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英雄传奇- 第52部分

　　那人在前边带路，唐知把沙人拉到一边，悄声说：“沙老弟，你没看出这里有什么不正常？”

　　沙人说：“除了你，没什么不正常，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饭，你就别疑心疑鬼的了。”

　　唐知说：“你没看出来，这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

　　“咱们这些天少说也走出了几千里路了，他的饭馆怎么说挪地方就挪了。”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许你挪就不许别人挪了，他要不挪你上哪儿找饭吃去。”

　　唐知心存疑虑，想看个究竟，跟着那人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饭馆，挑开门帘，里面的布置和先前的那个一模一样，迎出来的女服务员正是原来的小英子，小英子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原来是你们俩，上次的饭钱还没结呢，又白吃来了。”

　　沙人对唐知说：“经理你忘了，这姑娘你不该忘，小英子你不会不认识吧。”又对小英子说：“欠一顿是欠，欠两顿也是欠，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你只管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省得我唐大哥老是疑神疑鬼的。”

　　小英子担心地说：“又怀疑什么？”

　　沙人边坐下边说：“要想怀疑你还有什么难的，小英子，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为躲我们跑这么远来，我们哪儿得罪你们了。”

　　小英子说：“那你跟踪我们干什么？”

　　沙人说：“这是缘分，英子，告诉你，我们这一路可没少干建功立业的事。”

　　经理一听，来着不善，善者不来，赶紧摆好了一桌饭，沙人道声不客气，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经理候在一边斟酒，唐知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经理的脸，他猛地一拍桌子，把倒酒的经理吓的酒瓶子差点掉地上。

　　“请问老板贵姓？”

　　“您不是问过了，免贵王。

　　“王老板。”

　　“在。”

　　“不对吧？”

　　“这没错，我姓王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可以去打听，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

　　唐知冷笑一声：“我看你很面熟。”

　　“那还用说。”沙人说：“咱都吃人家两顿了，他不认识咱们还有情可缘，咱要不认识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经理也说：“老主顾怪罪我了，我认罚。”

　　“少给我打岔，我认识你，你可不一定认识我。”

　　“老主顾了。”经理一拍脑门：“我早想起来了，你二位来过小店，瞧我这记性，眼拙，多有怠慢，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唐知又是一声冷笑：“你休要花言巧语，上次我就怀疑你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烧成灰？”经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荒唐英雄传奇（86）
“最近又搞点什么情报，我的情报处长。”

　　“情报处长？这是哪儿和哪儿呀。”经理不知所措。

　　沙人乐了：“行，这顿饭又白吃了。”

　　经理也说：“你们吃饭归吃饭，咱别吓人好不好。”

　　“你不是情报处长？

　　“我是小店的经理。”

　　“我明白了，原来是情报处长，现在是经理。”

　　“您明白了就好，不对，我没干过情报处长……”

　　“这就对了，干过情报处长的没有一个会自己承认的。”

　　“咱俩怎么说不清。”

　　“很清楚，我来告诉你，你是先干的情报处长，后学徒，又当经理。”

　　“不对，我是先学的徒，后干的情报处长……我都让你绕晕了，咱们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要不我再给您上个免费的汤？”

　　“好，演的好，”唐知说：“别人认不出你，我可认得你、想蒙混过关，休想，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经理越听越糊涂：“我好心招待你们吃喝，倒惹出麻烦了，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料定你不会老实交待，我劝你还是不要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说吧，你杀害了多少无辜的群众，杀害了多少我军指战员。”

　　经理把手放在唐知脑门上：“您是不是喝多了？不对，您一滴酒也没喝，没喝就醉了？是不是闻酒醉呀！”

　　“别打岔，实话告诉你，你的罪行早就记录在案，拍成电影了，铁证如山，你还敢狡猾抵赖。”

　　经理听到这儿，卟哧乐了：“您可真会开玩笑，别说拍电影，照片我都没拍过几张，老主顾了，好不容易来一回，咱们也算他乡遇故知，别开这种玩笑，怪惨人的，您要找想拍电影的我们这儿倒有一位。”他一指小英子：“小女孩，想拍电影都想疯了，老跟我要求拍电影去，我又不认识拍电影的，上哪儿给她找去，这回好了，打你们一进小店咱们就跟电影干上了，这回你们找对了人了。”

　　小英子忍往笑，走了过来：“得了吧，经理，你承认了吧，你可拍了不止一部片子了，没演过一个好人，别说唐同志怀疑你，连我都怀疑你，你看你长的，獐头鼠目，尖咀猴腮，再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和敌情报处长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对，”沙人一边啃鸡腿一边叫道：“把你的金丝边眼镜交出来，还有大皮包，装文件的，还有你的大沿帽，统统交出来。”

