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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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传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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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可知所为何事?”秦伯牙诧然问道。

    “小的不知,夫人只是命我前来请老爷回去,说有事尚需老爷定夺。”

    主仆二人边说边走朝秦家大宅行去,待归家后,秦夫人便道:“二叔遣人捎了话回来,说是他那边忙得不可开交,不能照应周全,想劳烦你从族里派一人去。他说族里人知根知底的,也是放心”

    秦夫人口中的二叔,即是秦伯牙的亲二弟秦仲发,其为人忠厚仁义,又颇具才干。况且兄弟二人脾xìng相近,一向合得来,因此一逢有了难处,秦仲发便向兄长求助了。

    秦伯牙“唔”的点头应和了一下,接着又凝神思忖了半晌——

    他最理想的人选自然还是次子秦时玮,奈何秦二公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上回他便撵着秦时玮去城里学秦仲发应对商事,奈何这忤逆子竟会不知廉耻,同外人跑去青楼狎jì买醉,与那风尘女子干些yín秽的勾当。

    秦仲发恐辜负兄长所托,因此命人将秦时玮强送回村。秦伯牙得知,亦是禁不住大怒,对这忤逆子也愈发失望。

    因此,他断不能再让秦时玮入城,当派何人前往?自然而然,秦玄鉴进入了他脑海,秦伯牙不无感慨的心想,谁也料不到,从前众人心里尽皆嗤笑的傻子,今儿竟然有了出息。

    打定了主意,秦伯牙便命家仆往秦玄鉴家里捎话。当秦家大宅的仆人行至秦玄鉴家时,秦玄鉴正同秦喜鹊兴致冲冲的蹲在地上玩着对角棋,秦喜鹊对这新玩法颇有兴趣,尽管每盘皆输,不过却斗志高昂。

    秦家仆人眼巴巴的瞅着秦他们玩了一会,才道:“老爷命我捎句话,城里秦二爷那边少了帮手,玄鉴公子是否愿意过去帮衬一下。”

    秦玄鉴听了,并不答话,头也不抬,仍是紧紧盯着地上的棋子。

    秦喜鹊倒是仰了一下头,瞅了那仆人一眼,又低头下棋,随口溜了一句:“玄鉴哥,你去还是——”

    她话未说完,忽的一顿,又气急败坏的嚷道:“你怎么能连下了两步棋呢?我知道了,原来你动了手脚,难怪我每一盘棋俱是输了”

    秦玄鉴见被抓了现行,禁不住神sè讪讪,干笑道“我刚刚连下了两步棋么,我还以为你已经下了呢。”

    那头秦李氏听到了仆人的话,便从卧房行了出来,问道:“玄鉴,你主意去还是不去呢?”

    秦玄鉴琢磨了一下,十分干脆答道:“不去,不去,我还得在家照顾您。”

    秦李氏轻笑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尽是捡好听的说,为娘还不知你心思?你不是常问山外的情形么,今儿有了一个好机会,你倒是又装作了!”

    秦玄鉴闻言忙起身,拉了秦李氏的手,笑嘻嘻道:“我还不是舍不得您吗?”

    秦李氏在秦玄鉴浑身上下掸了几下,又一面说道:“你进了城,以后有了出息,再接娘进城享福,不是挺好么。一辈子窝在村里,又能有什么大出息?话说回来,男儿志在四方,娘又并非要一辈子禁锢你,当然还是巴望你能有出息。今儿来了好机会,这是喜事,又不是生离死别。”

    秦玄鉴一听,便放下心来,朝秦李氏点了点头,便扭头对秦宅家仆道:“你去回了你家老爷吧,就说我愿意去城里。”

    秦宅仆人又是回道:“老爷说了,要是去的话,就早些准备,城里来的人此刻尚在大宅里,快些动身就着马车一起去,也是方便。”

    秦李氏嘴上说着让儿子出去,临到秦玄鉴真要独自去外边了,却又万分不舍。她一边帮着收拾妥帖,一边却是红着眼眶千叮万嘱,诸如“时常往家里捎口信,莫使为娘挂念”、“饥则食,冷则衣”、“遇事莫要强出头”云云,不愧乃爱子慈心,真是面面俱到,情深切切。

    *********

    管县虽说乃一偏僻小县,却也是市面繁荣,店铺林立。尽管较之秦玄鉴前世的城市远远不如,却也是有几分繁华气象。

    安坐于马车内,仍旧是喧嚣沸腾之声充盈入耳,秦玄鉴十分好奇的拨开帘子,将头探出窗子四处张望,瞧着街上鳞次栉比的建筑与那形形sèsè的人,不由想起了在村里时的一个场景——

    “俺年轻时候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秦老汉一面凑过烟枪“吧唧”一口,一面吹嘘。

    “秦老汉,你又吹牛啦,还见过大世面,你连女人的nǎi子都没见过吧!”秦老汉打了一辈子光棍,因此村里一闲汉如是打趣。

    围观之人闻言或是捧腹发笑,或是起哄。

    秦老汉亦是打着哈哈大笑,将烟枪在鞋上敲了敲,待敲出了烟灰后,便又神气十足的道:“俺老汉可没瞎吹!城里的大老爷们种的地啊,不用人去伺候哩!你道奇怪不?原来那地儿会自个长庄稼的,时候一到去收了就行。”

    想起这个段子,秦玄鉴禁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莫非咱也是进城见大世面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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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蔽而新成
    ()    秦仲发至今仍甚是糊涂,也十分痛心。聚宝斋的掌柜赵尚喜,极其忠厚老实了,且又随他多年,为何竟会卷了当铺内的银两潜逃?

