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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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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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屋子里坐。郑少爷大驾光临,真是折杀了我这老婆子,有什么事打发一个下人过来不就得了?”
  而这时,无心睡眠的义妁听到响动,也走出了房间,隐约看到郑成议走进白大婶的房间。义妁心里一惊,莫非郑公子回来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悄悄地来到了白大婶房间旁。
  首先传来白大婶的大嗓门:“郑少爷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然后传来郑成议彬彬有礼的声音:“大婶,不瞒你说,在下是来找义妁姑娘的。”
  “可把你盼来了!我们都等着这一天呢!义妁背负着一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罪名,这段日子她可吃尽了苦头。”
  “是的。因为在下考虑得不周而导致义妁姑娘遭受了委屈,我感到很抱歉。”
  “唉,过去了,不说了,你回来就好了。你回来姑娘就可以洗脱冤屈了!”
  “家父已经原谅了义妁姑娘,在下这次来是接她回医馆的。”
  听到这,义妁心潮澎湃。
  “哦,你的手脚还真快嘢!”
  郑成议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么,请问义妁姑娘在吗?”
  “在!怎么不在?在对面的房间,我这就领你去。”
  “请等一下。”郑成议叫住了白大婶,从包里掏出一个元宝,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义妁下个月的房钱。”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大叔看到这么多钱,有些慌乱地说道:“少爷上回不是已经付了房钱了吗?这太,太多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白大婶扯了扯白大叔的衣角,插嘴道:“多谢少爷赏赐,我带你去见义妁姑娘吧。”
  听到这,义妁终于明白白大婶为何一改往日铜臭的嘴脸,不向她讨要房钱,原来一直是郑成议在暗中帮她支付。义妁感动不已,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听到白大婶要领郑成议出来找她,赶紧转过身子,刚跨出一步,就听到郑成议惊喜的叫声了。
  “义妁!”
  白大婶知趣地闪进了屋。
  义妁有些苍白的脸挂着尴尬的笑容,“郑公子,你回来了。”
  看着义妁消瘦的模样,郑成议心疼不已,忍不住想去抓义妁那双白玉一般的酥手,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失态,赶紧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义妁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姑娘。我请求得到你的原谅。”
  “请不要那么说,小女心里一直对公子充满了感激,你为小女所做的一切小女却无力回报,小女怎么有资格谈原谅呢?”
  这时,郑成议从怀里掏出一支美丽的步摇,递给义妁,“这是我从长安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步摇,古代妇女的一种头饰。以金为凤,下有鸱,前有笄,缀五彩玉以垂下,行则动摇。因步摇上有垂珠,再加以翡翠金玉之饰,衬出婀娜女子的步态之美。步摇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饰物,只是造价昂贵,一般人家买不起。

第五章  逐出师门(8)
义妁受宠若惊,一朵红晕飞上脸颊,忍不住去看了看那令人心动的步摇,但见那步摇上部用银片做成一束折枝花,上镶玉片,左右两叶下各悬一折枝花,每枝花上则各悬有几张叶片,随风飘摇。整支步摇,通体碧玉,令人沉醉。
  可是,当义妁想到自己的身世时,婉言拒绝了,她的理由是,她一个卑微的女子没有资格佩戴如此珍贵的首饰。
  郑成议说再也没有谁比义妁更适合佩戴这支步摇了,再三劝说让她收下,只不过是一支步摇有何大不了的呢?而义妁执意推辞,让郑成议好生失望,但也不再勉强,把步摇收入自己的怀中,等日后她想要的时候再送与她。
  “那么,姑娘现在可以跟在下回医馆了么?”
  “请公子稍等。”
  义妁去闺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深情款款地走了出来,然后跟在郑成议后面,默默地向医馆走去。
  郑无空开始亲自传授义妁医术。
  郑无空教导义妁,高明的大夫通过诊察病患的色泽和脉搏,先辨别病症的属阴属阳,审察五色的浮泽或重浊,而了解病的部位;察看呼吸,听病患发出的声音,可以得知所患的疾病,诊察四时色脉是否正常,来确定为何脏何腑的病,诊察寸口的脉,从它的浮、沉、滑、涩,来了解疾病所产生的原因。这样在诊断上就不会有差错,治疗也就不会有过失了。
  郑无空拿出一张肖像图,向义妁招手,“你来看看这个,看看这个人的面色如何?”
  “青黑色像死草,黄色像枳实,黑色像煤块,赤色像凝血,白色像枯骨。”
  “很好。这些都是死亡的象征。只不过一个人的面部不会同时出现这些颜色,只是为了方便你学习,我把它们画在一起罢了。”
  “多谢师父费心。”
  郑无空又拿出另外一副肖像图,“你再来看看这个,又如何?”
