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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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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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就误会,我愿意!”其华开心的不得了,“人家要咱俩好好过呢!”
  十六很无语。
  其华乐了一刻,忽然问十六:“十六,你跟张和平离婚好不好?”
  十六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即使过得再艰难,她也没动过离婚这个念头。她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虽然没有迂腐到“好女不事二夫”,但是,在乡下,女人随随便便就离婚,一家人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世道天生的对女人不公平,男人有了小三,会被人当作是成功人士,艳羡不已,女人要是红杏出墙,那就是勿容置疑的狐狸精,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男女平等喊了那么多年,妇道还是女人无法挣脱的枷锁。
  十六不敢想,如果她和张和平离婚,别人会怎么看她和她的家人,但她敢肯定,妈妈第一个会坚决反对。
  其华见十六不说话,就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愿逼她做违心的决定,就换了别的话题。
  张和平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打电话给十六,两个人都默契地不提他,省得添堵。
  “其华,你从来没说过你爸,原来他是什么司令啊,真是了不起!”十六好奇地问其华。
  其华沉默了一刻,叹口气,“我还是简单给你说一下吧,不然你总想着。我爸现在是某军区司令,在我小时候,他还不是司令,但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我和妈妈都非常依赖他,后来,他的职位越升越高,他就慢慢变了,再后来,他为了得到更高的职位,就瞒着所有人偷偷和我妈离了婚,娶了一个能左右他命运的人的女儿,我妈性子懦弱,没有了丈夫,她觉得天都塌了,整天在家哭,得了抑郁症,后来就跳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

  十六的心咯噔一下,担忧地伸手握住了其华的手,她没想到其华会有这样的遭遇,不禁有点后悔挑了这个话头,惹出其华的伤心事。
  其华反握着她的手,轻笑道:“没事,不用担心,现在我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了,当时就不行,那年我才十岁,没了妈妈,我的天同样也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来参加葬礼,不顾我的反对,强行带走了我。
  我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前后逃跑了五次,都被他抓回去了。
  后来我就不跑了,就绝食,三天不吃不喝,他就问我到底想怎样,我说我宁愿去孤儿院也不在他家住,他也没办法了,就真的把我送到了孤儿院,每个月都会打很多钱给我,每年过春节去看我,我从来不见他。
  后来没过多久,他那个老婆竟然也死了,也没给他生个孩子。
  我考大学那会儿,他偷偷托人想安排我上军校,我知道他的意思,想等我毕了业让我走他的路子,我不干,我跟着陆森选择了珠宝设计,因为那时候只有陆森对我好,我也只有他一个朋友,我像依赖家长一样依赖他。
  他知道我学这个,坚决反对,天天去学校找我,我不理他,他就去找校方,威逼利诱,非要学校开除我,后来,我的导师不知怎么说通了他,他才没再闹腾。
  那时,我曾和一个女孩恋爱,她很开朗,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的阴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地过了三年,后来快要毕业时,她要我去找我爸,想通过他的关系找个好工作,我拒绝了,她闹了几回见我不松口,就跟着一个老男人去了美国……”
  其华吁口气,苦笑一声结束了长长的讲述,“这就是我的故事,怎么样,够没意思的吧?”
  十六握紧其华的手哽咽道,“我以为我已经够苦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苦,其华,我不知道,请你原谅,我之前对你不够好,你想要从我就里得到温暖,可我总是冷落你……”
  其华就笑着为她擦泪,“我才是该哭的那个人,你抢了我的戏!”
  十六破涕为笑。
  “十六,你知道吗,就是你一次次地拒绝我,才让我看到你珍贵!”其华缓缓道,“这些年,有很多女人对我做地过投怀送抱的事,她们有的是因为我的外表,有的是听说我有一个好爹,我从来没对哪个动过心,我甚至在看穿她们的目的后感到恶心,厌倦。因此,对比之下我才知道你是多么难得,多么珍贵,张和平,他就是个瞎子!不过,我感谢他!”
  “感谢他干什么,他把我打成这样?”十六茫然问。
  “感谢他把你的心打到了我这边!”其华轻抚十六的额发,心中柔情万千。
  中午,大家都趁着午休来看望十六。
  临风告诉十六面馆没开门,十六也没吭声。
  燕子眼红红地向十六道歉,说都怪她多嘴,才让十六受了苦。
  昨天晚上张扬回去狠狠批了她一顿,开始她还不服气,后来听说十六被张和平打断了肋骨,才后怕起来,又是羞愧又是担心,一晚上没睡好。
  “不,不怪你。”十六拉着燕子的手说,“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会有事,这件事早晚我都得知道,但是晚了事情只会更糟糕,万一到时阿粉怀了孩子我才知道,这就更没法收场了,所以你做的对,不要听张扬瞎说,他是男人,跟咱们隔着心呢!”
