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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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农-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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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偏头对着拓拔谌问,“谌儿前几天受的伤可好了?”

    “嗯。”拓拔谌笑着答她,怕她不相信似的,还使劲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儿,道,“当天就不疼了,我以为要过一个月才能好呢,谁知道这么快就好了。”说着,自己也奇怪了,补充道,“我记得我当时吐血了,怎么能好的那么快?”

    没有回答她,在藤椅上挪了挪,元疏忆慢吞吞的倾身过去拿竹桌上自己早就摆好的酒,慢慢的倒进碗里,看着那与黄酒相差无几的颜色,她稍微正了正身子拿起酒,看着月光下更显身材修长的拓拔谌,不经意的道,“谌儿最近又长高了不少,连五官都长开了,更像……更像大人了。”

    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拓拔谌腼腆道,“我娘说过,及笄了以后就会长大的,可能是离中秋越来越近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元疏忆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此刻正直直的瞅着她的拓拔谌,心下暗叫糟糕。

    马上就是谌儿的生辰了,说好要到当铺那里赎回她的玉佩的,怎么就能忘了?!只是想想玉佩的价格,元疏忆又觉得汗颜,因为……她荷包里没有多少银子。

    这下可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元疏忆难为无银赎买。

    元疏忆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元姐姐,怎么了,这酒不好喝吗?”看着元疏忆的动作,拓拔谌疑惑道,而元疏忆只是摆摆手,拓拔谌不解其意,自己拿起一个平常喝茶用的小小杯子,倒了一小杯酒,先是小狗一般用鼻子隔了老远嗅了嗅,又小心的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砸吧砸吧嘴却没尝到除了苦以外的味道,心下正奇怪时,眼角余光看见现下正咬着酒碗遮住嘴、双眼作泫然欲泣状的元疏忆,心下一惊,以为这酒怎么了,害得元姐姐这样,实在是想要一探究竟,于是一仰脖子一下子喝光了那小杯里的酒。

    “咳咳咳咳咳咳……”拓拔谌被呛得小脸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元疏忆敲着桌子大笑。

    “……”这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她就是傻子了。拓拔谌一手摸摸被呛得难受的嗓子,一手当作扇子扇扇自己通红的脸,看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的元疏忆,自己也笑了,“元姐姐真会骗人。”

    “哎呦,哎呦。”元疏忆捂着肚子在那一边叫唤一边还是在笑,她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泪,才不紧不慢的对着拓拔谌道,“是谌儿太好骗了,哎呦,笑死我了,从来没见过有谁会这样喝酒的,谌儿真是千古第一奇才!”

    “元姐姐就会取笑我。”拓拔谌红了脸,看了看还在捂着肚子的元疏忆,无奈道,“姐姐还是吃点东西再喝吧,而且喝了酒又大笑,不会难受么?”

    “嗝……”俗话说恶有恶报,这不,元疏忆正想回答她不会难受时,就打了嗝,随之又连连打了几个,难受得她鼻子眼圈都红了。

    “给,吃个粽子噎一噎。”拓拔谌一边赶紧跑去给她倒水,一边又剥了个粽子给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偷笑不已。

    “呜呜……”元疏忆好容易不打嗝了,理顺了气息,看着一旁站着抖着身子的拓拔谌,幽幽道,“原来谌儿是占卜师,会预言么?”

    “姐姐还喝不喝酒?”拓拔谌皱皱鼻子,又拿起自己的那个小杯子,倒了一杯,问。

    “当然了,今晚不醉不归。”元疏忆眯着湛蓝色的眼睛,也拿起酒碗倒酒,对着拓拔谌笑道。

    “那就把这些酒喝完吧。”拓拔谌搬了个竹凳子在元疏忆对面坐下,颇为正经的道,“不然就可惜了这些酒了。”

    “好啊。”元疏忆起身,坐在藤椅上,端起酒碗对着拓拔谌柔媚的笑,“干杯!今夜,不醉不归!”

    月亮的柔光纱一样拢下来,披在两人身上。空气中泛出酒香,与一旁缓缓燃烧的艾草香味掺在一起,一点一点的弥漫在这小小的庭院里,醉了趴在藤椅上的人,迷了坐在竹凳上人的眼。

    “元姐姐……”拓拔谌趴在竹桌上口齿不清的呢喃,脸蛋绯红,手里还攥着自己的小小的杯子不肯松手,闭着眼睛小声道,“元姐姐,晚安……”

    “嗯。小家伙晚安。”元疏忆笑着看她一副醉鬼的姿态,摇了摇手里月光下晕黄的酒,看着拓拔谌绯红的面颊叹了口气。她起身回屋,拿了稍微厚些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看她还在喃喃自语的模样又笑了,俯身轻轻的咬了咬她因为酒而通红的脸,又戳了戳她软软的月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的胳膊,颇为无奈道,“不能喝酒还要喝,小家伙就是喜欢逞强。”看了看她睡得有些憨态的样儿,嘴角的笑就扩大了些,“不过喝多了也不闹,真乖呢。”

