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生活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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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生活史2-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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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参加而不因某些惩罚被排除在外。这些修士也以如同封建领主参议会的方式来处理当时的事务。最后;他们像一个家庭一样相互纠正彼此的错误:门厅于是成了经常开展自我批评的场合。为了在社区里恢复秩序,对违反纪律者,或者由违规者自己公开承认错误,或者由其他人进行公开指出。 犯罪者首先要受到鞭打之类的严惩 (在私人的家庭内部惩罚;男人惩罚他的妻子、孩子、仆人和奴隶,这都是通常的惩治办法)。然后,他们与整个社区隔绝,进行一段时间的忏悔。他们独自进餐而且要受罚看守教堂大门。他们的头总是用头巾罩起来;他们住在隐蔽处,与他们的兄弟隔离开来。在这里,有很重要的一点需要强调,即独处静思已经被视为一种放逐、审判或者处罚。
  在他们的罪孽被清除以后;这些迷途羔羊又在修道院的餐厅中重新回归自己的队伍。每天的集体进餐(以及在一些季节增加的夜餐)都是正式仪式的场合;共同祝福这个集体的手足情谊。修士们按照指定的顺序围坐在餐桌周围,餐桌的桌布每两星期更换一次。在这些丰盛的餐宴上,每个修士面前都摆放着一块面包和一把刀,在座位上静候进餐。一碗一碗的菜肴从厨房端上来,酒则从地窖里送来;其份量是适当的,每两个修士分享一份。按规定喝酒时不能出声。修士吃饭时都经过了完美的训练,按照规则他们摆好姿势,静静地等待着坐在餐桌中心的修道院院长发出开始吃饭的信号。用餐也是心灵的交流,而且随着一名修士的高声颂唱,灵魂已经离开肉体,遨游于餐桌之外了。
  薄暮降临时,危险的时刻出现了;因为此时的魔鬼开始四处游荡。这时,整个社区保持紧密团结和严密值班是非常必要的。宿舍是住宅中的最隐私的部份;位于第二层;其高度足以防止爬行物的威胁,而且不允许任何修士单独睡觉,同时修道院院长也住在他们中间。就像军队的驻扎营地一样,整个夜晚都有灯光照明。但是,每个修士都要睡在自己的床上,惯例规定严格禁止合住。由于对同性恋无法言说但出于习惯上的恐惧,这种考虑也是社区的需要。修道院的公共生活本质上是群居性的;每一个秘密和每一个亲密行为都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公开的事物,相反,独居则是一种危险物,而且是用于惩罚的一种手段。
   。。

贵族家庭概貌(1)
在我们探讨世俗贵族家庭之前,先考察一番修道院是很有必要的,而关于世俗贵族家庭的资料比较缺乏。幸运地是,贵族家庭在许多方面跟克吕尼修道院颇为相似;因为两者的居住者相对来说都比较富有;他们的角色都是统治一大群人,在他们的习惯中都比较挥霍,甚至有些奢侈。然而,两者之间存在着两个重大的差异:
  首先,世俗贵族领导者以一种不同于修道院的方式致力于公共事务。他们没有放弃世俗的世界;他们的职业是通过武器与邪恶力量作战;而不是通过祈祷。因此,他们的私生活比修士更加豪华奢侈,也更加公开化。而且,贵族世家之私人生活在累世服务于公共职能——即服务于军队和民事部门——的背景下展开,因此贵族家庭融入了城堡和宫殿两个方面的形貌。
  其次;修士的家庭比较简单;它排除了人类的弱者:女人和孩子。(见习者在克吕尼修道院被当做小的成年人)。相比之下,贵族义不容辞地要结婚,而且生育自己的合法子裔。大量的婚姻是社会秩序的基础。不存在没有婚姻的家庭;也不存在没有家庭的婚姻。每个家庭的核心是一对已婚夫妇。当孩子结婚以后;他们必须离开原来的家庭。老年人也是这样;寡妇则被送进修道院,老人则被送入宗教机构办的养老院,或者去耶路撒冷旅行,等待死亡。
  下面我们开始探索私人空间有形的概貌;或者至少探索一下这个空间中我们今天仍能看到的东西;因为贵族私人空间的遗迹保存得远没有修道院那么完好。在法国,关注日常生活中人工制品的考古学家们,多年来一直在认真地探究这些遗迹。他们的研究表明,从十一世纪初到十四世纪末,贵族家庭的数量有相当大的增加。建筑的速度似乎在以下两个时期亦有明显的增加:第一个迅速增长时期是十一世纪初;当时主要的公国开始解体,君主的权力开始弱化。城堡和塔楼开始在不同的地方建立起来,领主们在保护和平的名义下对农民进行剥削和敲诈勒索;第二个增长的阶段始于十二世纪末,并持续了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时间。