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天这才发觉现在已经日上竿头,如若再不赶去辟庸,恐怕真要迟到,当下向仲义告辞,急跑回房间里,拉上齐风云往顺天峰跑去。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莫潇天在辟庸的表现出色,认真听课习礼,让齐风云与司马瑾英大呼不解,还以为自顺天峰失踪半日之后,莫潇天果真去了悬天台,受高人指点。殊不知莫潇天本出身农家,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仇仍未有果,他也只是想学一些技艺,让父亲的在天之灵知道,在祖宗面前也有脸面。
此后三日,又是琴课,这一次莫潇天再造奇迹,成为第一个初次习琴,就能耳熟能详的学子,并且弹的一手不算杂乱,琴韵顺畅,未曾走音的好琴,让琴师都大呼高才,欣喜过望,满堂学子再也不敢嘲笑于他。
三年后某日,齐风云、司马瑾英二人趁着课间闲暇跑去校场赛马,莫潇天则张琴清幽林间,独奏《鸾来》之曲,百鸟齐鸣,百兽共舞。一人循音而至,站在后方,闭目聆听雅曲。
不知奏有多久,琴声渐息,余音绕林,莫潇天正欲收琴返回,不料转身却见一人,此人肌如凝脂,貌比天仙,一袭碧衣衬着她完美无暇的身姿,如九天下凡的仙女,无可亵渎。
莫潇天拱手道:“敢问秦师姐所为何事?”
秦雪似是仍旧沉湎在方才的琴声之中,不由自主地问道:“敢问莫师弟方才所奏何曲?”
莫潇天笑应:“此曲名唤《鸾来》,乃是一名先生所授,我这琴艺尚浅,只好在此幽静无人处习琴,以免见笑众人。”
“我自小好琴,”秦雪顿了顿,问道,“方才听此雅曲,如闻天籁,不知莫师弟可否授此琴曲?”
莫潇天挠了挠头,说道:“师弟这还琴艺尚浅,比之师姐差之远矣,如若师姐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教……”
此时一名年约十五的黄衣少年恰巧经过此地,老远便在走廊中看见二人,吃惊之余急急躲入梁柱之后,向二人看去。
从他这个角度看,二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气地他将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许是用力过度,嘴唇被咬出一条血道。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怒甩右手,转身离去,不料齐风云、司马瑾英却是迎面走来,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司马瑾英上前问道:“雷兄,见你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莫非出了什么事?”
雷肃看了他一眼,再“哼”一声,绕过他们。一脸气愤地离去。
司马瑾英不明所以,扭头看向齐风云,问道:“这雷兄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能将他气成这副摸样?”
齐风云一摊手:“这个谁知道,还是不要去管他了,先去找阿天吧!”
话音方落,一阵阵悦耳琴声从前面传来,二人具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一定又是莫潇天独自一人在林中张琴弹奏,一般这么无聊的事,辟庸所有学子,也只有莫潇天一人做的出来。于是二人循音而去,却是傻了眼。
此时莫潇天正与一女子对坐,闭目聆听琴声,时不时开口指点一二,场面令人胡思乱想。
司马瑾英苦笑:“怪道雷兄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是莫兄横刀夺爱啊!”
齐风云自然知道雷肃自进入辟庸起,就对秦雪一见钟情,仗着自己的身世,对秦雪死缠烂打,甚至还敢在光天化日,众学子之前向秦雪表白,羞得秦雪脸面全无,对他更是厌恶,而他则全然不惧,继续以此方式向秦雪示好,如今已有四年之久,二人却无一点进展,却见莫潇天与秦雪如此轻易的就走这么近,他如何能不愤怒。
司马瑾英叹了口气说道:“唉,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二人雅趣了,走吧。”
齐风云点点头,随司马瑾英返回学堂,心里却在想着日后该如何应付雷肃,雷肃遭此一事,必定会对莫潇天怨怒交加,看来以后还得提醒一下莫潇天,尽量与秦雪保持距离,毕竟雷肃这样的身世,他们还真不敢得罪。
是夜,莫齐二人返回弟子居中,在几案前的筵席上盘膝坐定,闭目修炼。
经过三年的勤苦修炼,他与齐风云已经突破了练气初期,达到了练气中期的境界,已经能初步掌握并且运用紫霄派的各种法术,对于灵气的了解也是更深了一分。
在紫霄派三年里,他们的变化不大,唯一变化较大的,就是他们的心性,随着在这种枯燥的环境中成长,变的异常坚定。
咚咚咚。
“两位师弟在否?”外面响起了仲义的声音。
齐风云坐起,走去开门,拱手道:“二师兄,敢问这么晚找我二人何事?”