    后来,他又特意去翻查了所有店铺的账簿,不料发觉账目上大多被动了手脚。纵然十分隐秘,可是他秦仲发岂是等闲之辈,这些伎俩瞒得过他?

    秦仲发之为人极其仁厚,待人接物一向饱受赞誉,他自认不曾亏待过门下任何人,因而他甚是费解,为何这些人竟如此待他。大概这些个掌柜皆是时常与银钱打交道,因而心思十分jīng细jiān诈,抑或是久而久之也便沾染了这些习xìng。

    如此一来,秦仲发对门下掌柜均不信任。即便他并未将那些个掌柜一概辞退,却也是处处提防——没办法,这地儿鲜有人知悉算术之学的…

    不仅管县这偏隅之处是这样,举国上下皆是如此。若非以此谋生,鲜有人去专门研习算学。帝国重农抑商,所谓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商人地位远远低于农民。帝国律法甚至有禁止商人穿戴绫罗绸缎等条例,更甚者不许商人之子参加科举。

    但是如今圣明天子在位,朝中诸位大臣亦是清正廉明,帝国rì益昌盛,可谓四海咸宁,因此对于商人的一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者帝国子民俱是不愁吃穿,因而人人追求享乐,吃穿用度也得讲究个气派。

    但是帝国子民心中依旧认定,读四书五经,继而经科举入仕途,才是一条堂堂正正的大道。因此,有思想的人大多是潜心体悟圣人之道,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云云。

    秦仲发已是年近六旬,没了jīng力去另行培养新人,再者他最引以为憾的乃膝下无子,且几个侄子不是本身繁忙,便是纨绔无术。他如今不大信任外人了,因此便只好央求兄长从族里派一人来,总归胜过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依靠他一人,着实太为难了。他并没多余jīng力隔三差五去特意翻查账簿,原本置身经商本就有方方面面的事,现在生意上的场面也大了,难免顾此失彼的应付不来。因此,他便从族里找一人来监管账目,不会不打紧,自个儿教他便是,也是安心。

    这次兄长会让谁来呢?是秦孤婶家那憨厚的壮生娃,还是秦水笙家那鬼点子极多的机灵鬼?

    秦仲发如今在城里身份显赫,是十分有脸面的人物,因此在城里有一座奢华至极的府邸。秦玄鉴入城后,马车直接朝秦仲发的府邸驶去。

    马车停在秦府门口后,说明来由,门房伙计便引秦玄鉴往秦仲发书房行去,到了门口,门房伙计便敲了敲门,道:“老爷,乡里大老爷派来的人到了。”

    秦仲发放下了笔,抬头道:“进来吧。”

    秦玄鉴应声推门进去,秦仲发见了禁不住一愣,愕然道:“怎么是你?”

    秦仲发识得秦玄鉴,当然晓得秦玄鉴痴呆,因而此时见了秦玄鉴便禁不住十分诧异——就算不是壮生那娃和水笙家的机灵鬼,那也不方便弄个傻子来啊,大哥着实儿戏了。

    秦玄鉴自是知晓秦仲发为何如此反应,他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所幸临行前族长早已修了一封书信交付他。

    秦玄鉴从怀里掏出书信递给了秦仲发,秦仲发接过后展开书信瞧了起来,他越看越是惊奇,一面看一面连连赞叹:“竟还有这种事!”显然,秦伯牙书信中详细记述了关于秦玄鉴的一切,着实匪夷所思。且又由不得他不信,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与之前大为不同的秦玄鉴就站在他面前。

    书信上有一事倒让秦仲发摇头暗叹,秦伯牙这个兄长在他心目中一贯是珍重言辞的道德君子,想不到如今竟为了玄鉴这娃晚节不保了——书信中竟夸赞玄鉴乃“少有大才、德行兼备”。

    秦仲发还不了解秦玄鉴么?他不过一山里娃,既未学文,又不曾习武,纵使今儿不是痴傻,但也不会如兄长夸赞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吧。

    料必是兄长心里仍对秦立相一事耿耿于怀,甚是愧疚难安,如今怕自个不重视玄鉴这娃,所以书信中大肆夸赞一番。念及此,秦仲发不由一笑,兄长还真是慈悲心肠。

    *********

    秦仲发并未立即便与秦玄鉴叙明让他来城里究竟所为何事,秦玄鉴也没多此一问。他这些rì子几乎与秦仲发形影不离,间或充当一下助手跑跑腿,倒是让秦仲发甚觉他办事稳妥。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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