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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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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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我疯癫了,我双手捂住屁股,觉得一股热气扑上面颊:“看屁啊!你自己没屁股吗!”

而且你的屁股比我的翘!

“你不是疼么?我下手很轻的啊……”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试图继续观察我的屁股,我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他,又是一阵浪花。

然后我俩沉默地互瞪良久,我忽然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然后我看到商陆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着我慢吞吞地朝岸上走去。

不知怎的,他在水里的动作比起岸上,迟钝笨拙了很多。好几次差点儿摔倒,我试图爬下来:“我自己走吧。”

他充耳不闻。

把我抱上岸的时候,他松了很大一口气,我转头等他也爬上来,他却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入了水里。

“啊!”我尖叫出声,伸手去撩他的胳膊:“商陆!商陆!”

我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岸上拖。他在我的帮助下终于爬上了岸,气喘吁吁,脱下湿漉漉的外衫裹在我身上:“没事,回去吧,等会儿着凉。”

我存疑,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仔细地观察他全身,从脑袋到足尖,一寸也不放过。尤其是腿部,可并没有看见什么明显的伤痕。

“真的没事。”他微笑看我,很灵活地从地上爬起来,“你看,好好的。”

我虽然还是怀疑,可他却兀自往前头走去,湿漉漉的亵衣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他优美结实的肌肉线。我仔细观察他的走路姿态,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总觉得有点怪异。

我在心里挣扎要不要去扶他。

可一想到他刚才跌入水池的样子,还有背着我在水中走的样子,我心软了。

我几步走过去搀扶住他,他身体一抖,不为所动地推开我的手。

我在心里骂娘。我这个人有个劣根性,越是不让我干的事,我越要干。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地抱住他的腰,异常恳切地关心他:“这样有没有轻松点?”

商陆瞪我:“云小茴,松开你的手。”

“我冷。”我笑嘻嘻地看他,把身体朝他贴过去。

他呻吟了一声:“放手。”

沿路的丫鬟们大概在方才已经得了指令回避,所以我愈发不要脸地调戏商陆。

我早说过了,我很恶毒,所以我故意煽动商陆,看着他隐忍而又被情|欲折磨的脸,心底很畅快。

他伸手要来捉我,我敏捷地跳开,跑得很远,冲他挤眉弄眼。

商陆没有追上来。他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着我苦笑:“小茴,你别走这么快。你如果再逃开,我就追不上了。”

在这样影影绰绰的夜色里,他一身白衣萧瑟地立在夜风中,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我心里猛地一颤,不知怎的,总觉得这番话,似有弦外之音。

正文 二十一

调戏商陆的后果是严重的。

我趴在床上直哼哼,身后的人仍伏在我身上,一下一下既缓慢又坚定,每一次都实打实的分量十足。

我在他身下喘息,又困又累:“商陆,好了没?”

“再一次,一次就好。”他一边亲我一边保证。

我翻了个白眼,这话他在半个时辰前刚刚说过。

“小茴,放松点。”他忽然呻吟一声,停下了动作。我纳闷地转头去看他:“怎么了?”

他把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的发丝拂去,贴着我亲昵地低语:“你害我差点儿出丑。”

我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又开始攻城略地了。只不过这次特意加快了节奏与速度,似乎是故意要报复我似的。

娘哎,差点死在他刻意的诱惑下。

最后的最后,吃饱喝足的“下山虎”终于放过了我,任劳任怨地下床打水替我清理。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任他细心地一点点地擦过我所有地方,累得连羞耻感都生不出来了。

我沉沉睡去。半夜开始做梦。

这个梦我从前做过许多次,次次惊醒。自从嫁给商陆以后,有段时间没有做了,不想今天却又重现。

我梦见我在一个旷野之中等人。旁边一个刻漏滴滴答答在滴水。周围有人来来去去,神色匆匆,我想开口叫住谁问问这是哪我在等谁,却发现张不了嘴发不了声。我想拉住某个人,同样地发现四肢僵硬丝毫不能动弹。

我在梦中告诉自己这是魇住了,奋力挣扎想脱困,我用力张大嘴巴,告诉自己只要喊出一句,一句就能醒了!

可最终救我出梦境的是商陆。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谁在摇晃我。睁开眼一看,是商陆焦急的脸。他点亮灯,抱着我不停安慰:“好了好了,醒来,小茴醒来了。”

我抹了一把汗,冷静镇定地告诉他:“我没事。”

他忧心忡忡地看我:“你经常做噩梦吗?梦到什么?”

“我在等人。一直等不到。”

他沉默下来,很久都没有说话。

然后他从床头拿过一本书:“我给你讲故事。”

我在心里翻白眼,当我是孩子么。

而且哥哥,你手里的那本书,好像是《文献通考》,你是要和我讲田赋还是职役,难道你想和我讨论制度史!

