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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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皇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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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至元三十一年,御史中丞崔彧由故官拾得之妻处购得一青绿玉,四寸方,三寸厚,经监察御史杨桓鉴识篆文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为即秦玺而进献。其实此即宋哲宗朝奸臣假造的“传国玺”。此伪秦玺至元亡,顺帝挟之走沙漠,犹自夸“我有传国宝”。其后不知所终。
  至于清太宗所获自察哈尔一玺,非元顺帝挟以北走的伪秦玺,而是另一唐朝以后所制,为元顺帝走沙漠时所失落的玉玺。《清史列传?多尔衮传》:
  有元玉玺,交龙纽,镌汉篆曰:“制诰之宝。”顺帝失之沙漠。越二百余年,有牧山麓者,见羊不食草,以蹄撅地,发之乃玺,归于元裔博硕克图汗,后为林丹汗所得。至是多尔衮令额哲献于上。
  据此可知,由察哈尔发现的玉玺,非宋玺,非石氏玺,非晋玺,更非秦玺,清史铁记太宗得“传国玺”者皆妄。但此玺为唐以后所造,而来自元宫,则确凿无疑。
  

征服察哈尔,皇太极建立大清(1)
至于太宗征服察哈尔,则为得以亡明的一大关键。当时满洲三面受敌:西面的明军;东面的朝鲜;西北的察哈尔,明朝称之为“插汉”,为内蒙七大部之一。其中尤强者三部:一为科尔沁,居内蒙东部,当辽东之北、黑龙江之南,与满洲密迩;二为鄂尔多斯,居内蒙西部,河套之中;三即察哈尔,居内蒙中部,包括今热河、察哈尔、绥远等地。在此三部中,察哈尔更为强中之强。
  科尔沁酋长姓博尔济吉特氏,亦为元裔,曾参加“九国联军”之役,其后化敌为友,和亲降附。太宗孝端后,孝端之侄、世祖生母孝庄后,以及多尔衮、多铎的福晋,皆出此族,与清朝世为国戚,其后裔中最有名的就是——科尔沁博多勒噶台亲王僧格林沁。
  察哈尔为元顺帝嫡系子孙,所以酋长称“汗”。其时的林丹汗雄桀为内蒙七部酋长之冠,一向轻视满洲,且倚仗士###盛,侵凌同族,与科尔沁更是极不相能。而明朝“行款”笼络“西虏”以制“东夷”的“西虏”,即指林丹汗而言,自是满洲的大敌。
  天聪四年大凌河之役以后,太宗静待祖大寿举锦州来降,暂无举动,因而用其兵攻察哈尔,林丹汗率师西遁,太宗降其部众数万,收兵而返,并未彻底解决。至天聪七年六月,向臣下征询:“征明及朝鲜、察哈尔,何者当先?”都以为应先征明,但太宗一则不愿与祖大寿交锋,再则打算着相机攻林丹汗,所以沿长城西行,由龙门关入口,纵掠宣府一带,兵围大同,死伤甚众而无功。
  闰八月将班师时,有一意外喜事,《清鉴纲目》卷首《平定内蒙古》载:
  (林丹汗)徙其人畜十余万众,由归化城渡河西奔,沿途离散,仅存十之二三。及至青海大草滩,林丹汗忽病痘死;其子额哲,拥众万余,居河套外。
  额哲未降,但林丹汗同族的有力分子,以及林丹汗的妻子窦土门福金却投降了。
  林丹汗死后,妻子数人为太宗父子兄弟所分占,《天聪实录》载:
  八年闰八月辛亥,察哈尔国林丹汗……窦土门福金携其国人来降……众和硕贝勒等公议奏云:“天特赐皇上察哈尔汗窦土门福金,可即纳之。”上固辞曰:“此福金朕不宜纳,贝勒中有妻不和睦者,当以与之。”代善等复力劝上纳……曰:“此福金乃天所特赐,上若不纳,得毋拂于天耶?上非好色多纳妃嫔者比;若上如古之庸主,悖于义而荒于色,臣等岂特不劝之纳,有不于上前力谏者乎?今此福金,皇上纳则臣心欣悦,不纳则激切滋甚矣。”……上因思行师时驻营纳里特河,曾有雌雉入御幄之祥,揆此不纳,恐违天意,于是纳福金之意始定……护送福金多尼库鲁克喜曰:“我等此行乃送福金,非私来也。皇上纳之,则新附诸国与我等皆不胜踊跃欲庆之至矣。”
  代善等力劝太宗纳窦土门福金,即因一开其例,诸贝勒便可“人财两得”;护送者亦认太宗能纳,则以此为和解的表示,降附事完,方能心安。而太宗恐额哲以此为仇,故不能不踌躇。下一年,太宗命多尔衮招抚额哲所部,《清史列传?多尔衮传》:
  九年二月,上命多尔衮同贝勒岳托、萨哈璘、豪格统兵一万招之。四月至锡喇珠尔格,降其台吉索诺木及所属千五百户,进逼托里图,恐其众惊溃,按兵不动。额哲母业赫,贝勒锦台计女孙也;其弟南楚暨族叔祖阿什达尔汉,皆为我大臣,遣宣谕慰抚,额哲遂奉其母,率宰桑台吉等迎降。
  按:锦台计即金台吉。前面谈过,他是太祖的内兄,亦为代善的岳父。金台吉有一子名德尔赫尔,其女归林丹汗,生额哲。阿什达尔汉为金台吉同族兄弟,早已降清,著有战功,太宗时“典外藩蒙古事”,等于后来的“理藩院尚书”。南楚又名南褚,其姐即额哲生母。