　　经理哭丧着脸：“我没有呀。”

　　“不老实，一点不老实，你是不是等着变天了再拿出来？”

　　“这都是哪儿和哪儿。”

　　沙人含糊不清地说：“快交待吧，早交待不如晚交待，晚交待不如不交待。”

　　唐知听了沙人的话直皱眉头：“吃你的###。”

　　经理没了折，只好找吃饭的客人帮忙，有借他眼镜的，有借他皮包的，大沿帽没地找去，只好借了顶解放帽，从门口的竹帘子上抽出一根竹子，弯成圈，放在帽子里，权当大沿帽。

　　经理这么一打扮，满屋子的人都惊诧不已，一口同声他说像，太像敌情报处长了。

　　唐知兴高采烈：“太像了。”转念又一想：“那个情报处长在电影上被打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可疑，非常可疑。”沙人喝着汤。

　　“这还不好说，我不是那个人。”

　　“不对，当初那一枪没打中你的要害。”小英子深思熟虑后说：“你是老奸巨滑，乘机身子往后一躺，装死躺下了。”

　　“说的好，接着说，有你这一说，不少坏人都是用的这招。后来呢？”

　　“后来，他乘着电影院里黑，偷偷溜了出来，找了身老百姓的衣服穿上，逃了出来。”

　　“分折的对，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好多敌人都是这样逃跑的，你也不能例外。”

　　经理听了哭笑不得，叫着女服务员的名子：“小英子，我怎么没早发现你，你可真是个搞电影的材料，想象力比真演员还要丰富，可现在不是你发挥的时候，闹不好要杀我的头的，就算我平时对你管得严点，也不至于往死里整我。”

　　小英子一个劲给他使眼色，继续说：“我说你平时老有国民党作风，闹了半天，你本来就是国民党。”

　　“冤枉呀！”经理喊：“你们可不能瞎说，演好人，就是好人，演坏人就是坏人，那谁还敢演坏人。”

　　唐知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过去有个演地主的，比真地主还像地主，闹了半天他就是地主，要不他演的会那么像，没有切身体会是不会演那么好的。”

　　经理说：“电影上的那个情报处长已经被抓起来了，也不能有两个情报处长呀。”

　　小英子一瞪杏核眼：“你看见演情报处长的人抓起来了？别一批你你就胡说八道，等人一走，你就翻供，你看见了。”

　　经理苦笑地说：“我说的是电影上的情报处长，不是演情报处长的那个演员。”

　　沙人在一旁不屑地说：“两个就多了？有百十个也不够用的。”

　　“我只是长的像那个演员，我可不是他呀。”经理哭丧着脸。

　　“这可不好说，别人为什么不长的像，惟独你要长的像。”

　　“这能赖我吗。”

　　“不赖你你也要担待些。”

　　“我长的像也有罪过了，亏的我没演，要演那不罪过更大了。”

　　“你真的不是敌情报处长？”唐知问。

　　“真的不是。”

　　“有证据么？”

　　“我……我要是银幕上下来的，我该是单片的，”经理转着身子让唐知看：“您看我这身子骨，谁家的银幕有这么厚的。”

　　唐知半信半疑：“也是，不过你这长相让人看了太可疑，难道是我错了？”

　　“哪能是您的错。”

　　“那就是我对了？”

　　“您也别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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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英雄传奇（87）
“你到底是让我对还是让我错！”

　　“咱们也别分谁对谁错了，就算是个误会吧。”

　　“好了好了。”小英子说：“什么误会不误全的，人家唐同志、沙同志辛辛苦苦跑这儿来是误会你来了，人家唐同志说你‘是’没错，说你‘不是’也没错，你非要和唐同志论出个对错来，你就错了。”

　　经理忙就坡下驴说：“是是，大伙怀疑的有道理，我本来长的就像坏人，再耍点国民党作风，太容易让人起疑心了，这对我是个惨痛的教训，不是我顽固不化，死不悔改，我这德性这辈子是改不了了，但我保证下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长这个样了。我深感内疚，对不起大家，大伙的积极性是难能可贵的，想抓出个大坏蛋来，越坏越好，越大越好，我实在能力有限，辜服了大家的一片好意，可我不是就不是，不是非说是，再弄出个冤假错案来，我个人受点损失事小，耽误了大伙的时间，放跑了真正的敌人，那不是因小失大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弄错了，我也没有怨言，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实在抓不出真正的坏人，我这个假的也凑合了，好歹让大伙练练警惕性，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出戏里，要光有正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