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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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差生-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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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冲冲地踢了她一脚:“老娘替你去卖肉,你还吃里爬外?这次我和他玩完了,你畅快了!”

朱莉惊愕地看着我:“不会吧?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的误会吗?你又不是捉奸在床……”

我躺在床上,懒得说话。要是捉奸在床就好了,那我也就死心了。可现在我被吊在空中,算怎么回事情?前一阵子,方予可硬逼着我读英语,仿佛我要是英语不过关就会出大事似的,(奇*书*网。整*理*提*供)他自己也说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这个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吗?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说来话长呢?什么样的关系会说来话长?前任女朋友?爱慕对象?

我在床上摊煎饼,把被子卷了个遍也睡不着。起床检查了无数遍宿舍电话是不是接通着,小心翼翼地把话筒搁好,盯了好久也没动静,只好又上床继续摊煎饼。

其他三位终于没法忍,下铺的阿涛终于吼起来:“思春也不能不让人睡啊……”

我委屈地瘪嘴,抱着被子莲花打坐。对面的王婕抬头看了看我:“林林啊,你这样深更半夜地坐在上面很恐怖哎。以前你皮肤黑点还好,现在好不容易白了些,怎么就出来吓人了呢?”

我又委屈地瘪嘴,躺下挺尸。

朱莉坐起来远远看了我一眼,然后朝下铺倒挂下去:“婕儿,林林今天怎么说什么也不反抗,看来白天的事情还挺打击她的。”

王婕坐起来:“朱莉,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用贞子的造型跟我说话?我心脏负荷能力有限。”

阿涛也参与到座谈会中:“林林你受了什么刺激?”

我心里默念:废话?不受刺激我能这么沉默来引起你们关注吗?

王婕起床去倒了杯水,便倒边说:“林林,你还是跟我们从头说吧。你憋着可以,但是不能不让我们睡踏实啊。”

我看大家这么热情,又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把白天的情况重新叙述了一遍。

话题的前半个小时居然一直停留在朱莉和王一莫的情感历史中。王婕在那边死活要看王一莫的照片,阿涛又要看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于是三个人跟半夜看鬼片一样,黑灯瞎火地凑在笔记本前,把这段八卦充分挖掘完毕后,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我要的重点来。

阿涛在下铺狂笑:“林林,不是我说你,那女的比我们大5、6岁呢,黄瓜刷绿漆,也不能跟你比啊。”

王婕打断阿涛:“怎么说话的呢。二十五六岁的人最成熟。现在为什么流行姐弟恋啊?因为弟弟们还没迈向社会,对一切职场女子会产生猎奇的想法。再说,方予可能讲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就很奇怪了。像我们再练口语,说英语总会有中国风。所以啊,有JQ哪。”

朱莉躺在床上翘着腿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HanMeimei和LiLei的故事?”

我挑眉问:“什么HanMeimei和LiLei啊?我还Polly呢。”

朱莉继续说:“你难道不知道经典的HanMeimei和LiLei的故事吗?HanMeimeiandLiLeiarebestfriends那句话让多少人唏嘘啊。明明相爱却彼此没有表明心意,最后HanMeimei单飞去了国外,留下LiLei一人在国内形单影只,所以LiLei才会拼命读英语,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追随HanMeimei啊。”

我吐了吐舌头:“朱莉,你初中读英语是不是靠这么意淫过来的?这样学英语才不会犯困。我以后也得有你的想象力才行,也许有你一半编故事的能力我都能过英语八级了。”

朱莉不屑地说:“学习无聊当然得找点其他乐子了。我觉得方予可能说这么流利的英语,也许就是拜那位神秘女性所赐啊。可能一直在追随她的脚步,所以行为方式都受到了她的影响,才会让你拼命读书。可惜你那岩石脑袋不开窍,死活不铆劲;他又遇上了他的启明星,更加觉得你粗俗了……”

阿涛插话说:“朱莉你别把林林吓着了。今天晚上她失眠了,我们全屋都陪着醒啊。”

我傻傻地坐着,还没从朱莉的故事中跳出来。

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朱莉,他既然这么喜欢追随她的脚步,为什么要找一个岩石脑袋一样的我呢?找一个跟她差不多的不是更好吗?”

朱莉低头想了会儿:“那也许是他要摆脱她的影子,所以给自己下了剂猛药呢?”

