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见他如此倔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自然是要走的,可是,一向不愿意欠人情的她,又怎会如此一走了之,这世上,最是人情债难还。
她盯着他看着,而他也是倔强地看着她,四目相对,大有互不相让的意味,寝室内回荡着他越发猛烈地咳嗽声,玉汝恒抬起双眸,点住了他的穴位,这才止住了咳嗽,申屠凌喘了口气,“本王乏了,机会给你了,你若不走,那便再没有机会。”
玉汝恒未料到他会如此,抬起双手便将他推开,接着起身,便看见申屠凌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申屠凌紧紧地盯着她,低吼了一声,便吻上了她的唇,唇齿间夹杂着丝丝的苦味,有些干裂苍白,却甚是用力。
玉汝恒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对上他冷然逼视的双眸,眉梢微动,“那我的生死又与王爷何干?”
申屠凌忽然将她一拽,虽然比起以往的力气,的确小了不少,可是,还是将她顺势抵在了身下,他低头看着她,“本王的身子如何与你何干?”
“现在?”玉汝恒挑眉,口气带着几分的挑衅。
申屠凌见她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他强撑着坐起,“你当真以为本王制服不了你?”
玉汝恒挑眉,许是有些累了,斜靠在床榻一侧,双手环胸,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狰狞的面具下面到底隐藏着是怎样的内心呢?
申屠凌转身看着她,“本王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待在这里,否则,后日便是最后之期,本王会带你回宫。”
申屠凌依旧闭着双眸,背对着她不发一言,玉汝恒见他如此,“王爷未痊愈之前,我不会离开。”
如今寝室内只剩下申屠凌与玉汝恒,她坐在床榻旁,看着申屠凌,“王爷与我不过才见过几面,相处也不过几个时辰,为何要舍身相救?”
古嬷嬷见状,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也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收起手中的折扇,亦是慢悠悠地离开。
云景行缓缓起身,便转身踏出了寝室。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景帝跟离世子可否离开?”
“本王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申屠凌侧着身子不去看她。
“皇上能放得过你?”玉汝恒微微一顿,他言下之意是要放她离开?
申屠凌闭着双眸,“能走。”
玉汝恒勾唇一笑,“王爷说笑了,如今再走,还能走得?”
申屠凌始终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接着躺下,低声道,“本王无碍,你走吧。”
“不放心。”玉汝恒将他扶起,古嬷嬷候在一旁,她将放在托盘内的瓷瓶跟温水拿了过来,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喂他服下。
耳边传来一声咳嗽,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接着起身便行至床榻旁,申屠凌依旧戴着面具,睁开有些涣散的双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你怎么没走?”
司徒墨离正好坐在对面,看着云景行如此主动,剑眉微挑,嘴角更是勾起冷笑。
云景行随即坐在她的身旁,见她正闭目养神,他亦是缓缓地合起双眸,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却握住了她的手。
古嬷嬷见她看似淡然,可是,字里行间却对申屠凌无微不至,她不过是冷冷地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寝室。
玉汝恒抬眸看向古嬷嬷,算着时辰,“再有一刻钟王爷便会醒来,古嬷嬷还是准备一些汤药。”
“小玉子好大的本事。”司徒墨离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越发地觉得她很神秘,心中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深。
她说罢便越过云景行,行至寝室,司徒墨离富有深意地看着她,她随即坐下,“为何这样看我?”
玉汝恒笑道,“即便难如登天,也要离开。”
“再要离开怕是难上加难。”云景行平静地开口。
玉汝恒勾唇一笑,转身便又回去,便看见云景行正站在宫殿外等她,她拾阶而上,行至他的面前,“看来今日是不能离开了。”
他说罢便飞身离开,耳边传来他爽朗洪亮地笑声。
陆通笑着应道,“老夫本就是西海之人,如今不过是回归故里罢了,有缘再见。”
“神医要去西海?”玉汝恒知晓,他向来无拘无束,不过,这些年来,还从未踏足过西海。
陆通缕着胡须,笑呵呵地点头,“倘若故人日后有何需要,可前往西海寻老夫。”
玉汝恒见他说出如此的一番话,也不过是莞尔一笑,连忙躬身道,“神医当真是超脱了。”
“即使这个人的容貌如何变幻,可是,那双眼睛与自身而来的气质是不会有所改变。”陆通看着她,“老夫已经年过百岁,该看透的早已经看透,如今能看见故人,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神医何出此言?”玉汝恒也不否认,也不默认,却是对上他含笑的双眸。
陆通带着她行之一处空旷的地方,“多年不见,故人一切安好?”