仲义说道:“没什么,只是你们在我紫霄派修行三年,修为进展十分可观,所以我决定先将我门的剑法教给你们。自明日起,你们早些起身,随我去后山青云崖练剑。”
齐风云听终于要教自己剑法了,当即激动起来,急问道:“紫霄派规定弟子们出了辟庸,方才可以教剑,师兄竟破例先教我们,这是真的吗?”
仲义点头笑道:“不错,我紫霄派之所以下此规定,只是不想让弟子分心,专心在辟庸中学习,所以方才设定了入门七年教剑的规定。如今你与莫师弟修行可观,师尊亦是十分看重,所以决定先教你们剑法。”
“太好了!”齐风云一拳砸在左手上,看向仲义,“师弟知道了,明日定会与阿天早早起身,随二师兄练剑!”
第十二章:真相
送走了仲义后,得闻喜讯的齐风云急忙将仲义的话转告了莫潇天,莫潇天听到终于要教真本事,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难以抑制,一整夜二人因为太过激动,无法入睡。
翌日,天空一片蒙蒙,尚未明亮。莫潇天与齐风云早早起身,洗漱完后在房间等待。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尚在修炼中的二人急忙爬起,前去开门,见是仲义,忙拱手道:“二师兄!”
仲义笑道:“两位师弟,起的还挺早的嘛!”
“得闻二师兄要教剑,我与阿天喜不自胜,所以就起的早些。”齐风云挠头腼腆道。
仲义也不废话,将手中两柄木剑递给了他二人,说道:“随我去青云崖吧,那里清静,适合练剑。”
二人连连点头,一路上都在把握着手中木剑,不断用云梦谷那青年男子交给他们的招式挥耍着。
仲义斜眼盯视二人,见二人的剑法似乎有些熟悉,又似有些陌生,便问道:“两位小师弟,看不出,你们还会些剑招。”
见仲义问起这个,莫潇天也不避讳,直接说道:“这些都是在云梦谷里师傅教我们的!”
“哦?”仲义略一吃惊,旋即问道,“只是你们这套剑法并不完整,这是怎么回事?”
莫潇天挠头道:“当初我与阿云受不了苦,所以没练多久就又跑了回去。”
“唉,”仲义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
“可惜?”莫齐二人不解,互视一眼,齐风云问道:“二师兄,你为何说可惜?”
仲义道:“纵观此套剑法,剑招精密,变化无端,比之我紫霄派剑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莫齐二人大是诧异,没想到这看似如同枕上绣花的剑法,竟会获得仲义如此好评,他们现在才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继续留在云梦谷随那名青年男子学剑。
跟着仲义在密林中左拐右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清云峰后山的青云崖中。
青云崖乃是紫霄派除去悬天台外最高的一处悬崖,四周均是低矮一头的山峦,一眼望去,连绵不绝,起伏跌宕,若有人在此处俯瞰群山,便有一种临莅天下苍生的感觉。青云崖虽然是一处上好的练剑地点,然而却没有多少弟子知道,所以此地常常空寂无人,这也是仲义带他们来此地的原因。
仲义手持木剑,站在悬崖之前,一边将紫霄派的剑法一招一式的悉熟教给他们,一边讲解这套剑法的精妙:“我紫霄派的清玄剑术,乃是祖师爷清玄子参破天机,以刚柔之术,阴阳之道独创而成,剑法之中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互辅互助,纵横于天下已有数千年之久。更有传闻,如若有谁能参悟此套剑法的奥秘,领悟出传说中的‘五灵式’,则可所向披靡,在修仙道中再无敌手。”
莫齐二人一边听仲义讲解,一边学着他的手势练剑,果真觉得这套剑法奇妙无比,比之云梦谷里那个怪人教的不知道简单多少,仲义只教了一遍,他们就全部学会了。
仲义暗抹了把冷汗,想当初自己学这套剑法时,日夜不休用了十日才将之全部记住,熟能贯彻,现在倒好,这两人只学一遍,便能全部贯彻运用,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天才中的天才,让他汗颜,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二人。
其实莫潇天与齐风云也不是很明白,仲义起初教剑时,他们便感觉这套剑法似曾相识,却又不曾认识,总感觉这套剑法与他们在云梦谷中学到的纵横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有很多地方不同。
清玄剑术与纵横剑术的相同处,便在于其刚柔之势,阴阳之道完全一致。而不同之处却在于招式之中,没有一招一式是相仿相连的。记得青年男子曾教导他们说:横剑术专攻其技,以利不利为自利,是以不利则转而化之,利则转为攻之。纵剑术专攻其势,以求实不实以为己势,是以有势则任,无势则曲。而仲义却说:积阴以为阳,积阳保以阴。过坚则拆,过柔则卷,此刚柔之道,清玄剑术至妙所在。这又完全符合青年男子所说的纵横之道。
而且经过一遍的演练之后,莫潇天与齐风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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