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圆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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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圆通梦-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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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包兴传该值的头目进来。包兴答应。去不多时,带了进来,胡成朝上跪倒;道: 

  “小人胡成给老爷叩头。”

  包公问道:

  “咱们县中可有木匠么?”

  胡成应道: 

  “有。”

  包公道:

  “你去多叫几名来,我有紧要活计要做的,明早务要俱各传到。”

  胡成连忙答应,转身去了到了次日,胡成禀道:

  “小人将木匠俱已传齐,现在外面伺候。”

  包公又吩咐道:

  “预备矮桌数张,笔砚数分,将木匠俱带至后花厅,不可有误。去罢。”

  胡成答应,连忙备办去了。这里包公梳洗已毕,即同包兴来至花厅,吩咐木匠俱各带进来。只见进来了九个人,俱各跪倒,口称:

  “老爷在上, 小的叩头。”

  包公道:

  “如今我要做各样的花盆架子,务要新奇式样。你们每人画他一个,老爷拣好的用,并有重赏。”说罢,吩咐拿矮桌笔砚来。两旁答应一声,登时齐备。只见九个木匠分在两旁,各自思索构图,内中就有使惯了竹笔,拿不上笔来的;也有怯官的;战战哆嗦画不像样的;竟有从容不迫,一挥而就的。包公在座上,往下细细留神观看。不多时,俱各画完挨次呈递。老爷接一张,看一张,看到其中一张,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

  “小人叫吴良。”

  包公便向众木匠道:

  “你们散去,将吴良带至公堂。”

  左右答应一声。包公入座,将惊堂木一拍,叫道:

  “吴良,你为何杀死僧人?从实招来!”

  吴良听说,吃惊不小,回道:

  “小人以木匠做活为生,是极安分的,如何敢杀人呢?望乞老爷详察。”

  老爷道:

  “谅你这厮决不肯招。左右,尔等立刻到伽蓝殿将伽蓝神好好抬来。”

  左右答应一声,立刻去了。不多时,将伽蓝神抬至公堂。百姓们见把伽蓝神泥胎抬到县衙听审,只见包公离了公座,迎将下来,仔细认清;原来;那抬来的正是十八伽蓝的第三位;鸣钟的梵音伽蓝。遂向梵音伽蓝问好。梵音伽蓝见是魏征原身来问;道:

  “老包;我受菩萨之命巡视到此;你把我抬来;可见八面威风了呢!你是不是要问那僧人被杀之案?”

  包公便将案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讲完;便问梵音伽蓝道:

  “你那个空壳泥头和那个和尚的肉头;可都是吴良所杀?”

  梵音伽蓝道:

  “就是他;害得我头破血流一回;头重脚轻一回;甚是可恶!嗳;此事判案完毕以后;麻烦你老兄;给我修好金身则个;就此多谢!” 

  当时; 左右观看,不觉好笑。见包公与伽蓝神似有问答之状。连包兴也暗自说道:“我们老爷这是装什么腔儿呢?”只见包公从新入座,叫道:

  “吴良,适才神圣言道,你那日行凶之时,已在神圣背后留下暗记。下去比来。”

  左右将吴良带下去。只见那神圣背后肩膀以下,果有左手六指儿的手印;谁知吴良左手却是六指儿,比上时丝毫不错。吴良吓的魂飞胆裂。左右的人无不吐舌,说:

  “这位太爷真是神仙,如何就知是木匠吴良呢?”

  殊不知包公那日上庙验看时,地下捡了一物,却是个墨斗;又见那伽蓝神身后六指手的血印,因此想到木匠身上。左右又将吴良带至公堂跪倒。只见包公把惊堂木一拍,一声断喝,说:

  “吴良,如今真赃实犯,还不实说么?”

  左右复又吴良着忙道:

  “太爷不必动怒,小人实招就是了。小人原与庙内和尚交好。这和尚素来爱喝酒,小人也是酒鬼。因那天和尚请我喝酒,谁知他就醉了。我因劝他收个徒弟,以为将来的缘份结果。他便说:‘如今徒弟实在难收。就是将来我得不到继,我也不怕。这几年的工夫,我也积攒了有二十多两银子了。’他原本是醉后无心的话。小人便问他:‘你这银子收藏在何处呢?若是丢了,岂不白费了这几年的工夫么?’他说:‘我这银子是再丢不了的,放的地方人人再也想不到的。’小人就问他:‘你到底搁在哪里了呢?’他就说:‘咱们俩这样相好,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他方说出将银子放在伽蓝神脑袋以内,小人一时见财起意,又见他醉了,原要用斧子将他劈死了。回老爷,小人素来拿斧子劈木头惯了,从来未劈过人。乍乍儿的劈人,不想手就软了,头一斧子未劈中。偏遇和尚泼皮要夺我斧子。我如何肯让他,又将他按往,连劈几斧,他就死了。闹了两手血。因此上神桌,便将左手扶住神背,右手在神圣的脑袋内掏出银子,不意留下了个手印子。今被太爷神明断出,小人实实该死。”

