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侠骨香之雪花芙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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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侠骨香之雪花芙蓉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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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镖师道:“什么?”老者笑道:“别紧张,我只想看看相国寺的和尚看上的宝贝是什么样。价值二十万两的东西谁不想开开眼?放心,我老人家看完了,就完璧归赵。”

    两个镖师没想到对方对自己保的镖竟然了如指掌,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要想脱身恐怕不易。右面的镖师道:“凭什么要让你看。不要说咱家身上没有什么价值二十万两的东西,即使有也是雇主的货。给了你,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老者听了也不生气,嘿嘿笑道:“看来你挺了解老夫的,那就按你说得办,拿回去好好研究,鉴定一下真假,免得你们镖局子上当受骗。”先前的镖师嘿嘿冷笑道:“胃口不小,只是不知你吞不吞得下。”老者昂首向天,慢条斯理地说:“要是展云从这么说,我老人家还真的要想想总觉得胃口,你们两个娃娃嘛,嘿嘿,还是双手献上的好。不要等到丢了夫人又折兵,后悔晚矣。”

    两个镖师也不再说话,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刃,沉着应战。那老者连声冷笑,冲着左边持双鞭的镖师道:“梁辉,你出身桐柏山百胜观,使一对镔铁虎尾鞭,右轻左重,是个左撇子。鞭身节节相连,可以弯曲。五十四招五虎缠身鞭法,刚中见柔,虚实互用。你又在鞭身上下功夫设置机关,必要时两条鞭的第一节鞭头可以弹射出去当镖使,近距离过招时尤其让人难于防范。想当年伏波寨的的二寨主金枪鱼吴标就是死在你的鞭头之下。怎么样,你还打算对老夫故技重施吗?”

    站在左手的那位镖师手里紧握双鞭,直攥得手指指节发疼,牙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没敢出手。那老人的双眼犹如两把利剑,直刺入他的心脏;老人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一点点摧毁着他的斗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出身、武功,甚至从没向同道透露过的鞭头秘密,竟然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数家珍地一一说出。

    但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以为老者或者只是碰巧了解了自己的秘密,不一定能挡得住自己的双鞭。片刻之间他已经想出了好几招,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偷袭面前的老者,但他始终站在那儿,一动没动,因为他紧接着看到的都是同一种景象——他的目光刚移到偷袭的地方,而老者的目光也相应地射到他偷袭时身上露出破绽的位置。开始他还以为是偶然巧合,可是连着想了好几招,对方的目光也同样变了好几次,始终不离自己身上应露的破绽。他紧张得浑身肌肉痉挛,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发白,汗水从额头涔涔渗出,顺着鼻子淌下来。咣当一声,右手竟然脱手铁鞭掉到了砖地上。

    钟无期旁观者清,对那老者十分佩服,在未动手之前,他出其不意地使用心理战,已先废掉了一个对手。要知道看到不一定能做到,老人肯定预先充分了解和研究过飞龙镖局的这几个镖头。不过钟无期还是很佩服老者的计谋和气势,而且钟无期断定,飞龙镖局里一定有那老者的内奸。他偷眼细瞧老者,看不出易容的痕迹,而以自己的眼力竟也看不出老者的身份和路数。

    老人不再理会梁辉,转头去看另外那位镖师。那位镖师甚是沉着,不等老者开口,向前踏出一步,举起手中的大刀,手指一弹,当的一声,声音甚是浑厚,显示出钢刀的分量着实不轻。镖师朗声道:“在下魏仲明,本领低微,只得在镖行混碗饭吃,出身不提也罢,说出来有辱家师清誉。这把刀乃先师所赐,有道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想来在下这点微末伎俩难入老先生的法眼。闲话不说也罢,请老先生多加指点吧。”

    他为人心思缜密,虽是自报家门,却还是隐去自己的出身和武功没说。说完大刀自下向后一摆,举在空中,唰唰唰唰,霎时间向四个不同方位连砍八刀。接着收刀当胸,刀锋向外,单掌一伸,道一声“请”。这一手招式虽然平常,但守中带攻,看不出丝毫可乘之隙。而且那么重的大刀拿在他的手里,竟然举重若轻,出手迅捷,显示出膂力过人,功夫老到。

    那老者微微点头,道:“好,好,有胆识。天门寺传人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招夜战八方,即使天门上人也未必能使得如此萧洒。飞龙镖局的副总镖头就是与众不同,怪不得展云从张狂。看来单凭嘴皮子功夫难于让你心服。那老夫就见识一下阁下的天门刀法。动手吧。”

    魏仲明面上不动声色,心下甚是吃惊,自己虽然绝口不提,老者对自己的情况仍然了如指掌。当下怕如梁辉那样堕了志气,不敢多想,道一声“有僭”,刀身往前一推,横削过去。

    这一招看似凶猛,其实仍是一个虚招。那老者站着不动,等刀锋将及胸口,倏地伸出右手,径向刀头抓去。魏仲明不知对方深浅,慑于先前老者的威风,不敢稍有托大,手腕一翻,大刀画个圆弧,自下而上,向老者的手指削去。那老者并不收招,仍照定刀头抓来。魏仲明移刀换位,使刀如剑,直戳老者的脖子。那老者以不变应万变,仍是来抓刀头。一连数招,不论虚实强弱,老者只是觑定刀头,照抓不误。魏仲明不禁心头有气,暗道:“难道你的爪子真是铁打钢铸的不成。”知道如此躲闪避让的打法绝无赢的可能,手上用力,不再变招闪避,在刀头快要碰到老者手指时,忽然张开手掌,同时拇指一拨刀柄,刀身急速旋转起来,径向老者的手掌搅去。