我看着他捧着一本《文献通考》开始给我讲故事,结结巴巴起个开头:“从前,有一个小公主……”

我扭头,他这个故事蹩脚得让我都不忍心再听下去。

我打断他:“我不要听了。”

商陆如释重负地放下那本一直用来做道具的“故事书”,搂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说:“这三年,过得好吗?”

“很好。有肉吃有衣穿。”

“你很容易满足。”

“经过那件事,的确是。”

“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

“在山寨的时候。有时候需要从水里逃生。”

“那一天,等了我很久?”

“执念太深不是好事。放心,我不是从前的云小茴。”

他每问一句,我便堵上一句,直到堵得他哑口无言。

我从一团棉被里看他,商陆在烛光下看我:“怎么会这样?”

我莫名其妙。

他说:“我以为你至少——”他紧锁眉头,思忖了一会儿又说:“至少愿意接近我了。”

我继续莫名看他。

“你在我身边,冲我生气,朝我大吼,有时候也会笑,我以为——难道不是吗?”

我心惊,我不知道在我试着接受他的过程中,原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我,悄无声息的,锐利的,观察我的举止甚至内心。

我怎么能忘了,他本来就是一只枭啊。

我几日来的软化原来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我的痛处被他戳到,从棉被里跳起来朝他大呼小叫:“去你娘的一厢情愿!你少自作多情了!谁愿意和你在一起了,我是被迫的、被你抢来的!”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残酷地揭开了我内心的隐秘。我既排斥接近他,却又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归根结底,我内心最深处终究还是对他放不下。

这样的矛盾让我很痛苦,我觉得也许有一天我会分裂成两个云小茴,一个恨他如砒霜,一个爱他如蜜糖。

商陆显然被我打击了。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我翻一个身,顺便把棉被都卷过来,管自己睡觉了。

我低估了商陆对我的影响力。第二天起床我头昏眼花精神萎靡,像一个月事不调的中年妇女。

我四下环顾,商陆已经出门了。于是我坦然地穿衣打扮,坦然地去花厅用早膳。

花厅里坐了一个商陆。他喊我:“小茴,过来。”

我停步,转身,眼角余光瞥到他,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嗯,商陆确实有一副好皮相。

我在他对面坐下,这才发现桌子旁边还有一个人,只是方才都被商陆金光闪闪的“佛光”给吸引了全副注意力,直到坐下来才瞧见。

这一瞧不要紧,我和他同时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指着对方大惊失色:“你!”

商陆淡定地敲桌:“都坐下。”

我惊魂未定地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商清珏看。

他比起三年前也成熟了不少。他小的时候就是被商敬之捧在手心里娇宠大的,长大了越发显出一副矜贵公子哥的样子来,那张脸……嗯……怎么说呢……有一种令人不禁想揍几拳的蠢样。

商清珏也在盯着我看,憋了半天,忍不住说:“你的脸怎么这么黄。”

他此话一出,商陆的眼神就射过来了,他仔仔细细地观察我的脸色,我低头吃饭。

于是本来该是我和商清珏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温情时刻,被商陆的低气压无情地覆灭了。

我们一桌人开始在商陆的带领下严肃认真地吃早饭。

王府的早膳一向来丰盛。我在两兄弟的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拿走炸鸡腿、茶叶蛋、油条、豆浆和包子,坦然地给他们一人留了一碗稀粥——没有榨菜和酱瓜。

商陆很淡定,但商清珏看似很委屈。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商清珏整个人,包括他拿反的筷子和喝粥时的吸溜声,都散发出一股明媚而忧伤的神色。

我在饭桌上听他们的对话。听出了个大概。原来是商清珏在白玉京闲得长金针菇,决定一路北下投奔大哥,顺带品尝沿途各地妹子和美食——我觉得后半句才是重点。

不过商陆对这个蹭吃蹭喝的货显然不大热情,虽说他从来就没对商清珏热情过。

他优雅地喝完粥,在一旁耐心地等我啃完鸡腿,这才冷淡地回应商清珏:“今日三朝回门。我带小茴归宁,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把喉头涌上的一口凌霄血和鸡腿一起咽下去,艰难地重复:“归宁?”

我哪有娘家可言啊!

商陆不为所动:“你不想去看看你那些兄弟们吗?比如白蔹?”

我怎么觉得他说白蔹这俩字的时候特别阴森。

好吧,我承认商陆其实很会为我着想。

于是我们一同默契地抛弃了商清珏,出门去坐车。

我一路上盘算我会受到如何热烈而隆重的欢迎,如何开口问白蔹把他欠我的银子要回来。浮想联翩,也就没有搭理商陆,其实从昨夜我们吵架以后,一路上两人的气氛就很古怪。

到了山寨,那群皮厚的小子们远远地就奔过来,欢呼着把马车上商陆预备着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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