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啸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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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啸云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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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一声娇喝,北条星一索迫开纪芳华,飞身一跃赶将过来,手抵东方旭后背,缓缓度入真气为他疗伤,二人内功端的诡异,行功之时周身竟然散发出蒸蒸黑气,连朱文云也难免有匪夷所思之感。纪芳华冷眼旁观,也不去趁人之危,她功夫初成,尚未纯熟,接连勉力使之早已累得娇喘不已,被对面那花雨之龄的少女以诡秘暗器逼得内息近竭,被其盘旋钢索绕得晕头转向,此时对方停手她求之不得,也不相加追击,双方两对生死相争的对手一时竟都停歇下来。

  朱文云在一旁瞧得心潮澎湃不已,暗忖道:“包大哥出尽全力竞这样厉害。。。恩,那姓东方也真真了得,处于守势本吃了大亏,尚能硬挡其刀而不落下风,内功修为当真非同小可呀!。。。他们也只算得二流人物吧,真不知三大宗师是何等人物。如此说来,五行连气阵岂非不是人力可破了吗?唉,恐怕我一辈子休想达倒如此境界了。”在他自感自伤时,只须臾功夫,东方旭脸色平复,双目徒睁,眼神通亮,妖异的黑光一闪而逝,显是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接着他长身而起,他得流川墨真传,以未及尔立之龄修成”黑莲真阴”,为乃师所重,其人亦是心高气傲,本以为此来中原当可横行无忌,毗睨天下豪杰,没想首战便被与己年龄相仿的包宇迫得如此苦战,方才明白中原武林真乃卧虎藏龙之地,同时亦被激起心中不服输的倔将脾性。

  他仰首望天,大笑道:“好,好,好。。。九天刀法当真名不虚传,既然我'怒龙啸海刀'制你不住,想来一般招式也难以济事,且看这招却又如何。”一顿之后,又扬声喝道:“黑莲流剑术,'邪王黑炎斩'。”那边北条星听得一惊,这回竟然多说了几个字,惶急叫道:“师兄三思,师傅说过,那招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东方旭却道:“此已胜败存亡之际,万不得已之时。我东方旭岂能于中原首战败北他人,哼,不就是耗废一年修为吗,修回来便是。中原如此人物能得几个,不除必为后患。”

  包宇笑道:“哈哈,东方兄倒是过奖了。包某无名小卒,九牛之一毛尔。”东方旭并不再答话,突然间双目瞪圆,布出条条血丝,额上青筋暴起,脸色隐隐范黑,显出痛愤神色。一声大喝之后,足不动,脚不抬,身子却似冯虚御风一般射向对手,黑刃抡起,其速却并不甚快,但刀所过处,却似带出十余道黑漆刀影,都缓缓向包宇斩去,便是以朱文云之渊博,见得其状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刀子使得缓慢,不若陈家'残影离合掌'之迅疾,决无产生视觉停滞之理。”

  包宇大骇,只觉对方刀法虽是不快,但嗜杀血腥之气如有实质般滚涌而至,真若幽冥地府之中邪王作祟,黑火弥天。比武首较气势心理,招术次之,此时他尚未战过心已先怯了,还哪有取胜之理,只得以“蹈海行澜”向旁跃去,哪知对方真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不由大惊失色,亦失了向时沉稳从容之态,除了逃蹿无法可想。

  这二人斗时,那边厢纪、北二人又操旧业,只是二人神通各有所长,亦有所短,又是个不上不下的和棋。二人也知道理,是以斗得并不甚疾,只是撑撑场面罢了,总不能二人兄长以死相搏,自己一旁袖手旁观,忒也不成话了些。

  北条星偷眼观瞧,心中点头:“大师兄,好,师傅的衣钵传人定然是你了。”

  那边包宇蓦地停步转身,看来他见对方身法不逊自己蹈海行澜的轻功,情知逃亦无用,便硬起心肠打算如项籍之破釜沉舟,韩信之背水一战一般,拼了!到了这个节骨眼,情势已是鱼死网破,片刻也难容暂缓了。

  朱文云一颗心儿也是跳个不停,几乎提到喉间,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涔涔如雨。他知包宇的烈火性情,此时被破得东躲西逃定然憋了一肚子火,这一击定不再保留,孤注一掷,胜负之数在此一举。刀光一闪,乌芒一驻,“一刀横天”对上了“邪王黑炎斩”,这“一刀横天”最是简练,一刀劈出,无有花巧,但却威力惊人。短兵相接,纯属拚斗瞬间的爆发力,胜负倾刻立判。包宇身向后飞,直直撞上树干方才停下,口中呛着血,沙哑叫道:“兄弟,快走!”

