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驿栈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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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驿栈大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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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仔细地听着,手心里不觉寒了一寒。而小铁一转话题,突然又问道:“马车都这么厉害了,那么马车的主人呢?”

  夭夭沉默着,他知道刚才在驿栈的门外,那个女人藏在风氅里的双手,一定变幻过很多种招式,而随便哪一种招式出手,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一把毒针,或是一管毒烟,更或是其他无声无息的杀着。

  他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毒。

  可是,大哥说了,让她进去,那就是让她进去,就算接下来会天塌地陷,他也一定要不折不扣地听从他的命令。虽然,大哥从来没有命令过他,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听从。更何况,他相信大哥的飞刀。

  铁板出手,无人生还,这不只是江湖传说。

  想到这里,他的神态又再平静下来,手中又继续刷起马来。

  小铁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反应,不由有些着急,声音不由也有些高了,“我爹爹经常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替人挡酒的人,是朋友;替人挡妞的人,是知己;而替人挡刀的人,是兄弟。可是……”

  他顿了顿,仿佛有些不屑地说道:“替人刷马的人,是什么?”

  夭夭的脸色不变,只是平静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缓缓问道:“你不信你的爹爹?”

  “我信!我非常相信!”小铁的回答又快又火爆,他说道:“可是,你能相信一个已经完全喝醉了的人吗?”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暗器是暗的,而那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件浑身上下都是毒的暗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夭夭突然跳了起来,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兔子一般,快速地向前院的小楼窜去。

  他的身后,小铁尤自在喃喃低语道:“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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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
门帘“刷”地一下打开了,火盆被带起的冷风灌得忽地一灭,但是很快又重新热烈地燃烧起来,屋子里也很快又重新温暖了起来。

  可是,夭夭的心却一下子跌入深渊,寒到了冰点。

  屋子内什么都没有变过,也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但是……

  铁板烧不在。

  刚才他喝酒沉醉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酒瓶还在,夭夭走近过去,用手摸了摸,那酒瓶还有些温热,也不知道是铁板烧手握过的温度,还是里边余酒的温度。

  夭夭的心又再往下沉了沉,大哥一向是酒不离身的,怎么可能?

  酒瓶的旁边,还有一堆碎木屑及一个没有完工的木雕。那木雕似一个女人的相貌,虽然眉眼还没有雕刻出来,但是已经颇具神韵,仿佛就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十分精致。

  看到这个雕像,夭夭的心终于一下子掉到了深底,从他认识大哥起,他就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雕像。因为从来没有,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大哥还安全着,那么,他便不会留下这个东西。

  他忽然有些慌乱,目光一扫,又再落到桌子的另一侧,那儿摆着一把很普通的剑,那是他的剑。

  刚才,他就坐在那儿跟大哥一起喝酒。大哥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而他一直都保持着清醒,当时,他因为见到大嫂站在门外太久,心里有些担心,不由自主便要出去唤她进来。

  可是,这才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再回来,大哥却不见了。

  铁板烧不见了,可是,那个唐门的女人呢?马还在,车还在,人呢?

  一念及此,夭夭“刷”地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一个举步,就要往楼上冲去。刚才,他分明听得清楚——那个女人姓唐,名清妍,大哥让她住楼上天字三号房。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字三号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似歌,又仿佛是小调,侬软细语,十分滑腻,似叹息,又似呻吟,让人听了不觉绮念翩翩,羞红了脸,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湍急,时而又有些高亢,时而又有些低沉,原来竟像是男女欢爱的声音。

  夭夭听了,不由地面红耳赤起来。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贴近着他的脸,轻吐舌香时说的话:“你想看?”

  他的脚步不由地缓了一缓,而一阵十分熟悉的咳嗽声,又夹杂着那样的歌唱,很快地传了过来。他的神色有些一窘,任谁都知道,现在的天字三号房里必然是一片春光,十分旖旎。而任何一个男人,就算是再怎么醉,在唐清妍这样绝色又*的女子面前,也一定都会想方设法清醒起来的。

  夭夭的心里突然地有些惆怅,他无意识地向着后院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紧跟着,握着剑的手松了松,缓步从楼梯上走了下去,慢慢走回到桌旁,把剑轻放回桌上,然后又在自己先前坐过的位置坐下,抓起酒瓶,开始往嘴巴里灌。

