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你们草原儿女更明白狼性,不过今晚通过观察狼王习性我就明白,如此高傲的一只野兽,怎么能轻易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且有了那些令我们都感到佩服的指挥,我不相信如此聪明的狼王看不出我们这边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我料定,狼群必定会来。”
泽旺佩服地看着吕飞,转又苦恼道:“就算我们知道狼群会来,可我们伤兵满营,拿什么抵抗?而且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你们汉人好象有句话‘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拖下去岂不让我们惶惶中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可恨!”右拳猛击左掌,咬牙切齿。
“哈哈!”吕飞仰天大笑,“兄弟,你虽然优秀,还是限于阅历啊,我知道群体生活的野兽特别是狼群向以实力为尊,今天狼王领军承受了一次惨重的失败,作为领,难辞其咎,时间一长,群内必有不服之狼,有了第一个反对的,就有第二个乃至全体的反对,王位又岂能保?趁着新败狼心惶惑,眼前又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会延误时间?更何况骄傲的它是被风以如此耻辱的方式打败还追得它弃军而逃?它不会承认失败的!洗刷它的耻辱的只有我们的死亡,若能成功,此后它的位置必定牢不可破,所以……”笑而不语。
泽旺呆住了,然后摇头,笑:“兄弟,幸好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吕飞正色道:“放心吧,即将的战斗,方向和人选我都选定了,你的战士们都已经太累了,我的几个人还算是生力军。只要给来袭的狼群迎头一棒,明白自己希望破灭的狼王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实力和理由,退走就是它唯一的选择。为防万一,还是把伤员和女人们撤回大厅,拒门而守――不过,我想那可能性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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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风悲壮地在北面方向――刚才狼群来袭的另一面的一个高坡上站立,轻风吹着,衣衫向前微微鼓动。周围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要我一个人喂狼了吗?苍天啊,你缘何如此不公?!风欲哭无泪,昂怒问苍天。
耳中传来……
除吕飞和吕雯外剩下几个人在不远处或站或坐疯狂又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雷更是笑得打跌坐在地上捶打着草地,恨得风牙痒痒。
雨诗恨恨一句:“丢人现眼……”不用看,风知道雨诗现在肯定是翻着白眼。
懒懒地收回拳头,撤去那个向苍天怒啸的Pose,风大声道:“唉,高手总是寂寞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虽千万狼吾往矣!野兽们,你们来吧!无畏的风是不怕你们狼多势众的!来一个,我刷刷砍死一个;来两个,我刷刷砍死两个!力挽狂澜,唯风无敌!”
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吕雯好笑又无奈:“风为什么总是这么搞笑啊?”
吕飞笑而不答。谁能知道,风和雷以前完全是两个极端呢?内向、孤僻、冷漠的风,嚣张搞笑、大大咧咧、热血过头的雷,在自己给他们逆向组合的情况下,成了现在这样相反的样子。看起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除了那么一点出格外,融合了,也成熟了。
狼群的二次袭击是隐蔽的,快的,也是有效的――如果没有吕飞在的话。自北而南逆风的袭击看起来狼王也吸取了自己被偷袭的教训,所有的狼低伏着躯体前进――《南极大冒险》中被抛下的狗狗们如何围猎飞鸟的行动,这些聪明的狼无师自通地再次演绎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次没有了羊和马的骚动提醒,该死的两脚动物怎么能够逃脱?狼王轻抖着银色毛自傲地想。
回答它的是又一个高坡下面飞起的人影和闪动的刀光!
锋芒!
将狼王刚刚好转的心情击得粉碎。
它只有退,不得不退,无奈地退,愤怒地退。
竟然又一次失败了!
眼中一个个忠勇的子民越过它扑上,可惜勇敢没有代替实力,一个个两脚动物也奔了过来,手中长长短短的东西屠杀着自己的子民。
为什么?为什么?!
愤怒的它狂乱地嚎叫,眼角看到三个人影慢慢地转出,它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
吕飞和妹妹还有泽旺登上了房顶,静静地看着如同末路英雄般的狼王。奇怪的感觉,谁都将“它”看成了一个“人”,甚至犹有过之。
狼王招回了狼群,风他们没有追击。
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看到那个中间的那个人,它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这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只有它们才能感觉到的内在,强大的内在。可笑的是,混在一起的时候骄傲的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如今,它知道了,没有遮掩的现在,它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强,无疑,远处的那个,更强。
一声苍凉的长长的低吼,像是控诉,又像是哭声,吕飞却听出了其中的悲呛和绝望。
草原苍茫,我独奔扬,世皆怜羊,谁又知狼?餐风饮露,飞雪飘扬……
吕飞耳中好象飘荡着如此的苍凉的歌声,模糊记得好象是看的哪本小说的情境,低低喟叹:“嘿,草原狼,草原人,中原人,不过都是造化的玩物罢了。”心中一股抑郁不平,又好象若有所悟。
低低一句:“泽旺,送它们百只羊吧。”
泽旺一愣,愤愤道:“兄弟,你没搞错吧?畜生咬伤我这么多兄弟,残废了不少,现在怎么能如此便宜它们?不杀了它们都是好的了!”
