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素端了酒,遥遥的欣赏,这位流光什么的看来是极其有名,刚刚站定,便乌拉拉的围了一圈女子过来,调笑敬酒自然也有想占便宜的,不过锦素远远的瞧着,觉得这流光肯定懂些武功,不经意的避让和拂袖,这么多人围着,竟没一人占得他的便宜。只觉得风姿万千,很是长袖善舞,锦素很喜欢这位美男子,于是只要有空下了朝,处理完政事,晚上必来与情阁欣赏。如是,竟过了一月。
现下这情景,还真是像极了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半月余,已然入了冬。左丞相生了个孙女,高兴的已传遍整个京城,这日,银素也到左丞相家里贺喜,左丞相三朝元老,也该贺一贺的。
席间自然是各种达官显贵,觥筹交错,虚伪的热闹,银素入了席,抬头一看,那坐在左丞相女儿左倩旁边的披着狐皮裘衣为左倩添酒的,不是流光吗?这容貌,这身段,断断找不出第二个人。说是这里高官显贵数不胜数,可是流光,眉目清冷,不卑不亢,把周围一众,衬得黯然失色,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银素看着流光已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注视,正看着自己,银素拿起酒杯和他举了举,笑道:“这样巧。”
流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微笑,便端起来酒杯,也和她遥遥的敬了一敬。
这样的集会,流光能来,乃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众人看着流光,早已垂涎三尺,却自缃身份高贵,不与倌儿答话,更别说敬酒了,而这些人还多半都是与情楼的常客,却在这里故作姿态。
流光在她刚入席的时候就已看到了她,心中早已百感交集,翻江倒海,自己早已猜到她身份尊贵,却没想到尊贵至此,她竟然就是安乐公主、镇国将军。心中不知怎么的,又竟有一丝丝失落。正当时,更没有想到,她竟就那么自然的和自己搭话,如同一位偶遇的故人,自在的问候喝酒。
席间的高官显贵见二公主竟然当众与一妓子答话问候,早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可是锦素向来独来独往,从不管这些,只觉得这些大臣鼻子眼睛的很是有趣。
回了府,席间酒被劝了多些,银素靠在榻上醒酒,:“叶青。”
“在。”
“你去查一查,看看流光为什么今日要在左丞相的宴会上。”
“是!”
叶青办事很是利落,不一会便回来了
“回殿下,流光在左丞相府中乃是为了与番邦外交一事。”
番邦外交这银素自是知道的,每天上班,哦不对,是上朝,都是听到的。这阿角族和阿西族相邻,这次来愿意和凰国建交,女皇自然是喜不自胜,两国合力攻打阿西族,更是事半功倍,更不用担心进军时腹背受敌了。女皇一高兴,自然是赏了不少东西,这里面自然包含凰族的盛产的美男们。难道?
“流光被划为出番邦的男子?”
“正是!”
看来流光是依托左相,试图摆脱自己礼物的身份。这件事说难是难,对平民百姓那怕家财万贯也难于上青天,礼物的名单岂是说改就改,可是,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
“叶青,这事是由谁分管啊?”银素抚了抚额,真是已经乏了。
“礼部尚书王大人。”
“你明日去同他说,流光身子不大好,不适合送去番邦,让他重拟一份名单吧。”
“是!”
“说改日我约她喝茶。”
“是!”
“退了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本俊男坊同人,是不会坑的。这本完全写完后就会继续更新。
希望能在晋江上得到大家的喜爱。
☆、与情约酒
与情楼内
“公子,今一早的消息,公子的名字已从出番的名单上去除了!”
砚洗抬头,却未见流光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心中奇怪:“恭喜公子,想必是左司马的帮衬”左司马正是左倩。
“不是她”
“不是?可是昨日公子明明…”说到这里,砚洗赶忙打住。
流光屈膝倚到了榻上,嘴角露出嘲讽:“我昨日不过是去陪了酒,她哪里这么容易放过我。”顿了一顿又笑:“呵!这次名单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单单出了我的名字,当我不知道吗?还不是她早以从中做的手脚…不过,是待我自己送上门去!呵!”昨日,左倩已再三邀他去别院喝茶,他岂是不懂,本真是打算从了她罢了,就当是被狗再咬一口,可是,昨夜,竟又遇到了那人,姣洁如月,无垢的飘然如世间最干净的一抹轻纱,就那么遥遥的对他敬酒,也不知怎么的,就再也听不进那左倩的一句话,再也随她迈不出一步去。
难道是她?流光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她贵为凰国的公主,自己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倌儿,她…凭什么帮助自己,就凭她远远看的那几眼?可笑,自己何时如此自作多情!欢场何曾有真心,自己岂不早就看透。
砚洗从旁立了许久,看着公子脸色几多变化,不知在思索什么,只好出声:“公子,如若无事,砚洗先下去练琴了”
琉光终于抬头,眼角闪过深意的笑:“你这些日子练琴练的倒勤络。”
砚洗突发的神色慌张:“无,无…砚洗不过是不想抹了公子的黑!”
