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花脸的绅士先生,我的名字叫海伦,海伦·斯特恩(犹太姓式,德文,星辰)。”小女孩踮着脚,提起裙角很阳光的微笑,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亮瞎了周围一圈古老的中国少年。
“OH~可爱的公主,您的美丽就像您的姓氏一样,真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即使它曾经颠覆了伟大的特洛伊。”心里感激当年大学里变态的犹太裔英语老师,还有他那敏感的民族自尊心,杨彦昌就好似一个看见公主的骑士,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只等那公主能把手递上来让他亲吻,继续装模作样,身边几个孩子捂着嘴角欢笑着。
“我的绅士先生,您的博学就像那晚您脸上的花纹一样丰富。”小女孩还没说完已经捂着嘴角窃笑起来,红着俏脸把手递了过去。
“叭”重重的声音,小手真嫩。
“好吧,可爱的姑娘,请原谅我的无理。”站起身耸耸肩,杨彦昌说道。
“好吧,我的骑士,但是在原谅你之前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呢?”海伦收回小手,脸颊带着兴奋和害羞的cháo红,调皮的眨眨眼睛,“上帝啊,海伦,你都做了些什么?”小小的心里在嘀咕。
“杨彦昌,很高兴认识你。”杨彦昌把手伸出去,准备跟着洋妹纸握个手。
就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海伦,海伦,宝贝,你在哪?”洋妹子有些紧张的左右看看,“我姨妈来找我了,她不喜欢我和你说话,骑士先生,和您说话很愉快,但我得走了,再见。”
说完这话,小妹子很敏捷的跑开了,“我在这,姨妈,我在这…”
把晾在空中的手搓了搓,啧,这算神马?绅士先生满头黑线!
看着他的窘态,一众小伙伴笑的更开了,“绅士先生,阿昌哥,你很绅士啊。”
“哈哈,花脸的绅士先生喔,还是骑士呢!”
“阿昌,你怎么就亲了她噢,小心陈大人他们看见了。”
“切,那些大人们还在午休呢吧,前天晚上的风浪那么大!但是阿昌,先生们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会不会娶了那个小红毛啊?”
“阿昌哥,这小洋婆子怕是喜欢上你了。哈哈,要不等你回家的时候把她带回去?”
“…”
做了短暂的停留,补给充分,这艘轮船鼓足了劲儿的向东而行。
晚课后,潘铭钟心里还记挂着刚才漂亮的小岛,“阿昌哥,那岛叫什么名字?”
“夏威夷。”
“哦,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字?”小小的本子上下满是密密麻麻的小楷。
“我看看,嗯,不是上下的下,是夏天那个夏,还有,是威武的威和夷人的夷。”
“噢,好威风的名字啊。”潘铭钟感叹下,就继续写rì记去了,杨彦昌看的清楚,“…船泊于一小岛,岛名夏威夷,吾兄彦昌再遇西女,知其名海伦,兄与之言,甚欢…”
rì记里的主角之一,海伦躺在床上,眼睛睁的老大,“妈妈说有一天也会有个帅气的小男孩亲吻海伦的小手,做我的骑士,可是,会是你吗?”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拖着长辫子的奇怪家伙吻自己小手的样子。“海伦,你是找他质问他吓唬你的,怎么能让他去吻你的手背呢?”小姑娘捂住通红的小脸,“可是,可是那家伙的样子可真可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额前没有头发吗?还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哎,姨妈说他们是很差劲的人,可是,除了长长的辫子让他像个小女孩也没什么啊!”小妮子很纳闷。“嘻嘻,要是他没有辫子会不会更好看些?”怀着这样的念头海伦终于睡着了。
而rì记的另一个主角,杨彦昌,他正躺在床上,心里嘀咕着“什么叫:兄与之言,甚欢?俺可不是幼控。”
再翻个身,“那名字是挺威风,不过也就是个小岛国罢了。”摸摸下巴不存在的胡须,有些yīn险的笑笑“不过要是赶在美国人之前弄到手,那就更好了!嗯,就这么办!夏威夷,华夏威震夷狄,咱们很有缘嘛!”PS:希望大家多点支持,收藏,推荐,评价什么的,还没有一个评价真是惨不忍睹。
第二十九节 老美看我是妹子
几片小岛从船侧擦身而过,大陆的边沿远远地已经露出了头,“快些,快些把衣服换好,就要到了。”容云甫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梁敦彦几个慌慌张张的把手里的纸牌一股脑塞进杨彦昌的手里,“你们,你们的动作能不能不这么猥琐?”
“嗯?杨彦昌,你手里的是什么?”容先生又不是瞎子,在狭小的舱位里,挤挤两三步踏过去,“你,你们,朝廷给你们的纸张就是这样浪费的吗?”