    放在她肩上的手顿了一顿,最终还是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自己的藤椅上,又进屋拿了被子替她盖上。做完这些,元疏忆才坐在拓拔谌方才坐着的凳子上喝酒。

    她看着已经走向西南的月亮,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着手里的菖蒲酒,湛蓝的眼里满是疑虑:她总觉得这酒,她喝过。

    然而最终,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对着皎洁明亮的月亮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干杯,元疏忆。”
第52章
    端午的晚上,正该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村里唯一一间用青砖青瓦砌盖成的房屋里,却正上演着一场伦理大戏。

    刘升喘着气异常愤怒的拿了自己镶了银的乌沉木拐杖,一下一下的往刘文锦身上打,一边打一边骂,“我看你那点出息,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我让你去读书,你就只会看女人!”

    “爹。”刘文锦百无聊赖的趴在条凳上任他打,两条腿踢踏着不紧不慢的唤他,“你每次都这么我,每个月月末不还是要到镇里去一趟?您说您都这么老了,还不注重保养身子,哪天死在那女人床上咱们都不知道。”

    “混账!”刘升的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儿子的话羞愧的还是因为气的,他加重了手里拐杖的力道又打了几下,恨铁不成钢道,“你看上哪家的女人不好,非要看上拓拔谌那个瘸子买回来的女人,你能不能像你老子一样有点出息?!”

    “哎呦喂,哎呦喂,打死我了,好疼啊。”刘文锦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实则刘升那几下根本没用上太大的力,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传宗接代的独苗,他舍不得也不敢下狠手。

    “老爷啊,我看锦儿差不多也知道错了,可别再打了,不然打坏了他,你让我们娘俩怎么过啊。”一旁的王氏抹眼泪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俩父子道,她虽然嫁进了他们刘家,可是一直都没什么说话的地位,平常像个丫头似的伺候着刘升,生怕惹得他不高兴了,这也是王金如此怕刘家父子的原因,毕竟,连他的姑妈听见刘升的名字都要抖上几下身子的。

    “唉!”叹了口气,刘升住了手,他也怕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打坏了,看着儿子趴在条凳上要死不活的样子,自己也心疼的不行,但又想想他的作为,还是气的敲拐杖,不过不是往刘文锦身上打的,是往一旁站着的王氏身上招呼的,“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太过宠他,才会这么不争气!让他到镇里读书给我考个秀才,他倒好,在勾栏院里到处拈花惹草,老子的颜面都给他丢尽了,当初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一个秀才了!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哎,爹,你之所以有钱读书不还是拓拔谌他爷爷资助的你吗?要不是他给你打点旅费路费和主考官的孝敬费,你能考的上秀才?还有,您那是什么时候了,新皇登基以后就明令禁止不许给主考官送礼了,您倒好,活像人家不知道你吞了村里多少钱似的,托人送了一大包银子给我的先生,就因为这个,我那先生现在看见我就没个好脸色。”刘文锦不满的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看着他爹打他娘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在一旁说着抱怨的话。“那些假清高的人现在看见我就走的老远,在书院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趣了,不去喝花酒我去干什么啊!”

    “你还有理了!”一听见刘文锦说起这个刘升就全身都冒火,他这辈子最厌恶人家提他的出身了,尤其是看见拓拔谌那个小杂种以后。凭什么他就要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给人当牛做马?就因为他原本是贫农的儿子,家里苦到他要从小去给人家放牛、打猪草、干农活为生?!就因为拓拔家祖上是皇室,他们有皇室血脉?!

    他不甘心!

    但就算是再怎么厌恶拓拔谌一家,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当初要是没有拓拔谌的祖父,就没有他现在,可以说,要不是拓拔谌的祖父看他可怜,教授他诗书,将他当作弟子一样看待,他今天就不知道会死在哪个山头了。

    “你老子的旧账也是你能翻的?!”刘升气道,眼睛瞪得凸出来,停下了殴打结发三十多年妻子的行为,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你呢?只顾着喝花酒摇色子,连拓拔谌那个瘸子都不如!他家里的田都让老子侵吞完了他还知道钓鱼为生,你看看你!”

    “那没办法啊,谁让他是皇族的分支后裔,是贵族呢。”刘文锦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这种事情都是打娘胎里注定的,谁让咱们出身不好,是贫民的。”

    他的话一下子触犯了刘升的逆鳞,也不顾他是不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抓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拐杖雨点儿一样的落在刘文锦因为过度沉迷酒色而形销骨立的身体上,疼的他满地打滚叫唤:“爹,快住手,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老爷,你别打他,要打就打我,他可是咱家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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