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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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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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主意,这道圣旨最好让钱惟演写,因为他可以把这道圣旨写得花团锦簇,那不就巴结上丁谓了?这话还真让杨
  离册立太子的大礼没几天,甚至连册文都写好了,不料受益突然患了重病,先是满身高热,热极之时还时不时说些胡话。直到第三天,太医才发现他满身起了无数的小红斑,而且越出越多,手背上、后背上密密麻麻,甚至连眼皮上、舌头上都能见到。刘采苹和杨莺莺一直守候在受益身旁,见受益热得时常昏厥,生怕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杨莺莺甚至忍不住流泪啜泣。赵恒这两天也来了好几次,命御医务必把受益救过来,否则以抗旨罪流放沙门岛!几个御医一直束手无策,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勾当官断定受益是在出麻疹。此病虽然凶险,但只要医治及时,不致危及生命。他立即拱手向刘采苹禀奏,说此病可治,只要稍假时日,耐心服药即可。得到刘采苹的允许,他提笔开方,在笺纸上迅速写下:
  葛根三十钱防风二十钱牛蒡子二十钱竹叶二十钱桔梗十五钱
  杏仁十五钱麻黄十钱生地十五钱犀角一分灯芯草(为引)
  他把方子细细斟酌了一番,交给一个年轻医士,让他速到御药房煎制。这方子是从《伤寒论》改造而来,治麻疹效果甚佳。勾当官直到此时,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像在自我安慰:这一回脑袋暂且搬不了家了!
  不料受益的症候十分严重,一连服了几天药,原本朱砂色的疹疱渐渐变紫,触上去还很硬,用医家的话说,就是内毒还没有表解出来。看着受益四肢乃至脸蛋都已肿胀,赵恒和刘采苹等都急得要命。勾当官暗忖之后,决定单煎犀角、葛根为汤,另加雄黄、龙脑、牛黄、黄连等药猛攻。几天之后,受益手臂上的紫疹开始变软,有些疹尖上开始破了,渗出细微的黄液,已经数日没有好好进食的小受益终于睁开眼睛,想吃东西了!赵恒又想起王钦若的话:“陛下如此虔心事神,封泰山,祠后土,定会履险如夷!”看来王钦若劝自己事神,丁谓大建玉清昭应宫,还真是影响立见:封完泰山就得了龙子,谒完玉清昭应宫就医好了皇子受益的病!神不可欺呀!
  经过这场大病,受益身体瘦弱了不少。为谨慎起见,赵恒决定把册立太子的大礼移到天禧二年再举行。眼看着受益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人也像长大了许多,才###岁,俨然像个小大人了。赵恒喜在心头,决定先加他为中书令,让他在常朝时和百官一道立朝,位在王钦若之上。就这样又过了一两个月,册立太子的大典在崇政殿举行。
  宰相王钦若、枢密副使钱惟演既负了教导太子之命,不敢有丝毫松懈,公事之余,大都和太子呆在一起,甚至有时连公事都抛到一边,随时听候太子的吩咐。
  这一天,受益独自在资善堂内读书,赵恒来到他身边。
  “太师、太傅待你如何?”资善堂是专门为受益读书听讲而设的一个房间。
  “回禀父皇。”受益很有礼貌地答道:“太师、太傅尽心教儿臣认字读书,管得甚严。”
  “严就好嘛!”赵恒满意地说。“如果姑息太子,朕就要责罚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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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王丞相堕入陷阱(2)
受益原本是在抱怨,没想到赵恒却对王钦若和钱惟演的严苛大加赞赏,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童言无忌,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儿臣听二娘娘说,太祖、太宗在位的时候,经常带着皇子出外打猎骑马,可儿臣却一直被拘在宫里!大娘娘和二娘娘虽说对儿臣好,可是跟得太紧。如今又派王钦若和钱惟演逼着儿臣读书,儿臣都快憋闷死了!父皇就不能带儿臣出去玩玩吗?”
  “宝贝!”赵恒爱怜地抚了抚受益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何尝懂得父皇的心思?太祖太宗爷爷都有好几个皇子,可父皇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儿,万一有个闪失,朕把偌大一个江山交给谁掌管啊!”
  受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顶撞,寻思了片刻,恳求道:
  “儿臣体谅父皇的用心就是了。不过儿臣提个小小的请求,父皇可要恩准啊!”
  赵恒笑着问道:“什么请求?”
  “一会儿王钦若和钱惟演又要给儿臣说书,儿臣想到后花园去听讲,也好看看花草,听听鸟叫,要不然儿臣真的闷死了!”
  赵恒本想劝说他读书时不能分心,又觉得他毕竟是个孩子,玩上几天也无大碍,便答应了。“今天朕就准你了,不过你可不能天天都把资善堂搬到后花园去啊!”
  受益一听,高兴得直蹦高儿,连声说道:
  “谢谢父皇!谢谢父皇!”
  正说着,王钦若、钱惟演二人先后进堂,叩见之后,赵恒吩咐道:
  “太子今日心绪甚佳,命你二人到后花园去为他读书。尔等务必管束好太子,勿使其心猿意马!”
