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大会战内幕全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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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大会战内幕全解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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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新墙河,突破汨罗江,太阳旗直指长沙(2)
“51师的代号叫‘前茅’。这真是一支厉害的部队,当晚一阵猛冲就克复了村前街,紧接着构筑工事,稳定了阵地。”杨秀琪说。
  当时51师3团4连班长,在高安战斗中大腿被打穿的刘奇槐老人回忆说:
  那时候年轻,就记着一句话,是老兵传下来的:怕死的先死,不怕死的后死。头几仗,咬着牙硬着头皮冲,以后胆大了,打起仗来就灵活了,头脑冷静,手急眼快。一次刚打完一场遭遇战,连长当胸给我一拳,说:好小子,会打仗了!就当了班长。战场上,子弹不认你怕死不怕死,那些不怕牺牲、英勇顽强的人,往往能为中国军队在战斗中抢到主动权,但同时又首当其冲,伤亡最大。
  打高安第三天,伤票上写的是民国28年9月21日,那天打进城与小鬼子打巷战,打乱了,原来我紧跟着副连长,跟丢了,谁也找不着谁,就看谁眼睛快了。看着前边、左右、房顶,还怕躺在地上的是装死的日军再爬起来打枪,真恨不能多长几只眼。我击毙了一个身子探出一节断墙的鬼子,认为那节断墙能成为隐蔽观察射击的落脚点,便朝那里冲过去。眼看离那个死鬼子越来越近了,忽然大腿像被什么捅了一下,又跑了几步才晓得是受伤了,一见血就站不住了。子弹是斜着打过来的,事后想,可能是自己人误伤,因为我是冲在前面的,两边已经没有鬼子了。当时可不敢这么说,认起真来误伤不算战伤。
  我被担架兵抬到救治所,救治所设在一个谷姓的祠堂里。挨着担架的是32军的一个河南兵,他是小腿贯通伤,倒挺开朗,自来熟。他见面就说我们74军能打是因为钢盔是特制的,全是从老毛子(苏联)那里买来的,子弹打不穿,打上滴溜溜在头上转。我说那好,下次打仗咱俩换换。受了伤就怕落下残废,死倒不怕,早死早投生。躺在担架上还有心思说笑,那时候真是年轻。
  后来遇上了和我先后负伤的连里的一个姓党的排长,他说那个河南兵转到后方医院后得了坏疽,锯了腿,几天后还是死了……
  据战史记载:9月22日拂晓,在74军配合下,32军的139、141两师猛攻高安城,因城垣已被该部在撤出前炸毁,日军无法固守,开始退却。在早8时,克复全城,“乘胜向北追击,141师一部进抵黄坡桥”。又于次日收复位于高安东北的祥符观,司公山等处,“恢复开战前之阵地”。
  局部之二:隔河相望
  9月18日,这是一个日本人喜欢选来出征的日子。
  拂晓,日军第6、第33师团,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及配属他们的炮兵、装甲兵、工兵、航空兵、海军部队,在各自的出发地域,按照冈村宁次规定的时间,举行默祷仪式。
  5万多名日军官兵面朝东方站立,双手暂时松开武器,在胸前合十。透过中国上空洒着小雨的浓浓乌云,目光凝视着想像之中从红色的海水中升起的太阳。
  默祷毕,所有的手又抓紧武器。正在第6师团视察并组织进攻的冈村宁次上将以一个很凶悍的动作抽出指挥刀,用岛国的语言向他的同胞发出一个短促有力的声音。接着,几万双军用皮靴齐声踏响了这方距离默祷中出现的那群海岛很遥远的土地。
  湘北方向的进攻开始了。
  在冈村宁次的军用地图上,沿新墙河一线并排标着三支粗大的红色箭头,如三支利箭直逼南岸。星星点点地洒在河北岸几处制高点的中国守军前沿阵地,如同大潮来临之前的几粒小石子。在这些小石子中,首当其冲的是离河岸向北深入较远的张耀明第52军、覃异之195师的比家山阵地。在冈村宁次的地图上,这个呈椭圆形,双峰驼状的中国军阵地没有标出守军番号和指挥员姓名。也许是因为在一次巨大的冲击面前,它显得太渺小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突破新墙河,突破汨罗江,太阳旗直指长沙(3)
覃异之回忆说:
  日军19日突破河北岸左翼宋家湾阵地,20日凌晨起,从北面和西面向比家山史恩华营发起攻击。除了火炮,还使用了飞机反复轰炸。这个营在我们师最靠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这里。
  195师是1938年底岳阳失守之后52军新增编的部队,底子是河南保安队,军事素质很差。我由军参谋长调去任师长,上来就狠抓军事训练。先训连长,再训排长,最后是班长。射击、刺杀、投弹三项技术,人人过关,过不了关的就撤职。这是打鬼子,战场上个人阵亡事小,完不成作战任务,谁来负责!
