟不念旧恶,伤势未愈,就亲自登门送帖,你还不向他赔礼?」

  秦轩沉着脸,狠狠的瞪着全然不知状况的二哥,一语不发,掉头就回了卧房。

  他心头气闷,连带的对特意过来安抚的父亲都没了好脸色,几句不逊的话一说,激怒了齐王,临走前威胁道:「就是绑,我也将你绑去参加你庄伯伯的寿宴。」

  秦轩自小被宠坏,打定了主意不去庄府,死活就是不肯离府一步。

  齐王当着世侄的面,一时下不了台,牛脾气一发,当真叫人绑了儿子,丢进铺着锦缎的马车,随着大队人马,踏上了前往南安的官道。

  一路上春暖花开,本是郊游出行的大好时节,秦轩却被关在马车里头,兀自咬着绑住他的绳索愤愤不平。

  尤其马车外头,那该死的打了他的徐赜,不知何时竟然真的成了庄府的侍卫长,堂而皇之的骑着马,就跟在庄华宏的身侧,不时的闲聊几句。

  他父王和二哥更是宽宏大量,对此情状只作不见,反而对那分明是登徒子的世侄殷勤有加,就怕他先前打人的事捅到了韩王那儿,伤了两家的和气。

  车外骑马的四人聊得风生水起,其乐融融,车内的秦轩却是咬了半天绳索咬不断,呕得几乎吐血,偏生又无人理他,直气得他几乎仰天长啸。

  南安距离冀州,不过几日的路程,韩王庄碧蝉和齐王秦峦同为世袭的藩王,两家素有往来,秦轩自幼对这条官道熟之又熟。

  辚辚车声停下之时,被绑得动弹不得,逃走不能的人算算日程,便知道已经到了世伯的府邸。

  布帘尚未卷起,秦轩早已在车厢里头坐得整整齐齐,明亮的紫衫映着雪白的脸孔,即便被五花大绑,他依旧一脸的高傲,对着看热闹的徐赜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徐赜多多少少对他前些日子的误伤有些歉意,低着头,避过了秦轩刻意的挑衅。

  这一低头,才发现绑住紫衣人的那条绳索几乎是处处「伤痕累累」,可疑的是,那「伤痕」处还带着些微不明的湿意,不禁让他有些忍俊不住。

  秦轩恨恨的瞪了幸灾乐祸的人一眼,暗暗的在心头发誓一定会报仇后,用力的撇过头去,示意身旁的秦塔帮忙松绑。

  谁知向来百依百顺的二哥,这回却破天荒的对他摇了摇头,微微的朝齐王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父王大人尚未气消。

  秦轩自是明了,这一切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庄家父子看。

  只是此事最初的源头,根本就错不在他。

  想到此处,不禁更为愤懑,由是随后几日都躲在房中,连带的对先后到来的六藩子侄们都视而不见,不加理睬。

  只是韩王到底是长辈,再不满,寿宴总不好不去。

  秦轩憋了几日的气,便有了寻衅生事的心,齐王板起脸一催,他明眸一转,也就跟着父兄出了门。

  韩王庄碧蝉虽然年迈,却极爱美色,因着娶了南齐长公主之女的关系,不敢把私生子庄华宏名正言顺的领进门,草草的认了个义子,依旧是放养在外头。

  庄华宏三天两头往冀州跑,连带的拉近了庄秦两家的交情,秦轩又生得明艳秀丽,故而各家子侄中,韩王最疼的就是他。

  那一身鲜亮的紫衣,在人群中极为惹眼,使得寿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明媚夺人的世侄。

  「轩儿,数月不见,怎地脸色差了许多?今日伯父寿辰,你倒板着一张脸,是谁惹了你,说出来,伯父替你出气。」

  韩王满脸堆欢,亲自执起紫衣人的手,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左侧。

  坐在他右侧的韩王妃见那私生子庄华宏未曾坐到丈夫的另一侧,心头满意之下,倒是对秦轩和善的笑了笑。

  韩王妃本是南齐长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儿,昔日身分未明之时,不过是韩王的小妾,受了不明就里的庄华宏不少轻慢,从来就对这个韩王的私生子看不入眼。

  秦轩相当清楚这一点,如今韩王主动发问,又有韩王妃的支持,此时不整那姓庄的淫贼,更待何时?

  他轻咳了两声,连客套都懒,直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指着正对他露出垂涎之色的人,控诉:「庄伯伯替小侄作主,华宏兄不分青红皂白,找人殴打小侄。」

  同在席上的秦家父子连同徐赜闻言,不约而同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皆在心头默默的鄙视他这等恶人先告状的行径。

  然而鄙视归鄙视,秦家父子素来护短,自是不会去拆穿他;徐赜对那一鞭心有愧疚,又怀着找寻兄长的目的潜入六藩内部,当然也不会傻傻的去当这个出头鸟。

  所以他这一番先声夺人,的确是成功的压住了场子,被诬陷的庄华宏只能气急败坏的反驳:「胡说,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鞭。」

  秦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证据呢?」

  说完,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的佩服未雨绸缪的二哥,早早的让人用上好的伤药治好了姓庄的,那混蛋又皮厚肉粗,想来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可他不同,因着体质的关系,受了伤,他向来就比常人愈合得要慢。

  秦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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