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五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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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信箱-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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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复习在紧张与期待中亦步亦趋地来临了。九六年底掀起的那场迅猛凶险的股市浩劫,久久不曾平息,牵连之人不计其数,很不幸的,也囊括了李国平一家。埋怨与卸责在遭遇重击的三位家长之间迅速蔓延,四室一厅终日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呛鼻硝烟。

因为901‘神秘莫测’的邻居,许延已尽量不去月亮湾,然而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别说复习,就连基本的睡眠都无法保证。老太太如丧考妣的嘴脸与半夜突兀撞击地板的瓷器,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浅睡中吵醒。万般无奈之下,许延才瞒着尹心玥说去学校宿舍暂住,搬进了月亮湾小区。

对于未知事物,人们总怀有强烈的好奇心,尽管本能地回避,许延却无法克制自己时常留意,隔壁每晚七点半准时亮起的橙黄灯光,和那些形形色色、短暂逗留的俊美来客。这晚收拾了吃完的快餐盒,开门下楼丢垃圾,返回的时候抬起头,901的窗户竟意外地沉寂黑暗。正寻思间,熟识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他身后,步幅虽大却平缓从容。

许延没有打招呼,领先一步向前走,脊背上却仿佛伸延出无数感觉神经,无需回头都对身后那人微小的表情和姿势了若指掌,直到进了电梯才转过身,面向着明镜般合拢的不锈钢门。

“你精神很差。”张品成看了他一眼,中肯地评述。

“哼。”许延含糊地应了一声,依旧看着铁门。

“需要放松。”张品成续道,压着按钮让他出去。

“谢谢。”许延快速答道,擦身而过,声控灯很亮,将后面那人镂成黑色的剪影。

“等等。”张品成悠闲地叫住他,灯光下,薄唇抿出刀锋般凌厉的线条:“你其实知道,对你,我没有恶意。”

“对。”许延转过身,直视对方的眼睛:“但也绝对,没有好意。”

“所以你接近我,想解开这个谜?你认为,这是出于好奇心?”张品成走上前,低下头,戏谑地勾起嘴角:“错了,你的举动,与目的无关,而是出自本能。”

“是吗?你真自信。”许延不以为然地笑,拧开门锁:“不打扰了,我要复习。”

“呵,我很乐意,”张品成撑住快要合拢的门,嘴角微微弯起,化成柔和的弧线:“给你这个机会。”

许延握住门把,戒备地盯着他:“什么机会?”

“来验证一下吧,”张品成嘲弄地轻笑:“接下来的半小时,除了猜度你的邻居,恐怕也干不了别的,不如过来坐坐,尝试寻找答案,你认为呢?”

“我认为,”许延一步跨出去,带上自己的门,冷冷说:“你的提议,很不错。”

“来吧。”张品成一笑退开,打开房门,随手抛下钥匙:“关门,坐到沙发上去。”

许延关上门,环顾一眼空旷的房间,见他提起颜料盒走向画架,问道:“你的模特,今天不来?”

“今天不,”张品成执起画笔,依然是一棵张扬的树,没有绳索,却笔直悬吊着一位赤 裸少年:“你需要休息。”

“休息?”许延紧蹙着眉,看着那修长指掌操控的刷毛,轻扫过少年锁骨上的暗影,定了定神,不可置信地笑:“在你这?”

“对,在我这。”张品成停下笔,回过头来,柔和的目光穿越灯晕接引着他的视线,宛若两条悠长深远的秘密通道,沉静而安详:“半小时的深度睡眠,胜过整夜辗转反侧,”那低哑的声音比目光更温和柔软,却不容置喙地主导着一切:“好好睡吧,你累了。”

许延凝视着那曼舞般蹁跹的画笔,和画布前移动着的优雅身影,连日的焦虑不由自主地沉淀下来,渐渐合上双眼,沉沉坠入又一个酣甜的睡梦中。半个多小时后再次醒来,901已经满室岑寂,吊灯散发出温柔的暖光,窗帘飘荡,泻入如水月华,凉夜静寂而绵长。

许延掀开身上的薄毯,站起来伸个懒腰,关上灯开门出去,回到自己屋里,放下钥匙,取出课本,翻到要复习的页数,之后,猛然掷向墙壁。书页随风,无辜地哗然翻卷,一页又一页,在白炽的灯光下,宣泄着满怀困惑与恼怒。

此后一周,每天半小时的短暂逗留似乎渐成惯例。许延没有找到答案,相反,却越来越忐忑迷惑,越来越留恋那空旷的房间,以及油彩混杂着木香那股特殊的气味。月亮湾的夜晚已经完全超出了掌控,曾想过打电话给封毅,又担心那小子在这节骨眼上,因为这事儿影响了高考。第七天晚上,许延打算搬回李国平家。

然而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快,才刚收拾好书包,对讲就响了。是管理处打来的,说801的住户投诉楼上冷气机滴水,对方和气地请他联系租客,尽快解决这件事。许延无奈放下对讲和书包,来到隔壁,连按了几下门铃却无人回应,刚才明明看见房里开了灯,他退后半步叫了声:“张先生,你在吗?”

