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东史郎交往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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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东史郎交往13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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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怎样跟自己的睡眠抢时间,何其神速地完成这部十几万字的新作。我想唯一合理的解释,这是一本早有准备,用心、用理解和友情、用孜孜不倦的工作和实际行动“写作”了十三年的书;是作者自认识东史郎那天起,就在这不平常的“交往”中投入了一个中国公民、历史研究者、社会工作者和“忘年交”的热忱、深思与负责精神,为联系过去和未来、消弭隔阂与障碍而打开了一本有益于世道人心的书。没有这样的前提和实质,再快、再高明的写手恐怕也难以胜任如此有分量、有意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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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二(2)
每个时代的重大事件面前,都会有表现出色的证人。他们之所以出色并为世人所称道,是因为他们在同那些企图掩盖事实真相的撒谎者、作伪者、常常是位高权重者的斗争中,表现出了坚持真理、承担道义的非凡勇气和诚实笃行的宝贵品格,充分显示了“真”与“善”的力量——无论遭遇怎样的打压,也决不屈服、决不后退,即使生前没有争取到公平的对待,但在良心和正义的法庭上,他们早已是无可争辩的胜利者。眼前这本新书的已故主人公东史郎,就是这样一位值得怀念和敬重的“历史性证人”。本书作者以他的亲身经历和见闻,向我们介绍了东史郎老人的感人故事、《东史郎日记》和《东史郎日记》案的来龙去脉,不仅为我们描绘了这位由侵略战争的“加害者”(其实也是受害者)转变为“忏悔者”、觉悟者和中国人民真朋友的光明历程,也记录了声援和支持东史郎斗争的一批日本进步人士的生动群像。如果说贯穿全书的鲜明主题是中日两国民间人士在“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共识下携手搭建跨越鸿沟和阴霾的和平与友谊之桥的话,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犹如“精卫鸟”般勇敢坚定地在日出东方的广阔地平线上传递着新世纪希望的“搭桥”者们的身影……
  本书作者朱成山先生,是一位对抗日战争史有深入研究、在“南京大屠杀”专题上著述丰富、涉猎广泛、贡献突出的学术带头人。继《为300000冤魂呐喊——朱成山研究南京大屠杀史文集》两巨册和其他多种专业史书出版后,《我与东史郎交往13年》一书的问世,既是他史学研究和社会工作的新成果,也是他写作领域中的一项新开拓。与他过去的论著有所不同,这部新书更偏重于记实和写人,有更多的细节和故事,有更多的情感流露和文采飞扬,但又不失学者的严谨、选材的精当和观点的犀利。作为南京市文联2006年度签约作品,说它是近年来金陵文坛在报告文学和传记文学方面的一项重大收获,是一点不为过的。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书体现了时代精神的思想内涵和不可多得的属于“第一手资讯”的真实事件、人物刻画与场景再现,一定会吸引越来越多的读者、研究者和关注者的目光,显示它非同寻常的价值。
  因为说到底,这一切的努力和已经取得的成功,都寄托着来自现实生活和历史深处的“真”与“善”,千真万确地属于南京这座曾经付出巨大民族牺牲、如今遍地生长着挺拔青松和傲雪红梅的千秋名城的永恒记忆,如同她脚下厚重的城砖,如同她身旁天堑的飞虹。
  (丙戌清明后三日,写于玄武湖边)
  作者简介:
  冯亦同,一级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南京作协顾问,南京国际和平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

序言三(1)
有一个不能忘记的日子,2001年12月13日。
  那一天,我们开展纪念南京大屠杀遇难者活动后,进行了呈递弹劾判决追诉状的行动。
  由于日本最高法院驳回了上诉,东京高等法院的不当判决成了定论。为此,东史郎先生对做出这个判决的奥山法官发起了弹劾行动。在日本的司法制度中这是最后的法律手段。
  这次弹劾审判提出之时,东史郎先生已因长期的诉讼斗争导致健康状况恶化,正处在与疾病抗争艰难痛苦的生活中。但是,仅我所知道的,他已先后三次起草过“追诉请求状”。这时提出的“追诉状”,可以说是其总集编,写下了对奥山法官判决的最猛烈驳斥诉状。
  那天早晨8时30分,我在京都车站等候东史郎先生。东史郎先生终于到了,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脚上受了伤,还流着血。虽然他说:“不疼,没关系。”我却知道不可能不疼,但也只能在车站的医务室做了简单应急处理。
  东史郎先生在这天里,是早上4时起的床,然后乘车去峰山站,坐6时的电车前往京都,从京都再换乘火车,到东京大约还要4个小时。在为南京大屠杀真相诉讼持续的9年间,东史郎先生每次都是按这样的路线去东京地方法院、东京高等法院和日本最高法院的。但是,在这一次,大概是因为疲劳,他在车中睡着了。车到了京都却没有发现,经乘务员提醒后,他急急忙忙想要下车,脚绊了一下摔倒了,受了伤。到底是什么人让89岁的老人这样劳顿,我真是非常地愤怒。即使这样,在这一天中,东史郎先生仍以凛然的姿态参加###和呈递追诉状等活动。这个日子,是我和东史郎先生去东京法院的最后一次。因此,也就成了不能忘记的日子。
  东先生自从过了85岁后,受到癌症、大动脉血栓、肠梗阻等多种疾病的侵袭,反复地入院出院。虽然他的亲属从医生那里多次听到“后面只有半年到一年的生命”。但是,他却以与生俱来的勇气,直至93岁都在顽强斗争着。即使是在诉讼中造成的身体严重透支、满身病痛时,他也一直在追究战争责任,讲述历史事实。但是,我们日本这个国家,对这位讲出历史真相的老人,又是多么残酷地对待呢?
