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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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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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推广的前途是不足虑的。否则推广方面愈用功夫,结果反而愈糟,因为读者感觉到宣传的名不副实,一看之后就不想再看,反而阻碍了未来的推广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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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社会的信用(1)
《生活》周刊突飞猛进之后,时时立在时代的前线,获得国内外数十万读者好友的热烈的赞助和深挚的友谊,于是所受环境的逼迫也一天天加甚。我参加蔡孑民、宋庆龄诸先生所领导的民权保障同盟不久以后,便不得不暂离我所爱的职务而作欧洲之游。在这时候的情形,以及后来在各国的状况,读者诸君可在《萍踪寄语》初集、二集和三集里面看到大概。我于前年九月初由美回国,刚好环游了地球一周,关于在美几个月考察所得,都记在《萍踪忆语》里面,在这里不想多说了。回国后主办《大众生活》,反映全国救亡的高潮,现在有《大众集》留下了这高潮的影像。随后在香港创办《生活日报》,这在本书《在香港的经历》一文里可见一斑。自九一八国难发生以来,我竭尽我的心力,随同全国同胞共赴国难;一面尽量运用我的笔杆,为国难尽一部分宣传和研讨的责任,一面也尽量运用我的微力,参加救国运动。
  十几年来在舆论界困知勉行的我,时刻感念的是许多指导我的师友,许多赞助我的同人,无量数的同情我的读者好友;我常自策勉,认为报答这样的深情厚惠于万一的途径,是要把在社会上所获得的信用,完全用在为大众谋福利的方面去。我深刻地知道,社会上所给我的信用,绝对不是我个人所造成的,是我的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以及无量数的读者好友,直接间接所共同造成的。因此也可以说,我在社会上的信用不只是我的信用,也是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乃至无量数的读者好友所共有的。我应该尽善地运用这种信用,这不只是对我自己应负的责任,也是对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乃至对无量数的读者好友所应负的责任。
  我这信用绝对不为着我个人自己的私的目的而用,也不被任何个人或任何党派为着私的目的所利用,我这信用只许为大众而用。在现阶段,我所常常考虑的是:怎样把我所有的能力和信用运用于抗敌救亡的工作?
  我生平没有私仇,但是因为现实的社会既有光明和黑暗两方面,你要立于光明方面,黑暗方面往往要中伤你。中伤的最容易的办法,是破坏你在社会上的信用。要破坏你在社会上的信用,最常见的方法是在金钱方面造你的谣言。
  我主持任何机关,经手任何公款,对于账目都特别谨慎;无论如何,必须请会计师查账,得到证书。这固然是服务于公共机关者应有的职责,是很寻常的事情,本来是不值得提起的。我在这里所以还顺便提起的,因为要谈到社会上有些中伤的造谣阴谋,也许可供处世者避免陷害的参考。
  也许诸君里面有许多人还记得,在马占山将军为抗敌救国血战嫩江的时候,《生活》周刊除在言论上大声疾呼,唤起民众共同奋斗外,并承国内外读者的跃踊输将,争先恐后地把捐款交给本刊汇齐汇寄前方。其中有一位“粤东女子”特捐所得遗产二万五千元,亲交给我收转。这样爱国的热诚和信任我们的深挚,使我们得到很深的感动。当时我们的周刊社的门口很小,热心的读者除邮汇捐款络绎不绝外,每天到门口来亲交捐款的,也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往往有卖菜的小贩和挑担的村夫,在柜台上伸手交着几只角子,或几块大洋,使人看着发生深深的感动,永不能忘的深深的感动!当时我们的同事几于全体动员,收款的收款,算账的算账,忙得不得了,为着急于算清以便从早汇交前线的战士,我们往往延长办公时间到深夜。这次捐款数量达十二万元,我们不但有细账,有收据,不但将捐款者的姓名公布(其先在本刊上公布,后来因人数太多,纸张所贴不资,特在《征信录》上全部公布,分寄各捐户),收据也制版公布,并且由会计师(潘序伦会计师)查账,认为无误,给予证明书公布。这在经手公款的人,手续上可说是应有尽有的了。但是后来仍有人用文字散布谣言,说我出国视察的费用是从捐款里括下来的!我前年回国后,听到这个消息,特把会计师所给的证明书制版,请律师(陈霆锐律师)再为登报宣布。但是仍有人以故作怀疑的口吻,抹煞这铁一般的事实!这样不顾事实的行为,显然是存心要毁坏我在社会上的信用,但是终于因为我有铁据足以证明这是毁谤诬蔑,他们徒然“心劳日拙”,并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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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社会的信用(2)