吕飞笑:“兄弟,听我说,如果,没有我们今天在此,你能想象一下会怎么样吗?”
泽旺脸色难看:“……全死……不过我们也一定让它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吕飞的目光穿越了狼群,低声道:“你有过那种奋力拼搏后却总是绝望的感觉吗?有过几次差点就冻饿而死的经历吗?我有!正如同眼前的狼一样!”
泽旺愕然不语。
吕飞拍拍泽旺:“兄弟不要多心。假设不会变成真实,那没有意义。这些羊,其实是它们应得的战利品啊!人只有正视现实敌人的强大,才能时刻警醒着自己的强大!”
泽旺不平。
吕飞又笑:“好了,就当兄弟我借你的好了!将来,我送你一片你骑最快的马跑十天也跑不玩的草场!放满着牛羊!”
泽旺苦笑:“唉,我只是气不过。依你!不过,你说的,我等着!”
狼群像一群乞丐赶着一群羊消失了,最后是狼王那回凝望的身影和眼中那复杂的感情。
尽管确信狼群已经再不会来,吕飞和泽旺还是安排了岗哨,当然主力只能是吕飞的人了,而主力中的主力更是风这倒霉蛋。
忙乱的一夜过去了,清晨的草原开始弥漫了早餐的肉香,然而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乱了草原早晨的寂静,众人脸色大变。
难道刚去狼祸,又遭马贼?
………【第十章 歃血】………
黎明时分接替风等负责巡哨的牧民战士向泽旺报告,来者大概百骑左右,全奔驰,身份不明。
泽旺不动声色,命令所有能行动的人整备武装,搬出些简易工事布置下去。虽然这里只是个小小的靠近沙漠边陲的营地,对草原中不安生活保持戒备的羌人还是没有放弃战备。
和吕飞登高远望,只见那一支小队伍拉开了长长的松散的一支,前哨后卫两翼齐备,人数约是马匹一半,想是换乘而来。临近三里左右,队伍度渐渐慢了下来,两翼的游骑远远绕了开去,前卫数骑奔了过来,想是看到了营地帐篷七零八落那凄惨的样子,度明显慢了,马上骑士不知为何犹疑,再靠近,到了清晰看到营地人脸的地方却箭一般飞了过来。
吕飞仔细观察着远处马队,余光也没有放过泽旺,对这草原一无所知,只能从他脸色变化看出一丝端倪。却见泽旺先是凝重,然后不觉张大嘴巴惊讶不已的样子,再后就是兴奋之极,挥动手臂,高兴地要跳起来了,嘴里也不忘大喊大叫。
看来来人是友非敌了。
泽旺兴奋地转身,重重拍了吕飞道:“太好了兄弟,那是我们部落的勇士。走,我们下去,我要给你介绍另一位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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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骑士排成了一前二后的小锥形。当先一个年轻的骑士披散着和一般羌人无异的长,只额头一条兽皮做成的抹额不致遮住眼睛。面容冷硬,一条细长的伤疤斜斜从额头中到鼻下嘴角,更显肃杀之气。身背一个大弓,左刀右枪,更样子是做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了。身后二人一样打扮,看样子也是武艺精熟的精锐。
蹄声得得,那当先的骑士不待马停便飞身跃下,口中大叫:“泽旺!你没事吧?!”
泽旺高叫:“日麦!我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我的兄弟,你怎么来这了?”疾步上前和日麦做了个大力的拥抱,狠狠地捶了他几下肩膀,哈哈大笑。
日麦长吁一口气,刚硬的脸上露出柔软的线条,看来这便是他的笑了:“没事就好。昨晚我刚收拢了牛羊,晚饭还没吃就被尊敬的‘许’急招过去,说是西方有部落的人有大危难,但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是什么危险,还说什么有不定的转机。族长和长老让我先侦察一下,我就召集了兄弟们一个个营地找了过来,每到一处换次马,跑了一夜,没想到还是在我最放心又最担心的你这里出了情况。”转头看了到处破烂有的还在冒着袅袅清烟的帐篷,沉声道:“是不是马贼袭击?是的话这次怎么也要杀个干净,抢到我们白马头上来了!”
尽管自己亲身经历了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但吕飞还是没想到到这神秘的汉末在北方蛮荒之地还有这样的奇人,竟能提前感应到几百里之外的危险,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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