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理之名家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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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理之名家宅院-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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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后花园和戏台、假山、亭子也都在20世纪60年代〃破四旧〃时消失了。与两幢北房相呼应的西厢房已被隔出了50号院,剩下的两幢北房,檐和
  窗还有些老屋的影子,门却被换成了玻璃的,或者糊着塑料纸。北房共有五间,西房有两间,现在住在这老屋里的大都是居住在此三代以上的老住户。住在后搭的房子里的居民,大都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搬来的。据说,当时只要跟房管所说一声,就能在院子里搭起一小间。渐渐地,院里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居民们说,院子里原来挂着一块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后来却不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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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俯瞰万日风雷
龚自珍从6岁开始就随任内阁中书的父亲在北京居住,只是因为父亲俸银有限,只好租赁房屋,年年搬家,年幼的龚自珍在京城的仁匠胡同、潘家河、门楼胡同和城外斜街都曾居住过。后来祖父去世,龚自珍和父亲一道回到老家杭州。再往后的日子,龚自珍随做官的父亲间歇往返于浙江与北京之间。
  〃我有箫心吹不得,落花风里别江南〃,龚自珍独自一人在北京的交际活动是从27岁开始的。在丞相胡同住下后,意气风发的龚自珍主动结交了京城的众多学者官宦。那段时间里,今文经学家刘逢禄、东阁大学士王鼎和魏源与他来往最为密切,他虽然还是人微言轻的士子,却对清廷的现实投以最关切的目光。龚自珍在丞相胡同里写下了《东南罢番身舶议》和《西域置行省议》这两篇最具远见卓识的力作。文中指出的问题在半个世纪后一一得到验证。
  1826年,龚自珍开始在上斜街这所宅子里居住。那年他34岁,在回杭州探望家人后,带着妻儿重回京城继续做他的从七品小官。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风酥雨腻的江南他从此再也没有回去。但在这儿他度过了一生当中目标明确、日渐成熟的五年。他仿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书》的风格撰写的《御试安边绥远疏》这篇改革力作,虽然在朝野引起轰动,但文章里牵涉到太多实权派,它们就显得太〃不合时宜〃了,因此龚自珍本人也始终没有进入当权者的视野。
  虽未入翰林,却已得到同进士出身的龚自珍终于有了科名,可以从容在京师定居,1831年,龚自珍将上斜街的这所宅院卖给了广东巨富番禺人潘仕成。
  

会馆里的乡土情谊

  

  原来老屋子的外墙已被刷上了石灰,几乎看不出任何往日陈迹。历史在一次次的变革中被粉刷一新。

  
  后来,潘仕成将这所宅院慷慨地赠给了番禺在京的同乡会。番禺同乡会又将这所宅子改成了〃广东番禺会馆〃。
  这偌大的北京城,无论是空间上还是心理上都容易让人找不着方向,那些怀抱希望而来的各地举子不一定全都欢喜而去。给他们一个短暂的空间驻足,让他们在考前温书、备考,如果能荣归故里当然更好,如果不能也不出意外,同乡的照顾和勉励也是给人温暖的。番禺会馆迎来送往的多是来京城赶考的番禺籍举子。
  现在住在这儿的老人们说,后花园里原来有个大大的戏台。实际上,在每一间会馆都会有戏台,这是因为哪间会馆里如果出了新状元、榜眼、探花,哪间会馆里就是歌舞升平,热闹异常。将同乡的京官邀来,在会馆里设宴听戏,这一莫大的荣耀与喜悦一定要让大家一起分享。
  科举废除以后,番禺会馆也渐渐寥落了。
  