我们只要自己脚跟立得稳,毁谤诬蔑是不足畏的。
  

32立场和主张(1)
黑暗势力的陷害方法,除在经济方面尽其造谣的能事外,还有一个最简便的策略,那便是随便替你戴上帽子!这不是夏天的草帽,也不是冬季的呢帽,却是一顶可以陷你入罪的什么派什么党的帽子!其实戴帽子也不一定是丢脸的事情,有害尽苍生的党,有确能为大众谋幸福的党;前者的帽子是怪可耻的,后者的帽子却是很光荣的。但是这不过就一般说,讲到我个人的实际情形,一向并未曾想到这个帽子问题;再直截了当地说一句,我向来并未加入任何党派,我现在还是这样。我说这句话,并不含有褒贬任何党派的意味,只是说出一件关于我个人的事实。但是同时却不是说我没有立场,也不是说我没有主张。我服务于言论界者十几年,当然有我的立场和主张。我的立场是中国大众的立场;我的主张是自信必能有益于中国大众的主张。我心目中没有任何党派,这并不是轻视任何党派,只是何党何派不是我所注意的;只须所行的政策在事实上果能不违背中国大众的需求和公意,我都肯拥护;否则我都反对。我自己向来没有加入任何党派,因为我这样看法:我的立场既是大众的立场,不管任何党派,只要它真能站在大众的立场努力,真能实行有益大众的改革,那就无异于我已加入了这个党了,因为我在实际上所努力的也就是这个党所要努力的。
  我虽有明确的立场和主张:但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看法,所以向来未曾加入任何党派。现在呢?现在是整个民族生死存亡万分急迫的时候,除少数汉奸外,大多数的中国人都在挣扎着避免沦入亡国奴的惨劫。在这个时候,我们要积极提倡民族统一阵线来抢救我们的国家,要全国团结御侮,一致对外,我更无须加入任何党派,只须尽我的全力促进民族统一阵线的实现,因为这是抗敌救亡的惟一有效的途径。民族统一阵线或称联合阵线,或称民族阵线,名词上的差异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彻底了解这阵线的意义和它对于抗敌救亡的关系。所谓民族统一阵线是:全国人民,无论什么阶级,无论什么职业,无论什么党派,无论有什么信仰的人们,都须在抗敌救亡这个大目标下,团结起来,一致对付我们民族的最大敌人。在这个民族阵线之下,全国的一切人力财力物力,都须集中于抗敌救亡。为保障民族阵线的最后胜利,凡是可以增加全国力量的种种方面,都须千方百计地联合起来;凡是可以减少或分散全国力量的种种方面,都须千方百计地消灭或抑制下去。无论任何个体和个人,任何集体和集团,纵然在已往有过什么深仇宿怨,到了国家民族危亡之祸迫在眉睫的时候,都应该把这深仇宿怨抛弃不顾,联合彼此的力量来抢救这个垂危濒亡的国家民族。
  这不是空论;这是中国在当前危迫时期内的大众在主观方面的急迫要求,也是侵略国的严重压迫和残酷进攻在客观方面所造成的需要。这是现阶段中国前途的大势所趋,我们只须本着这个认识,以国民的立场,各就各的力量,从种种方面促其实现,前途是有绝对胜利的把握的。如有逆着这个大势而自掘坟墓的,必然要自趋灭亡,绝对不能阻碍这个大势的推进。我们所要努力的是在积极方面促进这个伟大运动的实现。
  再就具体一些说,民族统一阵线的第一个条件是必须停止一切内战,全国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对外。武力虽非抗敌救亡的惟一工具,但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种工具。外患如此急迫,中国人如以仅有的武力消耗于内战,即是减少对外的力量,即是间接增强侵略国加速沦亡中国的力量。为增强整个中国抗敌救亡的实力计,停止一切内战是有绝对的必要。第二个条件是要解放民众救国运动。军力必须和民力配合起来,才有动员全国力量一致对外的可能。所以关于民众救国的组织和救国言论的自由,必须有切实的开放和保障。
  关于民族统一阵线的研究,我在所著的《坦白集》里已有较详的讨论,在这里只提出尤其重要的话,来说一下。这是我就大众的立场,根据大众的利益,断然认为是当前抗敌救亡的最重要的主张。只须能尽我的微薄的力量,推进或促成这个主张的实现,任何个人的艰险,是在所不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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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立场和主张(2)
当然,我们对于国事的主张是要根据当前的现实,我在这里所提出的,只是专就抗敌救亡的现阶段的中国说。
  

33深夜被捕
我对于国事的立场和主张,已很扼要地谈过了。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主张,有许多热心救国的朋友们也都有这同样的主张;这不仅是我和我的许多朋友们的主张,我深信这主张也是中国大众的公意的反映。于是我们便以国民的地位,积极推动政府和全国各方面实行这个救亡的国策。我们自问很坦白,很恳挚,除了救国的赤诚外,毫无其他作用,但是出乎意外的是我和六位朋友——沈钧儒、章乃器、李公朴、王造时、史良和沙千里诸先生——竟于去年十一月廿二日的深夜在上海被捕!
  在被捕的前两三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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