她这一说,我心拔凉拔凉的。

阿涛连忙说:“朱莉这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她就是一看别人流鼻血就要说是白血病的主。自己的破事又整不明白。林林你别听她的。她要这么神,就不会排一出这么乌龙的网友见面。”

我眼睛直直地盯着阿涛,脑子里却是朱莉描述的各种画面。莫非我就是传说中那种悲摧的替身?这tm也太狗血了。

 

53 别扭升级

一夜无眠,将所有事情都做了深度分析报告,仍然得不出一个完美的结论。第二天变身国宝,黑眼圈浓得跟化了烟熏妆似的。

人就是这样。以前方予可打电话叫醒我催我晨读的时候,我都要从心底咆哮一阵,然后将所有的怨念都加恨于厚厚的教科书上。殊不知我的教科书因为我每次过大的动作幅度被浸淫了无数的牛奶、豆浆和肉汁。现在电话很安静,就像前些天过的日子是幻觉一样。

盯着手机好一阵,思量着也许方予可给我打过手机也不定,还是去营业厅补一张原来的电话卡吧。心存着这点心眼和希望,将电话卡插上了,电话短信仍然没有一个,要不是有一条防狼喷雾、警棍推销的短信,我都以为手机坏了。

心情跌到谷底,肚子也见底了。虽然在这危机时刻,在食堂里大快朵颐有点不合我这萧瑟的心情,但是吃饱肚子才有体力想事情,还是端个饭盆去打饭了。

没想到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发现排在我前面的人居然是小西。想当初要是在远处望见他,必然心跳如雷,话语无能,欲言又止,离开后又扼腕叹息,后悔不已。

而现今再看见他,我的心端得四平八稳,彷佛那次暗恋已是前世之事了。我果真是没心没肺的薄情女子之典范,照此算来,大概三月之后,我也能将方予可束之高阁抛之脑后,中间即便经历现在这么患得患失的心情,却最终也能将他在我的记忆里碾得粉碎,这样说来分手也不是那么一件痛心的事……

见着小西,细细一算,自从实践结束之后,就没见过他。按道理也应该当面谢谢他,当初要不是他刺激方予可,估计到现在,我和方予可还没走到一块儿。但每次跟方予可提议和小西一起吃个饭,方予可都说小西日理万机,没时间搭理咱们,说得人家跟总理似的。

小西见到我也很惊奇:“最近还是那么忙啊?”

我摆摆手:“一直我就没忙起来过。你也知道我是混日子的命。”

小西露出久违的小酒窝:“我就知道予可他忽悠我呢。上次本来想约你们吃个饭。他说你忙得很。”

方予可真是两面三刀。我和小西这是纯洁的革命感情呢……下回见着他,我可得好好损损他。

小西接着说:“移民的事情商量得怎么样啊?上次予可还很恼这个事情呢,最后决定了吗?”

“移民?”我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我的烟熏眼睛再张大一些会不会吓到人。

“予可他们家不是要移民英国吗?他说不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吗?”小西奇怪地看着我。

食堂师傅在前面不耐烦地催我们,小西想转身,却被我狠狠拉住。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好几个月了吧。他没说过吗?不会吧。”小西担心地看着我。

我在原地怔住,脑海里是亿万次的高速运算:几个月前,方予可知道了全家移民的时候,是否憧憬在泰晤士河畔与那美人携手相依,浅吟那些曾经给我念过而我却半懂不懂的情话?是否在心底对我有那么一丝愧疚,曾经拿95份的高空成绩来嘲笑我,即便他愿意携我去了英国,我也不见得能在那边生根发芽?我自当不会缠着他,尾随他去英国的。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点英语水平到那里,连个普通大学也难上,还不抱着北京大学的大腿撒手不放?方予可未免太劳神苦思了点,瞒着我几个月移民的事情,也难为他了。

感叹的同时,脑海里却有同幻灯机般出现各种场景。一会儿闪过的是那位神秘女子穿着大红水袖罗摺裙,头戴闪闪凤冠,正携着我的郎君款款袅袅地走入烟雨迷离处,一会儿又闪过开向大不列颠的飞机,机场上我孤独一人风中凌乱,我攥紧拳头,想向飞机拼命伸出中指,却只能无助无力地弯下身,把自己佝偻成一个大问号。

我笑着对小西说:“我忽然想到,我吃过午饭了。再见。”说完之后,我一路狂奔到宿舍蒙头睡觉。

我的大脑只能习惯简单的思维,在经过这么复杂的想象后,它终于快要轰然坍塌。在思考出这么多逻辑题之后,它还是留出点余地让我悲悯自己了。

我觉得冷,诡异地冷,仿佛小西说的话是到生死符戳进了我的心脏,我动弹不得。醍醐灌顶,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却没料到是这么彻底的结局。被劈腿也好,是别人的影子也罢,至少某一天我可以带着受伤的表情,以正义凛然的心情去责怪,让他忏悔。但是方予可总知道什么样的解决方式是斩草除根的。他在对我培养成一个英语流利的影子无望时,便可以选择忽然某一天奔向原件的故乡,连怀念的气息都不给我留下。

他终会在走之前约我,跟我说,对不起,我爱的不是你,我只不过矛盾地想找一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人,却又不自主地想把你塑造成她一样的人,最后发现我心底只有她一个。

然后第二天,等我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时候,他早已拉着行李杆,踏上了飞机。

而我的感情就这么太监了。

突然希望像韦小宝一样,被缚于凳的关键时刻,海公公能尖着嗓子喊一声“刀下留鸡”。

原来地久天长,只是误会一场。

我猜中过分手的结局,却没猜到分手的过程可以这么伤。

我拿出手机,输入那个最熟悉的手机号。手机里传来诺拉琼斯的“Idon’tkno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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