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太意外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怎么就拒绝了。”她随口敷衍。
“这样啊……也是,哪能求一次婚就答应他呢,娶老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凌小姐,你得好好考验远哥,让他求九十九次婚再答应嫁给他。”
凌静妍心里苦笑,你以为我是你么?
两人走出门外,钟爱唯四下左右瞅了几眼,凌静妍问:“你在找卓少?”
“是啊,他说在外面等我的,去哪了?”
“卓少真疼你。”凌静妍羡慕地说。
钟爱唯嘿嘿一笑,转移话题说:“其实远哥也也很疼你,凌小姐,可能我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不过我真的想告诉你,远哥刚才求婚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他是个很重承诺的人,他对你许了一生就一定会做到,你们都订婚这么久了,远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是真心想看到你们早成眷属。”
虽然这是自己头号情敌,不过凌静妍真的对她恨不起来,她笑了笑:“钟小姐,你应该知道你妹妹也喜欢文远吧?你为什么不为她争取一下,反而来帮我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帮她争取过,可是感情这种事……
“呵……说起来我妹妹还占了优势,她比你多认识远哥几年,所以我帮你几次很公平。”钟爱唯摊摊手:“你们是公平竞争,选择谁取决于远哥,我能做的是祝你们幸福,不存在偏帮谁。”
看着对方澄净的眼瞳,凌静妍真的替聂文远遗憾,这样的女孩,怎么就没能属于他呢?
“不说了,我家那位来了。”正说着,钟爱唯笑着跟她挥挥手,朝某个人影奔去。
看着前面那对亲昵的身影,凌静妍又觉释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至少,他们是幸福的。
此时,聂家某间卧室,薛蕊临窗而立,瞅着夜幕下衣香鬓影的花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聂杰南走到她身后,“蕊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好歹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你就不能表现得开心一点?”
“我一向就是这个模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薛蕊转过脸:“不喜欢你只管不看。”
“蕊,是我不好,今天没有及时接到你。”聂杰南扳着她的肩膀哄着:“出发前临时有个会议耽搁了,你也知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的,我已经叫司机先去接你了,哪知道会遇上堵车呢……”
她回来的消息早两天就已经通知了,真的想接人,不会提前一点出发,或者推了会议吗?
说到底,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重要。
不过,她根本连他迟到的借口都不想去听。
“不用解释,你知道我一向不在乎这个。”
薛蕊挣脱他,抱胸望向窗外,夜空中飘来阵阵欢声笑语,愈发衬托出他们之间的冷漠。
冷漠。
是啊,外人眼中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谁会想到,近十年来,他们多半是通过视频来见面,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是讨论不完的公事或是合作。
聂薛两家素有合作,作为两家的继承人,他们一早就知道两人的未来是绑在一起的。
也不能说对方不好,聂杰南成熟睿智,英俊潇洒,薛蕊聪明冷艳,八面玲珑,外界一致称羡的女强人。
只是他们面对对方,感觉更像生意伙伴而非夫妻。
薛蕊想起今晚聂文远的求婚,不算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话,方式也很老套,那枚戒指虽然很闪亮,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哂。
可是,她还是被触动了,因为不止是求婚,哪怕是正常的约会或者恋爱,她似乎都不曾有过。
从小她就被当成薛家继承人严格培养,好几个老师同时教她管理、财经、珠宝、礼仪等各类知识,多得超乎普通人的想像,她比同龄人优秀,可那是付出很多代价换来的。
她没有正常的童年,也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像普通女孩那样生活。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是否对自己太苛刻……
“下个月初有个珠宝大展,这是业内很重要的一次盛会,各大珠宝公司都会送出自己的镇店之宝去参展。”她听到自己淡漠的声音:“我设计了一款名为”深爱“的钻戒,是很稀有的深蓝色透明钻石,全世界仅有几颗,这是打响我们珠宝城名号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把它拍下来,然后拿来向我求婚!”
