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剑气在仅有几步的距离施展开来,即便速度快似闪电,也无法在这么短的距离做出反应,而张韦却动了,他迅速的腾挪躲闪,待他后退之时,一脚却踩到了岩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就这么一顿,密密麻麻的剑气雨点般砸了下来,爆裂声响彻山谷,岩壁的石屑不堪震荡,纷纷脱落下来,把岩壁下的一切埋了个严严实实。
蒯绍依旧不满足,运气斗气疯狂的砸向碎石,一边砸一边桀桀怪笑,放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疯子,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胜利似的笑了,那笑声放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商队众人一脸关切的望着满是剑痕的石堆,期盼着奇迹的出现,但石堆仍是一动不动,好似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了。
蒯绍回过头来,面部青筋绷起,血管扩展,怪叫道:“这就是和本少作对的下场,你们全都得死!”
突然,石堆上面的一个小石块,滚到了下面,在寂静的山谷中,发出清亮的声响。紧接着,石屑飞溅,一声暴喝从中传出:“还我沁儿!”这是张韦知道沁儿的音讯后,声嘶力竭吼出的第一句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无奈,思念和仇恨。
数十道红色的实体斗气,像针刺一样飞了出来,长了眼睛般画了个弧线刺向蒯绍。后者奋力一跃,离地数丈,轻蔑的道:“你的把戏实在太简单了!”话未说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因为他看到张韦手中凝实的血色斗气。
张韦冷冷的道:“你中计了,这次我不会再打歪了,斗气波!”血红的斗气倏的不见了,然后鬼魅般出现在了蒯绍的前胸,殷红的血气弥漫开来,放佛天空中爆开了一个硕大的西瓜。
张韦的最后的一击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他半跪在地上,斗气由血色退化为蓝色,蓝色越来越稀薄,最终消失不见了。血顺着张韦的伤口流了下来——满身的伤口,张韦的四肢因脱力而剧烈的颤抖着,手臂杵在地上,防止身体倒下,他把剩余的力气,全用在大口的呼吸上。
“该我了罢!”沙哑的声音响起,蒯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除了双臂有大量的血痕,身上的金色**竟然丝毫无损。他走到张韦的面前,举起了细剑,笑了笑,露出满嘴的鲜血道:“最终…还是我赢了!”
第五十章 危机重重(四)
蒯绍慢慢举起了细剑,忽然觉得浑身的斗气开始异常的波动,让他痛苦非常,举剑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住手!”“休得伤我兄弟!”牛小壮和顾二黑两人纷纷跳了出来,各持兵刃冲向蒯绍。
蒯绍尖声道:“找死!”一股剑气飞射顾牛二人,顾二黑身法较快,冲在前面,他挥剑格挡,只听铮的一声,连人带剑被弹出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牛小壮见蒯绍先后伤了自己两个好兄弟,勃然大怒,明知自己绝非敌手,仍然硬挺着抡起精钢大斧,怒喝一声:“纳命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只听到回声不停的重复:纳命来…命来…命来…
大斧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直直的砸向蒯绍,但见斧子还在半空中,蒯绍突然面部扭曲,青筋迸出,嘴里大口的吐出了鲜血,里面还夹杂着深色的东西,瀑布般倾泻到地上,他双膝一软,跪在牛小壮面前,直挺挺的倒了。
牛小壮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一招还没打完,蒯绍竟然死了。他举着斧子砍也不是,放也不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顾二黑只受了轻伤,从后面赶了过来,奇道:“怎么?他死了?”
牛小壮举着斧子,愣愣的道:“他怎么死的?我还没没砍呢!不会是被我一嗓子吓死的罢!”
顾二黑瞄了牛小壮一眼,见后者一脸严肃,不似开玩笑,他鄙视的道:“看样子他应该是丹药服用过量,毒发而亡的,和你没什么关系!”牛小壮这才一脸的释然。
张韦双手扶着君子剑,勉励站起身来,喘息着道:“沁儿呢…我要去见沁儿最后一面!”说着,双眼已饱含泪水。
兰香兰莹正在给沁儿包扎,兰莹见张韦走了过来,忙道:“张公子你来看着小姐,我去看下赵管事!”说完急匆匆的走了,擦肩而过时,听到张韦喃喃的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她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赵管事的身边。
张韦颤颤巍巍的走到沁儿旁边,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奔流而去。他跪在沁儿身边道:“我来晚了,你醒醒啊,再来看看我啊!”
看着沁儿躺在地上,放佛睡着了一般,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早就应该和你成亲的,都是我一时的优柔寡断,没能和你表白!”
