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人死了怎的还停在这里,护士,护士快来太平车!”同室的人快将她止住,简约向她介绍了花间镜的情况。潘九男夫妇听了甚是同情。就在此时外面路过的护士可能听到了这里喊“死人”了,可盼到扔包袱的这一天了,竟乐颠颠推了太平车来,连做检察未做抬了花间镜就准备往太平间送。可惹恼了母老虎潘九男,猛抬粗腿咚的一脚将一名护士踢飞,紧跟着就是一巴掌把另一名护士打翻,那娇滴滴的护士小姐哪能经受的起,差一点没咽下气去,准备送人去太平间,自己反而差点殉了葬。
潘九男雷霆咆哮,大骂医院不道德、伤损。如此几乎把全医院的医务人员与各病房的护理人员及能动弹的病人都有引来了,也引来了其他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医院的人见她这么狂暴,本想凑齐了涌上来揍她一顿,但潘九男口才好,啪、啪、啪把医院对待花间镜的丑行一抖擞,几乎激起了人们的共忿,残局无法收拾,怎还敢前去打潘九男,那更是丑上添丑了。多事的人又引来记者,对这家医院进行了彻底曝光。其实这家医院平日里很好,出现这种事是千载难逢的事,可仅仅因这么一次失误,可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当今社会是竞争的社会,你退即是我进,它这家倒了霉翻了船可乐坏其他家医院,纷纷抢机会表现自己,表现自己医德高尚,医术高超,于是乎纷纷来抢花间镜、闵豹夫妇,并对新闻界公开声名要免费为他们治疗。为此还争了个头破血流,为以后埋下官司我们自然无暇去记。这样他们三人转了家医院,得之不易当然决不慢怠,派了最高明的医生为他们治疗,派了最好的护士为他们护理。在这样好的条件下,他们也便很快痊愈出院了。
救命大德,花间镜对闵豹夫妇感激非常,难于言表,出院后他们凑在一起大醉了数天,因各自还有前程要奔只得分手,三人心情同是一般,恋恋不舍。花间镜经了这生死一劫当然对吴理恨之入骨,平日清高自赏的心态也给挫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虽是天宽地阔,可对他一个初涉人世且又功名心较重的小伙子来说一时也没别的路可可觅,只得硬了头皮再去找他的奸师吴理。经此折腾,回到学院经后同学们对他尽是冷嘲热讽,谁人能相信文章是他捉笔,他之所为纯属迷失心窍无理取闹。同学们皆尽认为这种无赖行为根本不配做学问,对他这几个月来的生死苦楚根本无人问津。吴教授的确阴险,还一本正经的劝慰大家不要再难为花间镜了,说什么他太年青,可能天天盼望着出人头地扬名天下而想的多少有些神经失常了,有些狂想症了,他还说“不过哪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人之常情嘛,上进心的表现。”一再劝慰大家不可再与他为难。并语重心长地对他开导,说什么要想成名须走正路,光想些歪门邪道是走不通的,要多下功夫像他一样更刻苦才行。
这次归来本对续求功名还报一线希望,盼吴理良心发现,不成想他竟对自己如此挖苦,直气的差点吐血。前途看尽,花间镜忍无可忍大骂吴理是学界流氓,大骗子,是坑蒙国家的蛀虫。吴理倒乐呵呵表现大度,而学院其他人众一向敬重吴教授,见他如此无理,那还了的,站出不少人来阻止他这狂妄行径,不准他谩骂德高望重的学界泰斗,还要扭送他去公安局,幸亏吴老师念及师生情谊不与他一般见识,不过也说了师生不睦难以合作已不能再收他为徒,劝其退学。
花间镜当然已无心思再与吴理去合作了,盛怒之下奔出学院。一颗已崭露手脚即将升起的科学新星就此殒落!