  史恩华是我在25师时的老部下,黄埔八期毕业当排长。他为人正直、作战勇敢,连长、营长都是我提的。史恩华有个哥哥史恩荣,黄埔七期,也在我的部队,战死在台儿庄。
  军长张耀明说过,比家山阵地守三天就算完成任务,争取多守几天,挫敌锐气,在日军没过河前就大量消耗他们,这样后边的仗就好打了。
  那几天我几乎没有睡觉。史恩华带的是一个加强营,500余兵力,这一次打得真是太苦了。到第二天工事就基本上被炸弹掀光了,到第三天的时候,全营伤亡过半,这天是9月22日。
  黄昏时候,能见度好,我到河边的一个高地用望远镜隔着河看。炮弹在那座山上翻出一片一片的黄土,工事残破不堪。参谋长说,比家山右翼的友军阵地也失守了。
  我给史恩华打电话说,你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达到了军部的要求,部队现在伤亡很大,又是三面受敌,如果无法支持,不得已时就向后撤。史恩华只说了一句话:“军人没有不得已的时候。”
  第二天拂晓起,比家山炮声密集,作战科长报告有十几辆坦克配合步兵进攻。我打电话找史恩华,传令兵说营长在前沿,我问还有多少兵力,传令兵竟哭起来。我让他马上传达我的命令:火速撤回南岸,不得有误!
  史恩华和哥哥史恩荣都是我的下级,恩荣牺牲后他父亲曾来过部队,老人家流着泪握着我的手说:“恩荣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恩华的家庭比较富裕,父亲读过书,深明大义。
  下午3点左右,我又打电话,终于找到史恩华。我发了火,大喊着问他为什么不撤,史恩华说:“师长,不是不撤,敌人把我们包围了,撤不走了。”
  我命令他立即组织现有兵力突围,我调炮兵压制日军并派兵在南岸做接应。史恩华半天没有回答,最后说:“师长,我们来生再见吧!”
  一个加强营,500多兵力,营长、连长、排长、班长、士兵。一支整整齐齐的队伍……
  打完仗以后,日本兵让老百姓去山上收尸,附近的村子老老少少去了上千人,都想看一眼这些打了四天的中国兵。
  到了山上,老百姓全都跪在地下,满山遍野,碎尸横陈,没有一具可以完整收尸的,百姓们无不放声大哭。
  局部之三:登陆营田
  9月22日深夜,暗淡的月光下,湘江在默默流淌。在江波轻拂岸滩的水声中,隐隐地有马达声响。这时的江面上,隐约可见有舰船在航行,不是几艘,而是一个庞大的船队!
  日军攻击阵容的右翼,是藤田进第3师团所辖的上村干男少将的第5旅团。这支拥有4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大队、2个工兵联队和2个辎重中队的队伍执行的作战任务是:“正面进攻作战开始后,溯湘江至湘阴县营田登陆,向汨罗江以南大娘桥、新开市、青山寺、麻林市一带迂回,切断华军退路,策应第6师团、第33师团、第26旅团攻向长沙以北地区。”

突破新墙河,突破汨罗江,太阳旗直指长沙(4)
60年代初,一部分被特赦释放的日本战犯回到各自的家乡。其中有些人按照在服刑期间商定的一个计划,在生活和工作有了着落之后,发起成立了一个名叫“日本归还者联络会”的民间组织。“归还者”特指在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中出国作战,战败后回国的原日军官兵。这个组织广泛联络参战老兵,规模扩大后又在国内各地设立分会。该组织的宗旨是反省日本在侵略战争中的责任,呼吁日本永远不要再卷入战争。
  在“日本归还者联络会”之后,日本国内又出现了几个民间组织,它们从日本民族根本利益出发,研究战争给日本带来的危害,反对复活军国主义。其中有影响的:有专门研究旅日华工受害问题、帮助受害者亲属索赔提供证据材料的“日本强制连行思考会”;有专门研究731细菌部队进行细菌试验造成人员死亡的“日本人骨问题研明会”;有就日本教科书不承认日本侵略罪行而诉诸法律,认为日本负有侵略罪责的“日本教科书诉讼委员会”。
  这些组织为教育国民不忘战争灾难、使日本永走和平之路,做了大量积极有益的工作,受到我国人民的欢迎。同时,他们收集出版的一些当年参加战争的人所写的反映战争残酷性的回忆文章,也为我们打开另一扇可以看到当年战争中另一种内心世界的窗口。
  营田登陆在冈村宁次的整个作战计划中占重要地位。这是日军从中国守军防线左翼插过来的重重一刀,这一刀要切断新墙河、汨罗江两道防线守军的南退之路,同时向守军侧背给予致命一刺。执行这一作战任务的日军中有个名叫吉田有仁的人,70年代家住大阪东区谷丁3丁目,原第5旅团步兵第7大队5中队一等兵。他回忆道:
  “那时正是中秋节之前的几天,我们去执行湘赣作战任务。在一天深夜,部队集合,在岳阳附近登上海军的快艇。记得执行任务的有我们旅团加配属部队一共3;000多人,快艇在江上排了长长一列,我乘的那艘好像是排在靠前面。
  “快艇不开灯也不鸣汽笛,为了隐蔽意图。我们沿湘江朝上游走,那天东边天上有一轮不太圆的暗红色的月亮,水面有不亮的反光,其他的船和陆地都是黑色的。
  “我们紧挨着坐在舱内或甲板上,枪靠着肩,不许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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