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夜鸣如春雨- 第5部分

　　大家扶着受伤的李缸嘘寒问暖，李缸皱着眉头：我还能走路，只是伤了胳膊。车里面的人都没有事，我就是擦伤了手，苗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她果然如我预言的那样：不是人。更加不是人的是她居然在翻车之后先去看削壁桶，看到桶没有事削壁半满依旧时，面对无奈的李缸竟然激动的嘻嘻笑。李缸如果怀疑她是蓄意谋杀也说的过去。

　　春姐果然是高手，高手能以一敌十，思维必定要飞速跳跃，这注定了高手是跳跃性思维。春姐的思维跳过了事故认定，直接说：我们今天住这里。这里离洛阳不远，附近应该有镇子，找个客栈。

　　车子扶起来只是传动轴断了，找个铁匠换个就是了，马就不用担心了，活力依旧，苦了李缸。

　　一个时辰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镇子，镇口大石上书“魏屯”。

　　镇子里有两家客栈“上等客栈”“中等客栈”。

　　春姐指着上等客栈，进去……

（八）
客栈里稀稀疏疏的有几个客人，当中一个桌子围坐着一个伙计三个客人。伙计看见我们进来也不热情，继续聊天。等到一个胖乎乎的绸缎衣着男子出来时，那伙计像喝了削壁似的从那桌子边迅速闪来我们身旁。这个动作只能用闪，那驴看到必定自卑。春姐说：快……

　　还没有说完，那伙计就拱手说：不要夸奖我的速度，我练过……

　　春姐接着说：快给我们找四个客房，还要一个郎中。

　　那伙计发现对方并没有感叹自己的速度，就算自讨没趣丧气的说：那楼上的房间随便挑，郎中现在就有一位。春姐没有搭理那伙计：苗给我铺好一个房间，你和乔照看李缸，剩下的男女分开住。那伙计歪着头问：郎中还要不？还没有说完，一个个子不高的郎中已经走了过来，直接跟着我们上楼了，那伙计被完全冷落，虚虚的坐了回去。对刚才三个客人中的一个精壮男子说：套哥，你接着讲怎么发财。那男子接着吹：洒家要不是特别会空手套白狼，这套哥就白叫了，生财之道……另外一个瘦男根本没有在听一直在背诵一句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八成是个要考功名的。第三个客人就是那郎中。

　　李缸的胳膊骨折了，那郎中给他开点药，夹了木板固定胳膊说：好了，再有事叫我。不过应该没事，我行医从不留名，今天高兴洛阳城里的玉梅酒家开业了，替人家老板娘讨吉利，就不收钱了，李缸说：你看人家，好人……那郎中说：我还是把姓留给你们吧，我姓吉……春姐塞给他一两银子：少废话，快出去。这吉郎中不屈不挠，退了回来：不能要，讨个吉利……未说完，苗已然把门关上了。

　　还是我和苗照顾伤员，上次苗的绳子把二师兄摔个正着，这次轮到了才认识半天的李缸。苗，祸所依也。李缸比较沉默，他的心情在你被某人暴打一顿后卧床不起，恰好这个人就是你家请来的看护时你可以得到完全的理解。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我实在坐不下去了，就下楼了，这时二师兄已经走进病房。

　　楼下的老板趴在柜台上，其他的四个人还在胡扯，套哥好像在说：上次我去平顶山买了4000个咸鸭蛋，一个10文，运回洛阳正好那时候家禽都得流行感冒了，身体不好都不下蛋了，这个鸭蛋这个缺呀，我当街就开卖，你们猜一个几文。那伙计说：12文？吉郎中摇头：至少15文。套哥抬起头：嵩老板，你说多少？那胖老板伸出两个手指：20。。套哥大声说道：嵩然是生意人，不错21文，我把运费也加到鸭蛋上了。这个赚呀，乖乖类~~~~~~众人那个惊呀，连那个背书的也把字停留在“贵”上并且反复读之，爱不释嘴。嵩老板皱着眉毛笑：真逑狠。

　　我突然插话：你们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嵩老板不假思索的说：千刀鱼。我接着问：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嵩老板歪嘴笑答：我这大厨矫健过猴猿呀，那用刀那个快呀切鱼之时如同千刀在同时舞动好不快哉。但却刀刀精妙深浅有度，切出之鱼不仅不是肉泥，反而如同精心雕刻一般。在这附近也小有名气……那伙计又接上话了：我练习切鱼先是把鱼放在水里，等到在水里切的得心应手之后，再练习在案盘上切，结果就翻斩如飞……我表示怀疑，表示要亲自观看。那伙计说：做好了你要付账。我点头。这时嵩老板已经拿着一个老桐木案盘放在了堂屋刚才说话的那张桌子上了。其他人自觉的围在这伙计旁边：这伙计从水池里拿出一条惊恐的鱼，放在案盘上。手持九寸方面菜刀，用手抓住鱼尾，架开马步，一个屏息，时间仿佛都在观看这好戏舍不得前进。但见他脚底发力，气走丹田，憋足腰力用刀反着着鱼鳞方向刮去，只一下，鱼鳞已经掉完，还未看清，那刚翻过去的一面也掉完了，等到这鱼全裸之后，将鱼头重重的拍在案盘上，用刀开始斩鱼，刚开始时，我还能看见手起刀落，再过了一会，那刀仿佛加长了，到我看见刀的上端时刀在最高处，再看刀刃时，那刀已经切近鱼肉里，刀就这样看起来加长了许多，然后他便开始横切了，这次刀不仅加长而且变厚了。此时的刀仿佛凭空召唤来999把他的刀来助阵，气势滂沱如影如幻，他那胳膊也仿佛从肘子处凭生出无数分支，众人口赞不绝，纷纷表示只要此人还活着，下辈子就不投胎做鱼，还幸运的说：上一辈子幸好没有投生到畜生道，佛祖保佑。