花间镜一门钻学问的心思经此变故被冲的干干净净,就此回济南他却做不来,怕落人耻笑。通过大学某同学的父亲的关系来到镇湖一家大型国有机械厂谋了个职。其实这是一家极不景气的厂子,管理甚是混乱,工人懈怠,岌岌见危,时刻有破产的可能。他又学非所长难受重视,因而生活的极为拮据,图个省钱他在离工厂较近的一农家寄居。
工厂不景气闲暇日多,在看书读报之余仍有很多难以打发的时间,实在无聊的很,也是图个好玩,再加上厂里本来乱哄哄无人主事,趁人不注意拿了块上好的钢材利用厂子的设备造了把刀。那刀是他精心设计,可以说是施尽了他的才华,自然造的极好,其锋利可称的上吹毛断发,削金剖玉,顽性十足,他又在上面镌了四个篆字“斫天断理”。自有了这把刀后,过去的烦恼统统扔于脑后,心情变的极为舒畅,一有时间便捧着武术书演练刀法。他本就极是聪明,不长时间各路刀便使的纯熟,虽是半路出家,绝能算的上一等的好手。为了练鸳鸯刀他又瞅时间铸了把与“斫天断理”刀完全一样的把“斩天折理”刀,鸳鸯刀可不那么好练,总不如使一柄方便,双刀终没练成索性收起“斩天折理”单练“斫天断理”。
他精神空虚无所寄托天天玩练“斫天断理”刀,真可谓玩物丧志,书也不看了,工作也不做了,为此还经常起早贪黑。刚一开始房东一家觉的新鲜倒也跟着观看,可是天天如此很影响他们一家人休息,后来渐次变烦,不过又贪图收房租,不忍赶他走。房东两口子一见花间镜练刀就连讽带刺,逼得他没法只得趁着一早一晚去野外练习,可是每当一出去或是回来只要被他一家给堵个正着总免不了挨一顿嗑削。还有几次天色也并不算太晚,大门竟被他们给反锁上,怎么叫也不给开,只得在寒风里站了一夜。要问花间镜怎的这么没骨气?人穷志短,自然是贪人家的房租费便宜。
有一次下班住处,天色已是很晚,他在班上忽然悟出了一绝好的招式,下定决心回来一定要好好练习一番。他怕被房东看见又要落耻笑偷偷换了练功装包好“斫天断理”刀悄悄顺着墙跟的阴影走,他走的虽是轻巧,却仍是难免被那眼尖房东发现。那天那房东的干亲家正来做客,他夫妻二人陪坐在正对房门的客厅里喝酒,见花间镜又抱刀出去,三人便讥笑他,“大学士变武士了!”房东婆娘嘿嘿奸笑,“穷光蛋找不上媳妇,憋的紧,有劲没处使,胡耍呗!”他们那干亲家早听他们说过这儿住了这么一位,今天总算见了,他本是个口俏心精的主儿,一听干亲家母对这人如此不尊重,他心里痒痒俏口毛病实在难以忍耐,便跟了插言道:“我看也是个半拉子,没出息的货,想练功做大侠,屁!书念不好武就能练好?”花间镜听他们一唱一和甚是气愤,一天的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了不禁侧目对他三人怒视。他三人一见目地达到哄然大笑,那客人更是得寸进尺,“大侠真的发怒了,要丢两手给献献眼让我们瞧个鲜了。”他径自离席来到花间镜跟前双手抱胳膊、歪脑袋抖身子、颤动着二郎腿撇着嘴说:“这刀不赖,可惜,可惜……敢砍人吗?”花间镜本是有涵养之人,但也经不住这等刻薄伤损,直气的他站在原地阵阵发抖。这更合那客人的意,“我看武侠小说,说那宝刀必配大侠,那都是斩人如麻,吸血成精方配的‘宝’字,若在庸夫手里只能用作切菜削瓜,唉,可惜呀!可惜!”花间镜的脸都发青了。那客人顽名不化,得寸进尺,可能事也凑巧了,他又歪头伸长脖子对花间镜挑衅:“大侠往这儿试试,我眼瞅着呢想看看刀快不快!”房东夫妇也凑身前来抖着身子极其轻蔑地对着花间镜笑。
花间镜恨的摇头咬牙浑身发抖,那客人的嘴竟是那么尖酸不依不饶,“你看看,你看看,不敢就不敢吧,大喊三声‘我胆小,我不是大侠’不就得了嘛,干嘛还吓地体如筛糠?岂不……”事被话激,当时花间镜脑海中一片空白,如似炸了般,仰天一声长啸:“我花间镜胸怀绵绣,苍天弃我无耐,可万万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贱命的狗男女戏辱!”盛怒之下一刀向那客人颈中斫去。那刀太快了,砍到颈椎骨上听的嗤了声,似切了个脆瓜般丝毫没有阴力,惯性使然那客人的脑壳还呆在原地,只是颈腔中的血如趵突泉水向外猛涌,涌的那头颅在颈项上颤颤巍巍的左右晃圈。房东婆娘大惊上前握住客人手臂猛摇,“兄弟……兄弟没事吧?”这一摇就有事了,那颗脑袋啪打一声摔于地上骨碌碌向前滚去,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似在说“没事”,又似在称赞刀快,更似在继续讽刺花间镜,已没头的躯干也随之软倒,大股大股鲜红鲜红的血汁咕嘟咕嘟自脖腔往外涌。那婆娘当场吓的晕死过去,房东见状大怒,拾起杆铁锨喊个“你”字向花间镜拍来,花间镜刀向上一撩,木杆登时被斩断。花间镜不做停留刀锋一折向房东拦腰砍去,末及喊个“啊”字房东已被当腰斩断,火气仍是难平又上前将那已晕死女人戳了十数血窟窿。
事情做罢,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具尸首花间镜虽然解气但心中已泛起后悔,甚是恐惧,但事已经做无可挽救,于是将脚一跺心一横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三具尸体拖到屋内藏好,将院内血迹撒几锨土草草掩饰,然后躲身于屋中等待房东上晚自习的女儿。本来这女孩待他还不错,经常“叔叔、叔叔”的叫,他也挺喜欢这个孩子,有空时经常辅导她,但此时他大脑中胀血想到的尽是“斩草除根”。也是为了“为个孤儿生存艰难,对她太不公平,还不如送他们同去阴曹地府团聚的好”。他在等房东女儿的期间有两个倒霉的、爱串门的邻居也陪着做了刀下鬼。这也算没白住一场,算是给房东一家的牺牲品吧,若是在奴隶社会这算是最高规格的葬法了。最后等的房东女儿回来,花间镜毫无人性将她斩为数截。
………【第三回花间镜亡命四方朋友丧何处躲藏(一)】………
花间镜连屠六口做下灭门大案,心下惊骇,包了两口宝刀慌慌张张趁着夜色出逃。他独自一个一走了之,可剩下的后事却是千头万绪热闹非凡:哭坏了死难者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