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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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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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祖国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回顾新疆的历史,尤其是历代王朝对新疆实施有效治理的过程,由于受到势力强弱等因素的影响,各王朝对包括今新疆在内的西域地区的管辖方式不同,但总的发展趋势是中央王朝对新疆的管理不断深化,新疆和内地的联系方式不断加强,由此形成了新疆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片神秘而又辽阔的土地上,自汉朝以来就上演着民族融合与民族发展的悲壮历史。那屹立在辽阔大地的先辈遗像更是见证了绵延几千年新疆和内地联系加强的过程,见证了新疆和内地不断融合的过程,见证了新疆各族人民团结一心与分裂分子不断斗争的过程,见证了新疆不断发展欣欣向荣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演绎着许许多多动人心弦的故事,谱写了一首首另人感动的慷慨悲歌。纵观每一次的改革与发展,分析每一次的事件因与果,无不是多种力量并存,多股势力同在。这些力量此消彼长,最终化为涓涓细流,融入了新疆发展的历史长河。

  佛教里有一句话“昔雪山中有鸟,名为“共命”,一身二头,一头常食美果,欲使身得安隐。一头便生嫉妒之心,而作是言“彼常云何食好美果,我不曾得”即取毒果食之,使二头俱死”。这个故事是说:雪山上住着一只很特别的鸟,他的身体上同时长着两个头。奇怪的是一个头经常能吃到香美甘甜的果子,另一个头却从来没有尝过美果的滋味,反而都吃到坏的、烂的果子。在一个暖风徐徐的晌午,鸟儿又飞向树林觅食。正当他停下来要享用果子的时候,没有尝过美果的这个头,生起了嫉妒心,嘀咕着:“真不公平,为什么我总是吃不到好东西!既然这样,今天不如吃个有毒的果子,以后你就再也不必吃了!”另一个头听了安慰道:“虽然我吃了好的果子,但最终我们都能一起吸收营养、同样得到好的体力啊!”尽管这番好言相劝,想不开的那个头还是依然故我的吃下了那颗毒果,最后两头鸟终因吃了过多的有毒的食物而死去了。

  这个故事如同新疆分裂与反分裂的斗争,民族与民族间的斗争,党派与党派之间的斗争。在新疆这片土地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这只同命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共命鸟,爱,才能赢得爱,恨,只能增加恨,佛教的因果关系就是如此。《六祖坛经》上说:“思量恶法,化为地狱;思量善法,化为天堂;毒害,化为畜生;慈悲,化为菩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家书
1912年5月初已经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刚刚过去的一阵细雨洗涮的万千世界更加清新亮丽。位于湖南的陈家村到处都热热闹闹,在细雨过后的傍晚显得更加美丽而又迷人。陈家大院里18岁的陈赓生就要和同村16岁的王翠花结婚了,婚期就定在5月底,那时候陈赓生阔别多年的父亲就要从遥远的新疆伊犁回到家乡了,他将主持今生今世唯一儿子的婚礼。

  新疆的伊犁得名于伊犁河(光明显达,形容河水在太阳照耀下碧波粼粼),最早见《汉书》,史称伊列、伊丽、伊里等名。清乾隆年间定名伊犁。《西域同文志》中,伊犁为维语,取义于“犁庭扫闾”(意即将庭院犁平整用来种地,把里巷扫荡成废墟),寓意平定准噶尔功盖千秋,西陲从此永保安宁。古代的伊犁,泛指伊犁河流域以及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广大地区。最早见于我国史册的伊犁民族是塞人,西汉时伊犁为乌孙国属地,显庆二年(公元657年),唐朝政府命苏定方为伊丽道大总管,进军伊犁,统一了西域。其地置州、府,隶属安西都护府,唐武周长安二年(公元702年)改隶新设置的北庭都护府。元末明初建别失八里汗国,王都在今伊宁市附近的伊宁县境,伊犁自此成为西域的政治中心。清代统有伊犁,始于乾隆年间对准噶尔封建贵族叛乱的平定。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清政府在今霍城县惠远乡设立“总统伊犁等处将军”,统辖天山南北各路驻防城邑及归附清朝的中亚和哈萨克族各部。沙俄时期,伊犁大部分土地被俄罗斯帝国侵占,现在为哈萨克斯坦境内。民国时期伊犁为新疆的一个道伊,并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演绎着许许多多凄美的故事。

