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王爷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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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王爷传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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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资本。
  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德王爷带领着僧侣和官僚们出发了,前面如大军远征,浩浩荡荡向西挺进;后边跟着牛群、羊群和马群,如潮水般涌入杜尔伯特草原。宽厚的草原人,无论客人来多少,都有炒米奶茶手扒肉,酸奶子面片加烧酒来招待。至于牛羊踏了地、吃了草更不在乎,这个好客的民族,从来都不薄客人,更不薄牛羊。
  德王到了四子王旗,受到王公们的隆重接待。在等候班禅到达的几日里,他显得非常活跃,广泛结识官员们。当时该旗的潘迪恭扎布王爷,在乌盟也是很有名望的,他也是乌盟的副盟长。四子部是成吉思汗二弟哈萨尔的后代,德王是成吉思汗的三十世孙,所以四子王旗的王公贵族们都非常尊重他。四子王旗的军队建制比苏尼特旗健全,苏尼特旗只有保安队,四子王旗有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上面还有独立大队,王爷府还有直属队。所以,德王很看重这次的交往接触,认为他这个年轻的王爷,很有必要同这里建立一种友好关系。
  牧民们第一次带着牲畜出远门,在他乡临时放牧栖息感到十分新鲜;特别是对于很快能见到班禅佛爷更有些迷醉了,如果再能让班禅佛爷摸一下“顶”,那可真是幸福死了。
  白天,“远丘流雪群羊下,大野惊风匹马还”;夜晚,篝火燃遍四面山,好似片片红牡丹。这个以歌舞为伴的民族,夜夜成了狂欢节。这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如歌如梦的时刻。
  德王知道班禅的影响力,这种牵动蒙古民族灵魂的影响力,对于野心勃勃、头脑敏锐的德王来说,是最难得的机会。在蒙古地方,班禅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溥仪皇帝。他是“帝”,他是“佛”,所以他绝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在这种场合,许多像德王一样年龄的青年正在热恋,他们在大庙前骚动的人群中穿行,在嗡嗡的咏经声中说着甜蜜的情语。他们互相拉着汗津津的手,无目的地在大经堂前走过。德王不同,他想着统蒙大计。甩开保镖随从们,他独自一人在人群中走着,观赏着经堂的建筑。满达庙比西拉穆伦庙要小一点,可比起苏尼特的庙宇大得多,鼎盛时期有过五百多喇嘛,咏起经来如洪水之声。可他走到这里,发觉出奇地安静,只有风卷经幡的猎猎声,在漠风的吹动下如海涛般喧啸。场上竖起了许多木杆,木杆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经幡,在大风的吹动下显得很有气势。
  忽然,人群攒动起来,他与一对恋人撞了个满怀。低沉而浑厚的诵经声,像海潮一样卷过来,顷刻间形成一种持久的声浪,充塞了整个空间。人们刷地跪下一片,匍匐在地上,泪水顺着年迈人满是皱纹的脸渠上流了下来。德王站住了,他的脸上挂着莫名的诧异,从前面的祈祷声中,他突然醒悟了,啊,是班禅大师来了!
  浪潮卷到了他的身边,几个银白须的牧人跪了下来,几乎是趴在地上,伏着身往前匍匐叩头。他后退了几步,抬头望时,只见班禅大师的座轿走到庙圈子外停下,高僧们和满达拉庙的活佛道尔吉一起跪在轿前迎接大师。德王急忙走过去。
  班禅大师在鼓号声中,在上层喇嘛们的簇拥下,向寺庙内走着。路两旁排满了叩拜的信徒。班禅中上等个儿,面色紫铜,一脸佛相。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左手腕上挂着念珠,右手伸出,在伸到膝下的苍白头上摸着走过。德王看着也想伸过头去让摸一下,但又不好意思。
  

7拜谒班禅兴师动众  广交王公图计筹谋(2)
班禅大师被接到却依林经堂院内专门给他扎起的新蒙古包里下榻。寺庙的活佛和高僧们叩拜后,紧接着各旗的王公们叩拜。别的王公们叩拜问安后就离去了,但是德王不那样。他叩拜问安之前先作个自我介绍,说他不是本旗王爷,而是锡盟苏尼特右旗的王爷德穆楚克栋鲁普。他说他五天前就带着全旗的僧侣和牧民,赶着百万只牛羊到这里恭候佛爷,一来到这里是拜见佛爷,二来还想请佛爷到锡林郭勒和我们苏尼特草原给众生降福。班禅看到德王很惊奇,一脸佛相的人怎么没进佛门?眉头高起闪着亮光,两耳垂腮二目有神。班禅立刻对这个年轻英俊的王爷重视起来,除了感谢苏尼特众生们的虔诚,还表示了有机会就去。
