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自己分明是要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怎么一脱口就变成了这样?眼瞧大帝缓缓扭过头来,常在立即一叠声的抱歉道:“我错了,我哪都错了……”
意外的是紫薇大帝并没有对她的贸然攻击多做理会,而是抬起手来看着缠住手帕的手背轻声问道:“你跟灵城感情很好么?”
常在哑然,若想他俩感情好,除非给她灌一碗孟婆汤然后再给灵城也灌一碗,那时或许会有一丁点可能!
即便事实如此,常在也不能实话实说,要是真这么回答了,以后还怎么光明正大的接近频繁私会的紫薇与星姝?
常在叹息,一咬牙一闭眼发挥出这辈子都不曾发挥过的撒谎神功,猛然闭住一口气连珠炮般道:“既然你这么诚恳的想知道我们的过往,那我就耐心的告诉你吧!我与灵城不打不相识,自两百万年前让我出名的那一战后,我们就种下了友谊的种子,之后更是频繁来往成为彼此的红蓝知己!一晃两百多万年,一如当初情深不变!就是我与蚩尤大战昏迷时,他也不忘来血龙山对沉睡中的我深切问候,真乃我这辈子的挚友之一!”
“哼!”紫薇大帝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冷淡的表情中有不悦的神色一闪即逝,口气古怪而质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去天宫对我逼婚?”常在猝然睁开眼,怎么想也想不到大帝竟然会接出这样一句古怪的话!紫薇大帝冷漠地继续道:“依我看你跟灵城感情这么好,应该去求天帝逼他结婚才对,喔对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帖,看在同僚的份上我会给你包一份大礼的。”
常在石化,自己的一番话到底被他理解成什么了?!白痴的思维逻辑果然跟自己不再同一个国度吗?自己阐述的不是很明确吗!我们之间是挚友、挚友啊!他怎么就能理解成我们彼此之间有意思了呢?
常在道:“那,那个,不是那么回事,哎,你别走,你听我说完啊!”
☆、第六章 他们的过往
紫薇大帝显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早就把她撇在这里一脸怒意(醋意)的腾云远去……
常在望着空无一人的天空,慢悠悠地将手伸进衣襟里……
啊咧,啊咧,啊咧!没了!没了!没了!常在将自己的胸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果然是不见了!
寻人符!丢了!
一番搜寻无果后,常在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到灵城寝宫,但见灵城正满身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常在垂头叹息走上前去如灵城一般也卧在桌子上,一起颓废……
直到灵城从颓废中缓回神问道:“你跟小白脸去哪了?”
常在豁然抽出软剑抵在他颈下满面怒容道:“本座警告你,你再敢对紫薇大帝口出狂言,仔细你的脑袋!”
继而收回软剑再次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欲哭无泪道:“别提了,糟糕到极点!你呢?又如何了?”
灵城显然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叹息道:“哎,星姝误会我对你有意思,现在正小心翼翼的避着我呢。”他上下鄙视的嘘了常在一眼嘀咕道:“话又说回来,本君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样的饭桶…”
常在脑袋磕桌,实在想不出补救的办法,闷了半晌道出一句:“你以后离我远点!有多远离多远!”
灵城怒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随即缓和下来道:“还是改天吧,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走,咱俩喝酒去。”
常在颔首,任由灵城扯着离开寝宫。
酒桌上,喝了十坛十里香,灵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跟紫薇到底做什么去了?”
常在望着皎皎明月摇头叹息:“跟你一样也是误会了,天知道我可不想跟你扯上干系。”“我更不想!”灵城不悦地吼道。
“话又说回来,这两个白痴到底要秀智商到什么时候?那天分明是看着我踹门进来的吧?而且看咱们大动干戈也看过不少了吧?这样怎么还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象的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常在一叠声地抱怨着不满,顺便也为紫薇大帝的智商头痛,一回想起他所谓的‘新婚贺礼’,常在就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嘭…’灵城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石桌上,对常在冷声说道:“本君可不想在星姝心里留下任何与你有瓜葛的印象!不行,我要去找星姝说清楚!”常在一把拽住灵城道:“你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去?就算你现在去解释清楚了星姝就能喜欢上你?白痴…”
灵城一把揪住常在衣襟,瞪着她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道:“你再说本君一次白痴,本君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去跟星姝解释!”
“怎么,皮又痒了是不是?”常在不屑甩开灵城,蔑视地道:“白!痴!”
不等两人大动干戈,火凤就风风火火的冲过来一叠声道:“君上不好了!四大天王携领三千天将正在门前叫嚣,要君上即刻交出星姝仙子!”
灵城神色一暗转身向山门走去,常在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襟冷哼:“本座就说你脑袋长不稳。”
灵城全然无视掉常在的冷嘲热讽,只擒来行云向山门飞去,此时他的心里,唯有星姝的事最为要紧!
他绝不会、绝不会让星姝再回去九重天!