  除了窦土门福金及额哲之母以外,林丹汗还有三个妻子:一个叫囊囊,一个叫伯奇,一个叫俄尔哲图,此时从额哲的身份而言,称为“太后”。囊囊太后先到,太祖劝代善纳此妇,代善不愿,《天聪实录》九年七月载:
  上纳察哈尔汗大福金囊囊太后。先是……囊囊太后至,上遣人谓大贝勒代善曰:“此人乃察哈尔汗有名大福金,宜娶之。”言数次,代善对曰:“人虽名为大福金,但无财帛牲畜,吾何能养之?闻察哈尔汗尚有大福金苏泰太后,待其至,我将娶之。”
  此“苏泰太后”即额哲之母,《蒙古源流》称之为“苏台太后”。而囊囊太后为“多罗大福金”,满语“多罗”译成汉文为“理”,此“理”字有多种解释,在此作“正式”之意。满蒙部落酋长多妻,辄称之为“福金”,即汉语“夫人”;而称“多罗大福金”,表示林丹汗生前经过仪式正式迎娶的妻子,纵非元配,亦为继配,所以太宗谓之“有名”。但既为元配或继配,年龄与林丹汗相差不远,老丑而又无赀,故代善不欲。而苏泰太后则太宗以济尔哈朗爱妻已亡,早以苏泰太后相许,他说:
  “先既许弟(按:济尔哈朗为太宗堂弟),后复与兄,是无信也。朕言既出,岂有更易之理?此福金可娶之。”往谕数次,代善不从。时阿巴泰贝勒(等)闻之,奏上言:“此福金因无财畜,故大贝勒不娶。臣等若早闻许大贝勒之说,亦必劝止。此人乃察哈尔汗多罗大福金,皇上宜自纳之,不可与他人也。”
  按:所奏之言,文义稍有未协。意谓代善不欲娶囊囊太后,不妨听之;如早闻太宗有此意,亦必劝阻。此下有一段没有说出来,而太宗自能意会:囊囊太后虽老丑而无财畜,但她的名号在察哈尔有相当的号召力,如有异心,可利用为工具。因劝“皇上宜自纳之,不可与他人”,即为防微杜渐,预遏乱源之计。
  于此,我又别有看法:代善之不欲娶囊囊太后,既非嫌其无财富,亦非嫌其老丑,只是避嫌疑、表心迹,小心谨慎而已。只看他推辞的理由,只因“无财帛牲畜,吾何能养之”,便知是托词。以后,代善娶了林丹汗的妹妹泰松公主;而察哈尔的三太后——伯奇、俄尔哲图、苏泰,由豪格、阿巴泰、济尔哈朗分娶。元玺即由苏泰太后带来,为额哲换得一个亲王的封号。
  察哈尔既平,朝鲜则于天聪元年,曾为二贝勒阿敏所败,订盟约为兄弟,力所能制,亦无后顾之忧,而又适得元玺,遂有中原之志。天聪十年(崇祯九年)四月朔,祭告天地,受宽温仁圣皇帝尊号,建国号大清,改元崇德,即以天聪十年为崇德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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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入关,贰臣立功(1)
既即帝位,当然要获得邻国的承认,遣使征聘于朝鲜,朝鲜国王李倧不肯推戴。按:朝鲜之于明朝,始终不贰,至清初犹然;此中有个特殊的原因:明成祖生母碽氏,籍隶三韩,所以他是朝鲜的外甥。李朝各王,向来事明犹父;而明朝之于朝鲜,保护亦不遗余力。由于有此深厚渊源,所以不愿事清,因而引起战争,《清鉴纲目》崇德元年十一月:
  (太宗)亲率大军,再伐朝鲜,渡汉江,克其都城。(朝鲜王李)倧奔南汉山城,告急于明。明舟师出海,守风不敢渡;而太宗围南汉山城急,破朝鲜诸道援兵,获倧妻子于江华岛。倧惧,始遣使乞降,弃兵械、服朝服、献明室所给封册,而躬自来朝。太宗见之于汉江东岸之三田渡,自是朝鲜世为臣仆者二百四十余年。朝鲜既服,皮岛势孤,太宗遣兵与朝鲜夹攻取之。
  其时明朝方苦于流寇,自顾不暇,实在无力庇护藩属;而朝鲜总以为天朝大国,不管满洲,还是流寇,无非跳梁小丑,只要出兵,无不克取,寄望甚深,因而态度强硬。及至登莱总兵陈洪范出师阻风,清朝又大破其诸道援兵,李倧方知明不可恃,投降得颇为彻底。太宗先虏了李王及其大臣的家属多人;和约既成,仍留朝鲜两王子为质子。至于征朝鲜得济,则由于孔有德之降清,为袁崇焕操切从事杀毛文龙的后遗症之一。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吴三桂为清朝所封的四异姓王。顺治九年,孔有德殁于桂林,有一子为桂王部将李定国所杀,嗣绝、爵除,是故康熙年间,止称“三藩”。
  孔、耿皆为毛文龙部下。袁崇焕杀毛文龙,以陈继盛代领部众,孔有德认为不足与共事,偕耿仲明渡海至山东,为登州巡抚孙元化用为参将。大凌河之役,孔有德奉命率骑兵八百赴援,途中乏食,纪律无法维持,而孔有德犹以军法从事,军心更为不稳。行至德州以北的吴桥,为部下劫持,终于造反,于是回军自西而东,一路大肆掳掠,王师变成土匪。到得登州,约耿仲明为内应,破城得三千余人,都是他的辽东同乡。登州对岸的旅顺,以及旅顺口外的广陆岛,驻有副将两员,亦举兵反明,山东半岛与辽东半岛的两支叛军合流,声势甚壮,孔有德自称“都元帅”,登坛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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