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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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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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药儿吃完粥,从傅默身上跳下来,跑到傅谦面前说:“哥哥,你说我笨,是不是夸我可爱的意思。”傅谦一脸无语的扯了一张纸巾,一边替她擦嘴,一边说:“是,不过要是有别人这么夸你,你就来告诉我,这个词只有我能夸你,知道吗?”
  傅药儿用力点点头:“恩恩,知道了哥哥。”
  阮彤看着儿子和女儿,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微笑,直到傅默说:“是不是觉得我的基因非常优秀?”
  阮彤说:“你拉倒吧,这都是我的功劳,你就献上一条染色体就想独占所有功劳,做梦。”
  傅默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阮彤忽然想起来之前在书房的一本书里发现他写的一行字:救得了别人的命,却治不好我的病。阮彤一直觉得忐忑是不是他又检查出什么病来。
  傅默听见这句话,偏着头凑近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句:“因为你是我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是谁的番外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座位旁边的一个小姑娘还在滔滔不绝的和她男朋友进行越洋电话,内容不外乎是我就快回国了,你一定要来接我,并且不能迟到。我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五十八分钟,就这一条主旨也能说这么久,这大概就是少女和剩女的区别。少女习惯一件事情重复许多遍,并且把简单的事情尽可能的复杂化,而剩女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尽量不麻烦任何人,也不让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国。
  候机厅广播里标准的英文传来,我整理了一下头发,重新戴上墨镜,然后踏上这段前途未知的回乡旅程。算一算,大概有六年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小时候种的葡萄架还在不在。我小的时候非常傻,傻的听奶奶说趴在葡萄架下能看到相会的牛郎织女,然后我有事没事儿就去葡萄架下等牛郎织女,直到后来我知道牛郎织女其实是个神话故事,还一直执拗的又趴了两年。
  那会,我们还有联系,偶尔我给他写封信,他看到的时候就给我回个电话,仿佛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是依稀回到了年少时期。有时候我在匆匆的生命里,会偶尔停下来看一看浩渺星空和盈盈月朗,时常想,如果他此刻也正好抬头,那我们的距离真是非常近。有了这个意识,所以我开始经常看着天空发呆。
  好友古辛问我:“你想他,为什么不回去找他?”我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但是如果能回去找他,我为什么不回去呢?可是啊,即使我回去了,我们也回不去了,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久的我几乎已经忘了他像是渡了一层白霜的清淡嗓音,是什么样的语调,忘了他的脸是不是还是记忆里那样。
  他皱着眉看我,然后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质问我:“那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六年前我没有留下一字一句就仓皇逃离了A市,事实上我并不是畏罪潜逃,但和畏罪潜逃没有多大区别。
  我往椅背后靠了靠,摘下墨镜看向窗外,白云悠悠略过,我这个角落能看见机翼凌于白云的上空,这个大家伙即将把我送回我想了多年的家,不知道他们还记得我吗。有句话叫近乡情怯,离阔别的故乡越近,我越发忐忑,其实我一直是个很玻璃心的人,我非常害怕受伤害,要不然我也不能逃离这么多年,才敢第一次踏上这架飞机。
  候机时候的小姑娘居然和我同一趟航班,并且还和我邻座,她非常健谈,健谈的让我有些无力招架。她还很热情的把自己和男朋友的合照拿来给我看,对方长得很秀气,眉清目秀的模样和她非常相配,我说:“你们很相配。”
  她甜甜的向我回以一笑,然后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我顿了顿,告诉她:“还没有。”
  她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和我说话,内容是一些她和男朋友念书时候的小浪漫,比如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以及一起旅行。然后和我感叹他们真的很幸运。我想,他们真的很幸运,我放任自己试着带入了一下,我和他,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旅行。那一定是能让人铭记一辈子的美好,但我从来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做这样的事,只有季舟能和他一起做,我或许只是他的妹妹,即便我不是,他也一直不大看得上我,季舟漂亮又能干,只有她才有资格能和他站在一起,我非常明白,一直都非常明白。
  广播里传来通知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之类的提醒,小姑娘也终于闭嘴,开始期待见到男朋友时候的情景,而我也终于清静下来,重新戴上墨镜好好思考一下,见到他时的情景,那一定非常不浪漫。
  我拉着行李出了机场,门口有许多等着载客的出租车,十分热情的上来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崇年路四十二号。”