  叩拜之后,所有王公们后悔没向大师表示一下虔诚。其实中旗后旗的总管和高僧牧民也来了不少,可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几天有些老王公们,看到德王年轻,觉得也不过是个父死儿继的继承人吧,都没在意他。那些老王公们互相都熟悉,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见到他,只是礼节性地互相问个安道个好就罢了。这一下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都想跟他攀谈。德王心存大计,看到其他旗的王公和察哈尔的总管们都和他亲近,就抓住机会广泛接触王公们,跟他们深交浅谈。他蒙汉文书籍读得多,又接触了北京的许多上层人士,加上他生性健谈,使许多中老年王公自愧不如。
  在这几天里,德王拜见了三次班禅,为的是加深班禅对自己的印象,以后好请班禅去锡盟讲经,从中扩大自己在锡盟范围的影响。
  牧民叩拜了班禅后就带着牛羊和无限喜悦返回了苏尼特。德王在四子王旗多留了两天,除了拜见班禅,还分别跟一些胸怀大志的王爷协理们深谈了几日,探讨他们对局势的分析和今后的打算。有时他也透露一些他的想法和主张,为的是寻求知音,他对几个旗王公们的底数都摸清了,而后带着自慰的心理回到了德王府。
  拜罢班禅回到王府,他琢磨如何利用班禅活佛做点大文章,他知道班禅在牧民心目中的地位高于一切,只要能利用班禅,没有办不成的事。他现在想的一件事是让喇嘛还俗当兵,如果上层喇嘛们在班禅名下说他三次坏话,想利用班禅成事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8赴沈阳面见张学良  筑大刹施计留班禅(1)
一滴白露,改变了秋天的颜色,风的翅翼,驮来了多雪的冬天。德王的还俗招兵,彻底打乱了佛寺的宁静。一是三子一僧、五子二僧的规定已经不灵了,到了该入佛门的年龄,不再去削发受戒了,身体强壮的当了兵,体弱者当起了牧羊人;二是寺庙里的年轻喇嘛,经不起军装和女人的诱惑,许多人脱去了袈裟还俗归真,高僧和管寺的扎萨克们担心佛门冷落,僧侣衰败,有许多会念咒语的喇嘛念“黑经”咒德王,让佛爷惩罚他。谁知“神鬼怕恶人”,鬼神也不灵了。
  德王一味地“疯”招,本旗招不着从外旗招,谁也挡不了他“疯”招的决心。不过,自从班禅来了他再不敢到寺庙里搞还俗动员了,从此夹起了尾巴。但是,他的号召已起了后效作用。
  兵招来了,军饷怎么办?千军万马张口要吃,扬起尾巴的马要拉。这一点他原来并没多想过,他想得最多的是武器装备。有人没枪算什么兵?再说就像保安队拿的那些“老毛瑟”、“老套筒”也没啥劲儿,就是挎一支“三八大盖儿”也显得土气了吧。德王想,要想装门面向外扩张,必须要部队正规化,武器装备要精良。想是想,好枪好炮都得掏银子换呀。那白花花的银子要用白花花的羊群来换,羊哪里来?不得不向牧民征收。连年干旱,风雪不断,牧民本来就生活得很艰难,牲畜有数花钱没数,老百姓叫苦连天。
  德王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给溥仪送礼的债务还未还清,现在又要经常拿出大笔的钱“孝敬”班禅,他知道佛爷也用钱,他那一大帮子人每月需要一大笔钱来维持生计。别的旗和寺庙也给一点钱,数量极少。同样是给钱,目的不同,别人给钱是敬佛,德王给钱是为了“用”佛,所以他给班禅的钱比别人多好几倍。这一笔又一笔的开销,都得从老百姓身上刮,这给本来就非常穷困的牧民雪上加霜。因为这一年正是历史上的民国十八年。
  许多老年人都会记得,民国十八年是个什么样的年。这一年北方大旱,农田几乎颗粒无收。草原春风不送暖,嚎啸的大风暴沙扬尘,大风统治了草原,老天不滴一滴泪滴,嫩芽刚绿就被风燥日烤枯死了,牛羊啃着陈年荒草熬度时光。王府不顾牧民的贫困,还要税征他们的眼珠子,百姓陷入极度困难之中。有一天晚上,“三娘”把德王叫到跟前说,孩子,你是王爷,旗民的首脑,做事情、想问题首先要把牧民放在第一位,千万不可过于折腾牧民。折腾苦了你的王爷不好当,老王公们早就想挖你的墙脚。
  本来就不满意德王的老王公们,这一下抓住了攻击的机会,他们指责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为了招兵买马不惜破坏宗教陈规,煽动喇嘛还俗当兵,花钱不数数,拿钱不当钱,从瘦羊肠子上刮油,逼得老百姓穷困潦倒。寺庙的宗教上层们也乘势攻击,说他害了民惹了神,佛爷会惩罚他的。这时的德王觉得有些“四面楚歌”了。他觉得三娘还是有眼力,自己预先没想那么多,他确实没想到事情办得这样艰难,招几个兵,给皇帝和佛爷支援几个钱就招来这么多的攻击,照这样下去,想干点大事还可能吗?当然他此时此刻想的最多的还不是老王公和老喇嘛的攻击,他想的是如何装备这支队伍。购买新式武器需要好多钱,全让牧民出确实也为难。更不能再征钱惹大麻烦了,必须另想办法。正在他窘迫的时候,有人给他透露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班禅佛爷近日要到沈阳去面见张学良,张将军请他去沈阳诵经。你如能陪佛爷去,不是正好向张学良张一回口吗?
  德王听了几乎高兴得跳起来,他这时突然想起汉文老师给他讲过的两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立即去拜见班禅佛爷。他说他愿意陪佛爷去沈阳一趟,班禅也想有个人陪他去好一些,于是就答应了。这时德王觉得他的钱没白花,撒下种子总会有收获。
  德王觉得能陪班禅去沈阳,这是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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