恍然,两千年前。
灵城四处游历刚刚返回九重天就看到一伙送亲队伍向炎洲走来,灵城一时好奇跟上送亲队伍,只想瞧瞧是谁家的仙子出嫁,竟然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下到凡界以后,送亲队伍所去之处分明是冥界驿站方向,这不由让灵城更加好奇,心说天界什么时候开始跟冥界联姻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灵城亦步亦趋的跟着送亲队伍,直至七日夜后送亲队伍突然在一处驿站歇下。灵城轻笑,心说许是那仙子受不得凡界秽气,现下心生疲惫了吧。
盖着红绸盖头的星姝从喜轿上踱步而出,只见那人儿身形细瘦步若莲花,仅是粗略几眼就将灵城的心神都瞧得微微一恍。
灵城鬼使神差的跟着进入驿站开了间上房,想着或许能有机会一睹仙颜,然而没过多久这个机会就被他给逮到了。
入夜时分,灵城一人无聊便携壶酒来到客栈后院,准备把酒当歌人生几何去。然而远远一眼却发现院子里已然有人占了,再细细一瞅,那火红的龙凤衫,不是天界下嫁的新娘子,又会是谁?
此时的她背对而坐,木然的抬头望着泼墨星空,偶尔间能闻得几声不易察觉的抽泣。
灵城怔住,索性倚靠在回廊红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见星姝偶尔拂袖拭泪、偶尔轻声啜泣,然而却一直抬头望着夜空,似是在倔强的期待着什么。
莫非是在思念九重天?灵城望向夜空如是想。呆滞中手里一松,还装有半壶酒的酒壶怦然掉在地上,顺着回廊不知滚到哪里去了,直惊的星姝直接跌进石桌下,小心翼翼而又声音极轻地喝道:“谁,谁在那!”
灵城顿觉有趣,这个落叶都怕砸到头的胆小性子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索性从红柱后现身走向石桌坐定,如此那人居然还藏在石桌下,灵城好奇的俯下身去:“你……”不及将话说出口,他便怔住了。
眼前人儿的妆容已然被眼泪团团晕开,红一块、黑一块,好一张五彩斑斓的花猫脸!虽说妆容凌乱不堪,却仍能看清妆容之下渐渐青黑惊惧的脸。
难道,她害怕?
灵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确保不会伤到她的前提下,将她从石桌底下拽出来。将她安稳在石凳之后,折身去水井边打了一桶水撂在桌上,登时桶里满溢的水左右摇晃泼洒而出,眼瞧着就要砸中星姝,灵城一甩衣衫将水珠尽数遮了去,而后垂眸对她说道:“就着桶把脸洗了,小心没脸见你丈夫。”
星姝小声伴随着小心回答道:“这,这木桶是盛水用的,我用来洗脸掌柜的该生气了。”
“你管他生……”灵城将后半句话生生咽回肚子里,垂眸瞧着她的脸,心说凭着她的脾气自己这么说的话肯定不会老实就范,索性换言道:“这木桶我回头会跟掌柜的买下,你放心洗就是。”
星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颤着手看着他的眼色把手伸进桶里,慢慢的将脸上的脂粉渐渐洗去,然而不多时竟闭着眼使劲地揉了起来,灵城疑惑忙摁住她的手紧张道:“怎么了?”见星姝不答,灵城愈发着急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流眼泪?”
“胭脂进,进眼睛里了……”星姝回答的声音堪比蚊虫。
灵城复又叹息一声,心说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沦落到这里伺候起小姐来了?
无奈之中却又温柔的将手帕侵湿,直接坐到石桌上捧过她的脸在眼睛周围轻柔的擦拭起来。
脂粉渐渐淡去后,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跃然眼前,两人之间距离近到就连她的呼吸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而那细密的睫毛就如一根根撩人的羽翼,将他冰冻的心瘙的痒痒,更为让人血脉喷张的是小巧的鼻翼下那粉若桃花的樱唇。
正是他不能自持间,那双大而灵动的杏核眼缓缓睁开与他四目相对,月光的映衬下,那柔和的眸子里似是有星光在闪动一般,亮丽有神。
星姝脸颊一红,连忙从石凳起身向后退去老远,躲在红柱后头小心地打量灵城。
灵城的喉结一阵颤动,就着星姝洗过脸的井水往脸上泼了几泼,这才觉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和下来。之后才好奇的询问道:“你嫁与何人?”
星姝闻言眸色晦暗道:“不知,只知道是冥界的一个大妖。”
“什么!”灵城一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表情讶异道:“冥界的那群畜生都有资格娶仙子了?!话又说回来你是谁家的仙子?你爹怎舍得把你送去那种地方?”
星姝望向星空略有些自豪地道:“无量天帝之后,星姝。”
“呵……”灵城一时哑然,继而讽刺道:“无量天帝瞎了眼不成,竟会舍得把你送去那种秽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