房门很快打开,许延边往里走边解释道:“楼下投诉冷气滴水,我来……”话没说完就蓦然顿住。房间里,画布后,上次树下那个美貌少年,被捆绑在寒光凛凛的金属十字架上,全身一丝 不 挂。与他对坐的男孩手执黝黑的皮鞭,与交抱着双臂站在旁边,那个名叫‘采儿’的怪异女人,同时转过身,目光阴冷地探视过来。

许延寒毛直竖,本能地急退一步,却猛地撞上身后那人的胸膛。房门已经关上,张品成握住他僵硬的肩膀,简短地说:“采儿,关上冷气。A,继续。”那沙哑的声线越过头顶又流水般绕回他耳边:“你不是好奇吗,来得正好。”

话音落下,那个稍高的男孩立刻扬起了手,采儿倚在严丝合缝的窗帘前,面无表情地吸着冷饮。房间里回荡起抽打皮肉的刺耳脆响,与那道三尺余长糜丽飞舞的鞭影交织呼应。许延顿感呼吸困难,被缚男孩娇嫩的肌肤上,那迅速累积的触目红痕,仿佛一鞭不漏,全都狠狠抽在了自己身上。

“你就是这样作画的?”许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与视线,挨打的男孩没被堵上嘴,却只发出压抑的闷哼,脸上的痛苦混杂着格格不入的愉悦,不仅如此,下身甚至微微抬起了头。显见这刑罚是双方自愿的,施与受同时乐在其中,令他立刻联想起上个月在网吧匆匆浏览过的S M游戏。

“痛,并快乐着,我需要这个表情。”张品成轻笑一声,把他推到沙发上,走近画架前:“你觉得有问题?”

“这简直……”许延紧盯着他的背影,在混乱的脑海里搜索着词句,房间里浓烈的情 色暴力气息,一浪浪冲击着他僵紧的神经。

“恶心?还是变态?”张品成睨着他眯起眼睛:“不必费心修饰你的措辞,七天的休整来之不易,应该用到恰当的地方。”

许延蓦然胀红了脸,恶声说:“对,我确实感到恶心和变态。”男孩B表情愕然地看过来,A和采儿不屑地露出冷笑,这情景不堪忍受,他霍然站起身:“我走了,明天厂家会派人过来修空调,麻烦你留人在家。”

“想逃了?”张品成背对着他继续涂抹:“果然,还是孩子。”

“逃?”许延停住动作,脑海中镂刻的黑色长鞭,蛇信子般勾缠着他的脚步,微喘着问:“逃什么?”

“逃避真实的自己。”男人缓缓转过身,嘲弄的目光顷刻洞穿了他的防线,暗哑的嗓音刀锋般刺入心房:“你喜欢这些,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病得七荤八素,谢谢各位大大厚爱,让偶好好休息,又怕停得久了情绪缺失,最终坑了文,胡乱对付了一章先贴着,虽然完全不对味儿,也聊胜于无,以后状态好些再慢慢修了,大大们的评晚上再回,抱歉。。。偶去睡会儿。

举烛听风紧

后来改换模特,B被放下来,采儿和他一起娴熟地剥掉A的衣服,全身裹上透明保鲜膜,只露出性 器与头部。不知道是操作方法不对还是刺激强度不够,A一直达不到需要的效果,滴蜡、紧缚、脚踩、夹子、冰块、窒息、穿刺……B使出浑身解数,A仍然无动于衷。

张品成有些不快,挥挥手让那两人离开,走到A面前,猛地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声音很低,眼神犀利阴鸷:“非要我亲自动手吗?A,你真不乖。”

极度弯曲的后颈让A的嘴巴无法闭合,喉结快速滚动,困难地吞咽着唾液。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许延心脏狂跳,正猜测倔强的A会做什么反应,却见他突然双膝并拢,笔直地跪倒下来,动作流畅自然,表情再无之前的冷漠,而是像朝圣般完美虔诚,语调激动而喜悦,唇边泛起顽皮的笑意,像个诡计终于得逞的孩子:“我错了,主人,请您惩罚我。”

张品成面无表情,并未立刻回答他,松开的他头缓慢地踱了两步。对方态度的不明朗,使A的笑容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惶恐,双肩瑟瑟颤抖着,快速膝行过去,上身匍匐下来,紧贴着地面亲吻对方铮亮的鞋尖,不停地呢喃:“主人,求您责罚我。”

张品成突然撤回自己的脚,脸色更为不快,语气冷淡:“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A?”

A闻言触电般跪起身,再不敢妄动,脖颈与肩膀无力垂落,流露着深渊般绝望的挫败感,喃喃低语道:“对不起,主人,我错了,我一定改。”

“你确实驯化得不够,A,这也有我的责任。”张品成背着手,沉吟了一会儿,面向他,语气威严而冷峻,一字一顿:“你听好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A蓦然抬起头,眼睛里怒放着绝处逢生的狂喜,被极度的敬畏与仰慕催逼得浑身哆嗦,连嗓音都干涩颤抖:“是的,主人。”

“好吧,现在,”张品成此刻仿佛换了个人,态度依然从容温和,那恶狠狠的优雅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暴戾之气,胁迫的语调倨傲而冷酷,彷如一把出鞘的利器,顷刻间震慑人心:“自己到架子下面去。”

A迅速站起来,依言跑过去,神色亢奋地期待着,许延注意到,仅仅等待的过程,已令他的下身充分勃 起。张品成拿起一根沸水煮软的麻绳,看不清怎样动作,几秒之间就缚紧了A的双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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