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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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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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听不懂这话,脏头脏脑的望着这个充满刺鼻香水味的女人,虽然不喜欢母亲,可年幼的她之大不能离开母亲,就像刚出生的小鸭子好无理由的跟着母鸭到处走是一个道理。

她从川流不息的马路穿过,踏过最后一道斑马线,定格。

功成名就的方知墨站在栏杆外,眸深似海。

其实她知道他最近回来t市的新闻上说集康集团亚洲总监将莅临t市监察,为期只有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他就会走了。

所有的思绪都是在零点零零零几秒完成的,裴然的脚步依旧从容的踏过斑马线,穿过栏杆那一瞬,竟与三生石重叠,可否走完这场轮回,男子说可以。她笑了,轮回太难,没有谁一定是谁的谁,谁又把谁真的当做谁……

擦肩而过,只用了半秒,她微黄的发丝像三月的杨柳带过熟悉的香味。

她在前面奏,他在后面走,人来人往,为何都变成了布景,只为映衬她与他,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么?

道别,五个月前已经做过了。

她躺在手术台上吸收着为数不多的珍贵血液,他站姿宛如宫殿般的礼堂手牵纯美的新娘,站在万人之上,踏入一个帝国的高层。

保镖通过蓝牙耳机刚想说什么,肩膀一麻,中了隐形的携带式麻醉剂,在行人眼里只不过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体晃了下,便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离开了而已。

她走进熟悉的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他安静的坐在对面,眼眸包含沧桑。

在侍者的眼里两人真像一对安静的情侣,那么般配,耀眼。

仿佛对面是透明的,抬眼可以穿透,眸中无物,垂眸可以凝视咖啡中她淡然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旁若无人,眼眸再也没有悲伤亦没有欢乐。

她走进女装店,他也走了进去,她一件一件的试衣服,都是很便宜的,以前的衣服实在太旧了,需要买两件换洗,大山里交通不方便。营业员从最初的惊艳转为惊讶,僵硬着盯着裴然身后的美男子,他就像一缕影子,自始至终不说话,只是跟着她。日影西斜,提醒她回家的保镖还没有出现,裴然也不着急,买了两罐啤酒安静的坐在公园里看一群孩子嬉戏,ken没有再跟来。

一个孩子将球踢到了她脚边,然后怯怯的望着她,以为大姐姐会生气,因为他的球弄脏了她的鞋子。裴然温柔的笑了笑,将球扔给他,孩子撒欢一般的跑走了,临走还甜甜道,谢谢姐姐。

姐姐?

她今年二十二了,心大概有四十二了,本以为孩子会喊她阿姨。

熟练的打开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她安定的半眯美眸,朦胧而迷惑,享受尼古丁穿过心肺的舒畅,穿透她的灵魂,她喜欢这个东西,终于明白很多人为何离不开它了。

经历了风霜的动荡,岁月留给她沉重的痕迹,雕琢了成熟的妩媚还有一颗麻木而坚硬的心。预示她变成了西湖的月,隔得很远的地方,美丽飘渺,如果走进了,就会发现它从未存在过。

刚吸了几口,烟猛然从指缝飞走,她看见ken将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她不怒,又掏出一根,然后几十根烟变成了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地,她看见ken隐隐泛起怒意的眼眸。

她没有说话,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津津有味的喝着,站起身,一边喝一边走。

ken紧紧跟在身后。

她的酒量很好,连喝两罐都不会醉了。大概是走累了,随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最普通的菜肴,要了一瓶白酒,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ken又坐在了她的对面,侍者递给他菜单,他点了青椒大虾仁,其实他点了很多,都是她从前爱吃的,尤其是虾仁。侍者又送来两瓶白酒,最贵的那种。

他用透明的水晶杯盛满,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那瓶里的。

她给保镖发了一个短信,让他们开车过来接她。

“你不敢喝。”他忽然露出了一丝嘲笑。

“……”裴然没说话,将自己杯中最后一滴喝光才满意的站起身,有了微醺的醉意,虽然走路稍微有点摇晃,可是她的意识很清醒,朝玻璃外张望一瞬,该死的保镖还没有来。

有只大树带着从前熟悉的温度却十分陌生,扯了她一把,裴然的身体毫无预警的靠在了ken的胸膛,ken无视这暧昧的姿势,倔强的将她牵走,来到原来的座位,强行按下,裴然没有发现四周的客人早已走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她。

“陪我喝几杯,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钱,那我们aa制好了。”

ken在她的杯子里倒满了酒,透明的无色液体,散发出炽烈的酒精味和甘醇浓厚的清香,引诱人一醉方休。手机短信铃音,是保镖发来的,声称二十分钟后就到。

斐然坐定,等着。从钱包里拿出数额正好的钱放在桌上,终于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ken的眼眸像夜一般深邃,古怪的光芒若隐若现。