“我不过夸你一句,你慌什么。”
又抬头瞧了他半响才出声道:“好了,下去吧”
砚洗连连应声告退。
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自己才看了几眼,就急出了汗来,他何曾看不出来。砚洗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些日子,那人,只要来与情楼就会点砚洗的琴曲,自己何曾不知。这孩子,动了心?她呢?少年清冽如酒,她可曾动心?…自己还记得这大凰国的二公主闺名,乃是:锦素…而她,尚未婚配…呵,尚未婚配与自己何干
入了夜,与情坊又热闹起来。
流光就这样从早上倚在榻上饮酒饮到了入夜,她…果然来了。
一袭如云的长发快及脚踝,只簪了一琉璃碎花簪,并无其他首饰,身着一身绣着华云绸缎的连襟裙,皮肤白的透明,眉目间带着傲藐的威严贵气
她果然坐下望了望周围,是找自己?像是没见到,也无失望之色,便点了砚洗弹琴听曲。砚洗已在屏后等了许久,这时见她点,掩不住的喜色,迎了过去。
看到这里,流光拢袖起身,去柜里挑了一身素气些的衣服,梳洗打点,照了两遍衣镜,方才下楼。
流光一下楼,楼下骤然响起了一片闹腾声,众人围上来请他喝酒玩闹,果然,她…也看了过来,也只是遥遥的看,眼角带笑。众人见流光眼间带了几丝冷意,并不与众人答话,客人们向来了解流光的性子,勉强不得,纷纷讪讪的散了。
银素难得又见美男出来,正欣赏间,便见美男竟向自己走来,但听他开口:“这样巧”
不过三个字,声音带着些许的低哑,如上好的小提琴的低音又如饮了一杯陈年佳酿,温润入喉,自己虽不爱以音取人,却也心里赞叹,真真是个尤物!
银素并不答话,只是抬头了然一笑。
流光也笑:“贵人,可要陪流光喝酒?”
流光已知道她的身份却并不说破仍叫自己贵人,自己倒不是刻意隐藏,在凰国,达官贵人夜间逛青楼乃是私下都知道的事,却也不是刻意想让人知道,所以每次来都坐在偏远的阁间角落,不与人答话,他这样明白,真是个玲珑剔透心
“当然,求之不得”
身后的砚洗已然变了脸色。
好一个求之不得,流光笑,抚衣入座执壶倒酒。
两人清清浅浅的聊,流光并不多话热络,适时的出声和倾听,东南西北,无关政事无关风月,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这样的知心解意,特别让人妥帖舒心,声音又好听,只是说话就像坐在环绕立体音效的剧院里,要是唱起曲了还不知怎样迷人,偶尔的几声浅笑,更是像猫挠在心上。
直到,叶子小心翼翼轻声从旁提醒,银素才知道已到了深夜。再不回府,明日恐怕无法按时上早朝了。
“夜深了”流光道。
“是啊,要回了”
“贵人路上小心”
“自然,告辞!”
“是”流光送至门口。这半夜说了许多,她是将军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学识竟也如此丰富,民间趣事也信口捏来,只是…名单之事她确一字未提,果然不是她……自己在想什么!这一丝可笑的失望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私间
是夜。砚冬拿了今日的薄本汇报:“主子,今日收集的消息都在这里了。”是的,流光除了是这青楼歌姬坊的老板,还做着三国最大的消息买卖,人称消息坊。这也没什么惊奇的,哪里收集消息最为容易,自然是青楼歌舞坊,三杯酒两个美人什么话说不出来呢。
消息对于人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大家虽然不知道消息坊背后的主人是谁,消息坊的名声确实天下皆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曾从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无论是自己的夫人新欢是谁还是自己政场上的对手的命门在哪里,消息坊都一一奉上只要你付得起价钱。
“放下吧。”流光说完,砚冬却不曾走。“有话说话。”
砚冬负责与情楼的大小事宜,这时只得说道:“主子,今日,雀跃从礼部尚书王大人那里得了一个消息。”
流光放下酒杯:“哦?”
“是关于主子出番的事的。这王大人喝酒不慎说漏了嘴,道:…。”
流光从榻上起身“他说什么,你原话说来。”
“她说,你们的老板流光真是…真是手眼通天的,如今竟然巴上了二公主做靠山!那日,为了出番的事,二公主还遣人来找我呢,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这公主也是个风流的!”
砚冬说完,流光长久的没有言语。
砚冬看了看流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