    岂知他变招快,老者的动作更快,电光石火之间,老者道:“好刀,老夫也来弹一下。”屈指一弹,恰好弹到刀面上。

    当的一声,魏仲明只觉一股大力涌来,单刀向上荡起,直欲脱手飞去,胸前洞口大开。那老者好像早已算好了下一步,在右手弹刀的同时,左手骈指如戟,直向魏仲明心窝戳来。魏仲明招式使老,双手在外,不及回护,只得冒险向前跨出一步,同时一侧身。刺啦一声,老者指如利刃,将魏仲明的肋间衣服划出一道口子,皮肤似乎也破了。魏仲明吓了个亡魂皆冒,顾不上察看伤势,怪叫一声,冲着老者的方位连砍数刀,接着一招斗转星移,倒跃出去。

    这一招以进为退本来使得极其完美,怎么也能为自己赢得喘口气的机会。岂知双脚刚沾地皮,还未稳住身形,眼前人影一闪,唰的一声,面前又是一指戳来。那老者如影随形,上一指下一指左一指右一指,指指不离要害,竟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魏仲明惊惧之余,彻底打消侥幸取胜的心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打点起十二分精神,见招拆招,把一口三十斤重的八卦紫金刀使得犹如泼风,砍、剁、削、切、封、挡、撩、磕,使出浑身解数和老者相持。

    二人这一动手,当真是兔起鹘落,攻防变化甚是快捷。魏仲明力大刀沉,招数严谨,封堵甚是严密。而老者正好相反,趋前退后,闪左挪右,疾如飘风骤雨,将魏仲明完全包没。

    侍茗在门口看得张大了嘴巴。连钟无期也耸然动容,没想到草野之中竟有如此身手,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以如此身手竟会干起劫镖的勾当!不知那价值二十万两的红货是什么宝贝,能让这样的高手前来劫夺。看了一会儿,那老者的招式夹杂着各家的路数,似乎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使动起来仍然让钟无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魏仲明奋力抵挡了三四十招,场面便完全落入了老者的控制之中。老者的那双手忽掌忽指忽拳忽勾,在刀光之中穿插自如,占尽了先机,当真说得上是神出鬼没。魏仲明既要防自己被老者打中,又怕刀被他抓住,一时间阵脚大乱,迭遇险情。不得已,一边打一边绕着桌子不住后退。好在他所擅长的八卦刀法,步法巧妙,并不要求宽敞的场地,一时还能勉强自保。

    再斗数合,老者左爪逼开大刀,右手二指直取魏仲明二目。魏仲明慢了一步,头一偏,没能完全躲开,长簪被扫中,掉在地上,头发披散下来,模样更加狼狈。他手里的大刀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累赘,尽管仍是上下翻飞,豁豁生风,别说沾不到老者的一片衣角,连自保也做不到。那老者面对刀光,好整以暇,随便伸出一指,便能使魏仲明手脚慌乱地忙上好一阵。这时连侍茗都能看出来,屋里两个人的争斗已经完全变成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完全看老者的兴趣。

    侍茗本来由于厌恶飞龙镖局而对老者心生亲近,现在却慢慢变得反感起来,开始同情起魏仲明了。他觉得老者的做法不是好汉所为,他早就可以结束这场实力悬殊的争斗,却仍然这么饶有兴趣的玩下去,到最后,魏仲明即使不被他打死,也会被他累死。侍茗自忖没有能力制止老者,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钟无期竟然也对这种场面无动于衷,坐在那里陪着公子静静地喝酒。这老家伙一向道貌岸然,嘴上经常挂着什么江湖道义,除暴安良,两肋插刀什么的,怎么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反而看不见了?

    正在疑惑之时,身后滋啦一声,侍茗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磨镜的小子,正拿着一面铜镜,比量端详着,看好了地方,用细磨石滋滋地轻磨两下,然后用水冲洗干净,接着比量端详。

    院里空荡荡的早就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屋子里打得乒乒乓乓,这个人还在这儿不走,竟然还磨什么劳什子铜镜,不会是个聋子吧。侍茗轻声叫道:“喂。”那人抬头看着侍茗。侍茗使劲摆手让他走开,谁知那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认真地磨他的镜子去了。侍茗看到他黑乎乎的好像个昆仑奴,额头和下颚处竟有好几处伤疤,心里嘀咕道:“这傻小子该不是从山上摔下来过,把脑子摔坏了吧。”

    这时屋里两个人打斗的情形忽然发生了变化。一直倒退防守的魏仲明忽然开始转守为攻,大刀阔斧,横砍直剁,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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