  朱文云早就见势不妙,此时包宇下令,钢牙一咬不再多作犹豫,启步如风,似踏流云,展开“平步青云”之步向密林深处奔去。

  东方旭日此时方才晤道对方所打的如意算盘,玉令定然在那书生身上,如让其脱逃自己实是竹篮打水,徒然一场空,当下奋起余勇将手中乌刀勉力一掷,怎奈他那绝招消耗实在太大,刀飞了两丈余许便自落下。但此刻流光一闪,前面奔跑不辍的朱文云只觉背脊肩甲一痛,知道自己吃了那冷艳女子一记“流星镖”,但此际背上痛楚却激发出他的刚毅一面,只一跄踉,复又拔腿向前奔去,余下四人只得各怀心境地目送其背影消失于密林深处,素衣白影与冰雪融为一色,直到消失在了天地的尽头。

  朱文云一人独自奔跑于这滑泞的雪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认背后已没人跟上方才停步,他一路狂奔,后肩伤口流血不止,已染红了大片衣裳,于是找了一棵大树靠着坐下,动手封住身上几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血。此时天寒地冻,他又席地坐着,不一会儿觉得身子发冷,迷迷糊糊之间竟打起颤来,便寻思道:“喝口酒暖暖身子也好。”便伸手入怀去摸索铁盒,无意中摸到了包宇所留玉令,便顺手掏了出来,暗道:“这么多人都为这鬼东西争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你究竞生得甚么模样。”拿在手中一看,朱文云不禁一呆,忙从衣中摸索出铁盒来,拿出父亲所遗之玉,两相对比之下,朱文云喃喃自语道:“哦,原来图腾颜色不是一样,只不过大小累同罢了。爹爹这块呈黑色,上面的那花纹嘛…对了,是困牛,是龙生九子中的老大,我在爹爹书房中的亲上见过的。这家伙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遗像。这个装饰现在一直沿用下来,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至今仍刻有龙头的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而包大哥这块是红色的,至于画得东西古里古怪,凶神恶煞的,倒像是兵器上龙吞口的图腾,好不威严庄重呢”

  说着也未多想,拿出酒壶大饮一口,将两块玉都放入盒中,复又揣进怀里。静坐运起”酒仙心经”,半饷过后身子果真暖和不少。他靠在树上,仰首望天,心中忖道:“真不知包大哥怎么样了。也许那姓东方的见找不到玉令便会放了他们吧。。。。呀,不对,他视包大哥为眼中钉,肉中刺,岂会容他于世上。。。”想罢便要挣起回去,但却力不从心,只得坐下,心中却澎湃而悲凉:“大家兄弟一场,包大哥不弃身份,对我这浪子倾盖有嘉,不论如何,如我有习武有成之日,定会为他报仇的。”

  随即又感叹道:“道长说得不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哇!真不知这世上何时能够没有仇杀,没有战争,没有饥寒,没有痛苦。五亩之宅,树之以桑;鸡豚狗畜之蓄,不夺其时,谨详序之教,伸之以孝惕之义。。。。”想着想着,双眼却逾发朦胧起来,眼皮也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却在闭眼的一刹那,浮现出的却是一张冷艳的俏脸,一个仅有一面之缘,方才又伤了自己的姑娘。。。

  就在他似睡犹醒的时侯,忽然有一个奸笑之声传入耳中,朱文云悚然一惊,一下跃将起身,定睛一瞧却是大吃一惊。林中树影之间缓慢穿出四骑,不是别人,却正是杨柳、陈家兄弟。四人于朱文云两丈远处停马下鞍,向这方向缓步走来。

  朱文云恍然悟道:“原来你们根本没走,想来个'坐收渔人利,痛打落水狗嘛?我就说嘛,你们走得太干脆了些。”陈继尧笑道:“小兄弟果然脑袋灵光,非凡夫俗子可比,不如你交出玉令,大家共谋大事,日后金山银海,保你荣华。便算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朱文云冷哼道:“好大的口气呢,你当自己是皇帝吗?朱某再是不材,又岂会与尔等奸诈小人为伍?”陈继尧面色转阴,其弟陈启舜喝道:“小子,便是包宇,抑或他老子包振天,在我们四人面前也讨不到好去,你却又来狂旺什么?”

  朱文云大笑道:“夫丈夫者,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也。”陈启舜哼道:“别他妈和老子一套一套的,学几句子曰诗云就来卖弄。别以为古老儿教你几招太极剑就牛了。大爷还未放在眼内。”朱文云一惊,敢情对方早知道自己虚实,但自己无论是太极拳法或是太极剑法都未达到得心应手的纯熟境界,连一套”诡影蛇鞭”或者“残影离合掌”也是勉强敌过,更不用说四人齐上,于是他暗忖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事到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想罢露出犹豫神情,吞吐道:“这个。。。要玉令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点条件,否则我宁愿摔毁也不会给你,你们不会自大到有千钧一发之际从不才手中夺走玉令的本事吧!”这也正是四人所忌惮之处,否则早就一拥而上将朱文云大解八块了,听他这话,四人异口同问道:“什么条件?”

  “这第一嘛,就是。。。”此际不走更待何时,四人竖耳静听之际,朱文云抓住空当拔腿狂奔,不辨方向地向着密林另一处逃去。陈家众人反应过来气得哇哇大叫:“呀呀呸!还自称什么丈夫,好奸滑的小鬼。”四人顾不上骑马,发足紧追不舍。朱文云轻功虽强,但火侯尚浅,亏在内力不足,没有后劲。而这四人年纪都逾三旬,再是不济也较朱文云多学了十来年武艺内功,何况陈家二人能在人才辈出的势大若京中陈家中脱颖而出,自是有其杰伟之处,功法虽及其不上,但后劲十足,此刻不需要保存余力,他们把内功催到极致,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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