  “青色青得像翠鸟身上的羽毛,红色赤得像鸡冠,黄色黄得像蟹腹,白色白得像猪脂,黑色黑得像乌鸦的羽毛。”
  “嗯。”郑无空点点头,补充道,“这些都是生机旺盛的表现。心脏和肺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朱砂;肝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绀色的东西;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栝蒌实一样;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紫色的东西。记住,无论什么样的面色,只要是有光泽而发亮就是有生气的表现,反之,面色暗沉是气机不好的表现。”
  教完色诊,又教义妁诊脉。
  “你过来,帮师父把把脉看看?”
  义妁惊讶道:“我?”
  从来没有触碰过师父的身体,何况替师父把脉了,在威严的师父面前,义妁怎么敢班门弄斧?所以她心里一阵打鼓。
  “还杵在那干什么?就把我当做普通人把脉好了。”郑无空再次命令,同时挽起了袖子。
  义妁忐忑不安地走过去,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把四指放在郑无空左手手腕上的寸关尺节上。
  郑无空叮嘱道:“把脉要保持心情的宁静。”
  义妁屏住呼吸,感觉脉息。
  郑无空说道:“试着呼一口气。”
  义妁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郑无空问:“脉跳动了几次?”
  “两次。”
  “再吸一口气。”
  “这次如何?”
  “仍然跳动了两次。”
  郑无空让义妁停止了把脉,站了起来,解释道:“这就是正常人的脉,一呼一吸叫做一息,一息脉跳动四次。如果吸气跳动一次,呼气也跳动一次,就是气虚。如果呼气、吸气都跳动三次只是温病的表现。如果一次呼气跳动四次以上的就是死脉,脉中断的是死脉,脉忽快忽慢的也是死脉。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第五章  逐出师门(9)
“记住了。”义妁答道。在师父面前,她觉得自己太渺小。
  虽然教会了义妁很多医理,但郑无空始终强调的一句话是,如果你没有一颗与病患一起疼痛的心,如果你不能体恤和怜悯病患,即使你懂得再多的医理,也不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好大夫。
  郑无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深邃,脸上有悲天悯人的表情,义妁觉得此时的师父就像自己的父亲许善友,只不过师父的医术比许善友更高一筹。
  正说着呢,杨怀三来报,说病舍来了一个重症病人。郑无空二话不说,匆匆走出房间,义妁紧随其后。
  原来是一个患有深度脓肿的孩童,十岁左右,陪他来看诊的是表情痛苦的父亲。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他已经痛得睡不着觉了。”病患的父亲跪在地上哀求。
  郑无空把他扶起来,“你先起来,我们会尽力的。”
  郑无空让病患俯身躺在床上,撩起他的衣服,不忍目睹,只见病患的腰部靠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脓肿,流着脓血,散发出一股恶臭,杨怀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后退了几步。
  蔡之仁事先进行了出诊,郑无空问道:“情况如何?”
  蔡之仁似乎成竹在胸,底气十足地说:“病患恶寒、发热、口干、尿赤、便干,局部漫肿无头,皮色不变,有压痛,舌苔薄黄、脉弦数。根据这些症状看来,病患应该是郁毒流注型脓肿,应该扶正托毒,清热透脓。”
  郑无空不置可否,对义妁道:“你来试试?”
  义妁绝不会想到师父会让她给重症病人看诊,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病患脓疮的义妁一时没反应过来,杨怀三也吃惊不已,蔡之仁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蔡之仁见师父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反而让没有资格给病患看诊的义妁去诊断,心里老大不痛快,劝阻道:“师父,义妁师妹还没有资格替病患看诊。”
  “义妁,你去给病患把把脉!”郑无空根本不理会蔡之仁,对着义妁加重了语气再次说道。
  “是,师父。”
  义妁小心翼翼地给病患把脉,又查看病患的面相、舌相,基本上与蔡之仁的诊断并无差别。最后,义妁把目光停留在了病患的疮口上,发现局部有淤血,颜色青紫。义妁心想,这应该是瘀血流注型脓肿,而不是郁毒流注型脓肿。
  只是当着师父和蔡之仁的面,义妁信心有些不足,又犯了老毛病,低声说道:“这可能是瘀血流注型脓肿。”
  “什么可能不可能?!我问你是与不是!”郑无空毫不客气地怒道。
  “是瘀血流注型脓肿。”义妁提高了音量。
  蔡之仁见义妁给出了与自己不同的诊断结果,大受刺激,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在胡说!明明是郁毒流注型脓肿。”
  “到底结果如何只要问一下病患是否有跌打损伤的病史就可。”义妁义正词严道。
  这时,病患的父亲插嘴道:“忘了告诉大夫了,我的儿子曾经从树上摔了下来,长包的位置正是摔伤的位置。”
  听病患父亲这么一说,蔡之仁顿时脸色煞白,胸脯一起一伏,对义妁的怨恨到了骨子里,可师父在上,他无话可说,只好忍气吞声。郑无空也没有责备蔡之仁,而是问他:“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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