也许是酒精的力量,小鹿眼睛里那抹让他窒息迷惑于朦胧取代,水盈盈的光芒,被一种的空洞缓缓退却,继而流光溢彩,美的足以倾城。薄薄的红晕渐渐漂浮她苍白的容颜,让她看起来像是还活着。

她打了一个酒嗝,就着华灯初上碰了好几次大玻璃才找到了门口,扬了扬手,招的士。眼前的景物已然开始杂糅,交错,晃动,她努力压下躺倒的感觉,坚持到一辆车停在她身边,狼狈的钻了进去,司机很不错,居然给她递来了一杯蜂蜜水。

喝了几口,她满足的半眯着美眸,仿佛周围的风景都开始倒退,她要穿越,如果可以穿越,她想穿越几个轮回,永远不再相见的轮回里。

她是被人扶着走进卧室的,然后一切回归黑暗!

沉沉的梦中,她再一次来到普罗旺斯祖母绿的海边,这一次她化身为神,赤着光洁的玉足,自由行走在柔软温暖的海面,让人间最纯净的祖母绿洗涤她结痂的伤口,让它们不再丑陋。享受着温柔的海水亲吻她的脚趾,亲吻她的脚踝,一直吻遍了她每一寸伤痕累累的肌肤。

直到有个东西塞进身体里,让她再也无法行走,难受的扭动,平静的海面狂风大作,疯狂的拍打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掀到洁白的云端,然后跌落黝黑的悬崖,粉身碎骨。

她试着找一个立足点,于是整个梦里她都在寻找,寻找一处让心灵回归安宁的栖息地。忽然她看见天空下起了血雨,有白色的羽毛飘落,传来了谁的哭泣?

裴然是在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里苏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眸,平静的望着站在卧室门口的阿乔,她瘦了很多,长发因为疯狂的摇头乱了,纯美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像张开獠牙的鲨鱼,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耳朵很痛,她想找个人问一问,阿乔为何要对着她尖叫?所以她转了转脖子,在左侧发现了一丝不挂的ken。他很平静的走下床,有条不紊的穿衣服,在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骤然如起跑的猎豹冲向阿乔,阿乔则已带着诡异的微笑发疯一般逃走。

忍着酸疼,裴然缓缓站起身,像初生婴儿一般,赤着足一步一步,犹如走在荆棘之上,她推开窗,什么也看不到,只有ken追寻阿乔远去的脚步越来越小,最后消失的就像从未出现过,回眸,洁白的地毯上铺满她散落的衣衫,肩带断裂的文胸还有破碎的内裤……

她出神的望着这一幕,安辰羽一动不动立在门口,脸色苍白。

原以为他会震怒的踢碎大门或者抓着她质问,最坏的是将她揍一顿,可是他没有,那双从来都是紧绷秀美的长腿竟隐隐颤抖,后退……然后消失在裴然的视线里。

裴然弯下腰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重新穿戴,眼眸没有一丝的波动。

也不知用了多久,她才蹒跚的从公寓里走出,阳光不打招呼猛然穿破黑暗,刺的她眼睛有点痛,她努力走的稳一点,稳一点的代价是她下边火辣辣的痛。

她像一个看透了红尘爱欲的僧侣,所有的嘈杂都入不了她的耳,所有的情仇都不配占据她的心,所有的面容都不值她停眸。

此后ken彻底消失,大概是回美国了。

安辰羽也消失,不过又多了两个时刻更随她的保镖,他们限制她的自由,她就安静的坐在狭小的公寓里。

直到那个阴天的早晨,她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大概有四个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架起她,将她塞进了黑色的迈巴赫,面无表情的文海正一动不动坐在里面,浑身笼罩着一层令人诧异的悲哀。

他告诉裴然,阿乔又流产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

原来她和ken又有了小孩,两个人为何不能好好对待那个小生命呢?

文海告诉裴然,她毁了阿乔一辈子的幸福,阿乔能不能站起来已经是个问题。

裴然被带到消毒水十分刺鼻的病房,阿乔面容苍白的仿佛是另一个人,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喊着ken。文海立刻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阿乔闭嘴了。

文海的背已经有些弯,记得上次见他时还是满头黑发,不输年轻人,这一次竟银灰交加,如同裹了一层霜,他是风雨中走过来的人,什么伤什么痛没经历过,再大的悲愤都不会让他的表情有过多的起伏。他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旁边站着尽职尽责的管家,门口还有四个保镖。

有人将裴然按在地上,面朝阿乔下跪。这是一场悲剧,文海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是从这个悲剧开始走向人生的尽头,带着无尽的悔恨。

裴然一点也不反抗,像个习惯被人摆布的娃娃,面无表情的跪在阿乔床边,美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为何,这一幕好熟悉,让文海说不出的熟悉,好似曾经也有个女孩用这样的表情跪在雨地里,可是他记不起来了,为何记不得呢,难道是眼睛又坏了。

阿乔最终还是被救活了,她发现了跪在床边像蜡像一般的裴然,立刻失声尖叫,以为看到了鬼。

“ken,ken,我的keng呢……”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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