“求求你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吧!”他伏在沁儿的身体上,放声痛哭。
兰香看到这感人的一幕,也不禁流下泪水,柔声道:“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张公子来了!”
张韦听到兰香的话,心情更加悲伤,痛哭道:“你知道么,沁儿,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曾不止一次的向老天祈祷,能有朝一日与你重逢,直到在襄阳城郊的那一天,老天显灵了,我感觉这是一种冥冥注定的缘分,但怎奈造化弄人,我们刚刚相逢,竟又阴阳相隔了!”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我们相见时,你读的那首司马相如的词句:‘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张韦一字一句的读出来,放佛每念一个字,他的心便更痛一分。
张韦哭着道:“而我当时被你的美丽所震慑,竟然随后接了后半句。”
突然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张韦叹了口气,道:“正是这句,怎奈…咦?你没死?哈哈,你没死?太好啦!哈哈!”他激动得抱住了沁儿,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沁儿被张韦紧紧的抱在怀里,闻着张韦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汉的气息,她只觉大脑有些眩晕,心中却无限的甜蜜,就连被扯痛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两人甜蜜了一会,才想起一旁商队还有好多人在围观,张韦觉得很是正常,却把沁儿羞得俏脸绯红,躲在张韦结实的臂膀中再也不肯睁眼了。
赵管事虽然外伤很重,但幸好他吃了九阳固源丹,斗气充沛斗,护住了筋脉,是以只是失血过多,将养些日子便能康复了。
牛小壮拿着从蒯绍身上扒下来的金缕衣,递给张韦道:“张大哥,这是你箱子里的宝贝,居然让那厮给穿上了,我简单擦了擦,这金色还是你穿比较配!”
顾二黑笑了笑,打趣道:“你倒是想穿,但是你这体型非得把宝衣撑坏了不可!”但看到周围横七竖八的残肢和尸体,笑容又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五日后,商队平安抵达了山都县城,这是一个坐落在丹水旁的一个大县城,是西入襄阳的必经之路。由于客商往来频繁,这里的酒馆和客栈多得超乎寻常,几乎每条街上都被这琳琅满目的招牌挂满了。
赵管事气色好了一些,但是依旧不能起身,妖娆二女按照赵玉丹的授意,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呵护备至。
张韦经常去看望他,常和他打趣道:“原来有这样一对璧人照顾,只怕你自己都希望伤势不用着急恢复罢!”赵管事只是虚弱的一笑,表情甚是得意。
商队在躲避周武追杀的时候,有很多货物都散落至江里,随波逐流了,只剩下少数几个箱子还被加倍精心的看管着,毕竟赵家只剩下这些家底了。
与护院的尽职尽责想反的,是赵玉丹的心态,虽然丢了很多财物,但她不但丝毫没有肉疼的表情,反而心情甚好,每日都拉着张韦吃酒。她虽是女流,但可堪称豪饮,每每都是护院把张韦架着抬回房间。
沁儿自然很是担心,但竟没有丝毫的醋意,这令张韦甚为感动。但感动之余也不免有些遗憾:两人自从上次的事件后,感情自然是加深了许多,但沁儿总是和兰香兰莹在一起,让张韦没有机会接近,至今他连沁儿的手都没牵过,怎能不让他暗自着急上火?
反倒是小明成了沁儿的座上宾,天天缠着学诗词,学写字,只让张韦心中酸酸的,颇感醋意。
这日,张韦见小明又去沁儿那里去学诗词,当下只做不知,待得天色微晚,便借故考小明识字,来到了沁儿的房间。
沁儿见到张韦,自是喜不自胜,但却又有几分羞涩,一双明亮的眸子,秋水盈盈的看着张韦,只把后者看得心痒难搔,碍于小明在这,又不敢有越礼的行为,内心备受煎熬。
小明怕张韦责怪,忙躲在沁儿身后,笑嘻嘻的看着张韦。
张韦摇了摇头,佯怒道:“臭小子,上次骗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清楚,今日我来考你识字,你若答得不对,我便新帐旧账一起算!”
小明在沁儿身后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问道:“倘若我全答出来了又当怎样?”
张韦挑了挑眉毛,一脸无赖相道:“全答上来是应该的,还想要什么奖赏?这样罢,你若能全答出来,我便不打你了!”
小明拉了拉沁儿的衣袖,撒娇的道:“沁儿姐姐你给评评理,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公平的考量?”
沁儿显是非常溺爱这个弟弟,会意的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张韦道:“不若这样,他若全答对了,你便教他如何使剑罢!”
张韦刚欲开口拒绝,但见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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