几个孩子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回话。
容云甫翻看着手里的纸牌,杨彦昌心底暗暗祈祷,“如来玉帝,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还有上帝真主什么的,拜托,拜托,让这容先生从没玩过西洋纸牌。”
“这些是干什么用的?杨彦昌在你手里的东西,你来说!”
“呼”杨彦昌吐口气,瞟了一眼几个不讲义气的小兄弟,在恶狠狠的眼神鄙视下,那些娃娃齐齐缩个头。
“没出息!”杨彦昌心底继续鄙视,硬着头皮回答“回先生,这些纸片是我们用来学算学和英文的。”
“嗯?”正低着头的乖宝宝们还有一旁看热闹的孩子,齐齐看向杨彦昌。
容云甫挠挠头,“这,这怎么用?”
“先生,你看,这些就是洋人常用的数字,1+1就是2;3+4就是7,这样可以有很多组合。”杨彦昌一手挑着几张纸牌演示,一边慢慢说着,仔细斟酌,竟有了更多的灵感。
“您再看啊,从这些数字,我们还可以复习他们的洋文读法,还有后边这几个字母,J,就是JACKY,代表侍从,Q,Queen是王后,King就是国王。我们正在复习这几个单词,后边还可以复习更多的!”
“莫不成这扑克最早出来就是这么用的?”杨彦昌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不是说这是从咱中国传出去的么?难怪课本里常说,古代劳动人民伟大的智慧结晶啊。”
“那这些花纹是什么?”
“额,额,这是…”绞尽脑汁,得意的样儿忽然就被打下地狱,心里郁闷极了“先生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奇?”
正在他脑门上青筋都急的老高的时候“容先生?容先生,陈大人让赶紧快些。”舱外不知哪个受人指使的杂役声音来的刚刚好,“感谢漫天神佛,你们这次太主动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大伙快些把衣服换好啊,甲板上集合。”容云甫又急急往出走,还有好几个船舱要去通知呢,
“哎,来,这个拿着,要学习就好好学不要调皮乱画。”走了几步,忽然倒回来把纸牌又塞进杨彦昌手里转身出了舱门。
“喵了个咪的,好险。”杨彦昌一屁股坐在地上。
“彦昌,(阿昌,阿昌哥)”几个小子围上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快去换衣服。”杨彦昌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大业托付出去?果然,老天爷让我回来是有意义的!”某人悄悄的自夸,“嗯,还有这些倒霉孩子可得看好了,别有天把哥出卖了。”
…
公元1872年9月12rì,同治十一年八月初十,载着大清国第一批留学生的明轮船就到了旧金山,最早到这的广东人跟着发音把这也叫三藩市,今天到这的清国人和过去几十年来漂洋过海做猪仔当劳力的同胞就有了大大的不同,最起码,这个时候的老美非常期待着这一批孩子的到来。
剃头换衣,从头顶到脚下,真是一个也不能少。
杨彦昌猜的没错,有什么比显示国家光荣更伟大的事情呢?还是在西方列强的面前展示自己,要知道,大清国除了这副礼仪之邦的古老架子再也没有什么能显摆了。
等到船上无关人员都走完了,陈兰彬整整衣服,拿起手边的顶戴对着镜子戴的端端正正,出了舱,环顾下已经在甲板上按着品级地位站的整整齐齐的大小喽啰,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下船。”
在港口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的美国官员还有闻讯而来的一些媒体什么的,终于看到了这姗姗来迟的一行人。
远远地几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佬就迎上了,还没靠近,几个美国人已经抬起手,抱拳,似模似样的拱拱,杨彦昌站的老远都听见那打头的老外,咧咧嘴一笑,声音很大,“欢迎大清国的朋友来美利坚学习。”语调很是生硬,但礼节却做得很足。
陈兰彬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行一礼“叨扰贵国,还请关照。”从他红光满面的摸样来看,老陈这家伙一定得意死了。
接着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彦昌这些娃娃就跟着往港外走。
1872年旧金山,经过前一次地震才四年,一些建筑看着还很新,码头上人来人往,黑人,白人,还有头上也坠着辫儿的中国人应有尽有,这些人麻木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神采,即使看到这些祖国来的同胞,他们眼睛里仍然波澜不惊,手头上的事也没有停下,仅仅是好奇的看一眼,就像其他瞧热闹的外国人一样。
“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大型国际旅行团已经遍地开花的时代,对于这些人来说,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杨彦昌尽量避开那些人的影子,鼻头有些酸涩,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穿越者看到这样的同胞都会像他一样感到悲情和沧桑。
他知道这些当年需要美国想着法儿进口的华工,在他们的价值利用完之后就成了美国社会的犄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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