　　嵩老板笑着说：这娃恶逑吧，鱼3分银子。

　　我只好端着鱼上楼了，刚到门口就听见二师兄和李缸在交谈。二师兄说：李兄，你果然屎性大发之后文采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令小弟好生佩服。　。。

（九）
一进门就看见二师兄坐在李缸旁边：李兄虽然平时以驾驭马匹为生，但是文思却丝毫不比整天吟诗的雅士逊色。小弟有诗一首还请指教：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出恭；

　　平明寻白羽，沾屎不能用。

　　李缸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太传神了，把人人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将军形象能如此人性化表现出来，神作呀！我这里也有首诗，是刚才卧床所得：

　　僵卧孤楼不自哀，尚思为君架马开；

　　被暖大汗淋漓起，铁马速驴出梦来。

　　二师兄一愣，马上就赞叹说：精炼，准确的言志，细腻传神的观察，善于把握生活小事的笔触，二十八字，乃二十八两黄金也！

　　苗歪着头：金钱如粪土。二师兄大怒：你把我们两个人都害得卧床，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苗丝毫没有悔意，心态真好。我端上鱼：这是传说中的千斩鱼，你们吃吃，反正人家切鱼是很好看。说着大家都一人吃了一口，吃罢无人言语，许久二师兄说：欲得其中味……李缸仿佛与他越好：更想再一口。苗说：两个神经蛋，咱不理他们　，我们出去。

　　来到楼下已经点上蜡烛了，套哥还在给其他人讲生财之道，我看见了“千鱼斩”就上去问他：出招如何又快又准，你知道，平时要是快就很难准，要是准就很难快，你怎么把这两者和谐统一？千鱼斩面露喜色：啊哈哈，只要用全身控制刀，而不是只用手就行了……嵩老板一把把他按下：快听，到重点了。苗说：还是一群神经病，就我们两个正常。

　　坐在屋顶上，苗说楼下楼上都是神经病，只好上屋顶了。我一直在想如何用全身控制剑：大师傅说过剑要牵制一发，动至全身，正所谓XX剑法妙无穷，里撇扣拿连环生，运之如己，己之随运。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运用如此娴熟。苗指着月亮：你给我少发呆了，看看月亮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抬起头仔细看，等到一个月亮快看成三个月亮时我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在动，我问苗：什么在动？苗说：根本就没有东西动，你真是笨。

　　今天的月亮，很大，秋天的夜色是如此明亮。苗说：亮吧，春姐本来就是说秋天中间的一天带我们下山，今天是中秋节。你想家里的人不？我摇摇头：我从来不过中秋节，一直呆在山上不知道家人在哪也没有见过他们。大师傅说我们就是家人，天天在一起还过什么节呀，就算过节，那天不还是和其他日子一样吃饭练剑，太阳也不肯多留一会，大树也不会开口讲话。苗说：我也不想，他们都躲了起来了，说好了谁也不见谁。我转过头：为什么？苗的跳跃性思维也很了得：以后你们都不要躲着我，特别是你。我心里发憷：这扫把星，不躲她躲谁？我没有吭声。苗说：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到表态时没有人吭声，你这样，你的其他师兄妹以后肯定也这样。我暗自内疚：对不起师兄妹了，害你们也做不成好人。接着我问：为什么要躲着你呢？苗说：不说了，春姐不让说。今天中秋节你不躲着我就行了。我说：其他人也没有躲着你呀。她得意地说：我躲着他们，哈哈哈。接着的一个时辰谁都没有说话一直看月亮，最后苗说：下去了，明年中秋节大家还要在一起。我很不解：这有什么难的？

　　第二天，马车修好了。李缸躺在床上挥舞着右手：幸好是左手受伤，我右手一只就可驾车了。二师兄对我说：这次我要坐在外面和李兄畅谈。李缸很兴奋用手支起身体：好——————不好~~~~~腰，疼疼~~

　　吉郎中说：昨天没有发现，这人的腰也扭了，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胳膊上，没有注意，现在睡了一觉腰疼的厉害呀……春姐没有表情的说：怎么治？吉郎中说：躺上半个月就好了。春姐留下二十两银子，说：我驾车，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出发。这些银子一半看病，一半找个伙计照顾你。估计还有富裕，我们会一直呆在京城里，你到时候去找我们一定能找到，马车那时候取，顺便拿租金。李缸不能不从，只能任我们摆布。

　　临走时我问嵩老板：为什么你们这里只有上等客栈和中等客栈？嵩老板一抄手：哈哈哈，求上则居中，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