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现场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吗?”姬泽霖伸出手一指头戳在了我的脑门上,好像这已经成了他对付我的习惯性动作一样,“江小茜的遗物中有一个平安御守,上面可是写着‘奉子祈福’四个大字!试问,一个打心底就不希望自己孩子出生,打心底就为此感到羞辱的女人,会专门去寺院替自己腹中的胎儿祈求平安吗?”一时间,我竟然无语,转过身去望着那轮月色,姬泽霖继续说道,“况且,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各种客观因素的话,每个母亲事实上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并且真心地希望它们出世的。”
“啧……谬论!”撇撇嘴巴,我不屑地说道。
“我说,你一定没有被男人疼爱过吧,所以那种心情你自然不会懂。”摊摊手,姬泽霖略带取笑的口气说道。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毒舌的家伙!我把头甩向一边,索性不去理他。
时间越久,从这里看到的夜空就越是不同,夜的深处,那夜半的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我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
“很多年前,我也曾经见过同样美丽的月色,犹记得那是在监狱的牢房里……站在肮脏的地方去看美丽的景色,总是觉得格外刺眼……”一瞬间,姬泽霖的话顿时刺中了我的心脏一样,有那么一刻,几乎要忘记他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喂……!”我唤了一声,姬泽霖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的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人?”
“什么?”
“我曾经看过你地案件报告书。其中有一个女孩。才十六岁。她地人生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用那种血腥残忍地方式?”不自觉地。我地口气竟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姬泽霖……你不像是会做那种事地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什么让他走上了罪犯地道路。是什么让他变成了杀人不眨眼地恶魔?若是真地放开所有思绪去思索地话。我甚至能想像出他举起了死神地镰刀时候地模样。
……那从身体里强行挖出来地心脏一定还是跳动地吧?那从动脉流出地血一定是温暖地吧?那些死者最凄厉地哀嚎在耳边不断回响。他们用着哀求而憎恨地眼神坠向冥界。他是死神。他那张俊美地脸沾满鲜血地样子……令人屏息……
“答案呢?!……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我在挑动着他神经中最敏感地部分。虽然知道。但是嘴巴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姬泽霖将目光别开了我地眼睛。沉默了许久许久。“对不起……”最后。他这么说。
算了罢。既然他避忌这个话题。若是我刨根求底地去追问地话说不定反倒触动了他反叛地情绪。那是他地禁区。也是我地……于是。摇了摇懵懂地脑袋。我回到了车子里。
之后那长时间的沉默让我忘记了时间,但是也丝毫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这样的夜色让人迷恋,倒在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不直到过了多久,只觉得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有一阵清凉的风吹进车子,虽然潜意识很清楚大概已经是早晨了,但是身体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公路上有车子驶过,那发动机聒噪的声音总算吵到了我,翻了个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我这才清醒过来。
姬泽霖呢?……那家伙人呢?
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顿时让我紧张起来,我一骨碌从座位上坐起。视线所及的范围看不到姬泽霖的踪影。于是我下意识地就去摸腰间的手枪!……还好,手枪还在,可是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走下车,我急切地四处张望着,没有,这宽敞的公路附近到处都没有。“姬泽霖!”大声地唤了一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会吧?!
啊啊啊啊……该不会是……!
脑袋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的脑袋一瞬间涨大了似的,不断地轰鸣着,血液好像倒流了一般,直冲上头顶。
“姬泽霖!”我大声呼喊着,急忙把手按在手枪伤,脚底下漫无目的地在四处寻找着。
完了完了完了,被他耍了,这次弄不好真的让那个极度危险的家伙给跑了……
就在我开始绝望的时候,这时,远远地突然看到峭壁上站着一个身影。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慢慢褪去。
此刻,只见姬泽霖握着一部手机,正在对着听筒讲着什么,那不是我的白色Vodafone么?“喂!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大声斥责着,我向他走了过去,“手册上规定非特殊情况你是不能使用通讯工具的!……你在和谁讲电话啊?”
“对不起,”姬泽霖笑道,接着按下了挂断键,“电话还你。”
“下不为例!”接过电话,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与野兽对峙,一定要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展示自己精神上的强大,才能吓走野兽。
“走吧!”姬泽霖突然说道。
“回山庄去吗?”