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如此冷静地被她拿来商业炒作,聂杰南却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而且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永远不会被感情驾驭自己的理智。
他同时也明白过来她今晚拒婚的原因,因为不够噱头。
“那好,你下去招待客人吧,我想休息一下。”
她说着转身想绕开他,聂杰南却伸手将她扣住,低头蹭着她的额角:“蕊蕊,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不如……”
“改天吧,我好累。”薛蕊不解风情地推开他。
聂杰南眼底滑过无奈,不过体谅地一笑:“那好,你先歇着,我下去了。”
薛蕊摆摆手,反正两人都心知肚明,利益婚姻嘛,哪能十全十美,聂杰南少不了逢场作戏,他不会真是情不自禁,所以她也不必迁就自己去迎合他。
这样多好,相敬如冰,各取所需,比起那些不值钱又浪费时间的情情爱爱,这样的婚姻才是最实际最长久的。
夜已深,宾客渐渐散去,令陈慧失望的是,不管她如何挽留,聂文远都不肯留下来,她怕自己太着痕迹反而惹起怀疑,只好放他们回去。
“何嫂,让你找的人来了么?”
“早来了,我让她在门外候着呢。”
“打电话让她回去吧。”陈慧叹着气,走过去送客。
另一边,告辞回家的卓彦非开车慢慢驶出聂家,眼神无意识一转,瞥见路过停着的一辆红色出租车,一个女人正放下电话,然后半垂着脸,伸手拉着车门。
就是那么擦身而过,他将半开的车窗滑到底,放缓车速,往外又瞧了几眼。
“看什么啊?”钟爱唯也跟着往外瞅,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倩影倏地一晃,钻进旁边的出租车里。
“原来是美女啊。”她哦了一声,笑着打趣:“卓少,要不干脆停下来看清楚吧。”
卓彦非不动声色地伸过手来,在她关键部位轻轻拧了一把:“难得夫人如此大方,为夫该怎么奖励你呢?”
“一边去!”钟爱唯笑着推他一把,越来越不正经,还能指望他有什么象样的奖励?
卓彦非挑挑唇,又从后视镜里瞧了眼身后那辆出租车,不过陆续有名车从聂家开出来,把它完全淹没了。
也许是他眼花了吧,他想。
在他身后的某部车里,聂文远也带着凌静妍往回走,凌静妍窝在副驾驶座上,慢慢转着手上的戒指说:“聂少,我记得你今晚似乎涨了我百分之二十的工资。”
“怎么?怕我不兑现?”
“是啊,你也知道现在的资本家多么无良。”凌静妍悠悠说:“还是落袋为安最踏实。”
聂文远笑:“我觉得真是屈才了,应该放你去财务部的。”
“我没意见啊,明天你写个调令,我马上去财务部报道,不过工资可不能少了我的。”
聂文远摇着头。
“好吧,凌会计,那你自己算算,你应得的百分之二十是多少,自己从我钱夹里拿。”
“那样多伤感情啊。”凌静妍转着眼珠说:“这样吧,我现在租的那间房又小又远,上班挺不方便的,正好你的房子又太大了,这不科学,不如腾出一间房租给我,那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就直接抵作房租算了。”
闻言聂文远勾起唇角,正好他在想怎么劝她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呢,她的觉悟倒挺高。
“不行,现在房价多高啊,你那一丁点工资,连一块地砖都租不到,不过如果你能抽空替我收拾一下屋子,洗个衣服做个饭什么的,大概马虎就够了。”
这都是一个老婆力所能及的事,他的提议很合理吧?
听他说起做家务,凌静妍想起来:“你以为我是全职保姆啊!白天在公司被你使唤完了,回家还得听你指挥,哼,那天你明明要回家换衣服,还逼着我晚上给你洗干净,聂少,你资本家当久了,一向作威作福习惯了吧?”
聂文远笑着伸手,接住她打过来的小拳头,包在手中,攥紧。
“我只是想试试,有个女人替我洗衣服的感觉。”
而且她洗过的衣服,上面有着和她身上相同的洗衣粉香味,他很喜欢,所以他第二早就回家换掉,这样那味道就能多保存几天。
“你妈不是女人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凌静妍叫:“折腾我有意思吗?”
然后聂文远低笑,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幽闭的空间显得那么暧昧。
“你是我老婆,不折腾你折腾谁?”
当晚两人便正式住在一起,不需要很多语言,很多事就那么顺理成章了。
聂文远的家位于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地带,二十多层高的建筑,他图清静,把这一层的两套房都买了下来,一个人住完全是绰绰有余。
之前两人绕路去了趟凌静妍的家,拿了一些必需品过来,聂文远替凌静妍整理行装的时候,她先去浴室淋浴。
她没过多久就从浴室出来,身上套着聂文远的衬衫,就是那晚某人逼着她立刻洗干净的那件,所以她此刻穿上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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