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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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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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铃庵习研武德的必修功课。别人读佛经,不读此书,我偏好习武,所以反而常有阅览。不知这楼的主人与我风铃庵究竟是何样干系?”看见书架地下,挂着一个木牌,标榜“何”字,想起孤阳妖、赛孟尝和井东寨群妖匪的一番话,想起一个人来:“若说此地连着先前院落,乃那什么‘何以成’秘密修凿之暗室和庭园,他财势颇丰,倒未尝不可。只是我风铃庵却从来不曾听说过如此的一号人物呢。”看左手附近一个黄色绸布包着的锦盒颇为醒目,便伸手取来,打开观看,却是《小周天逆行论》,下书一行极细小的篆字,言道:“风铃庵正宗弟子忌讳,不可轻易翻阅。”

  穆双飞脑中蓦然灵光闪烁,跳出一个念头,低声道:“此地经书甚广,颇有玄妙,倘若被古狐知晓这么一处所在,他哪里肯善罢甘休呢?”钟月敏听他如此一说,登被提醒,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双飞,我却不解,他对你态度冷清凶狞,哪里象慈心悲意的人?何必到处搜掠佛道经书?啊,你若不方便说,便也罢了。”她既已还俗,在红尘中历练亦久,随着众人身边更长见识,也懂得些人事圆滑,何况穆双飞真正是她丈夫,愈发不觉能体谅别人心思,不会如前番逞威逼迫之。穆双飞春桃容止,显出几分柔和,道:“你的身体秘密,对我而言皆被尽悉,有些事确实不该瞒你。只是古狐举为,涉及家中隐晦秘事,牵连得家父和两位母亲——”钟月敏急道:“啊,果然不方便么?那就不要说了。”穆双飞笑道:“你算来也是我家的媳妇,但未拜见过公婆尊长,所以对于家事不能全知,也不能毫无知悉。现在无暇长篇大论,且先略叙一个大概吧。古狐穷搜天下经文,便是想借助其力量破开紧闭其母祁恬自由之封印,唯独如此,他方能受之爱抚,归复本身面目。”钟月敏眨巴眼睛,迷惑不解,低声道:“只想解开其母亲一人的牢拘封印么?父亲和另外一位母亲呢?”穆双飞冷笑道:“他对我母亲和父亲颇多怨恨,对自己的母亲亦并无好感,怎肯愿意将大伙儿都救出来?”见钟月敏欲言又止,窥破得她的心思,遂接着说:“你是不是糊涂?古狐既然对自己母亲都无好感,何必要费尽心机破解封印,受之‘爱抚’,先前不是说了么?都为他要归复本身面目罢了。”钟月敏喃喃道:“本来的面目?难道我们目下所见其容貌,其实并非他的本来模样么?”穆双飞道:“正是如此。你我所见,不过一朵桃花。桃花虽艳,又焉能比得上芍药?芍药为花中丞相,牡丹正是花中君王。”钟月敏闻言,登时大吃一惊,颤声道:“果真这般,又岂是‘美轮美奂’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不知为何,听了穆双飞简略几句话,愈发满腹疑窦,难以释怀,忽然摇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息,道:“啊,要寻思其中蹊跷缘由,实在太累人了。不管了!”旋即又恢复洒脱自在气势。

  穆双飞笑道:“偏你欢喜问,也应该问,如今想不透彻其中许多玄妙,便头疼了是不是?罢了罢了,古狐对我颇多憎恨,我对他实在亦无甚好感,然彼此毕竟是兄弟,对于他的一些隐私,又非好事,还是休提为妙。”见钟月敏兀自捧着那册《小周天逆行论》,未翻开一页半叶的,还真是遵从封面所警示,莞尔道:“我们看看他写了些什么?”钟月敏摇摇头,喃喃道:“不好吧。说了风铃庵正宗弟子不该观阅之。”穆双飞见她口中言道不好,神情却颇为犹豫,只是胸中诧然难捺,便顺水推舟,道:“不看也行,难不成其中还是书写甚么和风铃山相干系的秘密不成?”钟月敏眨巴眼睛,杏目精光闪动,追问道:“你也觉得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么?不晓得会说道什么奇异轶事。”穆双飞暗暗好笑,容色不变,故作淡淡道:“你看书的主人也太过疏忽,如何将警示之字体,研磨的如此细小,分明就是要人忽略封面的禁忌提醒。哼,任书中写了什么,晦淫暗盗、血光凶服,抑或喜庆妙轶、高明精微,但凡被素来心胸坦荡的人瞧了,又能怎样?你此刻为何忸怩不安的?呵呵!若此书看不得,再将它放回架上就是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钟月敏脸色一红,心道:“他说得不错,我实在顾忌太多,反显得胸臆未免狭隘。”扑哧笑道:“你少来绕着弯说话,意思我明白。”遂打消忌惮,伸手揭开书页。