  陈赓生不知道遥远的伊犁竟然有这样深远的历史,更不知道伊犁广阔的一马平川,秀丽的如同塞外江南,他们居住的陈家村与那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陈家村是位于陈家山半山腰的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天然如画的风景令每个到过这里的人都流连忘返。40多年前陈赓生的太爷爷来到这里的时候,陈家村还只是一个景色秀丽的大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住户,只有一点点被开垦的土地。当初陈老太爷因为在省城做官的时候卷入了一场*,最后遭人陷害,所以连夜带着一家老小房子翻山越岭、几经跋涉,最终来到了几乎不被外人知晓的陈家村,也避开了那些追杀他们的政治仇敌。来到这里一年多,陈老太爷就在这里盖了一院房子,大大小小十来间,带着一家人起早贪黑开垦了上百亩土地,过起了平平静静的生活,俨然成了这一带的富户。那时候陈庚生的父亲还不到十岁,但也记得当初逃难的惊心动魄以及富庶生活的来之不易。后来大人们讲给陈庚生几个小孩子听的时候,大家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家曾经竟然是那么辉煌。

  等到陈庚生出生的时候,陈老太爷早已去世,但陈老太爷的遗命却一直影响着后人。即陈家子孙自此以后决不从政为官,决不背信求荣,决不三妻四妾。他当初立这规矩的时候主要基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在他认为当官没有好人,好人当不了官。至于决不三妻四妾的要求则因为他娶了三房,每房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三个女人的争斗令他难以承受,况且他的倒台和其中一个女人的阴狠背叛有很大的关系。陈庚生的爷爷谨遵遗命,在这里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庶地主生活。但是陈赓生的父亲却怎么也逃不脱当官的宿命,先是到日本留学,然后到省城做生意,接着认识了同盟会的人,最后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同盟会,现在正在伊犁从事着所谓的革命。

  这些陈赓生只是略知一二,在他心目中父亲的影子是模糊的,父亲对家庭的贡献是微乎其微的,他总是忙忙碌碌于生意场上,总是匆匆回家又匆匆离开,总是陈家大院人人都津津乐道谈论并引以为骄傲却不曾给陈家做出任何一点经济上的贡献的男人。他是行走四方的游子,陈家大院是他随处可安的客栈。这些年他为了革命的事业几乎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而每次回家并不像陈家大院老老少少期盼的那样留下许多钱财、住下很多时间。这种状况自从他到了新疆伊犁显得越发明显,他总是说不久就要回来却已经五年多没有回家了,他说他在伊犁做着很赚钱的生意却没有给这个家庭寄来一分钱财。这些使得他和父亲的关系有些淡漠,他觉得父亲不配做陈家大院的人,他觉得父亲没有承担起陈家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由此许多时候他竟然想不到自己还有一位父亲。

  在他的心目中母亲的影子是空白的,自从记事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面,他不知都母亲长着什么模样,更不知道母亲过得怎样。他曾试图从爷爷奶奶那里知道母亲的消息,得到的却是一致的评价“她是一个狐狸精”、“她是一个坏女人”、“她是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的评价伴随着陈赓生一天天长大,以至于他心目中的母亲的确是这个样子,他再也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母亲的消息了。

  陈赓生与翠花的婚事是父亲去新疆伊犁之前就已经定好的,并且举行了正儿八经的订婚仪式,这也算是他的父亲在陈赓生的一生中做的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他本以为父亲去一两年就可以回来,那时他和翠花就可以成婚的。想不到陈赓生的父亲一去就是五个年头,两人的婚礼也总是在父亲“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来”的允诺中拖到了现在。其实在陈赓生认为父亲是否参加自己的婚礼是无所谓的,因为他与父亲的关系向来都感觉到陌生,尤其近几年来越发的陌生了。可是陈赓生的奶奶始终坚持她的道理。她说他的父亲一辈子就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对于唯一的儿子的婚事,作为父亲必须要参加的!于是陈赓生就一封一封的给父亲写信,询问着他的归期,最终他的父亲确定5月底日一定能够回来。“近期的事情快要办完了,我的使命也将结束了,我会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家乡,坐在高堂上接受儿子和媳妇的拜会”。这是陈赓生的父亲写在信里的一句话,陈赓生读起来感觉父亲的确要结束那些漂泊的日子,在家乡安安稳稳的生活下来了。 

  陈家大院作为这里最最富庶的一户人家,里到处都在忙碌着。那破旧的却依然古色古香的屋子已经被女人们擦了一遍又一遍,红红的灯笼和火红的鞭炮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也被陈赓生的奶奶一遍一遍的清点过了,翠花那边也早已做好了婚嫁的准备,一切只等着陈赓生父亲归来拉开帷幕。可是这样的等待终究没有什么结果。月底很快的就来临了,陈赓生的父亲却没有一点点音讯。陈老太太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一直紧张不安。她总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颤颤巍巍的告诉陈赓生她梦见陈赓生的父亲了,浑身都是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陈赓生本以为这只是奶奶的一个睡梦罢了,却想不到这个睡梦终究成为了事实。

  1912年的7月份的一天,天气已是酷热难当,热浪笼罩着万千大地,骄阳炙烤着青青的世界。除了必须要办的紧急事情,人们都呆在家里,躲藏着骄阳的炙烤,仿佛只要一出门就要被蒸发掉一般。陈家大院刚刚为婚礼筹备而产生的热热闹闹现在全被搁浅的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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