  “遵旨!”王钦若、钱惟演齐声拱道。恰好大太监蓝继宗来找赵恒奏事,刚说完,赵恒命他侍奉太子到后花园学习。蓝继宗悚然听命,先到后园去洒扫桌凳,王钦若、钱惟演一左一右,护持着受益出了资善堂。
  初秋时节,树木青草都长得极盛。昨天刚刚下过雨,空气一片清新。若在大人眼里,这不过是个方圆几里的花园罢了,可在受益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很大很大了:数不清的树木,成片成片没膝的青草,还有正在开放或正在凋落的各种花卉,硕大的池塘,太湖石堆起的假山,甚至还有野兔和青蛙,唧啾啼叫的各种小虫更是到处皆是。这园子他曾进来过几次,但都是刘采苹、杨莺莺手把着手领他走走。如今他感到自己长成了大人,不是吗?已经当了太子了嘛,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像王钦若这样的大臣,还不是大人吗?他可以自作主张地在这园子里玩耍嬉闹了!
  几个人在蓝继宗安排好的柳阴下坐定,王钦若把一本翻得很旧的《易经》打开,对受益说:
  “殿下,你把昨天师傅让你诵读的《说卦》背读一遍。”
  受益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开口便道:“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恭贺殿下,只字不差!”王钦若夸奖一句,接着说道:“请殿下再把这段文字讲解一番。”
  受益窘住了,又不肯认输,于是开始调皮,训斥王钦若道:
  “王师傅教的这些话甚没意思,不是河出图就是神道设教,听都听腻了。还是钱师傅讲的好些。钱师傅,你再讲讲作诗的道理,好不好?”
  钱惟演朝王钦若耸耸肩,笑道:“没想到下官倒受太子褒奖了!”
  “太子既如此说,钱大人就为太子说诗吧,本相对诗可是一窍不通的。”王钦若态度淡然,似乎此事对他根本无所谓。
  钱惟演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扭头对受益缓缓说道:“诗者,言志之物也。诗言志,歌咏言。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明月清风,皆心有所感而发之于诗也,说诗不能不先说沈约、杜甫,还要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说起……”
  受益今天好不容易出了资善堂,面对着绿柳红花青天碧水,能收得住心性吗?钱惟演摇头晃脑地说,他却探头探脑四处观看,终于坐不住了,向钱惟演和王钦若道:
  “二位师傅太劳累了,先歇一歇,容我也走上几步,回来再说,好不好?”
  太子殿下发了话,谁敢说个“不”字?王钦若只好点头说道:
  “太子先去采诗吧,一会儿回来,定会大有收获!”又叮嘱旁边站着的蓝继宗:“跟着太子!”
  受益跃起身来,先在池边看了一会儿游鱼戏荷,又朝西南一片菊圃走去,蓝继宗紧紧地随在他身后。圃里的菊花有不少已经开放,白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应有尽有。受益从没有看过这么多花儿,不觉在花间走来走去,不时摘一朵捏在手里玩。蓝继宗和受益很熟识了,不觉说道:
  “殿下刚才观水临池,这会儿怎么又看起花儿来?”
  “看花有什么不好?”
  “看花不如看水呀。”
  “为什么?”受益歪着头问道。
  “圣人说嘛,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殿下喜欢山水,将来一定是个仁智的好皇帝,至于看花嘛,俗话说:男儿看花,媳妇当家!”
  受益没听明白,又问:“什么叫媳妇当家?”
  “就是说男儿爱花一定怕老婆!”
  一句话把受益逗得哈哈大笑,捶了蓝继宗一拳,说道:
  

第五十六回 王丞相堕入陷阱(3)
“蓝公公,我看你这些话,倒比王钦若和钱惟演讲得有趣多了!”
  这边王钦若目视着受益越走越远,又不敢退,说道:
  “如此空耗,也真无奈,若在省衙,不知批阅了多少文书!”
  钱惟演好言相劝道:“丞相何必如此操劳?不惟得些闲暇,又讨了太子的高兴,岂不是一举两得?下官也好趁这个工夫与丞相接近,受些指教!”
  “指教说不上。也好,你我权且扯一会儿渔樵闲话吧!”王钦若瞅瞅钱惟演,随口问道:“钱枢密近来听到什么趣闻了嘛?”
  钱惟演也做出个拉闲话的架势,随口答道:
  “听说淮南转运使受赃钜万,朝廷正在查贿呢!唉,看来人的天性就是贪婪,朝廷三令五申不准贪赃,总有人不顾性命聚敛钱财,这是何苦哇!看来这一回又得牵扯出一大批贪官儿!”
  王钦若听罢此话,大吃一惊,说道:“这么大的事,本相怎么一点儿不知道?”眨了眨眼,又问:“当今淮南转运使是谁?”他心里明明知道,这一路转运使就是他保举的祁睿,但又不情愿相信,本能地问了这么一句。
  “听说姓祁,下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记住叫什么。”钱惟演敷衍着,又偷瞥了王钦若一眼,他发现王钦若有点儿坐立不安了,心中暗道:丁谓果然厉害,一箭中的!
  原来钱惟演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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