云景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步便向外走去,司徒墨离见他如此,也不过是勾唇邪魅一笑,继续斜靠在椅子上,轻松自在地看着玉汝恒离开的方向。
古嬷嬷听着他的话,也觉得有些奇怪,“老奴也觉得有些怪异。”
“他看起来跟小玉子很熟?”司徒墨离总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出细微的不同来。
“医怪陆通。”古嬷嬷看向司徒墨离回道。
司徒墨离看向古嬷嬷,“这老头是谁?”
陆通也是客气,背着双手便迈出了厅堂,玉如恒随即跟上,二人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玉如恒轻轻点头,侧着身子,“神医请!”
他笑吟吟地行至玉如恒的面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抬手一挥,便落入了古嬷嬷的手中。
玉汝恒抬眸看着陆通的手法极快,不到片刻,便收手,依旧看向玉汝恒,“半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将这个服下,每日两次,温水即可。”
玉汝恒也觉得奇怪,待细想之后,才认出此人,也不过是十余年的光景,他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更是添了如此多的银发,再次看去的时候,陆通已经行至床榻旁,不过是看了一眼,抬起右手食指,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那弹指一挥间,便看见申屠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便又昏死过去。
这位老者乃是人称医怪的神医陆通,他性格怪异,医人向来是随心所欲,依着心情而定,不过,医术精湛,却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正巧这几日游历至此,早先又与申屠凌有过几分交情,这才得意将他请来,他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见了申屠尊,也是冷言冷面,不假辞色,如今,看见玉汝恒竟然表现地如此谦和,反而有些让众人不适应。
不一会,便看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走了进来,眼前的人看着有些相熟,待那位老者对上她的双眸时,不过是微微颔首,表现得却甚是恭敬,如此的举动,不得不引起众人的诧异。
云景行起身,将袖中的丝帕递给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擦着额角的汗珠,司徒墨离看着他们二人这无形中的默契,忽然觉得自个真真是个局外人。
“离世子自作多情的时候还少?”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司徒墨离见她回答的如此模棱两可,亦是了然,“看来是本世子自作多情了。”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他的目的是我。”
“你认识他?”司徒墨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但与大远国脱不了干系,他是有备而来。”玉汝恒在那一刹那转眸的时候,对上那人的双眸,便已经认出了那人,她知道,大冶国如今的那股足可以让大冶国复兴的力量原来在他的手中。
“大便是大冶国余孽?”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她侧眸看着申屠凌,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幕,“此人不是大骊国人,也不是大远国人。”
“老奴已经请了,如今应当快到了。”古嬷嬷对于玉汝恒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反而还有几分的不善。
玉汝恒知晓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将关心放在心底,越是看着悠然自得,实则,是在掩饰自个内心的担心,她也不在意他此刻玩世不恭的态度,只是看着申屠凌逐渐地恢复了气色,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我虽不精通医术,不过,简单的医理还是知道一些,王爷受了重伤,虽然,我及时为他运功疗伤,如今服下疗伤圣品,总归是要请一个医术高深的大夫前来瞧瞧才是。”
“小玉子就是如此细心。”司徒墨离在一旁悠哉地开口,显然对于申屠凌受伤,他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难过。
司徒墨离挑眉,笑吟吟地上前便弯腰便将申屠凌扶起,二人便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她抬眸看着古嬷嬷,便将她手中的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药丸碾碎,放入了申屠凌的口中,用鹿血喂他服下。
玉汝恒连忙起身便将他扶着,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还不过来帮忙。”
如此便过了两个时辰,玉汝恒与云景行齐齐收功,申屠凌依旧陷入昏迷,只是气色却好了许多。
司徒墨离清朗如风的双眸,闪过一抹乃耐人寻味的笑意,翩然坐与一旁,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悠闲惬意的姿态。
“老奴这便去准备。”古嬷嬷应道,接着便又亲自去准备。
“恩。”司徒墨离点头,低声道,“待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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