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五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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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信箱-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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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米饭散乎乎的,”许延眼睛转得贼利索,竭力憋住笑:“哪儿有稻香园的钵头蒸饭香,你说是不?”

“是倒是……可,可是,”封毅伸着脖子咽口口水,无限期待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商量道:“那儿又得跑大半小时,这会儿,市里正塞车,要不咱就在这儿对付了?”

“对付?”许延吃惊地瞪大眼:“晚饭咋能对付?饮食态度要严谨,你当医生的,这都不晓得?”

“……呃,你是我的爷,”封毅彻底趴下,服务生一来,丢下票子就扯他起来:“走了小祖宗。”

“诶,等等。”许延回身顺了双筷子,被他拉着往外跑,眼睛都快笑得没了缝儿:“哥,你饿了?”

“哪儿能呐?”封毅把那祖宗拉上车,诚心诚意地表白:“没稻香园的米饭,我咋吃得下?”

“嘿嘿,”许延眉花眼笑,又怕他真饿坏了,打开盒盖搛了生肠跟鱼段子,一口口塞给他:“好吃不?”

“嗯嗯,当然好吃。”封毅吃得满嘴流油,呜哩哇啦连拍马屁:“老公的品味就是高。”

“诶,换道,”许延肚里暗笑,偏不让他安生:“待会儿拐弯。”

“啊?!”封毅有如惊弓之鸟,牛眼瞪得老大,哀求道:“少爷,您一次说完吧,还想吃哪儿的啥?”

“拐弯就是吉之岛,忘了我的巧克力啦?”许延腮帮子一鼓跟他对眼:“你要是乐意吃了晚饭再回头,我也没意见。”

“呃……”封毅马上软成一堆泥,规规矩矩开进停车场:“老公我错了,我太笨了。”。

“别这么说,”许延拼命揉肚子:“实话都叫你说假了。”

封毅登时语塞,笑骂道:“我日!”出口就知道坏事儿了,忙推开车门没命往商场里逃。

“封——毅!”个孙子跑得比野兔还快,许延气炸了,扯起嗓门大吼一句:“再敢跑,今儿个我就吃遍全城!”

“……”封毅立马急刹车,回转身蔫头耷脑装可怜:“我,我……”

“你啥?说呀!”许延得得瑟瑟冲上前,逮着肉就拧:“咋不跑了?不敢说了?啊?你日谁你!”说完恨不得大耳刮子扇自己,咋一碰上这家伙,嘴就这么笨呢?

“哈哈,”封毅‘噗’一下笑喷,趁他愣神儿赶紧逮住那两只利爪,伸臂揽过肩头挟着他往里走,一副哥俩儿好的德行,挤眉弄眼坏笑道:“上午那会儿,我日的谁?”

“滚!”许延腾地闹个大红脸,估计水果架上的红富士,见了他都要含恨而终,抬脚就狠踹过去:“踢死你个猪头!”

“让老公守寡?”封毅赶紧一跳避过,笑个没完:“那可不行!”见他恼得活蹦乱跳,才赶紧顺毛捋:“嘘,嘘,回家踢,叫人看见了……”

“哼!”许延也不敢再闹,商场里川流不息,好几双眼睛都往这边瞄,恶狠狠道:“晚上再跟你算账!”

“嘿嘿,好。”躲过眼前亏再说,封毅见他往日用品专柜跑,稀奇地问:“咦,不是买巧克力?”

“巧你个猪头,”许延瞪他一眼:“纸内裤,你还有?明天出差不带了?”本来就想着是给封毅买东西,刚才不过是逗乐儿。

“嘿嘿,老公真好。”封毅瞅着没人注意,捏捏他的腰,赶紧巴结:“回家让你踢个够。”

“滚!”许延忍俊不禁,拿了几袋扔进购物车:“剃须膏要买支新的不?”

“不用了,半支管够了。”封毅笑道:“一个月,又没多久,走,咱买巧克力去。”

“去,谁爱吃那个。”许延拽他跑到礼品柜台,拿了罐花旗参,叮嘱道:“喝水就扔几片儿进去,别忘了。”这小子平时没完没了的加班,出去外面又吃不好,自己虽然不学医,照顾尹心玥长了,保养知识,也还知道点儿。

“遵命,”封毅看着他柔柔地笑:“行了,别弄这些了,赶紧买点儿零食就去吃饭吧,刚打包的,都塞给我了,你还不饿?”

“饿是饿了,就不知道吃啥。”许延想来想去,被夏紫菱那件事儿堵了心,顺带连胃口也堵没了:“稻香园也没啥好吃。”

“要不,咱们去新发?”封毅早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闹心穷折腾,刚打那两个菜,其实都是自己爱吃的:“那儿的白粥小菜不腻人,咋样?”

“那儿?不是在十里街吗?”许延也想吃粥,但那地方是郊外,即使过会儿路上车少,也得跑上一小时:“还是算了,太远了。”

“远啥,不是开车吗?”封毅推着他去结账:“别说汽车,自行车哥也载了你去,能有几两重?”

“你说啥?你说啥?啊?!”许延眉毛一掀,追在后面接二连三放冷箭:“谁有几两重?!”

