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叶没有理会他们。
缓缓侧过身来,却才发现,秦川已经再度昏迷了过去。
他,伤得很重。
……
情蛊。
是为西疆一门古老的巫术。
施蛊者男女亦可,但只能对异性施展,并且乃是经过男女房事之后方能成功施种。其后,两人便要形影不离,至死不渝地相伴一生,否则,就会被极其诡异地噬尽精血元气而亡,无人可解。
相传,以情为蛊,故为情蛊。
然而,此刻在阿罗叶的心中,却觉得那般可笑。朝夕相处、寸步不离,又能如何?蛊是诅咒,而情,却是愿景,哪有什么情蛊!
相伴一生,便是不渝么?
阿罗叶默默摇了摇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古籍。
此时,距离那日,已经过了一个昼夜。
新房之中,秦川依然躺在榻上,平稳地呼吸着。在阿罗叶倾尽圣巫教所有资源的情况下,短短一日,便彻底治愈了外伤;而精元的亏损,也因情蛊的奥妙,回到阿罗叶身旁后,就已经缓缓地恢复。
而且,经过那西疆灵花的锻体,秦川的躯体强度,已与以前大不相同。
“我听到罗狼说情蛊无解,你可是又要骗我?”
不知何时,秦川便已清醒过来,但也依旧躺在榻上,心情有些苦闷。一直听着阿罗叶不断翻阅书籍的响声,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一日虽然昏迷,但仍是隐约有知觉的。
罗狼,确实这般说过。
“你醒了。”
听得秦川的声音,阿罗叶顿时将那古籍放下,走到床前坐立下来,极为关切地看着秦川。不过秦川却是偏过了头去,不愿看她。
“我不想你死。”
阿罗叶丝毫没有在意,轻轻说着,“罗狼所说没错,但那是因为千百前来也无人尝试去解过。我查阅了许多古籍,找到了一个方法。”
见得秦川没有回应,又继续道,“用巫典传授的炼药之术,可以炼出一味解除情蛊诅咒的药汤,只不过……”
忽而,她又抿了抿唇:
“需要服用两年。”
“何不让我去死。”
秦川冷冷地说道,有些心灰意冷。
两年的时间,谁知道中原会发生什么,西疆又会发生什么。自己在那落雁峰上苦修了三年,紫涵就因种种缘故入了魔道,背离了原本的道途;而假若自己再在这西疆滞留两年,那是不是上官瑶也要发生什么变故呢?
自己,不想再经历那般痛苦了。
闻言,阿罗叶心中一痛。
“你想回中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那里,不是有人在等你么,你若死了,便是弃她们而去。她们,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说着,不觉有些黯然。
若不是如今圣巫教还有盘瓠族与韩家尚未解决,她真想就与秦川一同离去,日日陪伴身边,那般,情蛊的诅咒,也能算是不存在了。只是,想来如今这般状况,秦川也定然不会同意的吧。
他,似乎比以前更加讨厌自己了。
“便当做,在这西疆陪伴我两年,你都不愿么?”
阿罗叶一手攀上秦川的肩膀,温柔地握着,见得秦川没有反对,便顺势也躺了上去,轻轻倚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心声。
两年,或许便也足够自己解决塔纳罗了。
“……”
秦川静默。
身旁,是一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甚至名义上,还是与自己拜过天地的妻子,如今更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己的心中,始终无法对她产生怒意来。
仿佛,便是脑海中那个纯真的采药姑娘。
心中一叹,几分无奈。
在这里陪伴她两年,或许,便能偿还心中歉疚了吧?
