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湘家的人都跑去了前厅帮忙解毒，内院反而没人，几人十分顺利的进来。
只有楼伽跌跌撞撞的跟着，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他——有些消化不来。
蓦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楼伽的脖子，将他拖向后面。
“谁？”几个声音同时问。
等到长孙馥几人回头，楼伽已经落在楼妖娆手里。
“长孙馥，给我解药，不然我就杀了他。”楼妖娆脸上血色褪尽，紧紧皱着眉头，看样子是忍着很大的痛苦。
长孙馥有些哭笑不得，“楼教主莫不是中毒太深花了眼睛？拿自己的儿子威胁本宫？当真……好办法。”
“我儿子？”楼妖娆反问，“长孙馥，你算来算去却还是少算了一步，楼伽？该叫长孙伽才对，他可不是我儿子，他是你娘长孙长龄和你师父迷头陀的私生子！”
长孙馥一怔，楼妖娆的话有些不好理解，准确些说是不好接受。“哎……楼教主求胜心切，长孙
也可以理解，只是这说辞未免有些荒唐，啧啧，我们走，人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着。”
“你不信？哼哼，二十年前，凌霄宫趁我将要分娩，夜袭合欢教，我撑着疼痛与长孙长龄大战，可……终还是不敌晕了过去，幸亏兰哥拼死相互，等我醒了，凌霄宫已被兰哥带领教徒拼死打退，可——刚刚出生的小女孩儿，就被长孙长龄一箭穿心！兰哥，也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把女儿的尸体给我，尚且没来得及说出遗言，就死了！我修养了一个月，偷偷上了凌霄宫，本想偷了长孙长龄的女儿也就是你长孙馥的！可谁知，竟然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双生婴孩，而我匆忙之中将楼伽抱出，虽说只是个男孩，到底是长孙长龄的儿子，哈哈哈……我将他养大，再将他送到你身边，你果真没让我失望，竟然纳了楼伽，哈哈哈哈……双生子结亲，啧啧。”
一席话下来，大家将信将疑，唯有一个人信了，那就是楼伽！楼伽全身冰冷僵硬，拼命挣着回头看了看楼妖娆，“娘……”
“谁是你娘！”楼妖娆的手攥得更紧，楼伽连呼吸都困难了。
“这、这是真的？”楼伽继续颤抖着问。
“当然，我养了你这些年，就是为了给兰哥和我女儿报仇！我将你丢到妓院，千人枕万人尝，想尽办法作践你！”楼妖娆的语气，并不见有多得意，相反的，有些颤抖。望着楼伽绝望的目光，这才突然觉得，这是她‘费尽心思’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从小到大他的每一个样子，竟然都浮现了出来，“看吧，这是当年偷你出来时的襁褓，上面还印着凌霄宫的标记！”
楼妖娆手中出现了一块淡蓝色的布，有些发黄，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上面印着一个‘凌’字。
楼伽闭眼，眼泪滚滚而落，转过头望着长孙馥，颤抖着说道：“妻主，对楼伽可有过半分情在？”
原本，楼伽是可以肯定的，肯定长孙馥心里有他的影子，可是现在他怀疑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信任过他！他偷的药是假的，他见了谁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他要杀她每一次她都未卜先知，还有她那些动情的话，那些关怀的表情……都是假的！现在想想，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她一直就什么都知道，就那么看着他一步步做下来。目光在两个女人之中来回几次，原来，最大的可怜虫是他楼伽！
长孙馥看着楼伽一系列表情变化最终变成绝望，轻轻地点点头。
“从头到尾，都在妻主的算计之中？”
长孙馥摇头，“不，虽然把你送到我身边用了个不大不小的计，但楼伽、楼妖娆，并不难猜不是吗？合欢教要图谋的，绝不仅仅是长孙的性命，而是整个凌霄宫。合欢教将清风剑出世的消息传的神乎其神，引得正邪两道都为了一把剑而远赴天灵山，所以，要在天灵山上做些手脚也不难猜。”说着，只能怪孙馥突然发现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不过就是门派之争，却把楼伽这样的人夹在中间痛不欲生，“楼伽，你本性不坏，可……天意弄人吧。”
“宫主，让楼伽，代替娘、楼妖娆去死吧，楼伽愿意帮她偿还罪孽。”楼伽痛苦地闭上只剩了绝望的双眼，似乎在等着长孙馥一张将他劈死。
第22章 幕落
“啊！”一枚暗器打到楼妖娆背后，楼妖娆手一软，将楼伽松开，然而楼伽却没跑，仍旧在楼妖娆身前站着。
“宫主。”乘风自前院而来，也是他放的暗器，“情况紧急，只能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惭愧。”
长孙馥怔住，已经够乱了，怎么他又来了？“乘风掌门。”
乘风深深吸气，“宫主，方才不杀之恩乘风谢过。”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掌门无关。”