“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对案件调查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啊?!”
清晨的风光滑而冰凉,就像丝绸一样从脸庞划过,透过阳光,姬泽霖那灰色的瞳仁就像是荟萃了阳光的茶色玻璃,虽然很适合在阳光下恣意生活,但是,他那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却很黑很黑,就像是里面住着另一个……
“上车再说。”向我比了一个手势,说着,姬泽霖自顾自地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坐上车,这次由他来带路,虽然车上姬泽霖口口声声说去见的人是警界的某个警员,但是车子按照他所指的方向,最终却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BLOODPUB”?看着门口的招牌,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着,真的是好傻的店名!耸耸肩膀,我跟着姬泽霖的脚步一同走了进去。
………【NO。10 血写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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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表面的颓废、迷醉看上去有所不同,酒吧的内部装修反倒更加爽朗和富有现代感。一进门就感受到的深蓝色基调会让人情不自禁放松下来敞开心扉。柔和的灯光下那些多年珍藏的名酒如月光下的宝石般闪耀,一瓶瓶佳酿被摆放在深色的酒格墙上。酒吧那明亮的罗兰色墙体和堆砌着几何图案的地中海风格的地毯,尽显了老板的品位和风格。
因为是早晨的关系,酒吧里没什么人,没有狂妩媚的音乐也没有寂寞的男人与迷离的女人,只有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背对着门口站在吧台前清理着什么。
“喂喂,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虽然你亲自可以到现场调查,但是也不说明你能为所欲为!”拉扯着姬泽霖的衣角,我小声地在他耳边叫起来。
“安医生……”姬泽霖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径直地向吧台方向走了过去。等等!他说“安医生”是什么意思?他在喊谁?四下望了望,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啊。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这个,吧台前那个正在擦着玻璃器皿的店员突然回过头来。
“啊……小姬,你来了。”
“诶?!”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间,我顿时愣在原地,他有着一张端正秀逸的面孔,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宽阔的额头,五官明显带着欧洲人的特征。而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哟,小罗莉,你也来了呀!”
“啊!”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大叫了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头,“我想起来了,你是鉴定科的那个……那个……”指着眼前的男人老半天,可是我始终还是想不起他的名字。
“小罗莉。我真是伤心呢。鉴定科只有我一个帅哥。你居然还忘记我地名字?”一边哭诉着。那男人一边假惺惺地沾了沾眼角。
“别叫我罗莉啊!怪大叔!”我嘟起嘴抱怨起来。
安医生。原名叫做安风。是晓知分局鉴定科地医生。三十出头地年纪。据说他曾经以优异地成绩从哥伦比亚医学院毕业。5年前参与过美国FBI地反恐怖活动和各种刑事案件地调查。他有着四分之一地波兰人地血统。帅气地脸配上聪明地头脑。明明应该是受人敬仰地大人物。但是性格却古古怪怪地。除了耍宝就是勾搭女警员。而且好像总是有不少奇怪地绯闻围绕着他。于是。威严扫地。威信全无。偶像明星变成了搞笑角色。着实令人失望。虽然和他不熟。只是在新警员入职大会上有一面之缘。但是这张脸我却无法忘记。姬泽霖怎么会认识安风呢?这着实是个令人费解地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地意思是说。你不是应该在鉴定科里吗?”指着安风。我大声地质问道。
“法医只是我地兴趣爱好。这间酒吧才是我退休之后保险金。而且。今天是我地休息日。你总不能要求法医时时刻刻都待在工作室里吧?”说着。安风将一本酒水单递到了我地面前。“想喝点什么?”他还真是识相。知道我和姬泽霖比起来。究竟谁才是财主。
打开酒水单。我顿时惊呆了。好贵啊。老板还真是黑!这样地价格。会有人买单吗?郁郁地放下酒水单。我不满地撇撇嘴巴。“还是不必了。”侧脸看看姬泽霖。仿佛从走到这个酒吧开始。他地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摇晃了一下吧台上的吸管桶,姬泽霖突然说道,“安医生,听说鉴定科里有新的发现?”
“没错,”安风点点头,放下手上的沾布,“……跟我来吧。”接着,走出吧台,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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