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还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兴奋。
他现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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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化和徐太岁没有想到对面忽然会有人说话,而且说话的人就在他们的面前,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
而他们事前竟然一点也没有觉。
一旦警觉,梁成化下意识地把小茜拉到了身后。
他这不是为了保护小茜,而是怕小茜给人抢去。
徐正明为这件事花了很大的力气,到现在依然没有什么收获,而这个小姑娘很可能是找到“那件东西”的唯一的至少是极其重要的线索。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绝不能稍有闪失。
徐太岁也握紧了金枪。
等他们看清了对面的人,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对面说话的是一个老人,一个风度儒雅面带微笑目光平和的老人,平和得就象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一样。
梁成化和徐太岁之所以都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们认识这个老人,不久之前他刚刚见过。
那人正是焕明山庄的大管家、一向被人称为“云叔”的柳中云。
“柳爷爷。”
一见到柳中云,小茜惊喜交加,泪水夺眶而出。
刚才落在梁、徐二人的手里,她完全陷入绝望之中,但是她没有哭。
流眼泪不是什么坏事,它是人类情感的一种宣泄,但不能把它流在敌人的面前。
用来面对敌人的只能是坚强和无畏。
可一见到柳中云,她就象一个孤苦无依流离浪迹了无穷岁月的小孩子突然见到了她渴望思念已久的亲人,内心的苦痛、悲伤、抑郁、委屈一下子都迸了出来。
可她能说出来的也仅仅是一声呼唤。
柳中云看着小茜,微笑着道:“好孩子,爷爷来了。”
他的声音就象是春风,不但让小茜感觉到了温暖,而且让她感觉到一种力量,让她立刻忘记了恐惧和绝望,而且充满了信心。
她甚至忘了她所熟悉的柳爷爷根本不会武功。
但她注意到了,柳中云的手里拿着把剑。
梁成化看着柳中云,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焕明山庄的大管家,怎么,你没跟着朱焕明一起去吗?呕,我忘了,你到秋风寨贺寿去了,还喝了酒。怎么样?柳先生,你的酒——醒了么?哈哈……”
他的话分明是在讥讽刺柳中云。
虽然柳中云悄然而至让他有些心惊,但并不太在意,因为他和徐太岁都见到了在秋风寨柳中云被田松弄得一身酒水狼狈离开,这样一个人,他们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柳中云的脸上依然带着笑,但和看小茜时的笑已完全不一样,他的笑里有种让人心寒的东西,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平和:“醒了,刚刚醒,所以刚好没有被人抓走,又刚好看到两个不要脸的畜牲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你个老东西,别不识抬举。”
徐太岁恼了:“我们哥们办的是正事大事,没功夫也没必要和你罗嗦,算你运气好,我们今天不想杀人,识相点,赶快走得远远的。”
梁成化狂笑道:“老弟这话你怎么能说,你难道没听到刚才有人问我们想活么?”
柳中云轻轻叹了口气,扫了一眼手中的剑,又把目光投向梁成化:“你们俩个其实都是做恶多端死有余辜,现在又背义弃节为金狗卖命,已是人人得而诛之。但你和伏虎大师总算有师徒之谊,而他呢,祖上更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好汉,称得上是忠良之后。就为这个,你们放了那女孩子,今天我就饶你们的性命。”
柳中云说得很认真,梁成化和徐太岁却都笑了。
梁成化是纵声狂笑,徐太岁是怒极冷笑,他们都觉得这是件事很好笑。
“徐老弟,他……他要饶我们的性命,你看我们……我们要不要给他磕个头。”
他笑得好象要喘不过气来了。
徐太岁拉长了马脸,冷笑道:“你还有没有更好笑的笑话?”
小茜这时已经省起,柳中云根本不会武功,她大声喊道:“柳爷爷,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柳中云并没有理会小茜,他看着梁成化和徐太岁,眼里既有同情也有怜悯,然后他又一次低头,看他手中的剑,半晌,才用很低沉的声音道:“我已有二十年不曾用剑,难道,你们——真的要我拔剑?”