  页首顶上,有一段花式繁体撰拟之凡例:“自古人生多困苦,修练经年泪涂涂。争强好胜勤磨砺,终享得意庆贺舞。”下面便是一段自介,道:“吾道号雨神尼,为风铃庵创派祖师之五代三弟子其一,大师姊风神尼、三师妹雷神尼,同心共勉,欲树先师门派立于降妖除魔之颠。然风铃庵佛学虽妙,但法术泛陈,无破无新,内息心法脱于寻常养生之道,未离吐纳呼吸之法。虽可延年益寿,多求不老,然拳掌剑技多以元阳内气驾驭,此等旧经古道实难奏效。三十岁时,游历天下,欲尽悉乾坤奥妙、天地招呼神术,不意因与一异魔渐起纷争,相约战于东海之滨,惭愧惭愧,却不敌三招。败北之后,遂另思心法要诀,两年后与之再战,不敌十招。唏嘘羞愤之余,穷思苦索,时过三年,若有小得,寻其再战,五十余招方败。论就原因,一方面固然是依旧技艺不精,另一方面,乃是打斗之时竟另有心得意获。对此心得意获揣摩探究复经四年春秋,终有阔步精益,求战不胜其烦之异魔,一百二十余招方才小败。败则败矣,却无比快活,从此悟得佛法自然,乃展眼观通,从此续学于天地万物,得大成。后闻异魔欲归返魔界*山,临行之前特去登门求战,魔道:‘无论此次胜败,你我终究最后一战,我回去*之山,便再也不会履足三界。”遂再与吾切磋求证。所谓“切磋”,不过虚美,实乃生平未逢遇之赫赫恶斗,前后历时三日夜,相互不分胜败。异魔大笑归去,行前道吾佛学修为虽然不济,然降妖除魔之能,天下罕见。吾得之夸赞,欣喜之余,遂立书与此,盼有缘人习之,不教吾心血枉流,托付风月。”钟月敏瞧得“风月”二字,想起昨夜和穆双飞在囚室中云雨交融、鱼水欢洽情景,脸色绯红,低声道:“啊!这位雨神尼,原来是我们风铃庵的一位祖师呢。”

  穆双飞未免有些神往,道:“和敌人纠缠搏斗经年春秋,如此坚韧毅力,这位风铃庵的前辈好生令人佩服。”突然笑道:“这位前辈自己也说了,不喜佛家功课,可是对于降妖伏魔的法术却谙熟精练,神通厉害,倒和你颇有几分类似。”钟月敏笑道:“比我厉害多了。我枪法武功尚能自得专美,可是说起‘神通’二字,我既不能腾云驾雾,又不得变化玄妙,好容易搬弄一柄红缨长枪,长则丈余,短则盈寸,也是因为野郎中曹甲重相赠神器之缘故。你将我和雨神尼想比,岂非大大羞煞我也?”穆双飞道:“非论你们前后两辈的本领高下,而是说秉性共通。却不知那位来自*山的异魔是谁?其数次获胜,始终没有伤害雨神尼毫发,如此坦荡豪气之意,可比世间三界的许多所谓名门正派要磊落许多。”钟月敏叹道:“无论是谁,都已许多年过去了,既已归于尘土,不知也罢。”心中疑惑之极,暗道:“书上自撰虽然历历分明,然我派祖师之中,委实有风神尼和雷神尼之记载,却从未听说过甚么雨神尼。非我狐疑,她若真是风铃庵中人,为何典籍名录之中,却没有她的片言记载?”翻开后面,见所书所载甚是详细,与风铃庵心法颇为相似,却甚为高深精奇,一番阅读,不禁大是感慨,叹道:“这位老前辈果然是法术奇才,所思所想匪夷所思,与众不同,我风铃庵若是能习得他所学的十之七八,必可跻身降妖除魔诸大门派之颠,完成祖师婆婆的创派夙愿。哎,从前几代开始,庵堂上下,皆只是念经礼佛,对世外俗务和降妖法术全无关心,便是佛力渐能积厚,也不过多着重守御抵挡,岂非是摒弃祖师夙愿?” 她本觉得自己在同辈师姊妹之中,未免如李念狐所言,颇有些另类叛逆:大伙儿都在诚心恭敬念诵佛课,唯独自己好动,从小到大搬弄拳脚、勤习武功。如今却似得了“拨乱反正”的机会,且颇有几分自豪:倘若雨神尼所言非虚,祖师婆婆创派衷愿正是为了关心天下众生疾苦,是以立志降伏妖魔、除暴安良的话,那么自己走得方是本派正宗大途,师姊妹们旦夕昼夜陪伴青灯古佛,但求自身修炼功德,其实才是“旁门左道”。忖及于此,不由长长吐口气,大有吐气扬眉之感。她本就俏丽娇媚,心中轻松欢乐,登时神气轻扬,愈发显得秀美活泼。

  穆双飞心念甫动,笑道:“这位雨神尼既然是你旧日佛门之前辈,性情亦和你颇为贴近,你索性将书上面的法术尽数习得,日后有机会回去,容精奈神尼首肯,再传于风铃庵众人如何?”钟月敏“啊”道:“这如何使得?”说完话,自己变觉不对,如何变使不得呢?穆双飞见她踌躇不语,笑道:“我知道你风铃庵以修佛为正统大道,但佛家弟子普渡众人、降妖除魔也是职责功德,你又何必舍弃眼前的真经?失却了机会,不能弘扬风铃庵创派祖师的慈悲普度宏远,只怕到时候便悔之晚矣。”钟月敏既被他看破了心思,才要说话,便在此时,听见阁外有人道:“大仙,这便是风铃庵别院了,只因你是外人,按照祖师的遗训,实在不便邀你进去观赏。”一人笑道:“我修道出身,习得是玄黄法术,也不懂什么佛法。风铃庵乃佛家圣地,既然号称风铃庵别院,想必里面皆是佛经典籍,看了也多半惘然浑噩,还是不看的好。何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是了,华鼎大王,听说当年你在里面修习了不过五天的时间,法力便已然大进,果真可有此事?”另一人笑道:“千真万确,我住得甚近,往来方便,不过在下受天赋所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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