“你别再让我寒心了。”
淡淡道了一声,秦川没有过多言语,也并未有何别的举动,任由阿罗叶轻轻倚在自己的肩上。如此,也算是答应了阿罗叶的请求。
鼻间,嗅着迷人的清香。
不知何时开始,似乎,自己就已经对这股香味产生了依恋。
窗外,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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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一夜春光。
秦川没有半分清醒的意识。
只见得阿罗叶缓缓褪去了一身衣裙,裸露着诱人的少女娇躯。他曾经在那蚩尤冢中见过,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那时理智。
只觉,一股燥热。
还有充斥了所有知觉的迷人清香。
他抱起了她,却没有急躁与粗鲁,那般轻微地、温柔地、优雅地,不知不觉,便是一同卧在了那雕琢着百凤朝阳的床榻上。
上面,绣着一朵朵鲜红的枫叶。
与秦川的红枫道袍,还有那一袭枫红的裙裳,仿佛渐渐融为了一体。
此刻,再没有平日的顾念,烦恼、忧愁、甚至对一切的眷怀,统统抛在了脑后。秦川亲吻着阿罗叶,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温暖、柔嫩,还有亲切,似乎,他们本就是夫妻,本就是,天地之合。
阴阳之交。
皎白的月光,从那敞开的门户飘落进来,夜晚的花香,仿佛被风拂散,浸透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不觉,迷醉。
阿罗叶任由自己心爱的男子怀抱着,一声声娇弱的微喘,面色潮红,却没有半分的不适。渐渐地,似乎陷入了疯狂。
爱的疯狂。
她知道,她的一切,都将给了秦川。
心中,也希望如此。
直到,一股痛意,瞬间侵上她的眉梢,而眉间那朵印记,同时异动了一下,闪出几分奇异的光芒。嘴角,却勾起了一阵幸福的笑意。
一滴香汗,滑落而下。
此时,秦川渐渐从优雅变得粗鲁,只想疯狂地占有怀中的女子,将她,融入自己的身躯。纯真烂漫的西疆采药姑娘,或是高贵威严的圣巫教主,似乎都已经不那般重要,只知道,这个女子,是阿罗叶。
喘息、娇吟,还有美妙的声响。
仿佛,奏起了一支优美的乐音,如云上来。
然而秦川不知道的是,此时丹田中那黄色的结界,正在缓缓地散去。灵核之中,精纯的道法真元不再受到禁锢,缓缓地恢复了原样。
诛仙令解,无极天道之象。
七星拱瑞。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
一切,方才平息下来。秦川与阿罗叶彼此相拥着,在一阵令人沉醉的清香之中,伴着月光,同时进入了沉眠。
是喜,是忧,无人可知。
只知,一只夜莺,欢快地唱着。
……
一抹曙光,渐渐攀上窗台。
在那强光的照射下,秦川忽然睁开了眼。
却见阿罗叶正倚在自己的怀中,一丝不挂,那薄薄的丝毯恰好盖在香肩以下,露出一条诱人的曲线。她此刻仍未醒来,似乎还有些疲累,一侧俏脸微红,另一侧,则紧紧贴在秦川同样裸露的胸膛上,缓缓地呼吸。
十分甜美。
“咻!”
猛然之间,秦川几乎以凭虚御风的速度离开了床榻。
一股真元掠起,将那道袍纳入手中,迅速穿了上去。脸上神情却是愈加的难看,昨夜发生了什么,他此刻仍然记忆犹新。
自己与阿罗叶,真正的同床了……
“夫君。”
阿罗叶似乎被秦川的举动所唤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裹了裹丝毯,在那床上坐立了起来。不过,似乎她并没有几分意外。
甚至,这也是她策划的。
“为何要下媚药?”
秦川合上衣襟,出言问道,语气却是如何也冰冷不起来。
阿罗叶已向自己表明了心意,昨夜又历经那般夫妻房事,若再说出手杀她,秦川自认是做不出来。只是,这般手段,让他十分不悦。
更有不耻。
然而,阿罗叶淡淡一笑,却是毫不忌讳地在秦川面前下了床,穿上那身长裙,随即回过头来,紧紧看着秦川,轻声说道:
“修习巫典之人,体内凝聚之物,就是魔婴花。”
“……”
秦川神情一怔。
紧接着,满味陈杂,心中不知如何作想。
心神凝入丹田之中,果然便见那诛仙令彻底消失了踪影,道法真元的压缩也早已停止,甚至经过一夜的恢复,也已经重新回到了七星拱瑞之形。灵核之中,玄青色的真元,清心静气,在经脉中缓缓地运转着。
困扰自己如此长时间的禁锢,竟然一夜之前,就这般解决了。
可是,一切,却是因为阿罗叶。
“你与我成婚,便是因为如此么?”
秦川冷声一问,身躯不觉有些微微的颤抖。心中,更是一阵迷惘,若是早知道魔婴花为何物,自己,还会到这西疆来吗?
如果对方不是阿罗叶,那自己,又该如何?
“不是。”
忽而,阿罗叶却是一口否决,“我是真心想与你共结连理。”
“……”
秦川看着阿罗叶,沉默了许久。
从自己进入西疆开始,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其后救了她数次,而她也因为自己冒过几次险,向自己吐露过心声;虽然一直都在欺骗,甚至还利用了自己,但她,倒也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可是……
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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