他象是在思考一个很重大的问题,他说出的拔剑绝不是把剑把出鞘那么简单,而象是要揭开一幅遮掩着历史的幕布,挥去一片封盖着往事的尘埃。
一旦拔剑,他不但要面对往事,还要面对心里的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也许比他说话的声音更让他沉重。
梁成化却笑声不减:“你拔不出你的剑么?要不要我来帮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觉光华满目,眼前象一下子炸起千百万流星,星光里夹着凛冽刺骨的锋芒。
………【第二十九章 飞花使者】………
听完了徐正明的自报家门,那女子冷冷地道:“宫主交给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也许她以为这样可以在自称属下的徐正明面前保持威严。
而她的话还证实了秦不还的另一猜测,那这女子的背后真的还有人,还有一位宫主。
徐正明一直没有抬头看那女子,那女子说完话,他仍然垂着头,立刻答道:“东西还没有到手,但属下正竭力在办。现在,西门秋风已死,不过,东西好象并不在他的手上,很可能是在他的一个朋友手上。”
那女子仍冷冷地道:“你说的西门秋风的朋友可是焕明山庄的朱焕明?”
“不错,正是此人,此人表面是个商人,但是结交很广且杂,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属下已经……”
“你已经叫人抓了他的全家,而且封了焕明山庄,是不是?”
“是是是,属下是想双管齐下,一边正面诱迫,一边暗中搜索。”
徐正明的额头已开始冒汗。
他没有想到这位“飞花使者”竟然对自己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他叫人查封焕明山庄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
他对眼前的飞花使者及其背后的人一向敬畏有加,因为他虽然自负才智过人,可在她们面前,他通常象个笨蛋一样,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摸不清对方的意图,而他的动作和想法却无不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这种巨大的反差给他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使他每次在面对她们的时候都十分紧张。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他虽然听命于她们,但他对其了解并不是很多,她们现在对他来说,不仅庞大可怕,而且神秘。
人们往往对越是无法确切了解的东西越是敬畏。
徐正明的话引来了那女子的一声冷笑:“双管齐下,你的算盘打得不错,你以为这样行得通么?”
“这个……”
“朱焕明是何等人物,你自己都说他绝不简单,你把他和他的家人抓起来他就会就范么?他可是南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该不会是想象对付秋风寨那样来对付他吧?再说,就算东西在他的手上而且他就把东西藏在焕明山庄,只怕你掘地三尺也未必找得到。”
蒙面女子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讥讽。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僵硬,甚至老气横秋。说一句两句还罢了,话一多就听出她语言断续顿挫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年轻人特有的轻松和顽劣。
大概她觉得徐正明这样的人物被自己训得如此服帖惶恐很有趣。
徐正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没有作声。
“怎么,你以为我说的不对么?”
那女子转过身面对着徐正明。
秦不还终于可以看到她的正面了,可惜光线太暗而她又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孔,但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所透出的美丽和青春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管是幽暗的灯光还是昏暗的夜色都无法阻挡掩蔽。
徐正明惶恐地再一次行礼,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愚笨,请使者指点迷津。”
“飞花使者”哼了一声:“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本事给徐大师爷指点迷津,我来不过是传达宫主的口令。”
说完,她声音一正,肃然道:“宫主有令。”
徐正明连忙再度躬身,表示恭听。
那女子道:“宫主要你立即放回朱焕明及其全家,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必须做到让他心安,不要对此事起疑,其余的事情宫主自有安排。”
“这个……”徐正明惊疑不定。
那女子冷冷地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想抗命不遵?”
“不敢,属下立即去办。”
“好,那你就去吧,有什么事情宫主会随时叫人通知你的。”
徐正明再次向那女子行了一礼,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秦不还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惊更甚。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秋风寨和焕明山庄的事情都是徐正明一手策划的,但看起来他似乎也就是个小喽罗,替人办事。这些似乎并不重要,至少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计划生了变化,他们要把朱焕明放出来。
这应该是件好事,至少朱焕明一家暂时是安全的了,但却不晓得他们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现在,徐正明走了,他也必须立即离开,并设法尽快把这个消息通知朱焕明,让他有所防范。
想到这里,他开始轻轻移动脚步,往原路退去。
因为距离比较近,而那女子说不定很厉害,所以他不敢立即施展轻功。
可他刚刚动了两步,忽听那女子一声轻笑:“我让他走,可没让你走啊。”
秦不还先是一呆,马上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跑,忽觉白影一闪,他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气。
随着一声娇咤:“过去吧。”秦不还只觉得肩膀一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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