  燕子这才放下心,又得意起来,“十六姐,咱俩也别劝来劝去的了,以后你的事我帮你盯着,你呢,就负责帮我看着张扬,他要是敢犯错,你先痛扁他一顿再告诉我!”
  “还有我,还有我!”小秋唯恐被落下。
  三个女人瞬间就结成了防出轨联盟,令男士们咋舌不已,不过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好了,心胸宽广的男士们对此嗤之以鼻,小女人把戏,吓唬谁呀,别以为我们男人就没有联盟,男人们互相交流着眼神,心照不宣。
  十六已经听其华讲了小秋的英雄战绩,知道有这么一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姐妹,十六心里暖和的很,由衷地对她表示了感谢,燕子也对小秋表示了崇高的敬意,立志要向她看齐。
  十六的父母下午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十六妈进门先哭了个天昏地暗,大家劝了半天,说不能在病号面前哭,影响了她的情绪,不利于病情恢复,十六妈才勉强收了声。
  十六也没隐藏,一五一十地和父母讲了事情经过。
  十六妈气得肺都炸了,掏出电话就打给亲家母,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通,“……你看你养的好儿子,我那样疼他,像亲儿子一样,到头来却是个白眼狼,为了个骚狐狸精,把我家十六打成这样,肋骨都断了两根,街坊朋友都来看望,他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钻女人裤裆里投胎去啦?
  我告诉你老张家的,天黑之前我要是再不见那王八羔子的面,信不信我回去撕了你的老脸?你也别跟我嚎,嚎也没用,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跟你脱不了关系,儿女是娘的债,我就找你讨。
  先前我还不知道,原来他都打了十六多少回了,反了他了,今儿不跟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娘我割了他王八羔子的祸根……”
  这一通骂精彩纷呈,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小秋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泼辣自鸣得意,现在跟十六妈一比,才知道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劝,十六妈才平了平怒火,冲着大家一通感谢,“……都是好孩子啊,要不是你们,我的十六见不见得着妈还不一定呢,婶谢谢你们啦!”
  又拉着其华的手掉眼泪,“好孩子,难为你守了十六一夜,比那个王八羔子强,等十六好了,让她带你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我手艺好的很,啥都会做,你们都去,都去!”
  又回头招呼十六爸,“你个死老头子,石头蛋子一样,快给人递烟呀!哎呀,我这么有本事,偏摊上你这个榆木疙瘩,十六就是接了你的代,她要是像我一样,那个王八羔子还敢作吗,啊?”
  大家深有同感,齐在心里点赞。
  十六无奈地打断她,“妈,你别说了,我要是像你这么泼,他们都不敢跟我玩儿了。”
  十六爸就憨笑着掏烟挨个让,大家忙摆手说都不吸烟,病房里也不能吸烟,十六爸也没谦让,又装回去了,被十六妈又说了一顿。
  闹腾了一阵子,大家都要回去上班,便纷纷告辞,说好晚上再来。
  其华也要回去换衣服,就详细交待了十六妈一些注意事项,又轻声对十六说,“你要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十六嗯了一声说,“你在家歇歇吧,不用着急来。”
  其华没答应,和十六父母告别,然后走了。
  十六妈望着其华出了门,又感慨了几遍其华真是好孩子,才细心地询问十六伤势。
  天擦黑的时候,十六妈嘴里的王八羔子终于露了面,十六妈不由分说地扇了他几个大嘴巴。
  张和平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只在十六面前横,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暴跳如雷。
  他安安静静地站着,毫不反抗地接受来自十六妈的满腔怒火,打得多疼都不哼一声,好像被打的根本不是他。
  十六妈打累了才停手,又开始骂,“你个王八羔子,你可算是来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老娘先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答复,我回家找你老娘算帐,你有本事,我打不死你,可我打得死她,我打不死她我也得羞死她,我要让她在十里八村面前抬不起头!”
  不得不说十六妈是个狠角色,一下子就掐准了张和平的软肋,但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绝不会眼瞅着自个母亲受人糟践,张和平他妈又是个软弱的性子,跟十六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张和平“扑通”一声就给十六妈跪下了,“妈,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只求你别回去和我妈闹,她什么也不知道,妈,求求你了!”
  十六妈呸了一声,“你也怕你妈担心难过,啊,那你怎么不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你打得十六这样,我这个当娘的就不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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