当时建设了大量的所谓“碉楼”或带防御性设施的普通住宅。在勃艮第公国的波恩和努依地区,共有240个定居点,其中包括许多小村落;考古学家们发现了75个这种建筑的遗迹;有时候,几幢建筑拥集在同一块平坦宽阔的土地上。许多建筑都是进行司法审判之所,公众犯罪在这里受到惩处。村庄建筑之蔓延扩展受到以下四种因素的促进:一是统治阶层的财富不断增长;这主要得益于当时农业产量的增加和新生公国的慷慨赠予;二是随着以前寄居在大家族中的骑士开始在自己的领地上定居,这些大家族开始分崩离析;三是家族首领对自己子孙婚姻(不太愿意让自己年轻的子孙们结婚;因为每个新婚夫妇必需拥有他们自己住房)严格控制的松弛;最后一点是城堡领主阶级的瓦解,这进一步导致了支配权力的分裂,自此以后,这些权力掌握在教区中有名望的人士手中。十一世纪和十二世纪期间,证据很清晰地证明,在法国北部,贵族家庭居住的宫殿数量稳步增加。这导致王公贵族家庭原先独有的精致行为方式逐渐传播开来。
  贵族家庭既需要公共空间也需要私人空间,既需要浮华炫示之所也需要退居休隐之所;这种需要决定了房子的建筑架构。在泰罗安纳地区主教约翰的传记中,其时间可追溯到十二世纪上半期,我们可以读到这样的描述:“在这个地区,最富有、最尊贵的人通常用土垒起一道尽可能高的护墙,在护墙周围还挖出一条尽可能宽、尽可能深的壕沟。然后他们再用结实的柱子组成围墙保护这个护墙。如果可能,每个围墙都配有塔楼,在中央修建的住宅是一个只能通过吊桥才能到达的城堡,这才是整个建筑的主体。”用土建成的护墙就是这个居住点的围墙,整个建筑只有一个进出口:其特征与修道院类似。然而,贵族宅院的防御性特征比修道院更加突出;即便在比较和平的时期也是如此。十三世纪的勃艮第,这种防御性的住宅以其城壕和环绕庭院的土墙(terreaux)而独树一帜,它们的塔楼尤为显著,塔楼常常是惟一的防御工事,是进行防御必不可少的因素。塔楼是权力和“统控”(dominium)的象征; “统控” ——即保护兼剥削的权力——不仅衍生出“危险”(danger)一词,也衍生出“城堡主楼”(donjon)一词。一种象征物,即是某钟功能的符号;犹如修道院教堂的旗帜或钟楼一样,塔楼通常不是用以居住的,而是主*力和统治的象征符号;考古学家们在这些城堡里发现了为数不多的日常生活的遗物。生活则在其它地方,即房子里进行;这些房子有时候被分割为二个部份。 txt小说上传分享

贵族家庭概貌(2)
由于这些房子没有与它们相伴的塔楼建造得那么坚固,因此未留下多少遗迹。然而,我们通过调查分析一些早期房屋的遗址,还是能够猜测他们是如何安排其内部结构的,因为这些早期房屋是由一些大王公占用,其结构是用石头建造的。在卡昂城堡,有一个矩形结构的建筑(100英尺长36 尺宽;26尺高),其建造时间为十二世纪的上半叶。它共有两层,但没有拱顶。在下面一层,没有供排放垃圾的出口;有一个中央炉膛和一个井。无疑,这里曾经有一个地窖;其中一部分用作厨房。“尊贵”的上面一层;是由六个大的隔间、几个壁炉和一扇由外部楼梯到达的门组成。一系列用于维修的开支使这座1180年的城堡从废墟中重现生机:帐单中首先提到塔楼、围墙和小礼拜堂;然后是“房间”和“大厅”;它们可能位于废墟复原图里的那个位置。进行考古挖掘的考古学家密歇勒?德?波阿尔认为,这些东西意味着,“显示公共权力的大厅”和“王公私人住所”之间区分明确。正如像修道院中那样;或多或少公开地展示权力的空间与较为封闭的空间之间区分明确,但这种倾向在贵族居所里表现得更为明显。公开的部分显然适合于举行宴会;主人在这里为所有前来参访的朋友提供丰盛的宴会。宴会厅有宽阔的窗户、宽敞的大厅和明亮的光线。菜肴很丰盛;仆人在人们看不见的下面一层准备好饭菜,然后端上来。私人生活空间——房间——可能与大厅临近;用现在业已消失不见的分割物隔离开来,甚或只用简单的挂毯隔开,如在旺多姆或特鲁伊那样。当然,私人生活的房间也有可能是一个个独立建筑;由于它们是用一些并不坚实的建筑材料建成;因此没有留下任何遗迹。也可能像昂热的情形那样,这些房间位于门厅的垂直方向。这种防御性的家庭建筑模仿王公家庭的模式。拜塞 和F。 皮蓬尼埃在勃艮第的维里…勒…茫蒂埃发掘了一座十三世纪晚期的住宅,它是由一层大约66英尺长33英尺宽的巨大木制建筑物组成,分为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带有普通壁炉的烟囱,另一个房间有一个用于做饭的中心炉灶。
  除了这些建筑物的基本框架外,考古学无法给我们提供更详细的情况。为了复原当时的生活情景,历史学家还必须借助于书面的文字记载。这些文献记载能够提供关于这些建筑物是如何装饰的基本情景,尤其关于那些易腐烂的纺织品的情况。从记载的目录来看,很明显这些纺织品种类是丰富多样的。譬如, 1071年,加泰罗尼亚的大领主阿纳尔?米尔的财产清单说明,他的房子里充满了纺织品和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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