乘风看着背着那把剑的长孙馥，那几个赤身相对的让他每每想起都不禁面红耳赤的日夜，如今恍如隔世一般。
“乘风此来，只想问一句话，家师西楼老人的死与宫主可有关联？”心里早已经肯定，却还抱着那么一丝思幻想，江湖上的人对凌霄宫多有偏见，很多不是他们做的恶事也要扣在他们头上，也许……
长孙馥垂下目光，咬了咬唇，她想摇头否认，毕竟西楼老人已死，再无证据。然而——很久，缓缓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乘风说的果然没错，‘再见面就添了许多恩怨情仇’。
亲眼见到长孙馥点头，那一点点希望破灭，“既然如此，这次为报宫主对那些武林同道的不杀之恩，暂且过去。下次再见，你死我活。”说完，乘风豁然转身，大步而去。
“哈哈哈哈，下次？没有下次！”伴着一阵狂放的大笑，宋平带着数十名暗红色衣服的人自院墙那边翻过来，见到楼妖娆被打倒在地，赶紧上前扶起，“妻主，我来晚了。”
楼妖娆见宋平来了，松了一口气，“来了就好。”
“血妖出动，长孙馥，束手就擒吧！”宋平站起身，轻轻一挥手，那些叫做血妖的人一拥而上。
“不过几个小毛猴子，也想动我们，活了那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天真，怪不得要死。”紫陌一边挡桩血妖’的冲击，一边说。
没给宋平时间，紫尾哨响起，原本待命在湘家门外的凌霄卫冲进内院，局势再次逆转，血妖和凌霄卫的数量差不多，功夫虽各有所长比起来也不分上下，两边对上，难免死伤严重。
只是，长孙馥这边还有五人，而宋平还要照顾中毒的楼妖娆，很快就败下阵来。
血妖和凌霄卫死伤殆尽。
“可恶！那些是什么人？”宋平问，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凌霄卫的存在，也就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凌霄宫的实力。
“是谁束手就擒？”长孙馥邪邪一笑，虽然她们几人也都有些轻伤，紫陌碧落功夫不够深厚已经气喘吁吁，然而胜负已定。
“妻主快逃！宋平断后。”宋平一柄长枪费力的招架住几人合击，没几招就伤痕累累。
“啊！”宋平大叫。
然而，并不是长孙馥几人杀伤了他，而是楼妖娆，一股强劲的内息自楼妖娆体内传出，宋平只觉得自己的内力被源源不断的吸走，“啊——”宋平痛苦的大叫，只是到后来他已经叫不出来，一点点的似乎连身体都变小、变褶皱，被吸干了精元而亡。
“这是什么邪功？”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乘风震惊，他完全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阴毒的招数。
“这是合欢教的最毒辣的功夫——吸灵术，想不到楼妖娆竟然练成，现在她已经将自身和宋平的功夫合二为一，并且还要更厉害些。”清儿在一边解释，“这功夫据说已经近百年没人练成。”
说话之间，楼妖娆就近又抓来一名血妖，如法炮制将血妖的内力尽数吸入自己体内，而后又去捉另一名血妖。
“连吸三人！看来楼妖娆鱼死网破了，我们快动手！”清儿赶紧喊，这种将别人内力吸入体内的功夫本就阴邪，吸入一人内力用自己的功夫慢慢消化，可转为自己所用，可连吸三人，体内就有四道真气流转，虽说可以暂时提升功力，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体内几股真气相互不容，爆体而亡。
“哈哈哈哈……”楼妖娆大笑，“晚了！本座苦练了十年这吸灵术，本想留着杀长孙长龄，没想到长孙长龄甘愿做个龟孙子不肯出来，就只能杀她女儿了。”
楼妖娆说着就是一掌袭来，带着强劲的掌风直奔长孙馥胸口，长孙馥闪避不及，又不敢硬接，脑中迅速意识到这次可能会受很重的伤，然而一个熟悉的白色的身影挡在长孙馥面前，又是他，又是长孙皓云！
那一掌重重的打在长孙皓云胸口，‘噗’，一口鲜血喷出，长孙皓云‘嘭’的倒地。
“师兄！”
“殿主！”
“紫陌碧落，带着师兄走，将他送到娘那去，楼妖娆就交给我。”长孙馥见长孙皓云重伤，瞬间
青筋暴起、满眼通红。长孙皓云，终究是第一个印在她心里的男人，印证了她最美好的少女情
怀，虽然最近这些日子，随着楼伽、乘风的出现那种感情渐渐淡了，但那个挡在她前面的长孙皓云，让她完全忆起了那份少女情怀。
“小姐？”
“不想添乱就快走，这是命令！”
“你们都受了伤，还是走吧，留下来反而让小姐分心。”清儿催了紫陌碧落，让她们带着长孙皓云离开，又跟着长孙馥继续对付楼妖娆。
“想不到，魔教中人也有如此情意！是乘风从前太狭隘了。”乘风拔出长剑，直指楼妖娆，“长孙宫主，可还记得山洞中所学？”
长孙馥见乘风加入，心中大喜，山洞中那套剑法二人一齐施展几乎找不出破绽，加上乘风一直没有参战，此时内力正充沛，若肯帮忙自然轻松不少。
玉女剑法，飘逸灵动，是武确如舞，一黑一白两柄剑，剑光所指处，处处逼的楼妖娆无所遁形。清儿那边几名血妖自然不是清儿的对手，然而清儿以一对多，也颇费功夫，双方僵持了有半个时辰。
刚刚那些武林同道？魔教中人内讧自然与他们无关，索性离开；红莲教狐火宫？凌霄宫和合欢教的事他们怎么管得了？甚至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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