  2005年12月27日,我去东先生住院的与谢野海医院探视。那是一个寒冷的日子,刚下了创历史纪录的大雪,积雪近1米厚。病房里的东先生戴着氧气面罩,已经不能说话了。我像往常那样向他报告了12月13日参加南京的追悼纪念活动的情况,在枕边,我把朱馆长赠送的《成长之路——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建馆20周年馆志》送给他并向他进行说明。东先生伸出手,想让我把书放在他手里,是想说些什么吧?发出了辨别不清的语句。东先生的妻子久江对我们说:“山内女士、西村先生,你们来看望他,他心里很清楚,很想说些什么。”看来,他是想对我喊出:“我想再一次去南京。”
  从那天起,一周后的1月3日上午11时48分,东史郎先生去世了。虽然我早有思想准备,知道分别的日子总要到来的,但还是久久地感到伤心悲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立即将这一恶噩电告了朱成山馆长。
  朱成山馆长、南京市对外友好协会孙文学副会长、常嫦女士从遥远的南京赶来参加葬礼。这三个人还同时带来了南京人民的悼念。东史郎先生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时,在南京大屠杀真相诉讼过程中,曾在“一个战壕里”共同战斗过的战友们都来送行,对于东史郎的遗属是多么大的安慰呀。
  就在那个葬礼的早晨,东先生的家人将一个放有原稿的包袱托付给我。这批原稿是:
  ·《昭和天皇独白录总结批判》,共59页;
  ·《对昭和天皇独白录第一卷的彻底查证》,共40页;
  ·《对昭和天皇独白录第二卷的彻底查证》,共51页;
  ·《对开战责任者东条英机的彻底批判》,共64页;
  

序言三(2)
·《结论:BC级战犯》,共39页;
  ·《对昭和天皇独白录第一卷的批判查证》,共40页;
  ·《对昭和天皇独白录第二卷的查证》2册,共103页;
  ·《东条英机批判》2册,共174页。
  1995年公开的《昭和天皇独白录·寺崎英成御用挂①日记》,是由天皇身边的寺崎英成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下的昭和天皇1946年4月前后所说的一些话。该日记由现住在美国的寺崎英成的女儿保管。甲级战犯东条英机等28人是1946年4月28日被起诉的,该日记所记录的正是天皇在那时的言论。一般认为,这是强调天皇无罪论的东西。这批原稿,是东先生深入阅读了这个“独白录”后,以自己的亲身经历逐条加以反驳批判的大部头原稿群。在所附的信件中写有“我刚92岁”,说明了写作时间一直延续到2004年。虽然诉讼于2000年1月结束了,但东史郎先生还一直在继续着战斗。
  从19年前的1987年,东先生第一次公开为南京大屠杀真相作证言开始,对他的诽谤、中伤、责难、恫吓就持续不断。尽管如此,东先生却说:“是谁制造了罪恶?应该被谴责的人是谁?只有探求罪恶的原动力、祈愿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才是日中友好的基础。”他一直在探求反省罪恶的原动力,并坚持为加强日中友好的基础而拼命工作着。
  在留下的原稿《对昭和天皇独白录总结批判》的封面上,他用有力的字体写下了“在日本,没有进行由日本人自身对战争的审判,没有追究战争的责任,对败战的责任不予过问。这个批判是我对战争责任的追究”。我想,这些话正是东史郎先生留给我们的遗言。“由日本人自身追究日本的战争责任”,这是个很大的课题。我希望我们从东史郎先生那里继承下这个大课题,并与未来的人所共有。
  (2006年3月写于京都东本愿寺)
  ① 御用挂,当时日本皇宫中一种官职名称。
  (于小彦     译)
  作者简介:
  山内小夜子,日本东本愿寺佛教研究所研究员,日本支援东史郎案审判实行委员会秘书长,南京国际和平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引    子
2006年1月3日。
  古城南京。
  人们都还沉浸在元旦节日长假之中,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到处是欢乐祥和的人群。
  午后,天公突然变了脸,阴沉沉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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