  我静静看着车窗外,飞快略过的绿化带没有一点绿意,上头种的观赏乔木全都落了叶子,光秃秃的一排整齐的立在绿化带里,倒是一种非常另类的美感。国内天气非常冷,车里开了空调才让我有一些暖意,司机热情的和我攀谈:“丫头,好多年没回来了吧,看你呀这打扮就像是不知道国内有多冷的,下回多穿点别冻着。”
  我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和他闲聊:“谢谢师傅,这次回来的匆忙忘了带衣服,没想到A市真是冷啊。”
  司机呵呵一笑,把温度调的更高了点,然后随手打开车里的广播,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在里头主持一个情感节目,她说:“故事里说的小江和小园就像是爱情的缩影,我们一生会遇到非常多的人,我们最爱的人不一定就是我们的良人,但是我们一定都希望我们最爱的人能够一样爱我们,节目的最后,一首生命树送给大家。”
  我拉着行李箱,沿着青石板往前走,不自觉唱出刚才在车里听到的歌:“曾将身体发肤,随便北风宰割,活着要公告世界我抛低你也开花结果,总可以努力维持自我活得多健壮,至少,可抛开束缚。十年后,人生找到自己栖息的领土,然后开枝散叶,繁殖出花与蝶。”
  古辛告诉我,人生谁都不能预知,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再也不能做一件事,所以趁着自己能做的时候,赶快把它做完,不要让自己有遗憾,我想,她说的对,我要回来把这件事做完,否则我一定非常遗憾,在我即将要面临另一个无法回头的选择的时候。
  我穿着衬衫和长裙在呼啸着寒风的门口站了足足有三分钟,深呼一口气抬手敲门,动作一气呵成的像是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有些事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片刻,门从里头打开,然后我看到一张沧桑的脸,岁月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的刻画了一道道痕迹,我哽咽着说不出话,被她拉进门里,我紧紧握着手里的行李箱,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已经老花的眼睛看不太清楚报纸上的字,我出国之前给他买了一个老花镜,被他摔得粉碎,散落的镜架就在我的脚边,宣告着它的死亡。
  我低着头,左手紧紧拉着行李箱,右手被奶奶粗糙没有光泽的手紧紧的攥住,我说:“爷爷,我回来了。”
  他轻嗯了一声,然后朝厨房里说了句话:“李嫂去买些芥蓝,茼蒿回来。”我顿了顿,眼泪一瞬间就掉下来了,看着他们沧桑的脸,我忽然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这么老了。
  当年爷爷知道我和傅谦之间的关系,和千夫所指的诬蔑,气的要和我断绝关系,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又决绝的和我说:“你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跪在床前,握着他的手哭:“爷爷,你相信我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季舟姐是。。。。。。。”他猛然丑出手,然后气喘吁吁的指着我的眼睛:“不管有没有季舟,你都不许再和少爷在一起。从今天起,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错愕的抬头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站起身走出病房,蹲在病房门口想了很久,大概真的是我做错了吧,喜欢傅谦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不是我能做的,我应该听他们的话悬崖勒马。然后,我就自己办了护照,自己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A市。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去了什么地方,刚到国外时,我被人骗过,被人抢劫过,然后我慢慢熬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我抽身从律师的行业里出来,在陌生的世界里,拥有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总共有三个人,我和古辛以及一个小助理云彩。
  我忐忑的坐在餐桌的另一个,一边诚惶诚恐的接受奶奶夹来的菜,一边试图用余光看着爷爷的神情,一旦他有任何不舒服或者不悦的迹象,我才能立刻离开,为了他的身体我不能再去刺激伤害他。忽然他把碗放在桌上,我一顿,僵僵着不敢做出反应,然后听他说:“不好好吃饭,四处看什么。”
  我愣了足足三秒钟,也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我最近看一个节目,我老是听不清她说什么,你待会给我翻译一下。”
  我连忙点头:“好。”爷爷满意的一笑,我忽然觉得,在他的眼里,我根本不是离开了六年,仿佛只是刚出去了一会,我们依然在一起。
  爷爷看的是个法语节目,他不是听不清,其实他根本听不懂,奶奶从厨房端来水果放在我怀里,我一边递给爷爷一片苹果,一边翻译节目的内容。奶奶在一边冷嘲热讽的说:“有些人啊,看不懂还要装懂,要是小曦不回来,我看啊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人说什么了。”爷爷装作没听见,我也装作没听见,然后转头朝奶奶比了一个赞,奶奶在那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被爷爷瞪了一眼。
  爷爷状似无意的跟我说:“明天跟我去见见你傅叔叔和你阮阿姨,一会去买几件衣服。”
  我考虑了一下,说:“不了爷爷,我明天有事。”
  他说:“那后天。”
  我说:“后天我要去谈个合作。”
  爷爷终于发现我其实不想去见他们,也没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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