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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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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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帐里,宋偓有些踌躇,不知如何攻破敌军。没过多久,荆嗣进了帐,问道:
  “宋帅,明日是否再战?”
  “战是一定要战,不突破大鹏翼,怎么和曹、潘两帅会师?”宋偓深知军期的重要,只是一时想不出好办法,语调有些低沉。
  “宋帅,末将以为这样硬拼不是办法,还是以智取为上策。”
  宋偓苦笑了一声说道:“一条鹰崖涧几十里横在面前,怎么智取?”
  荆嗣走到案前,在地图上看了几眼,说道:
  “宋帅,末将揣摩,那大鹏翼一定是欺我兵寡。如果我们能布个疑阵,张扬其势,可能会把敌人吓跑!”
  “怎么布疑阵?”
  荆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给宋偓献上了个疑兵计。见宋偓没有反对的意思,又道:“我们不妨在此先驻上两天,然后一鼓而前,不至于耽误军期!”
  宋偓心里谋算着此计有多大把握,过了半刻,终于点了头:
  “就这样定下,你带领所部兵马撒回涞滨,本帅明日继续挑战!”
  “宋帅,那样岂不危险?”荆嗣不无忧虑地问道。
  宋偓很有把握地说:“无妨,本帅看出大鹏翼并不想越过鹰崖涧,他只是想把我军堵在涧外。”
  “契丹人会不会再增援兵?”
  宋偓摇摇头,轻轻哼了一声,叹道:“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如果真有援兵来,本帅只能退回涞滨!”
  荆嗣退出大帐后,找到姚桦哥和谭延美等将校,命他们把携带来的所有旗帜都收拢在一起,不分大小红白,一概交由谭延美保管。谭延美不知就里,问道:
  “荆将军,末将岂不成了旗管家了?”
  “先别问,传令所部,撤回涞滨!”荆嗣给谭延美下了命令。
  一连两三天,宋偓数千大军一直在鹰崖涧挑战,然而契丹兵一冲到涧底,战不了三五回合,宋军便退回南岸,惹得大鹏翼大为蔑视,站在崖边高声喊道:
  “原来南兵如此胆怯,本将军真是高看你们了,快滚吧!”
  宋偓分析大鹏翼已经势骄,很可能发起大规模的冲击。为了吊住他的胃口,也朝对面喊叫:
  “大鹏翼,本帅不愿多伤生灵,故而候你两日。倘若你还不退兵,本帅赫然发怒,必会将你几千兵马踏为齑粉!”
  “哟,瞧瞧你这个老头儿,还能活几天哪?还会赫然发怒?”大鹏翼话里充满轻蔑。“就你这几个兵能干什么?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几千兵马踏成齑粉!咱们明日见!”说罢勒马下坡,成片的契丹兵随之退去。
  

第二十八回 曹彬伐幽州战败(3)
宋偓拨马往回走,心里咚咚直跳:大鹏翼如果挥师杀过来,自己的败局就定了!他庆幸自己不失时机地激了他一句。刚到帐前,便吩咐侍卫道:
  “火速告知荆将军,明日凌晨按计划出兵!”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偓大军已经整整齐齐排列在鹰崖涧南,咚咚锵锵地敲起了锣鼓。不大工夫,大鹏翼的军队也齐刷刷越上了高冈。宋偓只管叫阵,却不发兵。大鹏翼正准备下涧与宋偓决斗,忽然瞥见西南方杀过大队兵马,他身边的一个军校惊呼了一声:
  “将军,宋人的援兵来了!”
  大鹏翼定睛望去,只见西南那队人马的后面,飘飘扬扬舞动着二三百面旌旗,不由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那日战后,荆嗣与宋偓商定,命谭延美只率二百精壮,人持一旗,相隔百步,随在荆嗣兵马之后,给敌人造成大军增援的假象。不多时,两面大旗拥着两员战将,跟在其后的是大队骑兵,风驰电掣般沿着鹰崖涧冲到了契丹军前,这两员战将正是荆嗣和姚桦哥。大鹏翼正惊疑间,坐骑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声马嘶重挫了契丹人的斗志,队伍骤然混乱起来。宋偓见时机已到,大吼一声:
  “杀过去!”
  宋军如黄蜂出巢般地冲过涧底,跃上对面的斜坡,契丹军被冲得蒙头转向,散了行伍,向后退却。荆嗣大军是有备而来,左奔右突,没几回合便把契丹军冲得大乱,旋即像套圈儿一样,与姚桦哥所率的姚家军将大鹏翼围在正中。荆嗣挥舞着大刀冲到大鹏翼战骑前,两人叮叮当当交起手来,钢刀相撞之处金星四溅,炫人眼目。大鹏翼身旁的亲校迅速将主将遮护起来与荆、姚拼杀,荆嗣先挥刀斩了一个,姚桦哥也挺枪直刺,结束了一个少年军校的性命,随在她身后的姚家军壮汉刀枪乱舞,不多时竟将大鹏翼的亲随杀死十几个。
  东边宋偓的大军也像切瓜一样把契丹兵分割成数块儿,只不去围北面,故意让契丹兵从那里逃窜,拼死抵抗的大多被乱枪戳死。乱军之中,有一股二三十人的契丹小队突然向东奔过去,竟将荆嗣之军击开了一翼,与重围之中的大鹏翼合在一起。这些人个个五大三粗,为首一个飞身护卫在大鹏翼马前,大叫道:
  “将军快退!”