感悟北京
龚自珍故居在宣武门外的上斜街,找寻的过程却是从手帕胡同开始的。根据手头的资料,从广安门外的手帕口找到崇文门外的手帕胡同,从东走到西,又从南走到北。〃老房子〃、〃老人〃之类的词条在问询时成为故居的线索,判断、斟酌然后前往。在整个寻找的过程中,忽然感觉一种无奈的欣慰…幸运或不幸?在这正大拆大建的北京城里,我们看见了那些即将消逝的老街、老胡同。过程总是暂时的,而我们却与这些暂时面对面地相对过,并且用心与相机在短暂停留时做下了记号。
  寻找的过程就是接近的过程。终于在一个下午,我找到了上斜街的这所老宅。居民们都知道这里曾有一位叫龚自珍的人住过,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是这里曾经是番禺会馆。与一位大爷聊天,他自豪地说:〃你问吧,这条街上哪有会馆我不知道的!〃
  正如大爷所言,与这番禺会馆一墙之隔的就是东莞会馆,它的南边是全浙会馆、直隶乡贤祠。会馆聚集之地,旧时也一定是读书人的聚集地。从四面八方进京的士子举人,满腹经纶裹着豪情和希望而来,还带来了各乡各土的文化风俗。戏台子上的戏曲也是东南西北中,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条小小的上斜街,有了番禺、东莞和江浙水乡已经很热闹了,何况在上斜街周边,从繁华的宣武门外往东西纵深开去的大小胡同里,就有福建、河南、江西、四川等地的会馆三四十间。在没有现代传媒的年代,区域性的信息交流是缓慢的。然而一到每三年一次的会试,这会馆汇集的地方便成了京城里的一方异音。这容易让人想起现代的某个全国性会议,来自各地的人在一块儿吃、一块儿住、一块儿交流、一块发一发感慨。孙承泽、纪晓岚、李光弟来了,林则徐、龚自珍、魏源也来了,还有曾国藩、潘祖荫、康有为、梁启超,就连后来的鲁迅、李大钊、林白水等人都曾来过,并在此住下。宣武门外实在是一个鸿儒云集、智能饱和的地方。
  然而,是什么引得他们纷纷在此停驻?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从西边和南边来的举人们,经永定河的卢沟桥进入广安门,再到宣武门。宣武门,是西边和南边的举人们进京入城的必经之地。在内城不许汉人居住的清朝,宣武门是士子们无限接近目的地的最大限了吧。十几二十天,甚至上月的奔波,终于可以歇歇了。宣武门外的诸多会馆门牌两旁,红灯笼散发的温情,是离家的异乡人心中的慰藉。
  大多数会馆对进京赶考的举子提供免费食宿,或者只要交少量的钱。穷书生在这里没了后顾之忧,结社聚会,一大批文化人饮酒吟诗好不快意。有位叫蒋景祁的宜兴士人,曾这样描绘自己的感受:〃露明秋树,烟寒蔬圃,御堤边,正萧萧柳梢堪数〃。而在嘉庆年间开始发起的〃宣南诗社〃则更是当年响彻京城的诗会组织。徐宝善、朱绶、林则徐、龚自珍等人都曾在宣南诗社樽酒流连,商榷今古。
  一时间,沿海文化与内陆文化,士绅文化与庶民文化在这里交融渗透,在会馆神灵的牌位上,不再只是看见单一的乡土神了,还能见着江西的许真君,福建、四川的关圣、林妃、神禹等等。
  在上斜街、下斜街踽踽而行,中国文人的生息与命运在这里回放,虽然会馆里的人事早已消散,但是那些因为会馆而生出的各种文化的味道已化入了这里的树木与空气里,永久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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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南会馆里散发的文化味道
原来老屋子的外墙已被刷上了石灰,几乎看不出任何往日陈迹。历史在一次次的变革中被粉刷一新。
  ● 民间记忆
  这里原先有亭子、戏台、假山
  ●潘延康(74岁,在龚自珍故居出生,生活至今)
  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我爷爷光绪年间进京赶考时就在这里住过。我爷爷认识这番禺会馆主事的,好像也姓潘。我们家每月付给会馆房钱,就一直住下来了,我父亲也是出生在这里。
  原来这会馆有两扇大门,红紫色,镶着金边,上面有块牌子写着〃广东番禺会馆〃,门前有两个石狮子。南边还有后花园,有亭子,有戏台,还有假山、丁香树、枣树。我老伴经常带着我们家孩子上后花园玩。〃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门、戏台、亭子全都给弄没了。1976年地震的时候,很多人没有地方住,就在院子的空地上搭起了房子,就是现在你看见的这个样子。最早这里住了十来户人家,现在,这儿差不多有五六十户了吧。
  ● 政府声音
  目前只能说是〃保存〃
  ●贾文静(北京宣武区政府文物科科长)
  虽然宣武区文物部门已将龚自珍故居定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但它目前的状态还称不上保护,只能说是保存。
  不止龚自珍故居,宣武区的故居和会馆占全市的比例较大,而且保存现状也很差,这一方面是因为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比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安排了大量居民在里面居住,要恢复就要让居民腾退,政府通常的做法是结合危房改造来做。另一方面是资金问题,我们只能根据每年资金情况来有计划地进行。
  2003年开始,纪晓岚故居就已经修缮完了,还有老字号德寿堂药店、长椿寺都在去年修完了。宣武区有一个《宣武区古都风貌保护规划》,其中就有对那些已经列为文物的地方及其周边环境的整治修缮方案。计划在2008年之前,将这些工作大部分都完成,恢复宣武区的文脉及人文景观。
  ● 地理链接
  杭州龚自珍纪念馆
  龚自珍在杭州城东的一所大宅子里出生,该宅靠近城东护城河的马婆巷。马婆巷从南宋起一直都是官员富绅的聚居地,南近东花园,北抵清泰门,高宅深院,连绵一片。在一次意外中,龚家大宅毁于火灾,龚自珍的祖父将其转卖给了别人。龚的父亲龚丽正后来在杭州的西湖苏堤一带置了一座小些的宅子。此处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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