  包公闻听所供是实,又将墨斗拿出,与他看了。吴良认了是自己之物,因抽斧子落在地下。包公叫他画供,上了刑具收监。沈清无故遭屈,赏官银十两当堂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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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回 携乌盆别古告状 魏人曹睡枕过阴
第一百一十八回 携乌盆别古告状 魏人曹睡枕过阴

  那包公初战告捷;心情激荡;遂作五言诗一首;以明志向;诗云: 

  “清心为治本, 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 精钢不作钩。 

  仓充鼠雀喜,  草尽狐兔愁。 史册有遗训, 无贻来者羞。”

  因此人人皆知包公断事如神,各处传扬,传来传去;就传到了小沙窝一个老者耳内。 

  这老者姓张行三,为人梗直,好行侠义,因此人都称他为“别古”。原是打柴为生;皆因他有了年纪,挑不动柴草,众人就叫他看着过秤,得了利息大家平分。

  一日,闲暇无事,偶然想起:“三年前,东塔洼赵大欠我一担柴钱四百文,我若不要了,有点对不过众伙计们;他们不疑惑我使了,我自己居心实在的过意不去。今日无事,何不走走呢。”于是拄了竹杖,锁了房门,竟往东塔洼而来。到了赵大门首,只见房舍焕然一新,不敢敲门,问了问邻右之人,方知赵大发财了,如今都称“赵大官人”了。老头子闻听,不由心中不悦,暗想道:“赵大这小子;长处掐,短处捏,连柴火钱都不想着还。他怎么配发财呢?”转到门口,便将竹杖敲门,口中道:

  “赵大,赵大。” 

  说话间门已开了。张三看时,只见赵大衣冠鲜明;果然不是先前光景。赵大见是张三;连忙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张三哥。”

  张三道:

  “你先少合我论哥儿们;你欠我的柴火钱;也该给我了。”

  赵大闻听,道:

  “这有什么要紧;老弟老兄的;请到家里坐。”

  正说着;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妇人来;打扮的怪模怪样的;问道:

  “官人;你同谁说话呢?” 

  张三一见;说:

  “好呀!赵大;你原来是干这种营生呢;怨的发财呢!”

  赵大道:

  “休得胡说;这是你弟妹。”又向着妇人道:

  “这不是外人;是张三哥到了。” 

  妇人便上前万福。张三只得随着进来;到了屋内;只见一路一路的盆子堆的不少;彼此让坐。赵大拿了四百钱递与张三;张三接来揣在怀内;站起身来;说道:

  “不是我爱小便宜;我上了年纪;夜来时常爱起夜;你把那小盆给我一个;就算折了欠我的零儿罢!却使得?”

  赵大道:

  “你这是何苦!这些盆子俱是挑出来的;没沙眼;拿一个就是了。”

  张三挑了一个漆黑的乌盆,挟在怀中转身就走;也不告别;竟自出门去了。 

  这东塔洼离小沙窝也有三里之遥。张三满怀不平;正遇着深秋景况;夕阳在山之时;来到树林之中;耳内只听一阵阵秋风飒飒;败叶飘飘,猛然间滴溜溜一个旋风;只觉得汗毛眼里一冷。老头子将脖子一缩;腰儿一躬;刚说一个“好冷”;不防将怀中盆子掉在尘埃;在地下咕噜噜乱转;隐隐悲哀之声;说:

  “摔了我的腰了。”

  张三闻听;连连唾了两口;捡起盆子往前就走。有年纪之人如何跑的动;只听后面说道:

  “张伯伯,等我一等。”

  回头一看;又不见人;自己怨恨;道:“如何白日就会有鬼?想是我不久于人世了。”一边想一边走,好容易奔至草房,急忙放下盆子,开了锁儿,拾起盆子,进得屋来将门顶好;觉得困乏已极,自己说:“管他什么鬼不鬼的,且睡大觉;梦那周公。”刚才说完,只听得乌盆悲悲切切,呼道:

  “伯伯,我死的好苦也!”

  张别古秉性忠直;不怕鬼邪;便说道:    

  “你说罢;我这里听着呢。”

  就听隐隐说道:

  “我姓刘名世昌;在苏州阊门外八宝乡居住。家有老母周氏;妻子王氏;还有三岁的孩子乳名百岁。本是缎行生理。只因乘驴回家,行李沉重,那日天晚,在赵大家借宿。不料他夫妻好狠,将我杀害,谋了资财;将我血肉和泥焚化。到如今闪了老母;抛却妻子;不能见面。九泉之下,冤魂不安,望求怕伯替我在包公前伸明此冤,报仇雪恨。就是冤魂在九泉之下;也感恩不尽。”

  说罢,放声痛哭。张三闻听他说的可怜;不由的动了他豪侠的心肠;全不畏惧,便呼道:

  “乌盆。”

  只听应道:

  “有呀;伯伯。”

  张三道:

  “虽则替你鸣冤,惟恐包公不能准状,你须跟我前去。”

  乌盆应道:

  “愿随伯伯前往。”

  张三见他应叫应声,不觉满心欢喜,道:

  “这去告状,不怕包公不信。言虽如此,我是上了年纪之人;记性平常;必须将他姓名住处记清背熟了方好。”

  于是;从新背了一回,样样记明。老头儿为人心热,一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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