  大鹏翼收起兵器想往后撤,被姚桦哥看在眼里,她悄悄一拨马头,那马颇通人性,向前跃了两步,奔到了大鹏翼身后,只听姚桦哥尖叫一声:“看枪!”拼尽力气猛刺过去。大鹏翼没有防备,眼看姚桦哥的枪头就要戳进他的后心,却被刚冲过来的一个大汉挥刀拦住,桦哥刺得太猛,枪头一歪,刺进了大鹏翼的左腋。随着大鹏翼哀叫一声翻身落马,姚桦哥也身不由己滚落在地,刚才那个挥刀的大汉跟上去狠狠一刀,刺进了姚桦哥的心窝。待得荆嗣听见大鹏翼哀叫挥刀来救桦哥时,桦哥已经血流如注,死在疆场了!荆嗣像发了疯一样跃下马来,跟随其后的宋军将大鹏翼死死围住,那挥刀的大汉也被生擒了。
  整个战斗在血腥中结束,点检兵马,宋军死伤了三四百人,契丹兵则留下上千具尸体和几百个俘虏,剩下的都往北逃去了。刚才还是黄尘障目的鹰崖涧,很快变得寂静下来。
  俘虏们被押到远处。荆嗣低垂着头跪在姚桦哥的尸体前,泣不成声,他身后是姚家军的汉子们,没有一个不在挥泪,唏嘘声越来越大,响成一片。不知是谁控制不住感情大喊了一声:“姚将军!”所有的汉子一齐跪下,大哭起来。
  风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宋偓默默地来到荆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起来吧!”
  荆嗣没有动身,规规矩矩地给姚桦哥磕了三个头,汉子们也随之磕头。
  一片啜泣声里,荆嗣突然跃起身来,顺身抓起地上的钢刀,疯狂地奔向那片俘虏,朝跪在最边上那个杀死桦哥的汉子“啊啊”地狂叫了两声,抡圆了刀狠命一挥,大汉的脑袋应声滚落。荆嗣杀红了眼,“啊啊”吼个不停,一连砍了七八个俘虏。
  “荆将军!荆将军!”宋偓踉踉跄跄跑过来。“不要再砍了!”
  荆嗣哪里肯听,红着眼放声大叫:
  “大鹏翼在哪儿?啊?在哪儿?大鹏翼,别装孬,滚出来!”
  宋偓狠命拽住荆嗣的胳膊:
  “荆嗣!”
  荆嗣这才扭回身来,悲恸欲绝地说道:“宋帅,我有罪!我有罪!没能护住姚将军!”说罢,又呜呜地大哭了起来。按照宋人的老规矩,士卒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掩埋了宋朝和契丹死难者的尸体。宋偓命令将姚桦哥单独葬在她战死的地方,荆嗣坚决不同意。
  “宋帅,末将要亲自护送姚将军回去,交给张永德将军!”
  宋偓思忖片刻,说道:“本将军与永德将军同朝三十年,也该为他尽这份心。荆将军,你去吧。见到张将军后,代我向他谢罪,我宋偓还要挥师北上,不敢有违王命,一切由你来代为操持吧!”说到这里,也淌下两行老泪。
  荆嗣木然地望着宋偓,喃喃说道:“宋帅,末将向永德将军交代之后即刻返回,望宋帅多多保重!”又朝姚家军的两个小校说:“把姚家军的军旗和姚将军用过的旗帜都给我取过来!”
  两校很快取来几面旗帜交给荆嗣。荆嗣走到姚桦哥身边,把盖在她身上的那张白单子缓缓揭开,跪在她面前轻声说道:
  

第二十八回 曹彬伐幽州战败(4)
“姚将军,荆嗣永生永世陪伴着你!”
  他重新将白单子盖在桦哥身上,取过一面白色的军旗,在校卒的帮助下,把桦哥紧紧地包裹起来。紧接着取过一面红旗,又取过一面黄旗,最后接过那面硕大的白底红沿的“姚”字大军旗,小心翼翼地为姚桦哥做了最后的装裹。
  这一餐谁也没吃好,荆嗣更觉得无法下咽,只闷闷地喝了几口酒,便命人将桦哥安放在车上,向宋偓告辞。
  “还有姚将军那匹马,也一并交给张将军吧!”宋偓是个细心的人,早将桦哥的坐骑牵到了荆嗣面前。那马一个劲儿地刨着前蹄,嘶嘶鸣叫着走到姚桦哥车前,甩着尾巴。它虽然不会哭,但这一连串的动作,足以说明它为自己的主人突然离它而去感到何等的悲切!
  西路的潘美、杨业大军出了代州,一天便越过古长城,直逼契丹的寰州,州刺史赵彦章见宋军来势甚猛,自知抵敌不过,只得打开城门投降。潘美留下一千多人把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即围攻寰州西北的朔州,朔州节度使赵希赞也闻风开门,做了降臣。接下来攻打应州、浑源县、云州、蔚州也都十分顺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山后数州奇迹般地落入了宋人之手。至此为止,潘美、宋偓、曹彬三路大军的捷报频频传到汴京,连赵光义也感到愕然,就在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局面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先从曹彬的东路说起。拿下涿州之后,为了等候潘美、宋偓两军的支援,曹彬在涿州驻守了将近一个月。涿州缴获的粮草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多,眼看军食将尽,潘、宋两军还没有向东越过古长城,曹彬心里有些发慌,连派哨卒到新城、雄州一线探听后续粮草运过来没有,谁知探卒报告说:“张永德将军一连几次运送军需,都被契丹的伏兵劫夺而去。”曹彬一听这话,跌脚叫道:“契丹人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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