  楼上的呻吟声仿佛还在继续,而他的人渐渐地有些醉了。

  这一个夜,刚刚才开始,可是,他已经觉得实在是太漫长了。  

第三章(8)
风雪连夜,狂风怒雪,可就算是老天再肆虐,到了这天字三号房,仍然是抵不住春意浓浓,一片桃色。

  房间里,清妍的身上只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轻纱,同是粉色的亵衣紧紧地围裹着她那白玉凝脂嫩滑娇艳的*,内里的春光若隐若现,十分地勾人心魄,十分地让人失魂。

  这样美貌的女子,这样妖娆的打扮,这样娇媚的风情,再加上这样*的呻吟,本来就是天下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无法抵挡的。

  铁板烧是个男人,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很快就醉了。向来都是美酒可醉人,而这样的美女更加醉人。

  醉了,就是真的醉了。铁板烧躺在床上,仿佛醉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甚至于,他已经开始轻微地打起鼾来。

  可是,那个醉人的女人呢?那个发出如呻如吟声音的女人呢?

  清妍的嘴里一直都在发出那种如呻如吟,令人*的声音。但此时,她的举动却一点儿都不让人感觉到*。她正靠近着房门,侧着耳朵,倾听着楼下的动静,十分仔细,生怕错过一点儿动静。过了片刻,她才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回身看了一眼正在床上躺着的铁板烧,突然就笑了。

  她的微笑,十分甜美,如沐春风。但是现在,无论是谁,如若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一定不会如沐春风,反而会不由自主地打上一个寒颤。而楼下的夭夭,如若见了这样的微笑,也一定会十分后悔,自己刚才选择的是下楼,而不是破门而入,探个究竟。

  她的嘴里仍然那样*地歌唱着,这样的声音无论哪个男女听到了,都会觉得心跳体热面发烧,而只有清妍自己,却是一脸地冷峻,那样的冷峻,甚至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上一百、一千倍。

  她站在床前,看着酣睡中的铁板烧。

  他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男人,年纪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英俊,很讨人喜欢的男人。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特别是眉眼之处,全是岁月沧桑刻下的痕迹。

  她一向都只喜欢年纪轻一些的男人,因为她害怕自己一觉醒来,看到躺在自己身旁那个昨夜贪欢的男人满脸沧桑,那样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自己也不再年轻了一般。

  当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老了,也还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只是过份的酒色仿佛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磨尽了他的锐质,现在,只剩下一具空皮囊而已。

  她也一向不喜欢这样颓废的男人,她喜欢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像是霸王一般的男人,他跺一跺脚,扬一扬手,都可能会有人死,都可能会有人害怕得要死。

  床上的这个男人,以前或许是这样的男人,但是现在,他瘫软在床上,却只是像一头生病的老虎。

  清妍的目光中不由地露出一丝鄙夷的神采,但是,她仍在仔细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酣睡中的情人。

  她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并不是十分地干净,上面沾染了很多细小的碎木屑。他手指的骨节粗大到难以让人想像,手指面和虎口都磨了厚厚的一层老茧。

  清妍皱了皱眉,她从小练的就是暗器,所以,她知道像铁板烧那样用飞刀的人,手应该是极其干净的,手指甲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一切都要恰到好处。手指也应该十分地细长娟秀,这样才能极好地把握住飞刀的力量和准确,手指面和虎口,就算因为练刀,会磨出厚厚的老茧,也应该时常精心地打磨去死皮,保持双手的柔嫩敏感。

  可是,这个男人……!

  她的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已经废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动。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铁板烧的手。他的手里没有刀。

  传说中,铁板出手,无人生还。

  现在,即使他已经废了,即使他的手里没有刀,清妍还是不敢动,因为,就算是生病的老虎,他毕竟还是一只老虎。

   。。

第三章(9)
她不动,铁板烧也不动。

  外面的风雪仿佛突然静了下来,而她嘴里的呻吟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下来,就连楼下夭夭都已经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清妍站在床前很久,她的额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她的手里捏着一把牛毛般的细针。

  这种细针,叫做“情人针”,她只要抬起手,轻轻地在铁板烧的身上扎一下,他就会无声又无息,面带着微笑而死,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死在情人的怀里一样安逸。

  情人针,当然不是用来扎的,她来自于四川唐门,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暗器,只要她一扬手,就是牛虻,也难逃一死。

  可是,她的确不敢动。因为,她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人无法轻举妄动的气势正在逼迫着她,冥冥之中仿佛在暗示着她——动,即死。

  她没有把握一击成功。她实在是有些气恼,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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