“我,我,我就三两重,”封毅疼的直吸气,又不敢张嘴大叫,连声讨饶:“我的祖宗我的爷,回家再掐好不,赶紧的了,别跑过去人都收摊儿了。”

两人结了帐,傻啦吧唧直奔十里街,吃饱喝足再往回赶,折腾了一晚,到家收拾完行李已将近十一点,喝口水双双摊上床。许延转身趴过去,不爽道:“当医生,也成天出差……”

“再过个一年半年,就好了,”封毅亲亲他脑门儿,转身抱进怀里,伸手一下下抚着他后背,虽然每次他都不说,但心里面难过不舍,自己哪儿会不知道,今儿又碰上那事儿:“还好,这个月走,能赶上回来给你过生日。”许延生日在六月初,这几年两人都一块儿过的。

“嗯,”许延鼻子拱进他腋下,嗅着那熟悉的清爽味儿,伸手滑进他裤子里,满意地闭上眼睛:“睡吧,明天早机呢……”说着满心懊恼,又该有几十天睡不好觉了,啥时候能改了这坏毛病啊?这些年越发养的惯了。

“嘶……”那细滑温软的手心,仿佛瞬时将全身的热血都吸了去,封毅抱紧怀里那人,轻声耳语:“宝贝儿,今儿晚上,换个地方握,好不?”

“不好!”许延捏他一下:“早上不是才……”暗地里却弯了嘴角,轻柔捋动手中那硬物,这就是他的男人,他的宝贝,不管再累再辛苦,稍微一碰,就敢跟他耀武扬威。

“呜呜呜,老公……”封毅耍赖带撒娇,含上他的嘴就迫不及待骑上身,抵上那片儿迷魂禁地,喘着粗气儿又蹭又戳:“我要我要,整整一个月,不吃饱了出去,会饿死人的,你能忍心?”

“有啥不忍心,”许延两手缠住他脖子,笑得眼睛快冒水儿,呢哝道:“饿死了……你才好……”

“真的?”封毅的眸子漆黑如墨,轻笑着慢慢往里插,刚才早偷偷摸摸卸掉了那些累赘,吻上他哑声问:“饿死了我,你这儿,吃什么?”

“呸!”许延饧着眼儿提腰迎上去:“我……才……才不吃……”

“嘿,那你追什么?”封毅咬一下那挺翘的鼻尖,坏笑着突然加速:“快说,爱吃不?嗯?爱不爱吃?”

“呃……爱……爱……”许延眯上眼睛,脖颈抻得悠长,将那串暗光流转的骨链轻轻抖落,细喘着如云置雾、魂荡神销。

夜色如水,无声漫过高挑的树梢……

钟声送斜阳

封毅走后第二天,许延就接到夏紫菱班主任的电话,原因是她最近天天做恶梦,扰得同寝不得安宁,竟去找老师集体投诉。

“你们家长能解决吗?我跟她谈过,收效不大。”那位中年女教师颇为无奈:“虽然不是大事,但半夜惊叫刀啊血的,其他学生确实无法休息,她本人精神状态也很差。”

许延随即去了学校,夏紫菱果真神色委顿,满脸病容,便带她中医、西医地看过来。两人全程都一板一眼地陈诉病情,一丝不苟地聆听医嘱,再郑重其事地装好那堆安神宁心、滋补调养的药。看似正儿八经、煞有介事,却不过为了走个掩耳盗铃的华丽丽的过场。

有关这一点,许延很清楚,夏紫菱又怎会不明白。但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灵丹妙药,谁都想药到病除、效如桴鼓,无奈疾病们总是挑剔得很啊。不管怎么说,有药吃总比‘等死’强,至于疗效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东拉西扯出得门口,不期然竟遇见了丁珉和他母亲郑月娥。说笑着打过招呼,许延意外地捶过去一拳:“你小子,不是说要去南京?”丁珉混个文凭出来后,就一直帮着他父亲跑生意,所以时常不在G市。

“推迟了,下礼拜才走。”丁珉笑问:“诶,你们来中医院干吗?”转而面向夏紫菱:“菱菱要看病吗?”

“是,她最近睡不好觉。”许延回道:“郑阿姨腰疼好些了吗?”郑月娥早七八年前患上了腰间盘突出,不愿做手术,便经常来中医院找个相熟的大夫做理疗,故而许延有此一问。

“好不了也坏不了,有空扎扎针、拔拔罐,对付着罢了。”郑月娥不以为意,倒是拉起夏紫菱的手:“哎呦这丫头,才大半年没见吧?就瘦成这样了?”她心疼地捏捏夏紫菱手臂:“怎么睡不好了?来跟阿姨说说。”

过去几人玩在一处,因为丁珉父母都好客开明,所以偶然会到他家聚会。加之郑月娥一直同情夏紫菱的遭遇,见过之后,越发心疼这个善良文秀的姑娘,有事没事都会邀他们上家里坐坐,一来二去,很快就熟络了。只是后来李浅墨生了猜忌,夏紫菱又不是爱热闹的人,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便逐渐少了登门。

“也没什么,就是常常做恶梦,”夏紫菱也挺喜欢这个慈爱干练的长辈,徐徐笑道:“今天来拿点中药,熬着吃吃看。”

“恶梦啊?”郑月娥瞅着她眼睑下明显的黑圈,皱眉说:“是惦记着你妈妈的事情吗?”

“有时是……”夏紫菱微低了头:“但主要,还是神经衰弱吧。”她抿着唇轻淡地笑:“刚才大夫们,都这么说来着。”

“啧,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不是只剩一根筋儿,谁都品得出这话里的味儿,何况郑月娥呢:“可得当心呐,年纪轻轻就睡不好觉,老了怎么办?”她犹豫着,看看许延:“我酒店里有个临工,去年老公出车祸过了世,她自己紧跟着也犯了抑郁症。听过这病不?没几个月就从天桥上跳下去了。唉,”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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